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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既生爱,何生怨? ...

  •   花田无论如何也要请他们吃饭,说他有一个哥们的姐姐家在附近开着一个饭馆,里面的油焖大虾是一绝,一定要让她俩去尝尝。

      几个人便一起去了那个饭馆,上洗手间时海鱼揽住罗萝的肩膀,无比沉醉地感叹,“终于知道为什么古代那么多人跑去做媒婆了,动动嘴皮子就有吃有喝,何乐不为呀!”

      “别得意,以后用你的地方还多着呢?”罗萝补着妆,看都不看她一眼。

      “姐姐,我可是割爱帮你啊,叶迟他都生气了。”想起叶迟,海鱼叹口气,顿觉无聊起来。

      “知道,苦了你了亲爱的!”罗萝嗲着声音轻靠在海鱼肩膀上,单手托腮姿态忸怩地说:“你再帮人家保密一段时间嘛,以后叶迟知道你是帮我就没事儿啦!”

      这时刚好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一眼撞见眼前这一幕,忙将头扭一边;“你们继续,没看见,没看见。”

      俩人弯着腰笑到抽筋。

      那道油焖大虾果然味道绝美,海鱼频频举筷,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花田则是很贴心地招呼两个女生添菜,程远话不多,却一直带着笑,很专注地听几人谈天。

      饭吃到一半时,海鱼电话响起来,是宿舍的女生打的,说叶迟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她在不在,女生觉得有必要跟她说一下。

      她捏着手机,望着满桌狼藉发起呆来。

      “怎么啦,谁的电话?”罗萝问。

      “哦,宿舍的,有同学过生日,让早些回去。”她觉得眼下撒个谎是最佳选择。

      几人便不好再留她,她看着两个男生,“那我先走了啊,你们慢用,俩个大男生,等一下回学校,要把我闺蜜安全送到哦!”

      说完,从桌下按了罗萝的大腿一把,起身出了包间。

      花田跟出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她忙摇头,要他回去吃饭,他坚持送她出餐馆上了一辆出租车,才又回去。

      途中她一直在想,自己手机明明开着,为什么叶迟却偏偏去打宿舍的座机?为什么明明知道她不在,却还是打了那么多次?

      她想不出所以然,只隐约感到他俩之间怕是免不了一场气了。

      她拨通了他的电话,那边响了好一会儿才接起来,微微一声“喂。”

      “你找我啊!“她问。

      “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

      两人同时问出口,然后又都怔了怔。

      “车上。”

      “学校。”

      经过一家饼屋时,她让司机停车一分钟,再上来时手里已多了一个黄纸皮食盒。

      透过食盒上方透明的塑封纸,两个蛋挞安安静静地躺在里边,金色的蛋黄,小黄花一般,被围在一层流金黄的蛋卷中间。

      好像每次争吵,他们都会想到去买这个,像是去请一个爱心大使,充当调停角色的爱心大使。

      其实她也不是很爱吃这个,但他曾见她吃过一次,便记住了,从此就以为她很爱吃,很爱很爱,所以,每次吵架,总会买来,哄她吃,逼她吃,骗她吃,直到她含着蛋挞笑了,他才会松口气。

      海鱼长长地叹口气。

      半个小时后,她站在他面前,递上还是温热的蛋挞食盒。

      他接过,却只是握着,没有要吃的意思,脸上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表情。

      她走过去,就着他的手撕开蛋挞的包装纸,添了一下,朝她笑。

      “你今天干嘛去了?”他没看她。

      她慢慢地回答:“也没干什么,去外面走了走。”

      他突然从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随身听,和她刚坏掉的那个竟然一模一样。

      她一把抓过去,开心得抚掌大乐,“哇,你在哪儿买到的?我逛了好多天都没找到。”

      他并不像往日那般有兴致,只淡淡地答了几个字。

      “你吃饭了吗?”

      “没有。”

      “走吧!我陪你去吃,想吃什么,我请!”她又咬了一口蛋挞,朝她笑。

      他抬起头来,眯眼看着她。

      “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

      “嗯,还行啊!”她把随身听收进背包里,继续津津有味地啃着蛋挞。

      “看来,不枉此行啊!今天化的妆没有白费。”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声音却变了。

      她放下手里的蛋挞,怔怔地看了他好半天,“叶迟,你什么意思?”

      “哼!什么意思,你怎么不问问自己,这么刻意地打扮着去见某人,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依旧低低沉沉,却冷得透骨。

      “你……”她觉得肺气突涨,一咬唇,将手里的半块蛋挞扔老远,转身就走。

      哪知却被他一把拉住,“说啊!你上次是不是和我说了谎,你们是不是曾经在一起过?”

      海鱼长叹一口气,转身面对着他,“老这样有意思吗?都说了,以前是对他有些好感,但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叶迟,为这么点儿事闹得面红耳赤的,有意思吗?”

      叶迟冷笑一声,“好几年前的事,我怎么发现你就没打算翻篇呢!”

      “叶迟,你讲点理好不好?我……”

      “别说了。”他情绪开始激动,胸口起伏着,“你要是还想着他,就尽管去吧!”

      “叶迟,别疯了行不行,至于吗?”她把手插在口袋里,气鼓鼓地望着他。

      “小事,哼,那什么才是大事,是不是要人家指着我鼻子说被戴绿帽子了才是大事?”

      海鱼懵了,感觉像是被人左右开弓狠狠抽了几耳光,她气急地指着他,结结巴巴地说:“叶迟,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她转身跑上楼。

      一个月不到,她第二次躺着眼泪回宿舍。

      宿舍没人,海鱼躺倒在床上,泪水稀里哗啦地流个不住。

      愤怒,惊诧,委屈夹杂在一起,堵得胸口酸酸胀张地难受至极。

      手机响起来,她看也没看便摸索着挂断,马上又第二次响起,她索性扣了盖子摘下电池扔到一边。

      这算什么!

      既生爱,何生怨?

      既然选择在一起,何必对她疑神疑鬼,她什么都没做,只不过和朋友去吃了个饭,连指甲尖那么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他却说她要给他戴绿帽子,给犯人判刑都得罪刑法定,他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就给她扣这么一顶帽子?

      既然那么不信任她,还在一起干什么?何不就此丢开手?

      她用被子捂着头,只是哭,从没想到自己的泪水竟是如此之多,好像足够流一辈子的样子。

      一辈子,相爱着的两个人,那一对不渴望一辈子,可泪眼朦胧地望过去,一辈子,也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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