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不懂勾股定理》风婵

3、沈川是姜黎的同桌

　　沈川刚刚关好水龙头，姜黎就看到一个女生站在沈川的身后，目光委屈又哀怨。

　　她除了用这种眼神看沈川以外，还恶意满满地看了姜黎一眼。

　　向上苍发誓，姜黎不认识她。

　　沈川洗完饭盒，回过头来，才看到那个女生。

　　他没理，走过去了。

　　姜黎也要走过去，可被那个女生堵住了。

　　姜黎往左，她也往左，姜黎往右，她也往右……

　　“你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你。“姜黎挺无辜地说，”我还要去吃饭呢。”

　　眼看着那个女生气鼓鼓的，要打人的前奏。

　　就见本已经走出去的沈川走了回来，拉着姜黎的手，走了。

　　姜黎还回过头来，看了那个女生一眼。

　　然后她问沈川，“那个女生是谁啊？”

　　“别管。“

　　姜黎低头看了他的手一眼，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他握着，暖暖的，有一种特别安全的感觉。

　　回到教室，姜黎说，“我要去跟许年吃饭。”

　　“不是吃饭了，怎么还吃？“沈川上下打量着姜黎，微皱着眉头说到。

　　“那是早饭，我要吃中饭。“可姜黎感觉，自己并不是特别饿。

　　“饭量突然变大了？”

　　“可许年在等我么。”说完，姜黎就去了食堂。

　　姜黎心不在焉地吃了一盆水果沙拉，脑子中总是浮现沈川拉着她的手情景，心跳还挺快。

　　许年还絮絮叨叨说上课的事情，看到姜黎没反应，她说，“魂儿掉了？”

　　姜黎才没掉魂儿，就是总惦记着沈川拉她的手。

　　姜黎没胃口，拿出手机来看。

　　妈妈十点多的时候给姜黎发了条微信：【心心，有个剧组要找你试镜，是古装剧，你在里面演男主的童养媳，如果试镜成功了，周期一个月，就演个少年时代，你看要不要去？决定了我给人家答复。】

　　姜黎思忖了片刻，给妈妈回：【还有几个月就艺考了，我想好好准备准备。暂时不拍戏了。】

　　让姜黎当明星，是爸爸的愿望。
　　姜黎并没有那么大的劲头。
　　以前，爸爸出钱出人脉，现在爸爸不管她了，决定权在姜黎自己。

　　妈妈又说，【那个剧组的人点名了让你去拍，就在本市，这个周六去试一下，省得他们老缠着我，试过试不过的，我们都不去，好不好？】
　　姜黎想了想，回了一个字：【好。】

　　下午，姜黎都没和沈川说话，看都没看他一眼。

　　自习课的时候，姜黎和沈川都去了篮球场，量身高，报校服大小。

　　总共有两队，一对负责量男生，一对负责量女生。

　　姜黎侧眼看了男队那边一眼。

　　沈川站的位置和姜黎差不多，都在最后面。

　　两支队伍在慢慢地向前。

　　女队到了姜黎。
　　男队也到了沈川。

　　大家挨个上称，相关人员报数。

　　“姓名。”“姓名。”
　　“沈川。”“姜黎。”
　　“年龄。”“年龄。”
　　“17。”“15。”
　　“身高。”“身高。”
　　“183。”“169。”
　　“体重。““体重。”
　　“75。”“45。”
　　“XXL。”“S。”

　　姜黎比同班同学小两岁，拜姜淮安所赐，他让姜黎提前上了两年学，当初他就想好了，姜黎拍戏，肯定是要耽误功课的，万一留级，年龄也不至于比同学班大太多，好在，这几年，姜黎争气，跌跌撞撞地上到高三。
　　虽然成绩一直倒数第二。

　　量完身高体重，姜黎一瞥眼，便看到沈川理都不理周遭的人，把书包往后背一背，就回家去了。
　　他学神，嫌吵，不住校，高冷得很。

　　姜黎也回了家。

　　……

　　周六的时候，姜黎打扮妥贴，妈妈开车带着她，去了剧组试镜的地方。

　　倒是不远，开车也就二十几分钟的车程。

　　《玲珑传》剧组的人，看到姜黎，有的说，“小童星比电视里漂亮得多啊。”

　　“是啊，怪不得我们导演点名要她。”

　　“还挺有礼貌的。”

　　妈妈黎媚听到剧组的人这样评价姜黎，很开心，带着她去见导演。

　　导演给了姜黎一段戏，一会儿要试这段。

　　姜黎演女主玲珑的少年阶段，角色是童养媳。

　　听剧组的人说，玲珑少年时代的小丈夫是俞起来演的，不过他今天在上学，没来。

　　俞起，那是另外一个童星，红到发紫的天赋型演员。

　　整个娱乐圈的人都在等待俞起长大，看他是长大了，是怎样一个大帅哥。

　　俞起是现象级童星。

　　这次和姜黎配戏的是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和俞起同龄。

　　可姜黎，怎么都无法开口叫这个小男孩“相公”。

　　“相公”两个字梗在喉咙里，出不来，任凭导演怎么劝都不行。

　　试镜的时候，也因为这个梗，结果便不尽如人意。

　　导演跟妈妈说，“姜黎的表现力还有形象，都是很符合的，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让她克服这一点，都是心理因素，引导一下就好了。或者，换成俞起也就好了，俞起年龄虽小，挺有感召力。”

　　黎媚对能不能演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在意，回去的路上，她也跟姜黎说了，“能克服克服，不能克服拉倒，反正也快艺考了，学业很重要。”

　　虽然姜黎觉得妈妈这样做，挺不负责任的，但也给了她很多的自由，没有压力。

　　这次试镜是周末发生的事情，周一中午的时候，姜黎就收到了许年的微信：【心心，你去没去过学校的后墙？】
　　【我整天这么忙，自然没去过。】
　　【中午吃饭的时候，一起去看看。】

　　姜黎同意了，反正她对学习也没什么兴趣，最想干点儿和学习无关的事情。

　　饭都没吃，许年就在教室门口等着姜黎了，两个人手拉着手去了学校的后墙。

　　有几个女生已经围在那里了，看着后墙上的字，在嘻嘻地笑，看到姜黎来，都在交头接耳地嘀咕。

　　许年也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就是上课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后墙上写了好东西，让她去看看。

　　姜黎看着那几个歪歪扭扭的字，还是用粉红色的粉笔写的。

　　“沈-川-和-姜-黎-谈-恋-爱。”

　　这几个字，如此刺眼。

　　姜黎的眼里含着热泪，看着这几个字，脸上火辣辣的。

　　她感觉，这辈子，自己都忘不了这几个字。

　　刻骨铭心的耻辱。

　　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她，说得她好像不知廉耻的荡.妇，像极了电视里那些穿着黑丝袜，嘴里叼着烟的坏女人，她的尊严被剥夺了。

　　“肯定是夏暖暖那个坏人。”许年说着，便去擦去字迹。

　　可后墙不是黑板，擦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都擦掉了，还能看到痕迹。

　　“沈-川-和-姜-黎-谈-恋-爱。”

　　这几个字，还在姜黎的心里飘着。

　　姜黎不知道谁是夏暖暖，反正，她觉得这个同学，又坏又有心机，还会污蔑人。

　　她什么时候和沈川谈恋爱？

　　她都不懂什么是恋爱。

　　姜黎气得都没吃饭，许年也一直在数学班陪着她。

　　两个人像是受到了本世纪最大的恶意一样。

　　直到快上课的时候，许年才回了自己的班级。

　　沈川进来了，姜黎一看到他，就脸色泛红，心里有点儿恨他。

　　一下午都不跟他说话，有问题也不问他。

　　以前的姜黎，是个话匣子，没事就找沈川聊天，说十句，沈川就回答两个字。

　　姜黎并不在意沈川话少，她也不在意能否得到答案，就是想说。

　　眼见今天姜黎这么反常，放学的时候，沈川一手背着包的步子忽然顿了下来，回头，问姜黎，“今天下午，怎么了？”

　　姜黎一歪头，像是一头骄傲的小母鸡，“没怎么。”

　　她是有点儿恨沈川的。

　　她想可能是那天她洗碗的时候，他拉着她的手，让别的同学看到了。

　　他没事，拉她的手干嘛呀！

　　虽然姜黎到现在都没有反感过他拉她的手。
　　而且，他手上的温度，仿佛还在姜黎的手上存在。

　　沈川沉思了一下，“因为我？”

　　“不是你。走你的。”

　　沈川转过身，走了。

　　姜黎又在教室里坐了一会儿，跟许年约好了，在教学楼下见。

　　一见面，许年就递给姜黎一根棒棒糖，两个人含着棒棒糖边走边说。

　　“心情好点儿了没啊？”许年问姜黎。
　　“没好。”姜黎负气地回答。

　　“沈川知道后墙上的字儿吗？”
　　姜黎垂了一下眼睑，“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还是他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
　　“他不知道还好。”许年若有所思地说到。
　　“怎么？”

　　“你想啊，他要是知道了，你们俩得尴尬成什么样啊，同桌，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关系。”许年一副已经能够想见了尴尬的神情，又“啧啧”了两声。

　　好像是……是挺尴尬的。

　　不过想想，今天下午沈川和她的对话，姜黎觉得，沈川应该不知道。

　　许年突然凑近了姜黎，在她耳边悄声说到，“看见了吗，前面那个女生，就是夏暖暖。”

　　夏暖暖侧头跟人家说话的时候，姜黎看清楚了，就是那天洗碗的时候，要跟沈川对话的那个女生。

　　姜黎的拳头握了握，怪不得。

　　“后墙上的字就是夏暖暖写的，我从字迹上能看出来，亏我还帮她的忙，送情书。她很早熟。”许年又在夏暖暖的耳边，不屑地说到。

　　在他们这个年纪，“早熟”是个贬义词。

　　姜黎忽然就想去拍《玲珑传》了。

　　她不知道沈川现在知道不知道，万一有一天知道了，得多尴尬。

　　而且，看夏暖暖那副嚣张劲儿，姜黎就不想和她一般见识。

　　她离开一阵子，或许能好很多。

　　回到家，姜黎跟妈妈说，她要接《玲珑传》了。

　　“想好了？“妈妈很温和地问姜黎，”家里也不缺你这几个钱，你现在学业为重，我让你去试镜，就是让你去见识见识。”

　　姜黎一边上楼一边说到，“我就要去拍！”

　　“生气了？谁欺负你了？去拍的话我给导演打电话啊。”妈妈在楼下喊着。

　　“打吧。“说完，姜黎就去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