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不懂勾股定理》风婵

20、沈川去了姜黎的南京

　　这个学期姜黎的心思根本没在学习上，虽然人看起来挺用功，可天知道她的心思去了哪里，大概是因为沈川出国的事情。

　　而且，在寝室的时间，她在琢磨着叠幸运星。

　　包括在幸运星上写什么内容。

　　期末考试过后，姜黎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纸盒子去了南大，里面装着那个精美的瓶子，她一路都在揣测，沈川看到这个瓶子，会说什么。

　　女生是可以进男生寝室的，姜黎走进了沈川的寝室，另外的三个男生，咳嗽了几声，都出去了。
　　沈川正在收拾东西。

　　等看到沈川的时候，她的手心里都出了汗，额上也汗津津的。

　　姜黎双手把这个纸盒子递给了沈川，“送给你的。”

　　沈川刚要打开，姜黎说到，“等你到了新加坡再打开！”

　　“这么神秘？”沈川又打量了一下这个纸盒子，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纸盒子。
　　“嗯。”

　　姜黎想到以后就见不到沈川了，她一冲动，便从后面抱住了沈川的腰。
　　沈川的腰很细却劲道，极为有力。
　　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听他的心跳。

　　她哭了，不想让他看到。

　　这样的悲伤，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所以，她不想去送沈川。

　　只要她不去送，沈川就一直还在。

　　沈川从身前握住了她的双手，“我会回来，你没事也可以去。新加坡不远。”

　　姜黎点了点头，可随即想到，每去一次，就要一次一次地面对离别。

　　她想直接来一次痛快的。

　　“要想我。”姜黎说。

　　“一直想。”

　　姜黎说完，便转身走了，利刃割肉，才不会痛。

　　刀钝了，会越割越痛。

　　所以，她不拖拉，直接走了。

　　姜黎是抹着眼泪出去的，连看管寝室的大爷都觉得：这个姑娘被欺负了。

　　沈川一个人在寝室里，站了很久很久，看着姜黎送给他的礼物盒。
　　终究如同姜黎所愿，他没有拆开。

　　他是在机场拆开的，本来他没注意，可有一个幸运星写了一个“肉”字。

　　沈川心想：小女孩家家的，想着的是什么肉？

　　难道……

　　沈川承认他想多了，他猥琐了，把姜黎想成这样。

　　同寝室的男生常常问他：你干过姜黎没有？身材如何？床,上功夫如何？诸如此类的话题。

　　虽然这些话题，他之前就知道，不陌生，可对姜黎来说，实在是造次了。

　　他在等，等到她什么都懂的那一刻。

　　打开那张纸，才看到是一句：
　　记得你带给我的肉丸子，红烧鱼……

　　沈川哑然失笑：原来此肉非彼肉！

　　姜黎本来想把吃过的沈川给她带的好吃的都写一遍的，可她发现纸太小，根本写不下……
　　他把每一张纸都拆开了。

　　每一张折成幸运星的纸里都写了一句话：
　　记得你对我的帮助；
　　……
　　姜黎最后还写了一句：你不许交女朋友！！！！！

　　五个感叹号严重警告！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沈川忍俊不禁。

　　把这些纸都看完，他又重新折成了幸运星的样子。

　　可她并没有给他折一颗心。

　　她叫心心。

　　他想让她送给自己一颗心。

　　*

　　许年来机场送沈川，沈川把幸运星都放起来了。

　　话还没说呢，许年就说了一句“别动”，站在沈川对面就给沈川拍起照片来。

　　大概不同的姿势，不同的角度，拍了上百张。

　　“你怎么这么配合？”许年问沈川。

　　“她让你拍的？”

　　“什么她她她啊，谁啊，说姓名。”许年拍完了，把手机装进了口袋。

　　沈川又沉默片刻，“姜黎。”

　　“你挺明察秋毫的么。是啊，我的任务完成了。一会儿我要发给姜黎，包括你过海关的照片。”

　　许年坐在了沈川的身边，“你说你们家姜黎这么嚣张，你也不管管。”

　　沈川低头浅笑，“管教无方。”

　　刚才沈川有张照片拍得还挺帅的，他一条腿搭在另外一条腿上，双臂平展在背后的椅子上，歪着头，好像是明知许年的任务幼稚，而他不得不配合的意思。

　　想必发给姜黎，姜黎又要被这盛世美颜惊艳地睡不着觉了。

　　本来就是盛世美颜么，曾经就帅，现在更帅，还沉稳，胸中有丘壑。

　　“我走了，你好好找顾她。”沈川对许年说到。

　　“知道，不用你说。”

　　远处，还有一个人，偷偷地藏在柱子后面。

　　她就是夏暖暖，她也不想让沈川出国，可她为了刺激姜黎，故意在姜黎面前说了那些话。

　　沈川要出国了，她又不能适应。

　　对沈川的喜欢，她不比姜黎少，甚至还要多。

　　晚上，许年把照片发给姜黎以后，姜黎把每张照片的原图都保存下来了。

　　她的观点和许年一样，也觉得沈川那张照片很帅。

　　成熟，洒脱，有魄力。
　　像极了一个成熟男人。

　　他这个样子，让姜黎再次怦然心动。

　　比以往的任何一次跳得都厉害的怦然心动。

　　姜黎给许年发微信：【我想亲他！】
　　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就是看见沈川这个样子，她就想亲他。
　　车站送别的那个吻，她还记得。

　　她以为许年会【呸呸呸】的，就跟在高中时候一样。

　　许年可一向都是好学生。

　　却不想，许年回了一句，【都一年了，你们还没亲过？】
　　【没……】姜黎回答得倒是底气不足了。
　　【大姐，好歹你也是走在时代前沿的文艺工作者，怎么这么不开窍？】
　　姜黎：……

　　谁会想到他就在南京待了一年就走了呢？

　　他非池中物，南京这座庙，盛不下这尊大佛。

　　*

　　沈川上了飞机以后，拿出了日记本。

　　他有记日记的习惯，没有多少抒情，就是记事，一天的流水账，有的时候，错题也顺便记到日记上了。
　　高中三年，总共有好几本日记本。

　　他拿出了高一那一年的日记：

　　9月19日 晴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上到十五分钟的时候，有一个小姑娘从我们班的教室走过。
　　坐在我身后的两个同学嘀咕：知道不，她就是姜黎，童星姜黎。
　　我从此记住了这个名字：姜黎。
　　也注意到了这个人。

　　*

　　都是流水账一般的写作手法。

　　在他的心里却是波澜起伏。

　　看完了这篇日记，沈川靠在了椅背上，慢慢地阖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十三岁姜黎的样子：挺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鼻子挺翘像极了小狐狸，看起来又乖又任性，天真又不谙世事，让他无端地生出保护她的欲望。

　　他知道她数学课是最差的，所以，高二的期末考，本来能考满分的题，他故意考了147分，错了一道勾股定理。

　　他知道自己别的科能考多少分，也知道数学会扣多少分。

　　这次的技术性失误，他如愿进了数学班。

　　如愿以偿和姜黎当了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