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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弟弟确认自己的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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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的第一反应是:还好刚刚洗了手!
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多么不妥。
富冈义勇看上去还没反应过来,一抹妖艳的鲜红依旧停留在苍白的唇角处,吸引眼球。
“……好嘛,还给你嘛。”也许是间接性抽风,蝴蝶忍脑子一热,又将手指上残余的血重新均匀抹到富冈义勇嘴上。烟霞一般绽放在唇上的血迹,不亚于胭脂涂抹。看上去竟还死的涩气/不是。
但蝴蝶忍哪里顾得上这个,脑子嗡的一声,被自己的行为气到自闭,背过身对着潺潺的流水痛苦面具。
他蝴蝶忍何时这么狼狈过?
突然放松下来,全身伤口开始隐隐作痛,骨头像是要散架一般,超负荷的运动更是让肌肉搅合在一起,硬邦邦的,动一下都十分费力。他忍不住扶了扶酸痛的脖子,发出响亮的咔嚓声。
一只微凉的手搭在他的肩上,蝴蝶忍僵住了一瞬,梗着脖子愣是不敢回头。
“你不是说要帮我处理伤口吗?”
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富冈义勇不知什么时候又坐在一旁的石块上,侧过头看向蝴蝶忍:“来吧。”
深蓝色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幽蓝色的光,像眼前的溪流一样闪烁不定,带着一丝鼓励。
蝴蝶忍转头望去,见富冈义勇没有半点在意的样子,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作出什么反应。
“再失血过多我就要休克了。”富冈义勇平静地望着同样狼狈的少年,语气尽量平和。
其实他也不是不会自己处理伤口,而是他……想要依赖一下别人,顺便给自己认可的“师弟”鼓励一下。
蝴蝶忍惊醒般哦了一声,从腰带上随身携带着的小包里掏出干净的绷带,借着月光眯眼瞅清包中药物,这才慢吞吞地挪过去。
富冈义勇褪去羽织,皱着眉解开衣服的扣子,一声不吭。
新伤旧伤遍布整个身体,贯彻半个侧腹的伤口尤为狰狞可怖。血液早已凝固成血块,紧急包扎用的布条和衣服都长进肉中,轻扯一下便是刺骨的剧痛。
蝴蝶忍有些后悔没有带麻药过来,如果真要处理的话,富冈义勇可能不是失血过多休克,而是痛到昏厥。
头秃。
“等等嗷……”他口齿不清地嘟嚷了几声,开始摸黑在草堆里扒来扒去,企图找到某种有麻痹作用的药草。
没想到还真的有。
一株小小的,长得很像薄荷的草直立在棘木从中,叶片长圆状披针形,先端锐尖,挺难被发现的。
薄荷还可以长这吗?蝴蝶忍伸长手摘了几片叶子,轻嗅其味,小心地尝了一点,呸地吐了出来。
是薄荷没错,也具有一定效果的麻痹作用。
他毫不留情地将小小的薄荷捋了个干净,留个秃秃的枝干,这才带着一脸擦伤撤出棘木从。
“富冈先生介意带点口水吗?”
看着富冈义勇摇摇头,蝴蝶忍才将薄荷叶塞入嘴里,皱着脸用牙研磨。
又苦又辣又麻还凉,没有处理过的薄荷难吃到这个地步也是绝了。
炙热得快烧起来的伤口处传来阵阵凉意,富冈义勇缓缓舒展开眉头,静静地看着蝴蝶忍吐着舌头皱着眉给他抹药。
噫!舌头麻了!
他从鞋跟处抠出小刀,简单地用酒精消毒一下,开口提醒道:“我要开始了。”
“嗯。”头顶传来淡淡的回复。
富冈义勇是真的很能忍耐,以至于蝴蝶忍将衣物与伤口分离时他也没哼唧一声,只有背后和额头上的冷汗出卖了他。
蝴蝶忍一边感叹一边处理,手法极为娴熟,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地上多了一堆带着血污的布条。
等到崭新的绷带包裹住富冈义勇半个身体后,蝴蝶忍额角早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反观富冈义勇,更是痛出一身冷汗,此刻正松了口气般起伏着胸口,有节奏地呼吸着。
“富冈先生真厉害。”蝴蝶忍习惯性地用夸小孩的口气夸赞道,“不哭不闹,真乖。”
后者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撑着腿挣扎着站起,声音有些嘶哑:“你的伤口呢?”
“不碍事,都是擦伤。富冈先生带着这么重的伤还要来支援我,真是太感动了呜呜。”蝴蝶忍上前搀扶了一下,摸到冷得跟冰一样的肌肤,赶紧捡起地上的羽织给富冈义勇披上。
突然站起,眼前一阵眩晕。富冈义勇摇晃了一下才站定,顺着水流的方向望去,鸦色的长发在风中飞舞着:“蝴蝶,你成为鬼杀队正式队员多久了?”
蝴蝶忍呆了一下,掰着手指头回忆着,不确定地回答道:“一……年还是?”
“这样……”富冈义勇应了一声,说不上是欣慰还是感慨:“你真的很有天赋,想必没过多久你将成为鬼杀队下一任柱。”
“不不不不,这是富冈先生吸引鬼注意力的功劳,我才有机会………”蝴蝶忍急急推开责任,但也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按道理这是他十四岁时第二次出任务,还属于经验匮乏的时期,那么刚刚那波操作……?
卧槽?
蝴蝶忍傻了都,小心翼翼瞅着富冈义勇的侧脸,在心里默默筛选着借口。
如果说自己重活一世怕不是要被当作神经病。
但是富冈义勇的侧脸十分平静,微微仰着头,露出线条流畅的下颏和喉结,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咋看咋不对劲,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总之蝴蝶忍就是很忐忑,开始尝试支开话题:“……隐队怎么还不来啊,富冈先生要不要坐下休息一下?”
许久没有得到回复,蝴蝶忍更加心虚了。
“对了,你之前那个动作是不对的。”良久,他才等来富冈义勇这么一句严肃的话
。
?
什么动作?
具体化的问号出现在脑袋上方,蝴蝶忍尴尬而不失优雅地微笑:“啊?”
“就是……”富冈义勇抿着唇沉默一瞬,再次转回头:“没什么。”
???蝴蝶忍更加问号了。
双方之间长久的沉默还是没能打破。两人坐在河边,心思各异,凝视着潺潺的河水发呆。
“没关系的。”
陷入自己思绪的蝴蝶忍猛地听到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奇怪地抬头,问道:“什么?”
“因为忍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所以没关系。”
月光下,墨色长发的少年认真地看着他,眉目间带上数为不多的温柔,像宣誓一般一字一顿地道出几个字。
蝴蝶忍觉得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所以说是什么东西没关系?沉思的那几分钟里你顿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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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错觉,富冈义勇自回来后,对他的态度明显好了很多。
对没错,各方面的好,但更像是父爱??
蝴蝶忍觉得更头秃了。
归根结底还是那一瞬间顿悟的错吗?
香奈惠对此倒是保持乐观态度:“这不是挺好的吗,小忍也挺喜欢富冈先生的,两人相互照应是好事啊~”
“我不倒不是这么觉得。”蝴蝶忍祥装淡定地喝了口热茶,润润嗓子后开口道:“想往恋情发展的话这不是个好兆头。”
他在等,等香奈惠的震惊。
像那种“啊啦!我的欧豆豆竟然喜欢男孩子蝴蝶家绝后了怎么办不能靠我啊”那种。
事实上香奈惠非常淡定,反而托着下巴在沉思:“也对呢……小忍都意识到了为什么富冈先生还意识不到呢……”
“???姐姐你为什么说得像早就知道了一样?”这回轮蝴蝶忍震惊了,还参杂着些小羞涩。
“我可是你的姐姐。”香奈惠眉眼弯弯,笑得温柔:“我看着长大的小忍能有什么心思瞒的了我呀。有喜欢的人是好事,虽然不是女孩子,但我是支持小忍的。”
“姐姐最大的愿望啊,是看着小忍像个普通人,找个自己喜欢的人,简简单单,平平安安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