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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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有砂出门时望了望天空，有些灰暗，要变天了。
阿史黛拉会客厅的途中，有砂脑海里突然闪进一张天真的笑脸。不顾库洛洛瞟来的眼神和飞坦身体微微挡在前面的警告，有砂无视掉库洛洛，撞开飞坦，走掉。
紫色苜蓿的世界中，阿娜拉看见了有砂，她一边快乐的大喊。“姐姐我拿到了喔！”一边带着笑跑步向有砂扑来。
有砂接住阿娜拉，小小的冲击把她头上的发卡撞落在地。她没注意到发卡发出轻轻的“咔”的一声，像是电路停止的声音。
“你拿到什么了？”有砂笑着问她。
“液态矿石噢！”阿娜拉扬起笑脸。
什么？！有砂震惊地看着阿娜拉，她是真的没有想到。
阿娜拉捏起小拳头，“我说过，一定会帮姐姐的！”
有砂凝视着她，蜘蛛今天就要行动，而她……
阿史黛拉会客厅，侠客眼神一凝放下把弄的手机，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询问的眼神回视。
侠客点点头。
飞坦似乎带有血腥味的笑容浮现。派克，剥落列夫静静地看着。
库洛洛的眼神闪动。
“带钱来了吗？”阿史黛拉磕了磕手上的烟灰，问库洛洛。
库洛洛没有说话。
飞坦上前一步，傲慢地坐在阿史黛拉的面前的椅子上，“钱？什么钱？”
阿史黛拉怒气浮现，门外有保镖立马破门而进，只是才刚进屋子的瞬间，就已倒下。
剥落列夫干净利落地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阿史黛拉拿出一个遥控器，胸有成竹地说。“只要你们接近我，我立马引爆自己，让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库洛洛轻笑，“得感谢你的宝贝小女儿。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阿史黛拉听了他话后，似已想到了什么，面色灰白，瘫坐在椅子上。
“老头，我送你下地狱吧。”飞坦残忍地笑着，夺过阿史黛拉手中的遥控器，按下。
阿史黛拉惊恐表情最后冻结在脸上，身体瞬间爆炸了，化成无数的血块。
库洛洛面无表情地擦掉沾在脸上的血，“全部杀掉。”
有砂把阿娜拉藏在一个地下室，反复嘱咐她不要出来后。
有砂这才离开。
路上不同寻常的寂静，根本就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生命体的迹象。
蜘蛛开始行动了吧。
开始有血腥味了，有砂看见了树林中一闪而过的短发少女。小滴拿起她的凸眼鱼吸尘器，重击前面人的脑袋，血水四溅，人影倒下。
小滴感应到身后有人了，疑惑地回过头，看见了有砂。
本来是攻击的姿势，她缓缓停住，努力地想了一下，高兴地说“你是团长委托人！”
有砂看着她那张沾上血水的脸上的笑容以及胸前闪亮而干净的十字架，有些苍白的无言。”你好。”
“如果你找团长的话，他们在大厅里！而我也要赶快处理我这里的呢！”小滴说，手中吐着舌头的吸尘器发出愉快的“呱”的一声。
有砂捏紧胸前的挂坠告别了小滴镇定的走向大厅。这是蜘蛛的法则，与她无关。
越来越靠近大厅，路上的尸体就越多，有老有小，每一步都像走在被鲜血覆盖的地狱里。
刚跨进大厅，就看到库洛洛看书的身影，在尸体堆积的大厅里，杀手凶手看圣经，还真是讽刺呢。
侠客坐在一旁，看见有砂，微笑着招了招手。
一身正装的派克和脱掉西服缠满绷带的剥落列夫站在库洛洛的身旁。
有砂走上前去，却不知道说什么。浓重的血腥味的围绕着他们。
“我抓到了！还有一个！”飞坦的兴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掐住一个人的脖子，将她拖了过来。
有砂一看，是满脸泪痕的阿娜拉！
阿娜拉本来躲在地下室里的，可是心里一直感到不安，于是跑了出来，却看见了妈妈以及管家的尸体。她想把妈妈背回卧室，不能让妈妈在这里睡着了，会感冒。结果就被飞坦抓住了。
“放开她。”有砂冲过去，向飞坦吼道。
飞坦没有动。
“飞坦，放开她。”库洛洛说。
飞坦有些惊愕，但还是放开了阿娜拉。
阿娜拉挣脱开飞坦的挟制，向有砂跑了过来，躲在有砂的身后。
有砂抱住阿娜拉。
“团长，为什么放过这一个？”飞坦问道。
“不是放过，而是不用你杀。”库洛洛幽深的眼看向有砂，说。
什么意思？有砂回看库洛洛。
在那样的目光注视下，有砂感觉到寒气一点点从心底缠绕开。
派克剥落列夫看向她的目光里有同情和怜悯。
侠客看向她的眼光很复杂，看不清。
飞坦则是偏开头没有看她。
库洛洛定定地看着有砂，用他那平静无波的声音说，“杀掉她，周砂。”
有砂看着阿娜拉望向她的坚定不移的信任的眼神，“你在开玩笑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阿一的愿望就完成一个了。可是，她开心不起来。
因为，库洛洛继续清晰缓缓地说，“你会杀掉她的。”陈述的仿佛是事实那般果断。
侠客走向有砂，伸手去抓有砂，有砂护住阿娜拉，偏身躲过侠客。
“姐姐，后面！”
库洛洛站在有砂后面，右手如闪电般拍向阿娜拉。有砂连忙把阿娜拉与背部对调，快速地跳跃开来。
有砂抱住阿娜拉浮在空中，俯视着库洛洛他们。虽然躲过库洛洛的力道，可还是被刮到了，刺痛刺痛的。
侠客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电话。
有砂好奇地看向他。
他没有拨打电话，只是对手机说了三个字，“杀掉他。”
头脑一片空白，无能为力的感觉。什么都没想，什么都想不到。
有砂的手不由自主地放开阿娜拉。
阿娜拉拉住有砂的衣服，终究是一点一点的滑落开，直直地掉落下去。
她的眼睛一直看着面无表情的有砂，嘴里一直喊着姐姐。
有砂眼神空洞地看着阿娜拉掉落的身影，手上开始发出耀眼的蓝光，快速地化为一本冰剑，她朝阿娜拉扔过去。
冰剑在空中贯穿了阿娜拉小小的身体。
阿娜拉摔落在地上，盛开出血花，血一点点扩散开，染湿了地板，最后成为一朵凋零的血色苜蓿。
有温热的泪溢出她的眼眶。
库洛洛带着笑满意地看着有砂的双眼一点点变得沉寂，最后化为一滩死水。
人生是各种不同的变故，循环不已的痛苦和欢乐组成的。那种永远不变的蓝天只存在心中，向着现实的人生去要求未免是奢侈。
侠客将有砂背上的天线抽出来，有砂面无表情走出了大厅，看也没看旅团一眼，任由小滴将阿娜拉的身体处理掉。
飞坦身体动了动，准备上前一步去追有砂。
侠客拦住了他。
“她会回来的。”库洛洛说。
有砂的脚步声音静静地响彻在寂静中，人影随后消失。
一走出大宅，阳光明媚，街上人声鼎沸。有砂回头望了望阿史黛拉住宅的豪华大门，也许就是人间与地狱的一步之门。
心如刀割，又似有一只手使劲地紧紧地攥着心脏。脑海里响起的事阿娜拉的声音，浮现的事阿娜拉天真笑着的脸，最后化为阿娜拉直直坠落下去的身影。
有砂开始狂奔，一路上横冲直撞，用尽了全力，似乎这样就能把那些事远远甩在身后。
直到跑到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喘着粗气顺着墙角坐了下去。
有砂抱着腿埋下了头。静静地蹲坐在墙角，宁静而又潮湿。
她很早以前就做好杀人的准备，甚至想了千万遍杀人后的感觉。可是，没想到第一次会以这样的方式杀掉一个纯白信任她的人。
杀人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很恶心，很难受。
可是，却不后悔呢。
为什么呢？
那是因为后悔早已没用了，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着如果，时间无法重来。
自己很冷血吧。
天空已经黑了，有星星出来了。
阿一曾经说过，人死后会变成星星照耀着死前最挂念的人。
阿娜拉恨自己吧，所以她会一直照耀着自己吧。
而自己，只是需要静一下而已。
有泪沿着脸而下，就像在黑暗中闪耀的破碎星光。
蜘蛛屋，大门被轻轻推开。
脸色有些苍白的有砂走了出来，她看向库洛洛。
库洛洛看着有砂依旧清澈的双眼，有些失望。
“我今天来，是和你谈条件的。”
库洛洛略略挑了挑眉，“你的筹码？”
“液态矿石，够吗？”有砂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其实你不说，我也有办法可以得到。”库洛洛瞟了瞟一旁的派克。
“液态矿石极易变质。得到是很容易，但是让它变质也不难。”有砂说。
“条件？”
“三个。一是你讲个笑话，二是让侠客跳个舞，三是让我离开。”
“第一条不答应。第二条你应该问侠客。而第三条，随时离开都可以。”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库洛洛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答应。”侠客想了一下说，“虽然有些奇怪。”
果然库洛洛不答应呢。不过以后还有机会。有砂暗叹了口气，“越早越好，今天交易？还有一个条件名额保留到以后，经过你同意的再实行。”
库洛洛点头。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少儿节目，有一个女孩嘟着红彤彤的小脸，做着健美操，扭扭脖子再动动屁股，一派天真可爱。
有砂指向电视看向侠客。
飞坦，库洛洛，剥落列夫，派克，小滴，库哗齐齐看向侠客。
侠客的脸黑了。
“我们出去做。”侠客拉着有砂的手冲了出去。
夜已深，月亮蒙着轻纱出来了。
侠客带着有砂来到院子里，他屈膝单腿跪下，执了有砂的手，一个浅浅的吻落在有砂的手上。
“可以请你跳舞吗？我的公主。”
那个轻柔如羽毛的吻渐渐在月光下晕开。
“当然可以，王子陛下。”有砂笑着回答，提着公主裙摆轻轻行礼。
侠客直起身来，轻轻挽住有砂的腰。
他静静地看着她，不需要语言。
她静静地回看他，不想说话。
他挽着她在朦胧的月下跳着轻柔的舞。
那晚的月光很美，很浅。
一舞完毕，侠客放开有砂。
有砂退后一步，“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马上补充，“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可以了。”
侠客点头。
“你把窃听器放在这个上面吗？”有砂指向脑上的发卡。
侠客很果断地承认了，“是。”
有砂笑了，“很漂亮。”她取下发卡，递给他。“可惜了。”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发现发卡掉了后，她在紫色苜蓿里又重新找到了它。
侠客缓缓接过。
有砂看他一眼，“再见。”却是对着远处神色不明的库洛洛说的，接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库洛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发卡静静躺置在侠客手心，下面夹着一张纸条。
她走了，消失在月色中。
来路的苍凉和去路的风霜，
既然无可躲藏，
那么就让我们义无反顾的迎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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