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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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尼伯龙根。
酒德麻衣拉着上杉绘梨衣在横滨站口站定，皱眉看着门外的瓢泼大雨。
绘梨衣拽了拽她的袖子，皱起鼻子秀气地打了个喷嚏，再举起小本子给她看：
【外面和里面不大一样】
小本子上面这样写到。
“当然不一样啦，那是尼伯龙根，就和你最开始出现的那个地方一样。”
酒德麻衣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我不喜欢那个地方】
绘梨衣这样写到。
“没办法，如果想要出去的话，就必须穿过它……害怕吗？”
【不怕，只是不喜欢】
红发的姑娘微微皱眉，
【那些东西冷冰冰的，很讨厌】
“那些东西”指的大概就是死侍了。
酒德麻衣从一旁的自助伞桶中抽出一把印着车站LOGO的免费雨伞，毫不嫌弃地抖了抖，将那把蓝色雨伞在室内撑开。
“走吧？”
她向红发的女孩伸出手，看着对方乖巧地将自己的手握住。
“这些东西怎么打起来没完没了？”
另一边，中原中也将四周忽然向自己扑来的那群怪物一脚踹翻，皱眉看着那群干瘦到只剩骨骼和少量筋肉的东西，以及那些散发着贪婪的暗金色眼睛。
这让他不由得想到了零。
直觉告诉他，那些怪物和自己捡回来的孩子是同一种东西。
那个被自己捡来的，乖巧得不像话的孩子，有着和那些怪物一样的金色眼睛。
这个认知让他觉得更加烦躁了。
“真是……糟透了。”
…………
“或许是不知梦的缘故，流离之人追逐幻影。”
黑发的姑娘带着红发的女孩儿，撑着那把免费雨伞缓缓走在倾盆大雨的高架路上。
奇形怪状的怪物们仿佛能够感知到某些危险的降临，一个个都戒备地缓缓向后退去，最终形成了宛若摩西分海的奇异局面。
黑发的女孩儿唱着哀惋的歌，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缓缓走过雨幕。
“ ……生人无能相惜者，曰悲；再无可许之誓言，曰哀。”
四周除了雨声和歌声之外是一片死寂，两个女孩儿就这样穿着裙子撑着伞，慢慢行走在那光怪陆离的世界里，怪物们蛰伏在黑暗之中，沉默地用暗金色的眼睛目送着两个女孩儿的远去。
然而另一边的画风就没有那么安静唯美了。
中原中也在用重力压碎了不少于几百只奇形怪状的怪物之后，那些忽然蜂拥而至的东西似乎意识了到他并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终于放缓了攻势，像狼群一样将他团团围住，缓慢地围着他转，等待着猎物展露破绽的那一瞬。
现在的中原中也只觉得无比的恼火，他本能地感受到了冒犯，却又不能不顾一切地宣泄愤怒，只能这样憋屈着，喉咙里发出不耐烦的咕噜声。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低声问道，仿佛在质问者某个本应站在他面前被他的重力狠狠碾压的人。
在他的质问刚刚落下之时，那些和他胶着在一起的怪物们便忽得神情一变，可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茫然与恐惧出来。
【……寻觅复寻寻
辗转红尘无仙踪
莫非是幻梦？】
咿咿呀呀的戏腔从远处传来，透过细密的雨幕传到中原中也的耳朵里。
在这遍地都是怪物的地方，还有其他活人？
中原愣住了，他看着那些长着利齿的怪物们如潮水般警戒地向后退去，逐渐空旷的高架上露出了一个穿着素白的人。
那人痴笑着，口中唱着哀怨婉转的调子，挥舞着一把赤红的断刃，明明是宛若丝绸般柔软轻巧的动作，却在每每挥舞的时候都会收割一波怪物的头颅，那些没了脑袋的怪物就像脱水的鱼一样挣扎扭曲，又在那个人经过时停止了所有的动静。
明明看上去只是个柔弱女子……
中原中也沉默地看着那人的缓缓走近，不知为何，他丝毫感觉不到那人对自己的威胁，于是他遵从自己的直觉，索性站在原地观察起那位不速之客。
然而在看清了那人的真面容的时候，他又忽的惊讶地挑起了眉。
那个人，居然是个男性？！
那是个有着秀丽容颜的男子，脸色苍白如纸，唯有眼角是凄厉的血红色。身上穿的是沾着黑血的白衫，明明不是什么女性服饰，可他的身形中就是透着婀娜妩媚，便如绝世艳女裹着薄纱，让人心里微微一荡。
在他看清那人样貌的同时，在相反方向的高架之上，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音。
中原中也扭头看去，那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人，和港、黑的纯黑外套不同的是，那件风衣衬里上是一幅盛大至极的浮世绘，巨人的尸骨躺在大地上，清泉流过尸骨的左眼，从里面生出赤裸的女神，她披着自己金色的长发为衣，手捧太阳。
他的手中分别握着两把刀，一长一短，有条不絮地挥舞着它们，将那些怪物的斩下。
那是一种极有效率的刀法，动作没有丝毫的犹豫，流畅至极，宛若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中原中也曾见红叶使过，是舍弃了一切虚浮外表，专注于一切致命点的——杀人的刀法。
他的身上带着点点血迹，于是那些怪物便不顾一切的冲向了他，前赴后继，即使前面的同伴被斩首，后面的也丝毫不在意地踩着同伴的尸体尖叫着向前扑去。
刹那间，婴儿般的哭嚎声此起彼伏，几乎要将那个年轻人团团围住了。
再然后，宛若钟鸣的吟唱声响起，无声的领域缓慢地扩张，看起来很温和，边界泛着淡淡的荧光，领域中原本疯狂的怪物们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双手痉挛着按在地上，眼睛里流出黑色的血泪。
年轻人提着一长一短两把刀从怪物群中走出，沿路挥刀砍下一个又一个怪物的头颅，割草机一样推进，黑色的血泉从脖子的断口中涌出。
【倦兮倦兮钗为证，天子昔年亲赠
别记风情
聊报他一时恩遇隆
还钗心事付临邛……】
这边的人又开始唱了起来，他似乎很高兴那个穿长风衣青年的出现，向前走了几步，抬手拥抱住了对方。
中原这才发现，那个穿着长风衣的青年似乎和那个素白衣服的男人是一对双生子。
那个面若女子的男人忽然扭头看向了他。
一阵短促的吟唱而过，中原中也便忽地从驾驶座位上醒来。
还是那条熟悉的高架路，还是那辆熟悉的三菱汽车，浓雾、大雨还有长着暗金色眼睛的怪物仿佛只是一场极为真实的梦境一般，叫人一时分不清楚究竟哪里才是真正的现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猩红色的异能有些抑制不住地亮起又熄灭，褚发的青年恼火地暗啐一声，将车开离了高架路。
他所未能注意到的是，后颈的那片半朽的世界树标志逐渐变淡，最终融进了皮肤的颜色之中。
“哎，雨停了啊。”
在经过一个服务站之后，酒德麻衣看着逐渐清朗的夜空，收起了手中的雨伞。
【我们出来了吗？】
绘梨衣举起小本子问道。
“大概？这里的空间一向不大稳定。”
酒德麻衣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或许是哪些变动正好打开了这里的门呢。”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