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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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鬼齿龙蝰雨来得猝不及防，上千条鱼儿随着台风从天而降，在由暴风雨堆积出来的水洼中畅游、蹦跳，钻入离自己最近的活物体内吸食鲜血、□□甚至产卵繁殖。
整个横滨都陷入了恐慌，警方、港/黑甚至武装侦探社在这期间忙得焦头烂额，他们及时发现了这种小鱼儿惊人的咬合力和弹跳性，却苦手于它们变态般的生命活性。
它们锋利的牙齿甚至能够咬碎钢铁，更别说主要由聚丙烯组成的防护服了——它们最擅长的便是用牙齿咬穿布料，然后在你的肚子上钻一个洞。
人们在此折损了大半人员才不得不明白——但凡有一条小鱼钻进身体，那么这个人便没救了，他的同伴要么开枪射杀他要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逐渐咬烂内脏，痛苦地挣扎死去。
在最开始的对抗中，人们发现它们的油脂极易燃烧，小小的身体像蜡烛一样极易点燃，再完全烧焦之后只会留下一地亮晶晶的牙齿。
于是人们不得不运来大批汽油，将这些油和油桶一起泼到地上，然后一把火点燃。
熊熊火焰蔓延开来的，到处都是汽油燃烧的刺鼻味道，浓浓的黑烟与天上的乌云融为一体，一场又一场的大雨伴着狂风的呼啸袭来将燃烧的火焰浇灭，通体银白的鱼儿们无声地嘶吼着，无数小鱼被燃烧的火焰烧焦，又有无数鱼儿从积深的水洼中孵化，蹦跳着开始撕咬周围的一切。
街道上窗门紧闭，痛苦挣扎的身影随处可见，而死去尸体却毫无踪影——那些鱼儿总能在猎物完全死去之前将其分食干净，将血肉连同骨头一起一并咬碎吞进肚子。
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从何而来？
没人知道，高层们只是不断地派人出去“清理”那些嗜血的怪物，当务之急是保证居民百姓的生命安全。被派出的人们穿着最坚韧的防护服，背着汽油和喷火器，不知疲惫地游荡在街上，为那些食人的怪物们送上食物和爆炸。
仅仅三天，横滨几乎沦为人间地狱。
“晶子，快把国木田带进去！”
福泽谕吉一把捞起自己的学生，银色的长刀被挥舞得密不透风，将不断向他蹦跳而来的鱼儿们切成碎片。
年仅十八岁的国木田独步正嘶声哀嚎着，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倚靠在了恩师身上，目眦尽裂地剧烈抽搐，宛若一个中风病人。
“有条鱼钻到他身体里了！”
年轻的女孩急急从室内奔出，将重伤的国木田拉进了治疗室。
福泽谕吉帮助她用束缚带将弟子固定在病床上，与谢野晶子则是忙乱地从一堆药品中找出麻醉剂，注入国木田的体内。
眼看着对方的挣扎逐渐减弱，女孩这才拿出一把刀，剖开了对方的肚子。
必须把他体内的鱼拿出来。
银色的鱼儿畅游在新鲜的血液中，肆意撕咬着年轻人的内脏，它的身体细长溜滑，与谢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发动异能，在肚子上的伤口愈合之前再次将皮肤剖开，尝试了无数次，这才将那条吃饱喝足的鱼挑了出来。
那鱼儿的刚刚被剖出，便凶狠地从地上蹦跳起来，一头撞上了存放药品的架子。
一支体温计顺势掉了下来，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银色的汞粘上了鱼儿的身体，在银白的鱼身上留下大块苍白的印记。
那让整个横滨陷入混乱的小鱼就这样蹦哒了几下便僵直地掉在了地上，原本晶亮剔透的鱼目刹那间变为了混浊死灰。
泛着莹光的蝴蝶抚平伤者的病痛，与谢野晶子呆呆地看着地上毫无声息的小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张嘴开始大叫：
“水银！水银！”
武装侦探社第一个发现汞对那些鱼儿的作用，这些银白色的金属对他们来说宛若剧毒般粘之即死，如果能有足够的数量，那么解决掉那些吃人怪物便不是什么难事了。
信息竞相奔走，得到消息的人们运来了一车又一车的液态汞，白银色的液态金属在汽油的燃烧下沸腾升华凝结成了汞蒸汽，那些蹦跳的鱼儿逐一被水银杀死。终于在一周后，这场猝不及防的生物入侵逐渐走向了尾声。
没了生命危险，人们终于有精力开始研究这些吃人的鱼究竟是什么品种，又是从何出现的。
这就是那些专家学者的工作了，各方势力为这次生物入侵付出了太多人命，此时终于有时间喘息片刻，休养生息了。
现在该高层的人们忙活了。
无数的会议、接听电话、批改文件，野心家们在入侵的时候有多恐惧，如今就有多贪婪，他们一边出资大力支持着学者们的研究，一边幻想着自己掌握着这些生物武器之后将得到的利益。
那个人说得没错，居高位者多沉迷权利。越危险，越想得到，越想掌控，却从未想过自己够不够格。
几乎被文件掩埋的坂口安吾抬手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
他已经一周没睡过觉了。
除去鱼儿从天而降的第一天，刚刚回到异能特务科本应接受为期三天心理疏导的安吾才做了一天就不得不赶鸭子上架开始接手工作。
事情还未平复，上面的人就蠢蠢欲动开始搞事了。
不过是一群伪怯者罢了。
“不过是一群伪怯者罢了。”
苏恩曦嗤笑一声，将手里的文件往垃圾桶里一丢，再次调入地图，看着标志着海域的块面中密密麻麻的红点，将其打包压缩，发送给了另一边的某个账号。
浅金头发的女孩儿利落地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将靠近的鱼儿劈成两段，顺手拉起身旁的搭档，抬手挡住朝自己刺来得尖锐布料。
“该回去了。”
零偏了偏头，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
“还需要我辅导你的报告吗？”
芥川龙之介收回罗生门，冷哼了一声，
“今天训练体术。”
“老地方？”
“老地方。”
“好的。”
“……”
黑白发的少年掩嘴轻咳了几声，微微垂下那副一直凶狠着的眉眼，没再排斥零的接触，任由自家搭档半拉半扶地将他带了回去。
美国芝加哥。
中原中也被芬格尔和昂热校长一路送到了飞机场，一老一少很热情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搞完这个学术研究就去日本旅游…啊不，是交流学习，到了之后一定会顺道去探望他的。
虽然这几天这一老一小两个神经病确实折腾得他一度想要跳楼上吊，但至少芬格尔确实帮了他不少忙，近来日本有些事情发生，中原中也还是不希望将不想关的人牵扯进来，更何况昂热还是个老人家呢。
于是他试图委婉地提醒对方大学里还有课程要上，等假期再来也不迟。却不想那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儿满脸自得地拍着自己的胸脯表示我是校长我说了算，给学校放个几个月的假算什么。
最后，中原不得不在这两个活宝的絮叨和不断跳跃的话题中走上了飞机。
另一边……
电脑莹莹的光幕照亮了屏幕前年轻姑娘的脸，这个漂亮的女孩儿看着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微微挑了挑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