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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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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校园,依然残存着几分夏天的气息。踏进校园的时候,夏浅抬头,天很蓝。一如从前,蓝的不可思议。
凌,你说过,想念一个人的时候,只要抬头望天,默念着他的名字,就可以传递你的思念。
凌,凌。你收到我的思念了吗?我是浅,浅。
记得你最喜欢秋天,最喜欢秋天里浓浓的桂花香。桂花飘香的树下,你告诉浅那是思恋的味道,是夏天的不舍,冬天的期盼,是年轮一圈一圈的悠长,是棒棒糖一口一口的甜蜜,是蝴蝶双宿双栖的缠绵,是恋人之间的永远,是浅对你不离不弃的爱恋。
现在,桂花树下的那个浅来找你了,你在哪儿?
浅的脚步慢了下来,她走进一条林荫道。认出了几棵桂花树,她猛吸了一口气,仿佛已然闻到了桂花香,和凌的气息,深深浅浅。
闭上眼。
浅的睫毛在微凉的空气里轻轻颤抖。好想好想见到你。凌。
睁开眼,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印入眼帘。没有预兆,像一滴天外来的雨滴,砰然落下,打的浅猝不及防。
浅的身子开始不自主地颤抖,周围的空气忽然间全部滞住了。
……
“凌毕业了会去哪里呢?”初夏的阳光带着几分温柔,浅浅地洒在桂花树下的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精灵俏皮,宛如壁人。
“明澈啊。”叫凌的男孩子淡淡地回答,“以后我就不在你身边了。浅要自己乖乖的。”
“明澈!全国重点高中!”女孩子惊呼,“你去了那里,浅要是进不去,不就见不到你了!”
凌没有答话,默然低下了头。
阳光透过树梢班驳地在他身上投下影子,颇有几分索然的味道。
叫浅的女孩子皱了皱眉:“怎么了?”
风吹过,树梢有“沙沙”的声响。
良久。
凌低低地说:“将来有一天,我不在你的身边了,浅,你一定要好好幸福。”
“怎么会!”浅有些懊恼地说,“你今天怎么怪怪的,虽然你明天就毕业了……可是谁说毕业了就分开了……”
“不了……浅。毕业之后……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凌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熟睡时的呓语,又像是痛苦的呻吟。
“……啊?”树下的浅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沙沙沙……”初夏的阳光,突然间有了几分秋天的凉意。
……
浅找回自己的呼吸。用尽量平静地声音去唤眼帘里那个背影:“凌……”
声音在空气中单薄如蝉翼,仿佛透明。
背影似乎滞了一下,慢慢慢慢,转过身来。
一如从前的好看面容,却多了几分淡漠和距离。他缓缓踱步靠近,神色闪烁不定。短短的距离,却像是走了几个世纪那样漫长。
“你……来了。”他一字一字开口,声音像看不见底的冰洞。
“我……”她突然由心底腾出一股莫名的恐惧。
分别一年,她试图用一切方法去联系他,却发现他如水蒸发般消失不见;她也曾无数次设想过与他重逢的画面,却不想竟是这般——相对无言。
——不对,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
“扑啦啦——”鸟儿扑翅的声音显得那样空旷和荒凉。
她不知道这一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让他的目光如此陌生。
可是。她不信。不信一年的时光可以抹掉曾经所有的一切,夏浅加油!不可以这么轻易被打败!扬起自信的招牌微笑,她轻快道:“是,我来了!”
凌抿紧嘴唇,默然不语。
“……好久不见……”
又是沉默……
“你……”想了很久,凌突然上前一步,下了决心似地开口。
浅却猛然跑开了:“那么,我先去报到了!再见啊!”她跑得很快,迅速地从他的视线中离开,像是在赶时间,又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在逃避些什么。
林荫道里的人影迟迟没有动。
许久。
低下头,他喃喃自语:“……忘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