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皇的满级小弟[无限]》啾桓桓

16、一重天［16］

　　沉默。
　　沉默是今早的尴尬。

　　“对啊，发生了什么？”阮九问道，“我看监控视频都黑了，还担心好一会儿呢。”

　　楼之抿着唇。
　　【快点，随便编一个！】

　　撒谎困难户楼之，“我昨晚没进去。”

　　【……废……你别说了，还是靠我。】

　　系统含泪把废物吞回去，从九重天下来的大佬就是了不起，惹不起，可恶。

　　“你没进去？”三个女生齐齐声道。

　　阮九：“你昨晚在哪？”

　　“在别墅外。”楼之看着阮九，含糊其辞，“就你找到我的地方。”

　　阮九还要说什么，楼梯口突然传来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阮九，你真在这？！”

　　几人顺势看过去发现是费焦，他此时狼狈又憔悴，扶着楼梯扶手，“你们也听到消……”他猛地看到楼之，双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去，“楼，楼之也在啊？”

　　“你怎么了？”阮九走过去，将人提起来，“见鬼似得。”

　　“可不就是见鬼了。”他借着阮九的力气站起来，“昨晚我给楼之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我就感觉不对劲。”

　　“女人？”阮九心下一动，“不是还有个女主吧？”

　　“不知道，那个女鬼一进别墅，别墅就被封住了，我被控制走剧情，”费焦坐在座位上，双腿都在打颤，“那个女鬼非常凶，我差点死在她手上，不过她好像盯上了王裘。”

　　“昨晚楼之没进别墅，他不需要走剧情吗？”孟婳道。

　　“你没进别墅？”费焦诧异，“系统怎么说得？”

　　阮九不动声色打量费焦跟孟婳，发现两人虽然面露怀疑，但是态度非常坦然，问话也很直接。

　　这只能说明，他们都坚信玩家只有一个阵营。

　　【就说：我不知道，一直没有等到电话，就在外面等着了。】

　　“我不知道，”楼之照着一字不差念出来，这也是实话，“一直没有等到电话，就在外面等着了”

　　“怎么会？你是女主啊。”
　　孟婳百思不得其解。

　　“这有什么想不通的？”费焦拿起杯满杯的豆浆，“这有人喝吗？”

　　“没人。”白茜茜。

　　费焦一口气喝了半杯，才继续道，“这说明他那个角色，卡在进剧本的时候死了，所以他跟那个鬼共用一个身份。这么一来，你应该有个支线任务，杀死那只鬼？”

　　【点头啊，理由都给你安上了。】

　　楼之对上阮九看过来的视线，点了点头。

　　“自求多福，兄弟。”
　　费焦好多了，就感觉到饿了，之前太紧张害怕，饥饿感都被忽视掉了。

　　他抓起来桌子上的包子往嘴巴塞，“那女鬼太凶，别说杀死了，不被杀死都要感谢她的菩萨心肠。”

　　阮九狐疑看着楼之。

　　她在费焦说特殊空间只能有一个人入场的时候，就开始怀疑楼之有问题，或者费焦在撒谎。

　　后来又从孟婳口中得知，玩家绝不可能是鬼怪。

　　可在阮九推测的时间线里，女主这个身份必然会变成鬼，甚至阮九怀疑，他们初遇的时候，遇到的那团黑气就是女主。

　　在王裘死亡的信息公布的时候，也是阮九对楼之怀疑最高的时候。

　　出于某种私.欲，以及跟这群玩家的第一次集体会面实在不是特别愉快，阮九隐瞒了这份怀疑。

　　直到现在，她看向楼之，“真的吗？你还有杀死女鬼的任务？”

　　楼之摇头，“没有。”

　　阮九希望是这样，但是她保留了怀疑。

　　【……你说慢点，我就能现在给你发任务了，算了算了，你跟他们说，你的支线任务是，从女主手下逃脱三次。】

　　“我的支线是，从女主手下逃脱三次。”楼之看着阮九。

　　“真好，”阮九立刻变成酸柠檬，“我的支线是不能崩人设，太难了，还好不需要演技。”

　　“那你就错了，”费焦终于吃饱了，长舒一口气，“你在这个副本不需要演技，是因为这个副本背景小白，有一些副本复杂的副本，玩家很容易死于崩人设。”

　　阮九的脸瞬间就丧了。

　　“没事，”孟婳道，“回去报个表演班，玩家开的，针对性教学，还有内部玩家价。”

　　阮九：“……那真是太好了哈。”
　　她去也是回星际老家，不知道回去星际转专业还来得及吗？

　　不对！
　　星际有表演行业专业吗？

　　从没关注过这个领域的阮九陷入沉思。

　　但是阮九心底依旧是高兴的，不论怎么说，能回家就太好了。

　　……

　　“今天有一场迎新晚会，从剧本上看，这个大概就是剧情点二了。”费焦擦了擦嘴，往后一瘫，全然没有初见的老玩家样子，“第二大剧情点，只会比第一个更难。”

　　阮九并没有收到迎新晚会的剧情，但是她很快意识到，他们是从系统一开始给的原剧情里分析出来的。

　　“这个很容易，你们也是吃没经验的亏，所以不知道，”费焦对新人们解释，他似乎做惯了这种事，解释非常简单明了，“在最初给的剧本里，一般只要涉及到很多人聚集的场景，都有可能是重要剧情点。”

　　白茜茜连忙记下来。

　　阮九回忆了一下剧情，去掉已经发生的，接下来的剧情就是：

　　迎新晚会，又称女主受难记。
　　迎新晚会后，就是全校师生都针对女主，但是四大王子开始若有若无维护女主的剧情。

　　女主在这个过程中，先爱上温柔，虐心霸道，然后发现温柔的真面目，绝望中被霸道安慰受伤的心灵达成HE。

　　阮九立刻发现不对，第三个剧情点应该是在大结局HE上。

　　可按照这个剧情走向，又已知女主是凶鬼，那么在温柔真面目被揭穿的时候，她就要完了啊！

　　她根本走不到结局！

　　“我有个问题。”
　　阮九举手把问题说了。

　　“那就是角色劫点，我们又叫它死亡点，每个角色都有。”费焦道，“我比你还早一点，女主爱上你虐我的时候，我撑不过去就死了。”

　　“等一下，”阮九好奇，“虐心不是精神痛苦吗？”

　　“这里讲究能看到摸得着的痛苦。”
　　费焦痛心疾首道。

　　阮九沉默表示感同身受的悲痛，毕竟他两的角色劫点也就是一前一后的事情。

　　阮九整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
　　玩家进入副本，收到剧本，主线任务走剧情，支线任务基本上是不能崩人设。

　　剧情点之外，还有一个死亡劫点。

　　这好像并不比Z重天容易啊！

　　“我整理了一下舞会剧情点。”一直安静的孟婳开口，“发在群里了，你们看一下。”

　　阮九发现这是个新群，在场除了楼之都在，她把楼之拉入群聊。

　　“有一些玩家死亡后变成鬼怪或者NPC，会利用玩家群搞事，”费焦解释，“所以需要一直建立新群。”

　　“能把晚会分成两个时间段，舞会以及迎新演出。”孟婳，“开场舞部分里，有具体详细剧情：女主没有穿礼服进场，被人嘲笑，第一次换礼服，礼服被泼酒，第二次换礼服。”

　　“开场舞会开始。”

　　“这部分危险应该不会太大，主要需要注意后面，所有人进入会场，坐在下面，观看特意为新人们准备的表演。”

　　“我怀疑表演有问题，白天你们可以查一下，学校里有没有表演团进校。”

　　“没问题。”费焦点头，手机铃声响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道，“李朗马上过来，我把定位发给他了。”

　　“正好，等他过来一起说一下线索。”孟婳给阮九三人解释，“昨天我们分开行动，费焦查主角人际关系，我查学校灵异事件，李朗查昨天那个死者的身份。”

　　“我昨天还来不及做什么，直接被傀儡了，不过刚刚聊天，我搜了一下论坛关键词，倒是发现一个问题，”孟婳，“或许有关系。”

　　有几个女生，就在这个时候坐在阮九对面。

　　“昨晚我好像鬼压床了。”
　　一个女生道。

　　“我也是！”另一个女生激动，“我感觉有人在宿舍里乱叫乱跳，但是我醒不过来。”

　　“我也是！还有人摸了我的脖子。”

　　阮九看到两个女生对视一眼，瞳孔骤缩挨着瑟瑟发抖起来。

　　其实阮九从听到鬼压床开始，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一直到最后，她拿起包子塞进嘴巴里。

　　白茜茜显然也意识到了，她忍不住笑了一下，笑出来后感觉不合时宜，又立刻低下头了。

　　孟婳看了一眼，在费焦问笑什么之前，开口道，“我想说的也是这个，昨晚咱们那个宿舍楼，那层楼层，所有学生都感觉到鬼压床，而且被摸了脖子。”

　　她把链接发在群里，“我感觉这件事很不寻常，昨晚已知的三个鬼……”

　　“对不起，打断一下，”阮九悄悄伸出手，“这件事，我可能知道答案，”见众人目光看过来，她难得有点小尴尬，“那个鬼可能是我？”

　　白茜茜把昨晚的事情重复一遍，不过她用词非常谨慎可爱：
　　“阮姐想看一看有没有活下来的。”、“她也是为了救人”之类的。

　　孟婳跟费焦现在明白白茜茜刚刚笑什么了。

　　“阮姐？”楼之问。

　　“你也可以这么叫。”阮九道。

　　楼之看着她摇头。

　　阮九感觉奇怪，她以为他问是终于觉得“姐姐”羞耻呢，原来不是吗？

　　系统却明白，对楼之来说称呼根本没意义，阮九要是一开始说，“叫妈妈”，他也能叫出口。

　　与其说他没有羞耻心，不如说他根本没有这方便的意识，他脱离正常人际关系太久了，玩家还有回去现实喘息的机会，也会跟玩家甚至NPC交流。

　　楼之不会，他闯副本全靠杀戮，唯一能交流的只有系统，还是系统单方面交流。

　　现在楼之愿意跟它说话，甚至愿意听话，系统有种“吾儿长大，甚慰爹心”的错觉。

　　“好，昨晚一共三个已知的鬼，”孟婳非常淡定继续上一个话题，“肖雨潇，唐泣泣以及被杀死的杨跃雯。”

　　“杨跃雯应该是肖雨潇杀死的，唐泣泣喜欢用嘴撕咬。”

　　被当面条吸咬的当事人平静无比，白茜茜却忍不住发抖。

　　“还有一个问题，”阮九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道，“我昨晚查了一下人数，在去掉四大王子的情况下，人数上对不上。”

　　“这个我能回答，”说话的人是李朗，他端着盘子走过来，坐在空位上，“昨天死的那个，就是你们班的学生，还有一个女学生在我们发现前死了，两个都是没剧情的普通NPC，没什么特殊的地方，除了死得早。”

　　“不对啊，”白茜茜意识到什么，“那不是女生宿舍吗？”

　　阮九后知后觉，意识到男女宿舍原来不能在一起？

　　资源落后的偏远星球阮九记下盲点。

　　她所在星球学校不提供住宿，但是在成年前没被收养的孩子可以住在孤儿院。

　　孤儿院只有一栋住宿楼，男女混杂，没有床铺，只有封闭式的睡眠仓，一个房间能睡几十个小孩。

　　“是女生宿舍，但是跟男生宿舍连在一起，两边有一条通道，用铁门锁着。”李朗一边说着一边剥鸡蛋，“两边各有一份总人数名单。”

　　“好奇怪。”白茜茜感觉不适。

　　“别再副本找认同感，”孟婳道，“这大概也是线索，男女两边都能找到这条人数不对称情况。”

　　“教室的桌椅都撤了，宿舍还留着名单？”

　　“因为桌椅好撤，宿舍却是固定床位。”李朗道，“我拿到辅导员的名单，里面有死亡的人的名字，死去的人信息还在。”

　　“有时候，”费焦百科全书道，“有的人死了之后，所有的存在会被抹去。”

　　“现在该说我的发现了，关于四男一女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所有的女人都爱四男，所有的女人都恨女主。
　　男学生处在两者之间，他们畏惧崇拜嫉妒四男，对女主或许有怜悯、有爱慕但是这些感情并不足以让他们当英雄。相反，他们是墙头草。”

　　“会欺负女主，也会给女主报个信。”费焦说着，忽地停下来，看向楼梯口。

　　叶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楼梯口，他站在那，不少女生都开始往这边聚集。

　　“滚下去！”
　　费焦忽地站起来怒斥。

　　学生们这会儿才发现原来费焦也在，他之前太狼狈，以至于大家都没发现他在这里。

　　他一开口，所有人都慌忙逃离。

　　楼层瞬间被清理干净。

　　“真是不绅士啊，”叶流含笑走过来，“我有个信息，或许大家需要。”

　　玩家们瞬间看向叶流。

　　叶流刚要坐下来，看到阮九身侧的楼之，猛地吸了一口气，“你也在啊。”

　　“怎么了？”阮九好奇，“昨晚他又没去别墅，怎么你们两个都见他跟见鬼一样？”

　　“理解一下，”费焦给叶流空出座位，“昨晚我给他打电话，听到女人的声音就已经快吓死了。”

　　“是啊，”叶流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我还以为他死了呢，突然见到，可不就是见了鬼一样？”

　　阮九还以为有什么别的原因，“你刚刚说，你有一个信息？”

　　“嗯哼，拉我进群。”叶流熟练道。

　　“这个角色很有意思，”等他进了群，把一个学生档案发在群里，“是个死在剧情前的女生，跟女主一样是贫困生进学校，成绩优异，同样受到过霸/凌。”

　　“你怎么知道？”李朗翻看档案，证件照里的女生梳着马尾，素面朝天，露出腼腆的笑容，“她不是死在剧情前了？”

　　“因为她后来搭上了我这个原主，”叶流风流地对着在场女士们笑，“原主给了她保护，按理说她不应该死的，但是她死了。”

　　“这个身体有记录女朋友信息的习惯，信息里这个女生在搭上原主之后，给了很多贫困生帮助。”

　　“这不是很好吗？”白茜茜小声道。

　　“原来你还活着，”叶流似乎刚看到白茜茜，有些惊喜道，“怎么样？今天要不要也跟着我？”他眨了眨眼。

　　“不用了，”白茜茜看了一眼阮九，“谢谢你。”

　　叶流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阮九，似笑非笑，“男女通吃，真厉害啊妹妹。”

　　“继续说重点。”孟婳打断他。

　　“好吧好吧，在我进来之前，原主开始厌倦这个女生了。想想看，她在被庇护的时候得罪其他人帮助弱小，而她在失去庇护的时候，自身并没有强大起来……结果显而易见吧？”

　　她会受到比之前更严重的欺凌。

　　“这跟女主有什么关系？”白茜茜问。

　　“宝贝，”叶流笑起来，“我这个原主是无缝连接的人，他还没找到下一个，怎么会跟上一个分手呢？”

　　“没有分手，她就不应该提前死，她不死的话，想想看，女主就要进学校了。”

　　玩家们都懂了。

　　女生对贫困生都会施以援手，那么被欺负的女主，女生也不会视而不见。

　　这么一来，她们会成为朋友。

　　“短暂的友谊，”阮九指出问题，“风流对女生已经厌倦，根据剧情，女主一入学校，就吸引四大王子注意。她很有可能是下一个女朋友。”

　　“这么一来，女生就被分手。”

　　就算死亡，也应该是在这个时间。

　　所有人都明白这点，他们没说出来。

　　“她有可能是Boss。”李朗道。

　　“有一点奇怪，”孟婳冷静道，“她没有出现在剧本里。”

　　就算是隐藏Boss，也不应该一丁点都不出现在剧本里。

　　“这有什么？”费焦道，“咱们这不是还有个特殊的半玩家？”

　　所有人将视线落在楼之身上。
　　楼之没什么反应。

　　阮九转移话题，“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信息？”

　　按照女主出现剧情才算开始的话，她可以说是提前三天到学校。

　　她以温阮九的身份在学校里，离不开学校，学校里也没有她的宿舍，她就像个幽灵在学校里。

　　“宿舍里查的呀，”叶流托着下巴，冲着阮九抛媚眼，“难道妹妹以为，我回宿舍只为了睡觉？”

　　“别墅宿舍吗？”阮九好奇，“我想问一下，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副本的？”

　　三天里，她没有找到任何一个玩家。

　　当时她以为是他们隐藏起来了，毕竟她听到副本说投放玩家完成，这就说明玩家应该在同一时间在副本。

　　“当然是剧情开始后，也就是女主进入学校那一刻。”费焦道。

　　阮九手指颤着，她突然想问这些人，知不知道Z重天。

　　“难怪你奇怪，是这样的，玩家会在剧情开始之前一段时间投放副本，但是这段时间对我们来说是暂停的，毫无察觉的。

　　所以没人知道到底有多久。

　　不过新人会有所感应，我想想当时什么感觉……太久了……”

　　“像做梦一样。”白茜茜忽地说道，“我以为自己做了一个很长时间的梦，但是身体很痛。”

　　孟婳看了她一眼，道，“对，就像是做梦一样，因为玩家都是濒死的人，他们需要时间恢复身体状态。”

　　阮九感觉心脏沉甸甸的，压着她喘不过气，她跟他们都不一样，过了这一关，她真的能回家吗？

　　手上忽地传来温凉的触感，她怔怔的低头，是一块被五彩斑斓糖纸包裹的硬糖。

　　她顺着那只手看向楼之。

　　“买饭的时候送的，”他道，“说很甜。”

　　“欸，”叶流的声音横插进来，“能体谅一下在场大大小小的单身人士吗？”他托着下巴，“好可怜的呦。”

　　楼之抬头看向他，很快移开视线道，“死状不同。”

　　玩家们一时之间没能从这种跨度的话题反应过来，反倒是阮九明白他的意思：

　　“男生跟女生的死状不同，昨晚死去的那个男生，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但是无论是肖雨潇还是唐泣泣，两人都非常惨。”

　　“说明两个女生更被Boss仇恨？这么想的话，”费焦有些高兴，“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

　　阮九连着硬糖握紧楼之的手。

　　楼之看向她，一点一点悄无声息朝她贴近，直到最后两人紧紧挨在一起。

　　“那就找这个女生的信息，尽量查一下她的弱点，”费焦看起来有点激动，“对，肖雨潇那两个鬼看起来也不一般，也可以盯一盯。”

　　“兄弟们，剧情一后就找到Boss信息，这可是很少见的，”他激动得双颊通红，“杀死他，我们也可以通关。”

　　【剧情点二：迎新晚会将在晚上八点开始，请各位玩家做好准备。】

　　紧接着阮九收到了自己的剧情：
　　【您一整天都在暗处偷窥女主，晚会时，在女主第二次更换礼服后，对女主说：你今天很漂亮。】

　　“都收到剧情了吧？”费焦道，“需要的礼服道具发在群里，我统一准备。”

　　老玩家们习以为常把信息发在群里，只有在场新人一动不动。

　　白茜茜艰难问，“杀死鬼？”

　　“哦，你们还不知道，”费焦这才刚想起来一样，对她笑道，“有一个潜规则，杀死Boss就不需要考虑别的，能直接通关，除此之外，就只能按照剧情被牵着走。”

　　“真幸运，我们找到了它。”

　　……

　　几个玩家分开行动，为晚上剧情二做准备，也为找到Boss，杀死Boss做准备。

　　阮九的剧情是盯着楼之，她跟楼之还有白茜茜分成了一队。

　　等到所有人离开后，楼之忽地对白茜茜道，“谢谢你，的姜汤。”

　　白茜茜一下愣住了，脸有些发红，连忙摆手，“不，不用，应该的。”

　　但楼之说完就看向阮九，这对他来说似乎是个任务。

　　阮九也没想到楼之会记得昨晚跟他说的话，然后在现在一板一眼的执行。

　　有点好笑，还有点没礼貌。
　　谁道谢后立刻转头，看都不看被道谢者一眼。

　　“没有应不应该，”阮九道，“就该谢谢你帮我们煮姜汤，不然我们今天都要生病。”

　　白茜茜看了一眼楼之，小声，“阮姐，你昨晚谢过了。”

　　“欸，我知道。”阮九伸手遮了遮太阳，忽地说道，“有一件事情，我很奇怪。”

　　“什么事啊？”白茜茜好奇。

　　“他们怎么都知道我们在哪呢？”阮九皱着眉头，“你们记得吗？费焦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是，‘阮九，你真在这’。”

　　“这说明他是知道我在食堂，特意找过来的。”阮九，“李朗就算了，是发了定位，叶流呢？”

　　“叶流怎么也知道？”

　　“有人告诉他们？”白茜茜猜测。

　　“有可能，”比起其他人，阮九的身份在学校里被认出来的可能性非常大，“可是为什么特意通知他们，我的位置？”

　　她低头发消息问费焦。
　　［费焦］：哦，有个女玩家告诉我的。

　　女玩家？
　　杨跃雯？

　　在楼下的时候，她们碰到过，孟婳把她吓走了。

　　［费焦］：她状态看起来不对，应该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死亡的女玩家。

　　［费焦］：让白茜茜小心哦，她盯上她了。

　　阮九看着这行字，有些看不懂。

　　杨跃雯为什么盯上白茜茜？
　　她又不是被白茜茜杀死的。

　　紧接着孟婳又发来了消息：

　　［孟婳］：杨跃雯应该是喜欢温柔王子的，她看到我们跟你在一起，嫉妒我们。小心她，必要的时候，可以用肖雨潇的名字恐吓她。

　　阮九把信息给楼之两人看，没让他们看费焦那条，费焦忽略了楼之跟孟婳，只提白茜茜，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或者他发现了什么，但是他不说。

　　“讨厌谜底人。”阮九喃喃自语，紧接着又恢复活力，冲两人拍胸脯，“放心吧，跟着阮姐我走，保证她绝对接近不了你们！”

　　白茜茜闻言不算太害怕，问阮九，“接下来我们去哪？”

　　“先去找唐泣泣看看，”阮九理直气壮道，“晚上奈何不了她，白天还不能找她找回场子吗？”

　　痞气十足道，“走！找她把刀要回来！”

　　“她在教室。”楼之提醒。

　　“你怎么知道？”阮九立刻问。

　　【她开始怀疑你了！你克制啊，经过我精密准确的计算，如果她知道你是Boss，她绝对会杀了你的。】

　　然后系统发现楼之的情绪波动变化变得很大，他好像兴奋了。

　　有什么值得他兴奋到事情吗？

　　好像就在它说［她会杀了他］。

　　系统：“……”

　　【不要暴露！说你从食堂看到她去教室了！】

　　“我看到的。”楼之盯着她道。

　　只有阮九能闻到的味道碰裂炸开，迅速在她周身蔓延缠绕。

　　阮九有一瞬间眩晕，她捂着口鼻往后退了一步，脑袋发晕倚靠在白茜茜身上，还没靠过去，忽地被拉进一个并不算柔软的怀抱。

　　“可以先离开一下吗？”楼之客气道，“请。”

　　白茜茜：“……好。”

　　“我不敢离你们太远，就在那边等你们，我保证绝对不会偷听偷看。”白茜茜道，“走的时候可以叫我吗？”

　　“嗯。”楼之点头。

　　白茜茜这才放心离开。

　　阮九瘫软在楼之怀里，被浓郁的冷香如同猫薄荷吸引猫咪一样，让她发狂，她能听到白茜茜的声音，但是声音有些失真，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说了什么。

　　问题就是，她根本没办法仔细听，她专注不了。

　　然后她整个人被紧紧抱住了，太紧了，这让她想到曾见过的一种藤蔓，柔软无害的缠绕在树干上，然后缓慢缓慢地将自己嵌入树身里。

　　温凉的呼吸落在脖颈上，她听到有些急促沉重的喘/息，她感受到尖利的牙齿在肌肤厮磨，不痛，非常磨人，尤其是她被信息素迷惑的时候。

　　于是，她双手攀上他的脖颈，将他的脖颈拉在她的唇齿间，毫不犹豫咬了下去。

　　后腰处的手倏地加大了力气，像是藤蔓开始把自己镶嵌进树身里。

　　她没有咬破肌肤，在流血之前松开牙齿，耳侧传来不满的咕噜声，像某种猫科动物。

　　她含着口下那块肌肤含糊不清笑了一声，感觉到她脖颈有瞬间的刺痛，紧接着就是湿润温热的触感。

　　他在舔舐她。

　　这个想法让她莫名兴奋起来，她的兴奋令身体里本就沸腾的信息素更加雀跃。

　　楼之感受到阮九之前的感受，但阮九的身体反应是眩晕，而他是更加清醒。

　　他清醒地缠绕着她，在她看不见的角落，目光痴迷狂热，异常可怖。

　　……

　　在事情失控之前，阮九像之前每一次一样推开楼之，她没看一推就倒的楼之，反而转过身往嘴里塞了个绿珠。

　　嘈。
　　居然有点甜。

　　真是疯了。

　　阮九一把塞了十来个绿珠在嘴里，酸得她再次立地成佛。

　　她掏出顺来的餐巾纸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想到什么，掏出新的纸巾擦了擦脖颈的湿黏。

　　简单收拾好自己，转头去看楼之，发现他坐在地上，迷茫地仰头看着她，脖颈上是可疑的牙印。

　　“咳，”阮九伸手把人拉起来，“下次不可以……”

　　想一想虽然是他先抱她，但他也就只是抱一抱闻一闻，不像她一口就下去了。

　　“被咬了，你应该推开我！”阮九找到新的教育点，“知道吗？男孩子也要保护自己才可以！”

　　楼之乖乖点头，又道，“我也想吃。”

　　他说得是绿珠。

　　阮九有些头疼，绿珠快被她吃完了，她掏出一个塞进楼之的掌心，忽略他期待的目光，转头冲着不远处的白茜茜招手。

　　白茜茜小跑过来，眼睛低垂，不敢往两人身上看，也没有问话。

　　楼之头一回感受到失望的感觉，绿珠在他指腹滚了滚，到底没吃。

　　【你完了。】

　　【她一看就是渣女，有你快乐，没你也行。】

　　系统恨铁不成钢：
　　【要不你杀了她，把她收进鬼墟，也算是永远陪着你了。】

　　楼之抬眸看向虚空，一丝黑气如离玄之箭冲向天际，传出电流的呲啦声。

　　阮九忽地停下，看向天空。

　　“怎么了？”
　　白茜茜发现阮九的异常，紧张道。

　　阮九左右扫视，“错觉？”
　　楼之心虚低下头。

　　【欸，你就会打我，那行，只有一个办法了，让她爱上你，无法离开你，更不会杀了你。】

　　“现在去教室找唐泣泣。”
　　阮九按照原来的计划宣布。

　　她下意识去拉着楼之的手，“走吧。”

　　楼之怔怔跟着她的脚步，没有去想吸引他的味道，大脑一片空白。

　　【听我的，要不你只会被她无情抛弃。】

　　楼之根本没听系统后面说了什么，他在想过去见过的“爱”，想不出来，他一路杀过去的，哪有机会见什么“爱”？

　　而再往前的事情，他已经想不起来了。

　　楼之忽地想到白。
　　她一定知道爱吧？

　　至于系统，楼之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它的，它又没有爱过，怎么知道什么“爱”呢？

　　它只会让他杀掉碍事的。

　　*

　　很快就到了教学楼，楼之突然提出要去卫生间。

　　阮九跟白茜茜就先去教室，她们在教室外的窗户前往里面看，肖雨潇跟唐泣泣都在，杨跃雯也在。

　　杨跃雯几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窗户后的他们，她转头看着他们，准备来说是看着阮九。

　　阮九注意到了，但是她注意到另一件事，班里的人除了最后一个座位，还是二十五个座位，坐满了。

　　这不对。

　　昨天杨跃雯根本不在教室，当时教室就是二十五人，多了一个杨跃雯，教室的人数却没有增加。

　　杨跃雯顶替了谁的位置？

　　阮九细细查看每一张脸，昨天在学生们突然定住盯着她的时候，她就记住了所有人的脸。

　　现在，她能对上几乎所有人的脸，但是她找不出消失了哪一个。她甚至不记得杨跃雯坐得那个位置上，昨天坐得人长了什么样子。

　　［有时候，有的人死了之后，所有的存在都会被抹去。］这是费焦说得话。

　　他原来是这个意思吗？

　　有个人悄无声息死去了，而他们明明知道他死了，却不记得他。

　　她把消息发给费焦，对面没有立刻回复。

　　“阮姐。”白茜茜此时忽然叫她。

　　阮九看向白茜茜，就看到她有些不安的说，“楼哥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事啊？”

　　毕竟他可是淋雨都会生病的！

　　阮九觉得不会，但是她又没有十足的把握，毕竟虽然她怀疑楼之是Boss，但是现在不是又推测出一个Boss？

　　万一楼之真的就像是费焦推测的那样，只是人倒霉遇到了Bug呢？

　　他还有个从女鬼手里逃脱三次的支线任务呢。

　　“你说得有道理，咱们去看看。”

　　【角色温阮九请前往三楼办公室，拯救被老师侮辱的角色白楼之，打脸恶毒配角后，将其赶走。】

　　【请您安慰被老师欺负的角色白楼之，将其按在椅子上，俯身强吻她，然后说，“这是个小安慰。”】

　　好渣！

　　阮九赶往办公室，跟白茜茜说了一声，让她自己躲好，一会儿会有个老师出来。

　　白茜茜连忙点头。

　　阮九等白茜茜进了个空教室，这才放心贴着办公室门前偷听，里面果然响起辱骂声，也只有辱骂声。

　　“昨晚你是不是偷进女生宿舍？学校里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守规矩的人？女生宿舍里举报有变态在阳台偷窥，不会就是你吧？”

　　“小小年龄，学校免了你的学费把你招进来，不知道感激涕零就算了，怎么还能做出这种，这种……”

　　楼之面无表情听着，若不是系统尖叫不能杀，他早就离开了。

　　他本来想偷偷找白，问问情况，结果突然被这个老师带走，系统还颁布任务让他跟着。

　　好无聊，想回到阮九身边。

　　“我在跟你说话呢！”

　　“跟老师说话都会走神，你在想什么？想怎么勾/引那些富家子弟？真是贱/人！学校怎么会要你这种人？！”

　　尖锐的女音骤然拔高，遮住了门被推开的声音，楼之猛地抬头看向门口面色不佳的阮九，感觉心脏像是被人捏住了。

　　他眼睛里只有阮九的身影，甚至没注意到高高举起的手掌。

　　女老师怨恨又嫉妒盯着那张毫无瑕疵的脸，她的指甲很长，一巴掌下去，绝对能在上面留下印记，再用力点，说不定能留下疤痕。

　　她胸口快意极了。

　　在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被人握住了，握着她的手算大，却像镣铐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女老师的表情有瞬间的凝固，但是她很快又暴怒起来，“谁……温，温少爷，您怎么来了？”

　　她几乎在瞬间就熄火，变得柔弱可怜起来。

　　“我不来怎么知道你在欺负我的人呢？”阮九温和道，手却没有松开女老师的手腕，“你刚刚说什么，劳驾，能再说一遍吗？”

　　女老师注意到她的用词，脸色一下就变得僵硬起来，支支吾吾不敢说话，只是祈求看着阮九。

　　她似乎笃定阮九会放了她。
　　也是，毕竟是温柔王子。

　　阮九无聊地松开手，让她离开，女老师松了口气，连忙跑出去。

　　“不知道谁跟她告状，我猜是杨跃雯，如果是宿管的话，应该会直接找班主任，”阮九发消息将女老师辞退，打量楼之，“怎么样？被欺负了吗？”

　　楼之摇头。

　　“不是我说你，走剧情归走剧情，走完你骂回去啊！你这个人设可是个倔强不服输的，是被欺负后都会反抗的，你每次乖乖站着挨着算怎么回事？”

　　“对不起，姐姐，”楼之认错极快，“我错了，下次会记得反抗的。”

　　阮九：“……”
　　【请尽快走剧情。】

　　接下来剧情是什么，哦，强吻他。

　　阮九漫不经心按着楼之的肩膀，将他按坐在椅子上，看着楼之顺从的模样，不合时宜想到：
　　待会儿，他会反抗吗？
　　他要是反抗，她应该夸奖，还是镇压？
　　他要是不反抗，她应该批评惩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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