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无戏言》策安的小狐狸

3、第三章

　　楚霖将迷彩服换上，肩上背了个军用包，里面放了各种药物，随即上了军车。

　　原本还算平稳，可渐渐地，楚霖只觉得车晃得越来越厉害，探头出去，发现已到了山路，难怪，车子颠得这么厉害。

　　驾驶座上的小刘算是部队里开车技术最好的一个了，饶是再好也抵不过地势崎岖，透过两侧的后视镜，他看到后座的楚霖轻闭双眼，面色发白，右手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楚大夫……哦不……楚先生……您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我先把车停下……休息一会再走吧！”

　　“没事，你继续开，我只是有点头晕”，楚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到了傍山险路，车身猛地一个急转弯，震得楚霖一个重心不稳往前栽去，头部磕到了前座。

　　“嘶……”，楚霖吃痛地按了按头，扶着前座慢慢坐回去。

　　见状小刘连忙将车停到了一侧，下车来到后座玻璃处，“楚先生，我看您脸色很不好，这荒郊野岭的，离医院也不近，要不我打电话给总部，派人来接”，说着就掏出手机拨号。

　　“不用，别打，我没事，早上走得太急，没有吃饭，有点低血糖”，楚霖撑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楚霖是先天性的低血糖，在大学时经常废寝忘食，以致工作后总是发作。

　　“低血糖？欸对了，车上有一罐咖啡，您多少喝点，我们再走！”

　　还未等楚霖开口，小刘已经把咖啡从车里取了出来，端到楚霖面前。

　　自己早上没吃饭，咖啡确实可以缓解一下，但他此时头晕得厉害，连伸手的力气也没有了。

　　小刘知道楚霖的习惯，见他点头便把咖啡罐放到车座上。

　　“嘭”的一声，楚霖把罐子打开了，拿起咖啡直接灌了下去。

　　楚霖只觉得嗓子里甜的发腻，晕眩的感觉倒是减轻了不少。

　　在险路停留了半个小时，楚霖的脸色才略微好看了些许，看了看表，立时便道：“小刘，走吧，我没事了！”

　　闻言小刘立刻坐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着车踩离合控制着车速直奔接待处。

　　军分区接待处——

　　“报告，第二战区办事处刘清执行任务完毕！”

　　刘清汇报情况后，便亲自打开车门，楚霖缓缓地走了出来，脸色较之前又白了几分，下车
　　一个重心不稳踉跄了几步，勉强扶了一把车门方才稳住身形。

　　刘清正欲和副师长说明情况，却被楚霖一个眼神驳回了，只得悻悻地坐回驾驶座，原路返回第二战区。

　　“怎么搞的？新生可都到了总军区接受训练了，我不管你有什么家庭背景，还是特优生，在这里，统统不好使，大一新生都是徒步走到总军区的，你也不例外。这天也不早了，不能再耽搁了，上车！”

　　一辆绿色军车瞬间停到了他们面前，副师长坐到了副驾驶上，楚霖正要上车，忽觉自己手腕勒得生疼，低头一看，一条麻绳分成两股捆在自己手腕处，顺着源头一看，绳子居然在一个警卫员手里。

　　还未反应过来，车子便发出“轰隆轰隆”的声音，随即楚霖便不受控制地跟着车一起往前去。

　　“不是，副师长，你这是？”

　　副师长从车窗缓缓探出头，冰冷的眸子略带几分嘲讽地对楚霖说：“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特殊待遇的人，来了这，都得按军规来，其他新生都是徒步走，你已经迟到了，这离总
　　军区不过六公里，要是你连这点路程都挺不过去，只怕到了总军区，比这要苦要累的项目还有呢，难不成你也要逃避不成？加速！”

　　警卫员立马便换挡加油，车子瞬间快了一个度。

　　“哎……我啊……”

　　原本平缓的速度瞬间加快，楚霖不受控制地被拽着往前，双腿不由自主地跑起来。

　　就这样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期间副师长时不时地回头看楚霖几次，“哎呦，不错嘛，小伙子体力还可以，嗯，有点当兵的体质，还有一千米，再快！”

　　“是！”

　　警卫员再次换挡踩油门，瞬间车子如离弦的箭一般射出。

　　“哎……呼……呼……！”

　　楚霖只觉得自己眼前阵阵泛黑，大脑里空白一片，整个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额头上不停地冒汗，心脏突如其来的绞痛使得他脸色煞白。

　　马上就要到总军区了，楚霖只觉得越来越难受，有几次呼吸困难，他知道自己是老毛病犯了，但是手被绑着，根本不能拿药，胸口不断地起伏，但吸入的空气却越来越少。

　　忽地，一阵尖锐的疼痛从心脏传来，一个重心不稳便摔在了地上。奈何前面车上的人没有发现楚霖的不对劲，还是高速行驶着。军车带着那根绑着楚霖手腕的绳子就这样往前奔弛，拖拉的过程中，“咣当”一声，竟是直接撞到了一块石头。

　　历经三个小时，终于到了总军区。

　　副师长下车一看，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叫来几个警卫员将楚霖手腕的绳子解开，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楚霖面色惨白，军帽已然掉落，额头右上方一处不停地渗血，顺着额头流到侧脸，再至下颌，嘴角也被蹭破了皮，双眼紧闭，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一条搁浅在岸的鱼。

　　这下可犯难了，副师长连同几个警卫员不懂急救，毕竟都是奋战前线拼命的人，脑子一根筋，也顾不得其他了，双手一抄，便把人抱了起来。

　　然而下一秒，便看到楚霖的唇瓣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凑近一听，“别……别碰我……呃……放开……呼！”

　　说罢竟是拼命挣扎起来，副师长一个不注意人便摔在了地上，双手揪着胸前的衣服，大口大口地呼吸，脸色越来越白。

　　门口乱成一团，站岗的士兵全都围了过去，但是没人敢动楚霖，稍微一碰便挣扎，这要是再摔了，就更严重了！

　　正在巡查新生队伍的方喻轩往门口看了一眼，全都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连忙对新生道：“军姿训练40分钟！”

　　随后便往门口走去，副师长没见过方喻轩，但看到他肩上两杠三星的标志，立时便反应过来了，敬礼喊道：上校。

　　方喻轩立刻回敬，问道：“怎么回事？都围在这，干什么呢？”

　　众人连忙散开，方喻轩这才看到地上躺着的人，连忙蹲下身，待看清那人的容貌后，不禁大吃一惊：“楚霖！”

　　“怎么回事？好好的人，怎么弄成这样了？”

　　副师长心里咯噔一下，跑过来将事情的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方喻轩。

　　眼瞧着方喻轩脸色越来越黑，副师长说到最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

　　“胡闹！他是……”，话到嘴边猛地急刹车，对，不能说，捋了下思路，转过身来道：“你好歹也是分区副师长，怎么做事还和孩子一样？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按自己的方式做事！”

　　一瞬间副师长连同警卫员一齐低下了头。

　　作为楚霖的发小加损友，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楚霖有轻微的低血糖和心脏病，而且随身都会带着药。方喻轩从军挎包里找到了药，拿了水壶便要灌进去。

　　楚霖此刻迷迷糊糊，只觉有人碰他，便挣扎起来，一不小心打到了方喻轩的手，壶里的水瞬间撒了他一身，又气又急之间，顾不得许多，连忙叫来副师长和警卫员压住楚霖的手和腿，免得乱动，随后他便用手掰开楚霖的嘴，将药直接灌了进去，直把那人灌得直咳嗽！

　　“我靠”，方喻轩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将人一提扛到了肩上，骨感的肩膀直怼得楚霖胃口一阵阵收缩，即便意识不清，也仍是在挣扎。

　　“你那规矩给我收收，再动，我就打晕你！”

　　没有作用，方上校的话在一个意识不清的病人身上没有一点震慑力。

　　方喻轩也不敢动，生怕他挣扎得很了掉下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气急之间就要劈向那人的后颈，却被一只手制止了，力道不大，却很难挣脱。

　　回头一看，正是宋宸。

　　“首长好！”

　　宋宸看都没看他们，径自将楚霖抱了起来，帽沿下那双冷漠的眼睛略带了几分担忧，冷哼一声便走了。

　　一瞬间低气压席卷着方喻轩众人。

　　“咳咳，散了散了，你，好好想想怎么和首长解释吧！”

　　副师长原本的镇定此刻烟消云散，忙凑到方喻轩面前，小声问道：“上校，不会吧，他不就是个新生吗？我没做什么啊！”

　　方喻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也不瞒你了，他，不是新生，是第二战区金牌军医，是总部把他调到这来的，为了避免人多口杂，这才说是新生，明白了吗？”

　　看副师长哆哆嗦嗦的样子，方喻轩又加了几句，“他身体不好，有点轻微低血糖和心脏病，最好保佑他没事，要不然……唉！”

　　说着便故作哭丧的样子回到了训练区域，独留副师长原地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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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铺垫，虐攻，受控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