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梦幻光I：回归征途》弗洛拉茜娜

57、Chapter 57

　　茜凌娅没说什么，脸色阴沉地把煎熟的牛排放到盘子里，淋上黑胡椒酱，端到餐桌上，放在了玹瑞祁面前。
　　玹瑞祁看着她在走来走去。
　　茜凌娅把煎锅扔给智能机器人去清洗，她拿出一副刀叉，擦干净了给玹瑞祁，自己去冰箱里拿出阴血，倒了一马克杯，坐在玹瑞祁对面。
　　牛排起初还冒着点热气，现在有些冷了。
　　“茜凌娅，你怎么了？”玹瑞祁看着茜凌娅，宝蓝色的眼睛机械性地眨了眨，问道。
　　茜凌娅笑笑：“我又没事，脑子抽了一下，你先吃，马上冷了咬不动。”
　　玹瑞祁忧心忡忡地看着茜凌娅，切了一小块牛排，一边嚼，一边盯着茜凌娅，好像茜凌娅看着很下饭一样。
　　茜凌娅被她盯得不知所措，说：“你看我干吗呀？”
　　玹瑞祁又切了一块牛排，吃完再说：“你对我真好，以前从来没有人对我那么好，我今天喝醉了，你还没有把我扔了，还给我烧夜宵。”
　　茜凌娅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倒也不至于。”
　　玹瑞祁慢条斯理地吃牛排，茜凌娅却一杯接着一杯地在喝，仿佛她一下午酒喝得不够过瘾，这会儿以血代酒，借其消愁。
　　玹瑞祁还是看着她。
　　茜凌娅瞟向窗外夜色的眼神收了回来，迷离的双眼变回了清明，说：“放那边，你困了就先上去休息会，我晚点上去。”
　　玹瑞祁似乎有点不情愿，但看到茜凌娅眼底的那一片血红，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兀自上楼了。
　　一楼回归了安静，只剩茜凌娅一个人。鲜红的血液浸染了她的双唇，洁白的牙齿上也染上了些许红色。
　　大门被打开，凌梓凯一个人进来了，看到餐桌边翘着二郎腿的茜凌娅，冷着脸说：“你又发什么疯？”
　　茜凌娅看向他，眼中满是血丝，有一些服软地说：“哥，你陪我聊会天，我发现我脑子又不怎么对了。”
　　凌梓凯轻笑一声，在她对面坐下。
　　“你说吧，我都听着。”凌梓凯把手机放在一边。
　　茜凌娅问：“什么时候从白梦境离开？”
　　凌梓凯哭笑不得：“你这得问露莎娜，我怎么知道，好像是后天，这两天也要准备一下了，下一次要去帕斯特。你不会是嫌白梦境的小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吧？”
　　茜凌娅：“也不是没可能，其他配剑都出世了吗？”
　　“灵淑娜拿了圣雅，静穆宁是苍影，裴若未有浮生，白亦宁的善魂，徽水零沧澜，菲旭娜殇虹，都有了。”凌梓凯看了眼手机，读给茜凌娅。
　　茜凌娅放下马克杯，说：“不错，齐了。”
　　“倒是你，觉得玹瑞祁怎么样？”凌梓凯知道茜凌娅跟人相处好需要很长时间，刻意问了一下。
　　茜凌娅抿唇一笑：“挺好的，适合当我嫂子。”
　　凌梓凯咬牙切齿地笑骂道：“神经病！”
　　茜凌娅自己认了：“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个psycho。”
　　“洛忆艾琳最近没找你麻烦吧？她说的话你还是别听了。”凌梓凯不跟她拌嘴，否则越来越心累，难为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天天感觉自己已经苍老得垂垂暮年。
　　茜凌娅冷哼一声，一边看手机，一边说：“你俩以前可是一条船上的，你撺掇得最起劲，反倒是旭文，只是尽了一个弟弟的本分。”
　　凌梓凯扶额：“别提了，怪我贵人多忘事，我差点忘了她一起跟茉艺安倾是怎么争起来的了，亲姐妹撕逼最致命，得亏旭文明智，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茜凌娅有些嘲讽地接上后半句：“不愧是你男人。”
　　凌梓凯没有再接话，茜凌娅自顾自地说：“其实，我现在很烦，弄不明白，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人之常情。”
　　“我曾经一直把我自己当一个普通人看待，可惜发现这是行不通的。我不会像一般人那样，我在跟你熟络后不久，就越来越嗜血。我喜欢那些一般人害怕的东西——血、孤独、死亡、恐惧，可有时候也会害怕，害怕自己会泯灭在无穷无尽的时间长河中。”
　　“人类太渺小了，都不过只是漫长星河中一闪而过的光芒，然后黯淡，无人过问。就算真的会有人记得，那也一定是曾经迸发出的光芒，难以再一次亲眼看见。彗星六十年一次的周期，而人类的生命难以到达两个周期。记忆会随着死亡消逝，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会遗失。很多人觉得金鱼的记忆就是三秒钟，转身吐个泡泡就没有了，但这三秒，也算是它们生命周期中不长不短的时间。”
　　“在生物学中，细胞构成组织，组织构成器官，器官会构成系统，系统构成个体，个体能在构成种群。倘若是个体的人类，短短一瞬；但若是从种群的角度来看待人类，或许能抵上一个小行星闪耀的时间，这是在不算光芒在宇宙中传播时间的情况下。”
　　“而人类的生生不息，与他们的各种出于生物本能的行为离不开。他们还有各种各样的情感，有七情六欲。长辈都说过，不要早恋，或者是年少轻狂的爱情没有结果，像是鹿晗曾经唱过的那样，‘如果太年轻的爱注定要分开’。”
　　“我承认，我曾经喜欢过洛忆艾琳，爱过或是迷恋、贪恋、暗恋，但一切都是过去式。也正是因此，我对她逐渐频繁的试探开始拒绝，所有的态度都不是欲擒故纵，而是发自内心的厌恶。厌恶过去的自己，厌恶过去自己喜欢过的人。有可能，我喜欢的只是那个王忆琳，而不是现在的洛忆艾琳。像是两支双曲线那样，在互为对立的两个象限，永远不可能相交，短短的一段接近之后，是再一次无止境的远离。”
　　凌梓凯丝毫不介意茜凌娅扯淡了那么多，略微如释重负地说：“你自己看着呗，我也没有帮你决定的权利，不喜欢了就别强求，我不可能会瞎撮合你们，以前只是潜意识里觉得你会喜欢她，现在这样的话，随你自己，follow your he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