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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 2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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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名叫欧阳牧之,就是个色中饿鬼,家中妻妾无数,成日里偎红倚翠,不干正事,阿宁你不要理他。”
凤宁听杨逍与她分说这个人,只觉得无论是这欧阳的姓氏也好抑或那一副要醉死温柔乡的做派也好,这人设为何给了她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欧阳、欧阳”她在心里默念了两次这名字,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反应过来,这人设不就是抄袭欧阳克吗?
这好色的毛病一模一样,而且他也姓欧阳,欧阳克也姓欧阳,莫不是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她这么想着,下意识的就回头瞟了一眼后面的范遥,他也是出身白驼山,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发现范遥也是一脸说不出的古怪,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不会真的是这样的吧……
凤宁正想着,那人已经领着身后的莺莺燕燕随着知客僧人找了地方落座了,刚才的一切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只有杨逍黑的滴水成冰的脸色让她知道这不是她的错觉,他们必然是与那欧阳牧之认识的,只是此时并不是发问的好时机,凤宁尽管心中疑问,却也只能按捺不提,只能等之后找个机会再问。
凤宁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少林对此人也颇为礼遇,来的晚了少林也能硬是给他分出一个座位来,想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她的确从前并没有听说过此人,想必是此人在江湖上并不活跃,并且和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交集的缘故吧。
那欧阳牧之落座之后,先是抿了一口茶水,然后开口道“刚才众位说到哪了?这首领推选是怎么个章程?”他说话不紧不慢,语气也甚是温和,却是一语道破最为敏感的问题,一下子气氛又紧张了起来。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面一片嗡嗡议论,却始终没有一个人出头说话。少林寺这边也似乎耐性格外好,在空闻大师率领下低垂着头默念着佛经。
“嘿嘿,怎么,欧阳兄也对这首领之位感兴趣?”那“醉不死”司徒千钟打趣道“有道是饮酒不醉是英豪,恋色不迷最为高,你若也有此意,你我一个好色一个好酒,正可联袂会一会天下群豪。”
欧阳牧之闻言只是事不关己的笑着摇了摇头,尚未回话,就听人群里传来反驳之声“呸,你这醉鬼休要胡言乱语!”那人接着道“你当引领群雄是如此儿戏之事吗?!凭你这醉死马尿的烂酒鬼也配?依我之见空闻大师德高望重,又武功盖世,千百年来少林也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唯有空闻大师才配得上这首领一位。”
这不知道是谁喊的一嗓子,让下面人群又一次炸了锅一样议论开来,有人附和,有人反驳,有人低声嗤笑“都叫人捉了去还说什么武功盖世”,也有人不言不语面露沉思。
“呵,要我说,武当张真人的武功才是真的出神入化,这一次六大派蒙难,就只有张真人识破朝廷诡计,一人镇守山门打败朝廷高手,把他们赶下武当山,我看,这首领之位,张真人才是实至名归!”
“嗳,不对啊,我怎么听说武当没有被朝廷攻陷全是明教相助的功劳。”
“呸,不过邪魔外道,谁知道是不是和朝廷勾结起来故意陷害的六大派,再由那小魔头张无忌出面救人,故意施恩于六大派。”
“这位兄弟你这么说话就不对了,要是明教真的跟朝廷勾结,给六大派都杀了不就完事了吗,干嘛还要费心费力去救,更何况,好歹那武当七侠里面张五侠可是张教主的亲爹,他再陷害六大派要把亲爹也下毒抓了?”
“这……这……哼,魔.教教徒丧心病狂,谁知道他们能干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
“嗨,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再说就算要打,你看看明教那边,那张教主自不必多说了,还有光明左右使者杨逍范遥,白眉鹰王殷天正,青翼蝠王韦一笑,五散人,啧,还有从前那位紫微堂主如今的光明左使夫人凤宁,别人不说,就那位凤宁堂主,十六岁就能和她义兄殷野王合力击败少林神僧围攻,你行吗?就她一人,在场大部分人怕就不是对手。”
“我看真的动手武当七侠也未必会输,再说了,要是武当七侠下场,那位张教主能和自己的爹动手?”
“切,那要照你这么说,凤宁堂主有恩于俞三侠,还是武当七侠的义妹呢,那当兄长的又好意思和妹妹动手了?”
“依我之见,少林千百年古刹,必有些压箱底的玩意,上次的事情乃是朝廷使得奸计,真要是光明正大的比划,少林定是胜券在握。”
各路武林人士在后面议论纷纷,场面一时间又混乱了不少,但是总的而言,最被人看好的便是少林、武当和明教三家,殷野王又安排了不少人带风向,这些小帮派吹嘘起来凤宁毫不含糊,说起来这些没谱的话也是头头是道,讲的天花乱坠,甚至直把她说成九天玄女娘娘托生的,毕竟这般天才,的确旷世罕见。
下面众人乱哄哄的议论了好一会儿,其实也没什么意义,不论怎么样,他们的话统统都是不可能作数的,不会有人听信也不会有人采纳,江湖之大,谁会真的需要这些不入流的小鱼小虾指点江山,众人也只是过过嘴瘾,吵了一会儿,也没个结果,自觉没趣,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又把话头对准了少林,嘴里叫着叫少林大师给个章程出来。其实本该如此,少林本就是这场盛会的发起人,其他人无论在武林中是何等威望名声,提前说话便显得十分喧宾夺主,正该是作为东道主的少林寺先说才是。
只听少林空闻大师再度开口,“今日请诸位英雄齐聚于此,正是要共同商议出个章程来,毕竟此事事关重大。”空闻大师似乎又说了一句废话,把球踢给了在场所有人,杨逍心中只觉得好笑,少林一贯爱如此,既心安理得的觉得理应如此,又不愿自己主动说出来,非要显得好像是推让不过无奈之举,然后他又说道“依老衲之间,此人需得德才兼备,让在座大部分人信服才是”。
“嘿嘿,这德可不好说,你说你有行侠仗义,我说我扶弱济贫,谁知道呢?”司徒千钟歪在椅子上又灌了一大口酒,嘻嘻哈哈的开口说道“倒是才很好判啊,只消众位有意的英雄下场打一架就行了,最后谁还站在台上便是实至名归的武林至尊了。”他砸了咂嘴,似乎在回味美酒,又似乎在回忆什么,然后笑了笑又说了一句“哈哈,想想上一次这般比武盛况,还是那位紫微堂主对战少林高僧,武当山上一战成名,哦,如今是杨左使夫人了,那般身手,天人之姿啊。”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有些恍惚,似乎已经沉浸在当年那场比斗之中了。
他的话也触动了很多人内心深处的记忆,好些人低头不语,做沉思状,十几年前的一场打斗,到现在依然让人觉得心有余悸,无他,实在是太过震撼,当时下场的是少林空性大师及九位少林圆字辈弟子,彼时她小小年纪,而少林空性大师则是成名已久的高僧了,却依然被她逼成平手,虽然说的是和殷野王联手,但是在她展现出的实力面前,殷野王已经被人自动忽略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虽然这些年来江湖上再很少传来有关她与人动手的事情,但谁也不敢擅自揣测她的武功深浅,就算十多年来她毫无寸进,凭当年的身手放在今天也是能够吊打一片的。
“放屁!”司徒千钟刚说完,下面爆出一声厉喝来,大声斥道“什么天人之姿,我看是罗刹妖女才是,当年她残杀巨鲸、海沙两大帮派,屠灭满门,死在她手下冤魂不计其数!!突然又不清不楚的和明教魔头有了孩子!我呸!魔教妖女淫.乱狐.媚人尽皆知,先是那殷素素勾.引了张翠山生下张无忌那个小魔头,这姓凤的妖女又勾得武当七侠对她庇护关爱,不是会妖邪.媚.术是什么?!明教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想当年谢逊残害了多少江湖同道!嗨,如今摇身一变,竟还各顶个成了大英雄大豪杰了不成?明教欠下的血债便要一笔勾销了不成?!”
说话的是夏胄,乃是个山东拳师,在江北也算是名气不小,脾气出了名的爆裂,他的亲兄长为谢逊所杀,数十年来只是想找谢逊报仇,找不到谢逊便把所有的罪责都归到了明教头上,是个和灭绝师太有的一拼的偏激人物。只是他的话虽然霸道,却也并非全无道理,在场的人,和谢逊有血仇的不止一家,许多也都是家中至亲被害,好不容易张翠山夫妻从海外归来,却带来了谢逊的死讯,自然也是有许多人不甘心的,可是再不甘心又如何呢,人都死了,就像那时候殷素素说的,有本事你自己去海里把谢逊尸骨捞上来吧,偏偏这事儿是谁也不能够的。这口怨气只能积下,谢逊死了,便把这仇恨都转到了明教身上。后来六大派围攻光明顶,随之符合的那些其他门派,有多少是出于私仇旧恨,那可是谁也说不清楚的事情了,只没想到天不亡明教,后面又冒出诸多事情,六大派反而到最后还承了明教好大人情,自然不可能再说什么屠灭明教的话了,事实上六大派元气大伤之后,也没有了这个能力,许多人见此情形,除了徒叹一声苍天无眼也别无他法,那口怨气是不咽也得咽。此时夏胄出首如此这番痛骂,四周便有人随声附和。
“你他.娘的才放.屁!还是臭不可闻的狗.臭.屁!!”
“对对对,你是东西,你全家都是东西行了吧?什么?那你是什么东西?哦,对,你不是东西!那你到底是不是东西?!”
叫夏胄这么一叫,明教这边众人脸色一时间都浮现出怒容来,不仅明教,连武当派脸上都带出愤怒来,尤其张翠山,听夏胄辱及妻儿更是“霍”的站了起来,被其他兄弟紧紧拉着才没有扑过去找夏胄算账,可明教这边没有这些顾忌,殷野王、周颠、铁冠道人等性子暴烈的率先拍案而起,指着夏胄大骂道。
夏胄一方身边也有十数个好友亲朋,见此情形也跟着站了起来,双方互指着谩骂,一时间粗言秽语充斥了全场,殷野王更是火力全开,给夏胄前数十八代后数十八代花式问候了个遍,夏胄这边哪有殷野王这集古今中外骂战之大成的丰富词汇量,直被他气的血压飙升,一张脸肉眼可见的涨红,一双眼睛向外暴凸,好像随时有爆血管的风险。期间各有相熟的朋友上来劝架,却收效甚微,双方大有放开手脚血战一场大家你死我活的意思。
“够了!!”终于,杨逍一声怒喝制止了这场谩骂,他的目光不复之前的深藏不露,冰冷的杀气一泻千里,隔得远的人都能感觉到他此时此刻显而易见的杀意。
他这一声冷喝是含着内力的,颇有些振聋发聩的感觉,一时间竟然真的摄住了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夏胄还是周颠这边,一下子都被震慑住张着嘴愣在那里,一个字也说不出。众人下意识的盯着他,只见他却揭开茶盏抿了一口茶,依然姿态礼仪俱佳。场下,只有欧阳牧之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轻摇了两下,顺便遮掩住他快要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杨逍抿了一口茶,又轻轻的把茶盏放回到手边的小桌上,似乎只是口渴随意的拿起手边茶盏饮了一口茶水,又随手给茶盏放了回去,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自然极了,可是场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声,静的大气都不敢喘一口,不知为何,这原本应该赏心悦目的动作却让不少人下意识的从内心泛起了寒意与危险。
茶盏轻轻放在小桌上,瓷器和木桌碰撞发出轻微的“哆”的一声,众人刚要松一口气,随之而来的却是“稀里哗啦”一阵脆响。这一声响是如此突如其来,在刚才那阵诡异的寂静中,猛地一下出声让人心惊肉跳,众人视线下意识的去看那地上的一堆碎木头,只见原本摆放在杨逍的座椅旁放置茶杯的小桌已经整整齐齐的碎裂成一块块小木块,零落的散在地上,上头还有他刚才用过的粗瓷茶盏,也碎成一块一块,尚温的茶水泼了一地,在冬日的阳光空气中冒出白烟,又转瞬随着温度飞速流逝而消散。
众人脸色大骇,目光在一地碎片和杨逍之间游移不定,那始作俑者却气定神闲的安坐在他的椅子上,然众目睽睽之下,众人面面相觑,都在自我怀疑刚才是不是有什么没看清的动作,只见他把茶盏放在了小桌上这一个动作而已,仅此而已,一张实木桌子,和一盏粗瓷茶碗,却同时裂成了碎片。自然不会有以为这桌子和这茶盏是自己坏掉的,杨逍只是把茶碗放在了桌上,甚至他的手都没有刻意接触到小桌,这代表着什么,大家心知肚明。对他们这些江湖人来说,也许劈碎一张桌子或者以内功震碎一只碗不算难事,可是要让这些碎块大小整齐呢?要隔空碎物呢?杨逍并未触碰桌子,而是通过茶碗而已,这考验的不仅仅是功力的醇厚,还有对于自身内力的精准控制和诸多因素,在场众人扪心自问,有几个能做到的?怕是很难。
这是警告,也是威胁,试问这样的功力,若是他此时想取夏胄首级,怕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杨逍缓缓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视线中一片冰冷,盯着夏胄像是再看一个死人,他盯了他足有半盏茶的时间,没有人敢出声打扰,一旁围观的人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所有人在这一刻都感受到了如芒在背的杀意,刺骨又凛冽,直到盯得夏胄自己都有些心底发毛,强撑着的气势差一点萎靡之时,才听他开口道“谢逊杀了你兄长?你想找他报仇?十年前怎么不立时抹了脖子下去追他,兴许黄泉路上还追得上。”
“你!”夏胄怒发冲冠,刚又要破口大骂,一张嘴却吐出一嘴的血沫子来,众人这下看清了,可是那杨逍也只是扬了扬手而已,没有暗器,也没有任何大动作,只是扬了扬手,中指拇指扣起,做了个看似十分普通的弹指动作而已,那夏胄竟然口吐鲜血倒退了两步,大口喘着气,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杨逍冷冷的瞥了夏胄一眼,然后目光环视全场,场上鸦雀无声,只有他略带低沉沙哑的声音,似乎在嗡嗡回想,他说“想要和我明教为敌?那便真刀真枪来战,那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我杨逍接着,坐忘峰随时恭候大驾。但若敢辱我夫人半句,此人便是前车之鉴!”说着又隔空挥出一掌,这一掌正正击中在夏胄小腹,杨逍出手太快,夏胄身边的亲友完全反应不过来,夏胄刚才被杨逍打伤,也挪动躲闪不得,只能硬生生扛了杨逍这一掌,虽然杨逍这一掌还是有分寸的并未要了他的老命,可众人见他中掌之后呼哧呼哧犹如拉破的风箱一样的喘息声便知,杨逍这一掌破了夏胄气海,怕是夏胄这一生修行都要毁于一旦了。
夏胄受了重伤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空闻大师作为主人,赶忙叫来几个僧人把他抬下去救治,片刻后有僧人来回他夏胄性命无碍只是武功废了,空闻听了,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他心想这“夏胄说话的确不妥当,可杨逍也未免太过霸道了些”可转念又想,若妻子受辱做夫君的一言不发那才真真让人瞧不起,更何况杨逍也未害去夏胄性命,只是废其武功惩戒一番,以那杨逍从前飞扬跋扈的性格,此举已是克制不少。空闻大师这样想,复又叹了一口气,念了声佛,他的心中又想起之前圆真与他说过的话。他想,明教自张无忌上位之后,的确风气大改,他又施恩于六大派,如今明教在抗击元朝前线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若便是如此下去,倒也不错,那杨逍撇开正邪不谈,也是惊才艳艳的人物,只是若那凤宁身份真的如圆真所说……明教,此时抗元是否又是别有心思呢?
空闻大师沉思了片刻,可是无人再催促不耐,场上的气氛开始变得古怪的沉默,众人对明教是又惊又怕,心惊这些魔头的手段过人,又心有余悸的想好在刚才自己没有上前挑衅。
好一会儿,才又站出来个人来,他向前两步,先是对着众英雄团团一拜,才说道“谢逊之事,十几年前江湖已有定论,夏老英雄之事,我等自然心中惋惜,可也不能因此抓个人便怪罪,大家以为呢?” 此人正是崆峒派二老宗维侠,谢逊的事情毕竟过去太久了,今日在此与谢逊有血海深仇的人也不过百十人,谢逊在王盘山一役被殷野王算计,倒是没有如原著般杀了那许多人,加上公认的他死了那么多年屠龙刀也遗失深海,很多事情早已平淡下去,真正如夏胄、灭绝师太这样偏执的人还是少数,毕竟江湖事江湖了,人都死了你还要怎样?更多的即使有仇,也深知自己对付不了明教,见到有人出首便跟着叫叫,明教倒霉他们高兴,要是明教没事,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损失,基于这种心理的人才是大多数,此时听宗维侠这么一说,大多数人还是认可的。
“对对对,正是这个道理,咱们今天可是来看选武林至尊的,嘿嘿,谁管你们谁和谢逊的恩怨。”那司徒千钟再度开口道。
没有了屠龙刀,可武林至尊四个字的吸引力依然强大,众人的注意力果然被轻易的转移了过去,只听宗维侠接着说“我看这事儿其实也没什么难的,既然我们今日聚集此处是为了商议抗元大事,张无忌张少侠武功了得,光明顶上咱们都是亲眼见识过的。张少侠在大都对咱们有营救之恩,如今南边的起义军也大多属明教麾下,我看咱们也不必动手,再伤了和气,这首领,张教主实至名归。” 光明顶一役,张无忌以德报怨,替他治好了因练七伤拳而蓄积的内伤,后来又蒙他救出万安寺,崆峒派这次上少林寺来,原有相助明教之意,而且这推举也不算全部徇私情,本来六大派被张无忌救出万安寺的时候,口头上也是约定抗元之事以明教意见为尊,只是如今少林要强推首领,那推一个好了。
崆峒派的意思一下子清晰明了,他们推拒明教张无忌。
“嗳~~我说你老兄不够意思啊,咱们不远千里来这儿就是为了清谈一番吗?”司徒千钟此时却提出反对意见。
司徒千钟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毕竟当时无论六大派攻打光明顶也好,抑或大都张无忌救出六大派高手也好,在场许多人都并不是亲眼所见,对崆峒派的话便有十分不服的,此时司徒千钟这醉鬼阴阳怪气在他们听来就十分舒服了,纷纷跟着叫起来要比划比划,手底下见真章才是。
宗维侠并没有理会他人,只对司徒千钟哼道“那司徒老兄有何高见?”
司徒千钟摇了摇头,笑道“光说不练假把式,什么都没有,凭你一番口舌有什么看头,咱们都是江湖人,又不是赶考的秀才,聚在一起,只演说一番吗?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这首领就算发号施令也没人听不是。”
“正是如此道理!”“不错!”“凭什么毛都没长齐还想当武林至尊,哈哈哈。”
台下又是一片附和之声。
宗维侠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于是朗声道:“那不如这样,每一门派,每一帮会教门,各推三位高手出来,分别较量武艺。最后那一派武功最高,自然便是首领了,诸位意下如何。”群雄轰然鼓掌,都说这法子最妙。
然后凤宁见那欧阳牧之也跟着站起身来,手摇描金折扇,说道“在下深觉宗二侠此议甚是。咱们比武较量之时,虽说点到为止,但兵刃拳脚上不生眼睛,若有失手,那也是各安天命。同门同派的师友,可不许出来挑战报复,否则纠缠不清,势必斗个没有了局。”群雄都道“不错,正该如此。”
其他几派重要首脑虽然没有说话,却都面露赞同之色,大家又一起看向少林空闻大师。
空闻大师心中怀着心事,本就想着如何试探,见众意如此,也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议定了,便照先前几位施主们所言,大家较量武功,艺高者胜。只有几点要提前说明,咱们今日是天下英雄之会,各门各派志在观摩切磋武学上的修为,讲究的是单打独斗,武林中没听说有这个规矩。”
“这是自然。”台下众人附和道。
欧阳牧之又道“倚多为胜,武林中确没这个规矩,然则暗器、毒火,毒水这些玩意儿,许不许用?”空闻大师微一沉吟,说道:“下场比试的人要用暗器,那是可以的。有些朋友喜欢在暗器上加些毒药毒水,那也无法禁止。但若旁人偷袭。却是坏了大会的规矩,大伙儿须得群起而攻之。众位意下如何?”群雄中一大半轰然叫好,都说该当如此。
崆峒派唐文亮道“在下另有一言,不论何人连胜两阵之后,便须下场休息,以便恢复内力元气。否则车轮战的干将起来,任你通天本事,也不能一口气从头胜到尾。再者,各门各派各帮各会之中,如三人俱败,不得再派人上场,否则的话,咱们这里数千英雄,每个人都出手打上一架,只怕三个月也打不完。少林寺粮草再丰,可也得给大伙儿吃喝穷了,一百年元气难复。”
众人轰笑声中,均说这两条规矩有理。
明教群豪均知唐文亮感激张无忌当年在光明顶上接骨,万安寺中救命的恩德,有心盼他得胜,独冠群雄,是以提出这两条规矩,都是意在帮他节省力气。彭莹玉笑道:“唐老三倒识得大体,看来崆峒派今日帮咱们是帮定啦。咱们除了教主之外,另由谁来出阵?”
彭莹玉话虽如此,可是已经和其他人一同看向了杨逍凤宁,杨逍苦笑一声,也知此事事关重大,当下便也不多做推让,无论如何,今日之事必要竭尽全力而为,少林无论做何种打算,他们都不得而知,只能推一步走一步,如今刚在天下英雄面前定下这规矩,也不怕少林寺不认账,便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