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卷一(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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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三天前。”雪莉吸了吸鼻子，“她回了一趟宿舍，晚上没有住。我以为……我以为她只是去打工了，我没想到她竟然会……”
“你不是和黛西关系不好吗？”索尔看着哭得一点都不假的雪莉：“为什么会哭？”然后索尔就被洛基偷偷打了一下。
女孩儿睁大了红红的眼睛：“我是和她关系一般，可是……她和我在一起住了一年啊！而且，其实，她人还是很好的。比如会帮我，嗯，我作业有什么不会她都会教我。”
洛基低头快速地签好名，递给雪莉。他站起来对女孩儿说：“来吧，我们合张影吧。”
雪莉受宠若惊，急忙整理了一下头发，抹去眼泪乖乖站在洛基身边。
等雪莉放下手机，洛基拍了一下她的脑袋：“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凶手的。”然后某个不搞点事就不开心的大明星眨眨眼，说：“你不相信你的神明吗？”
这是原主演过的《当神降临时》。
雪莉笑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有没有神明，洛基不知道。但他相信，他可以凭借自己去得到想要的东西。
“笔迹比对结果出来了。”索尔晃了晃手机，对又重新戴上了帽子的洛基说道：“就是黛西的。”
洛基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太阳快要落山了，远处残留着一点红光划破天际，月亮的光芒被遮掩大半。但不久之后，整个夜晚都将是月亮主宰天空。
警局的人已经找到了黛西唯一的亲人，明天才能到。
四月的天虽然已经暖和起来了，但少了太阳也依旧有些凉。洛基钻到车里，侧过头对索尔说：“对了，你的车还在我那儿吧？你是先去警局还是先到我那儿？”
索尔神情复杂：“等等，你中午没吃饭到现在都不饿的吗？”
洛基很是诚实地回答：“早就饿了。”
“所以我们先去吃饭吧，”索尔果断决定：“但是鉴于你的身份，我只想到一个去处。”
两人换了座位，洛基靠在副驾驶上：“我果然还是不习惯自己开车。”他见索尔看向自己耸耸肩：“你知道的，每次我出去参加活动什么的，都是司机开车。”
索尔平稳地开着车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穿梭，洛基看了一会儿就晕了：“这是哪儿啊？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你不是纽约人？”
我何止不是纽约人，我就不是美国人。洛基快速地翻阅了一下原主的记忆，在发现他真的是纽约长大的之后说：“……我路痴。”
警察先生了然地点头。
于是车子一路七拐八拐，抵达了一个并不繁华的巷子——说是不繁华都有点抬举它了。
城市里是分富人区和贫民窟的。更不用说纽约这座纸醉金迷的大都市，贫富差距不要太大。
这里虽然还称不上贫民窟，其实也好不了太多。喧闹的人群、昏暗的灯光和看上去就有些脏乱的环境。
索尔下车之后带着洛基往巷子里钻，洛基开玩笑：“哎呀，看来警官是真的想把我给卖了好赚钱呢。”
索尔笑了一声：“是啊，看你细皮嫩肉的，应该能抵得上我一年的工资了吧？”
洛基哼笑，正准备反唇相讥，突然脚下一绊：“哎呦喂！”
索尔眼疾手快地拉住倒下去的人，接着他发觉洛基的手不正常的凉。他没有说什么，很快松开了手。手机上的手电筒被打开，照亮了路。
洛基这才看清绊倒自己的是一块突起的地面，一点不规则地分布在路中间。大明星很孩子气地弯腰打了地面一下：“叫你害我差点摔倒！”
索尔险些笑出声来，好容易才憋住。
路边有一家小酒馆，索尔熟练地钻进去，嘱咐洛基在外面等他一下。
洛基百无聊赖地站在酒馆门口，看到一个小孩从旁边的小道里窜出来向自己这边跑，扭过头对她的同伴说着什么，一下子撞在洛基身上。
洛基低下头，看到小女孩惊慌失措的表情，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她。小女孩先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反应过来之后咧开嘴甜甜地笑，对洛基说谢谢大哥哥。
索尔从酒馆出来之后提着两瓶酒，看到洛基不知道在对谁挥手，问道：“你这里还有熟人？”
“当然没有。”洛基奇怪地看了一眼索尔：“刚刚一个小女孩儿撞到我了，我给了她一颗糖。”
索尔惊讶地快速看了一眼洛基，又很快转过视线。
没想到大明星也有这么“亲民”的时候。
手电筒照亮了前路，索尔走在前面，洛基跟在后面漫不经心地把手插在兜里，左看右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别又摔了，看脚下。”索尔敏锐地发现了洛基心不在焉，提醒道。
洛基歪了歪头：“反正有你在前面走嘛，我跟着你就好了。”
小巷很嘈杂，没有什么人注意到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也没有人关注他们将要去向何处。只有玩闹的孩子路过时会好奇地抬头，接着又大喊大叫地奔向别处。
人间烟火，本该如此。
小巷越深就越安静，也越发黑暗。手机随着走动晃来晃去，手电筒的光也像不安分的流星划过破旧的窗子再落到地面。
两人最终站在了一家小小的店铺门前。索尔似乎是这时候才想起来问：“我应该提前问问你，能不能习惯这种环境才对。”
“都到这儿了，好像有点没有诚意哦？”洛基立刻把话丢了回去。
索尔低声笑起来：“那破案之后，再补你一次好了。”
洛基挑起眉毛：“一言为定！”
索尔撩起门帘，对站在外面抬头看的洛基说：“进来吧。”然后又对着里面的人喊：“威廉！今天我多带了一个人来！”
“你认识？”洛基有点惊讶，不过立刻就反应过来：“也是，不然怎么会知道这里。”
“这里住的是一个退役的警察。”索尔一边拉开椅子示意洛基坐下，一边对他说：“这家伙就是个懦夫！一个案子破不了，最后干脆就退役了！”
“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好啊！”一个人影从里面钻出来，端着两盘菜：“我可全听到了。”
洛基看到五十多岁的男人跛了一条腿，对自己点了点头，根本就不理索尔。威廉放下菜，坐下来对洛基说：“你别理他，他就是一浑小子。你怎么把人家带到我这儿来了，看上去人家也不知情的样子？”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索尔说的。
索尔大大咧咧地坐着：“怎么？还不能来？你这儿还藏了什么好宝贝？”
洛基算是看明白了，这俩人就是不互怼几句就不开心。于是他笑眯眯地围观了一会儿，直到两人都安静下来。
威廉咳了一声：“吃饭，吃饭！”
洛基拿起叉子戳了一块肉投喂给自己，满足地眯起眼：“唔，好好吃！”
威廉得意地说：“那当然！祖传秘方！以后你要来自己来就行，别带这个小子。”
索尔嫌弃地说：“谁要来你这儿？以后你别单独来，我不来你也别来。”
系统幸灾乐祸：“哎呀呀，你怎么回应呀？”
洛基怎么会在这方面甘拜下风？他根本不接两人之间的交锋，抽身而退的同时还要搅乱本来就浑的水，让两人互瞪对方。
然后他自己快速吃起来。
世界大战一触即发，不知道过了多久，索尔&威廉：“洛基，你怎么说？”
洛基抬起头，嘴里还嚼着一块肉。
两人低头一看，立刻决定先吃饭再吵。
没想到你看起来这么瘦竟然这么能吃！「泪流满面.jpg」
到最后，威廉喝醉了。他趴在桌子上絮絮叨叨，不知道哪地的口音都出来了，洛基很费力的听才能勉强听懂一部分。
索尔听他叨叨了好一会儿，把他架起来送到房间里，出来对洛基说：“走吧。”
夜晚的风还带着未散尽的凉意，想要侵入人们的身体。
洛基犹豫着想问又没有开口，倒是索尔自己说了起来：“他大概是六年前退役的。”
索尔踢开脚下一颗小石子，小石子咕噜咕噜向前滚，撞到一堵墙之后停下来。
洛基很安静地听他继续说：“那时候我刚刚进警局，他对我很照顾。”
索尔露出怀念的神色，说威廉是被派系争斗搞下去的，因为一个上级重视最后却没有破获的案件。
威廉背了黑锅。
老警察没有以光荣的方式退休，而是被迫离开自己热爱的职业，缩在城市里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
月光透过遥远的宇宙空间，穿透厚厚的大气层照在这片破旧的地方。
月亮是公平的。它照耀富人，也照耀穷人。*
沉默从四月小巷的无边昏暗中升起，稳稳扩展，在升起的月亮和群星中蔓延开来。*只有脚步声还在小巷里回荡，安静得有点诡异。
洛基并不觉得自己有立场去安慰索尔，毕竟他们相识也不过两天。可他又觉得，他们好像认识了很多年，对彼此随意的不像是刚刚认识还需要矜持和保留的普通朋友。
于是最终他说：“以后有时间，你再带我来看看他吧。毕竟，我也不认识路啊，而且免费吃到这么好吃的菜，我不来白不来。”
索尔侧过脸看向洛基，吐出一口气：“好。”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卷一(0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