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卷一(03) ...
-
洛基拿着信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就那么用手指夹着两张薄薄的信纸，垂眸看了很久。
系统有点不习惯这样子的洛基，忍不住叨叨：“那个……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洛基放下信封，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怎么了？是不是不被我怼几句你就不开心？”
系统：原来您还知道自己是在怼人，真是难为您了。
洛基放下信，打开手机，然后被无数个小红点惊到了：“这么多消息？”
系统十分真诚地说：“我建议你去看看新闻头条和快要炸裂的推特，哦，顺便说一句你家经纪人好像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洛基没想到自己不过是几个小时没看手机，兰登就给自己打了无数个电话。他正准备重新拨回去，兰登就打了过来。
刚刚接起手机的大明星就听到兰登似乎是要崩溃的声音：“早上叫你不要去警局你不听！晚上还不接手机不看消息！是不是到现在新闻也没看？你……”
洛基挂断了通话。
一人一系统互相看了看，洛基无辜地说道：“他太激动了，我让他平静一下。”
系统：……这样他更不会平静了好吗？！
洛基没管一时安静下来的手机，随意翻了翻网络上的评论，那真叫一个五花八门神魔乱舞。
屏幕背后的人仗着没有人能看到他是谁，就开始随意攻讦。有猜测洛基是凶手的，有说他欺骗粉丝的，有拍下他被警察带走图片胡乱贴上标签的……
他的粉丝和黑粉骂成一团，席卷了各大社交平台。
洛基面无表情地一路往下翻，直到翻到一条评论：我始终相信，清白的人终究会被正义拯救。愿逝者安息，生者自爱。
111看到洛基笑了一下，然后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喂，是索尔警官吗？我有点事想和你说，占用你一点私人时间。”
乱七八糟一堆事终于结束，洛基疲惫的躺在床上呼唤系统：“现在有时间了，来说说你们这个系统是怎么回事吧。”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111发送了一个委屈巴巴的表情，洛基在脑海里看到了表情的样子，丝毫没有同情心：“不行，说说看。”
“好的吧。”111乖巧地不再拖延：“简单来说，我负责发布主系统随机抽取的任务，把宿主传送到随机的世界去完成。我不能透露完成了任务会怎么样，但是可以告诉你完成不了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我记得你当时发布任务时，说的是我'触发了主线任务'，为什么是触发？我可以不触发吗？”
“那很明显是不可能的。”111非常肯定的说：“我们这么负责任的系统，怎么会不派发任务呢？”
洛基：……
“但是！”系统急忙补充：“可能会根据你去的地方不同、选择不同而触发不一样的任务。”
“那我还真是感谢你们这个系统设置得如此人性化。”洛基嘲讽道。
天真的系统没有听出来洛基的语气，还喜滋滋：“是吧是吧，我也这么——”
剩下的话在听到洛基一声冷笑之后戛然而止。
“你怕不是只有三岁的智商。”洛基已经对这个系统无语了。
“我明明只有两岁！”111挣扎。
两岁。是说这个系统只存在了两年吗？洛基装作不经意的问：“哦？那你们主系统多少岁呀？”
单纯的系统宝宝立刻上当：“它可大了，它自从……”系统突然接到了一连串的警告，终于反应过来：“你在套我的话？”
“哎呀，变聪明了嘛，”洛基有点遗憾：“怎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111决定再也不说人类细胞太少肯定算计不过机器这样的话了，洛基哪里是正常人类啊啊啊啊啊！
系统先生很悲伤：“当然不能说，这就像你不能问女孩子年龄一样啊，你差点就失去可爱的我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洛基一边敷衍着系统一边推断：主系统已经存在很长时间了，不知道是自从什么开始就有了，那么会是什么呢？
人类的出现？地球的起始？亦或是……从宇宙诞生的那一刻？
洛基觉得后背一凉，用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点。
不管是原世界的洛基还是现在的他，向来奉行的准则是：打得过肯定要皮不皮不开心，打不过那绝对不硬拼，简称能屈能伸。
要智取懂吗？
看起来111还是比较好对付的，毕竟才诞生两年。至于主系统——洛基决定暂时不去惹到它了。
111：？我做错了什么你就要对付我？
索尔一大早就来敲洛基家的门，大作家习惯了晚上熬夜白天睡觉，哪里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来？门铃声吵得他不得安生，用被子捂住耳朵把自己整个裹起来都不管用。
抱枕被摔下床，洛基冷着脸下床开门。
索尔正准备抬起手再按门铃，就看到顶着一头蓬蓬松松明显还没梳理过的头发的人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气场仿佛能冰冻千里。
警官先生顿了一下，眼睛里带上了一点笑意。
有点像他家那只被人打扰了睡觉的猫，防备心很足，睡不好就要炸毛，需要人顺着毛哄。
洛基显然没看出来面前的人觉得自己很可爱，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原来这已经不是他本体身处的世界了。
但是起床气这种东西，当然不会因为换个地方就消失。洛基很不开心地说：“怎么这么早？”
索尔看了一眼手表：九点半。
111的电子音响起：“在下提醒您一句，任务是有时限的。从昨天您穿过来触发任务开到现在，已经过去——21个小时了。”
洛基哼了一声，往旁边让开一点。
索尔进了门，把另一只手抬起来给依然迷迷糊糊的人看：“我给你带了早饭。”
洛基“唔”了一下，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向洗漱间走：“我去洗漱一下，你随便坐，信在我房间……算了你等会儿我去拿吧。”
猫是领地意识很强的动物，不亲近的人休想踏足一步。
索尔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这点。
客厅很大，可索尔觉得自己坐哪儿都不是很合适。于是他四下看看，选择了坐在餐桌旁边。
据他观察，这里大概是洛基不怎么光顾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反感。
十分钟后，洛基拿着一封信走了出来。他看到索尔坐在餐桌边，眨了眨眼：究竟这个人是观察仔细，还是巧合而为之？
索尔接过信，拿着证物袋把两张纸装了进去，又挑起眉问：“信封呢？”
洛基伸手拿过索尔带来的早餐，翻到原主的记忆，从厨房拎出一个盘子和刀叉，不紧不慢地看了看索尔带来的是什么。闻言洛基抬起头，叉子上还戳着一块巧克力麦芬：“没有信封，就是两张纸。”
“那倒是……很奇特。”索尔举着证物袋看了看。
“我也觉得。”洛基咬着一小块麦芬，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这说明了她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很低，而且你可以看看她信的结尾。”
“心理学？”索尔看向这位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你还懂这个？”
“我要演戏，难道不需要揣测人的心理吗？”其实是上辈子为了写作才去学的。
索尔点点头：“有道理，那你加油。我先回警局了，有什么情况再跟我说。”
“唔唔等等！”洛基咽下一口牛奶，喊住索尔：“那什么，你们有没有鉴定她是怎么死的？”
索尔看着洛基的眼睛：“本来这个是不能对外说的，但是……说实话，我们怀疑她是自杀。”
“不可能！”洛基断然否决，“她绝对不是自杀！”
索尔皱起眉。
洛基站起来：“我刚刚说过，我学过心理学。”何止是学过，上辈子我的大学辅修就是心理学专业，还考了心理咨询师的证件呢。
索尔点点头。
“我昨晚把那封信看了很久。”洛基指了指证物袋：“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点。”
“嗯？什么？”
“我也怀疑过她是不是自杀，但是……实际上我从她的信件里看出来的是她很希望能见到我，很希望可以亲眼见到我。”可是，她在见到我之前就已经死了。
索尔听懂了洛基的言外之意：“她已经见到你了。”
“不，她没有。”
她没有。女孩儿在距离他不到一百米的地方，倒在了人群之中，没能得到他的一个眼神，没有完成她自称的信徒“朝圣”的愿望。
她应该是心怀遗憾的。女孩儿头朝着自己的方向倒下，手伸向远方。至死，她都是想抓住希望的。
“这样的人，不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洛基最终这样说。
索尔沉默了很久，轻声问：“如果有什么东西让她放弃希望了呢？”
洛基摇摇头。
人的灵魂是否会因为磨难而变得卑微，逐渐放弃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洛基不知道。
可他觉得，生命的韧性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一定能够让我们跨越一切抵达远方。
所以他想，能把文字写得那样温暖、阳光的女孩儿，大概是不会在能见到自己的最后一刻，选择放弃希望的。
我们都在生活里挣扎浮沉，总有人不肯屈身。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卷一(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