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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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蝠侠沉默着，痛苦与愤怒纠缠着他。
那个疯子居然保持着惊人的安静，克拉克不禁感谢这个，他真的不敢打包票说他能拦住布鲁斯。
“B——夜翼怎么办？便士一怎么办？”他竭力说服道，“别冲动，蝙蝠。”
最终超人还是成功了，蝙蝠侠一甩披风，拎着小丑的领子沉默的离开河岸了。
谢天谢地。
克拉克送了一口气。
他差点以为他要失去这位朋友了。
而小丑，奇怪的乖巧安静了很久的小丑，他此时正费力的扭过脖子，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你好，超人。”他友善的打招呼，“你是小丑先生的新朋友吗？”
那个疯子思考了一会，又自说自话道:“不不不——小丑先生已经有了新朋友啦。外星救援犬没资格加入游戏。”
他高兴的笑了，然后模仿蝙蝠侠压低声音吼道:“滚出我的哥谭——”
蝙蝠侠说要离疯子远一点。
超人面无表情的想。
某一刻他突然很想烧掉小丑脑叶，可能是因为阿卡姆那地方人杰地灵，出来的都是疯狗，给他传染了一点。
他得离疯子远一点。
而蝙蝠侠沉默的把小丑的头狠狠掼到地上，又给了他一拳，手动给小丑按下了静音键。
小丑的笑声戛然而止，连同那些疯狂的呓语一起。
超人突然觉得自己的头顶凉飕飕的。
此时，刚刚到达的蝙蝠飞机打开了舱门，那里面的景色让超人终身难忘。
一飞机沉甸甸的绿幽幽，瞬间把超人所有的危险思维都洗干净了。
在蝙蝠侠锤向他鼻梁的那一拳里，超人清晰的感受到了一个父亲的愤怒。
克拉克没有躲。
或者他不应该阻止一个父亲复仇？
但这个世界不能没有蝙蝠侠。
“超人，寻找罗宾和一个带着鸟嘴面具的男人。”蝙蝠侠冷冰冰的说。
克拉克沉默的打开的超级听力，他停顿了长达五分钟，才艰难的告诉蝙蝠侠：“抱歉，B……”
“这里有很多地方含铅，我看不进去，或者他们在那里？”超人无措的说。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他说：“通知正义联盟，请全力搜寻。”
超人震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因为蝙蝠侠允许正义联盟插手哥谭事务，还是因为他从蝙蝠侠口里听到了“请”。或者两者都有。
“当，当然。我们都很乐意。”他手忙脚乱的掏出了通讯器。
“设为正义联盟的任务，优先级为A-03。”蝙蝠侠再次将自己塞进了不近人情的壳子里，“一个同时了解小丑，罗宾，我，或者还有你的超能力者，他或者比小丑更危险。他熟悉我们，超人，他熟悉我们。”
氪星人那一刻惊起了一身冷汗。
所有的有空闲的正义联盟核心成员都加入了搜寻，正义联盟的七元老全部出动，但事实是，直到第二天的凌晨，名为夜枭的男人和死去的罗宾一起，如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丝毫消息。
所有参与的正义联盟核心成员都惊起了一身冷汗。
这怎么可能呢？
“老爷。”阿尔弗雷德的通讯在第二天的正午接入，“刚刚我收到了一件快递，里面是一块染血的蝙蝠镖。一个录像带。经过检查，没有问题。虽然没有署名，但我猜来自小丑。”
“我让超人去取录像带。”蝙蝠侠不用开变声器便沙哑的像喉癌晚期。
蝙蝠侠播放了视频内容，在神奇女侠的强烈要求下，三巨头一起看了这份录像。
布鲁斯沉默的看着屏幕，他能感受到他身后的亚马逊公主在颤抖。
他们沉默的看着录像里杰森被小丑用撬棍虐打，从一开始的奋力挣扎反抗，渐渐没有了声音，只有时不时的哀嚎和闷哼，最后奄奄一息。
他们看着杰森的四肢扭曲弯折成诡异的弧度，他在小丑离开后慢慢的一点点从椅子上抬起头，目光飘散，蓝眼睛里是浓郁的茫然，疲惫和没有熄灭的火光。
他挣扎的，扭曲的跪倒在地上，吃力的爬向被绑住的希拉·海伍德，艰难的解开捆绑着她的绳子，他的手指，他的全身都在抑制不住的颤抖。
“你走吧。”他最后只说了这一句话，死死的攥住一块黑色的金属，再无动静。
——那是蝙蝠镖。
布鲁斯手臂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他死之前还在等着蝙蝠侠去救他吗？
希拉·海伍德看起来良心未泯，她说：“我们，我们一起出去。”
他们看着她呼喊杰森的名字，看着她颤抖的去确认杰森的情况。
但折翼的知更鸟没有任何回答。
他死了。
蝙蝠侠听到超人突然粗重的呼吸。
他死了。
杰森·陶德死了。
显然，希拉·海伍德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不再去呼喊杰森，而是奔到了门口，用力去拍打着门。
——那扇门锁着，显然没有用处。
即使是在希拉这样大的呼喊里，他们依然听到视频里传来了一声闷重的打击声，然后，那扇门直接被人整个卸了下去。
希拉受惯性向外扑去，却被一根手杖抵在了她的锁骨上。
布鲁斯这时候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样子的。
他戴着一顶黑帽，一张黑色的鸟嘴面具，鸟喙和眼睛镜片边的那一圈是银质的，雕刻着一些奇怪的花纹。身上是一套黑色的修身皮衣，胸口处串着几条银链，皮衣下摆长到膝盖，手上戴着皮质的手套，身后披了一件厚重的披风。极其富有蒸汽朋克色彩。
他一只手握着一根银柄手杖——此时蛇头那部分正抵在希拉·海伍德的胸口，另一只手上拎着一只黑色的手提包。
鸟嘴医生。布鲁斯第一个想到了这个。
中世纪时，黑死病横行欧洲，当时的医生为了杜绝感染，戴上状若鸟嘴的面具。
他听见了身后小丑的挣扎声，但是他仅仅是吝啬的给了他一个眼神——或者说，连一个眼神都嫌多。
他们听到了小丑的闷哼声。
危险，能力强大，喜怒不定。
蝙蝠侠评价道。
“你是谁？”女人惊恐都几乎破音。
他沉默的时间有点长，然后他回复道:“——夜枭。”
他的声音是阴郁丝滑，听不出是男是女，像蛇嘶，带着没法忽视的冰冷。
夜枭歪了歪头，轻轻的用手杖敲了一下右眼边的面具，金属的碰撞轻响，听起来像是这个人愉悦的笑了一声。他转向了镜头，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睛，布鲁斯依然能清楚的感受到镜片下那双无机质的眼睛正冰冷的看向这里。
夜枭把注意力转向了屋内，盯着里面看了一会，收回了抵住希拉·海伍德的手杖。
“跑吧。”他冷漠的说，“恭喜你活下来了。”
布鲁斯感觉到背后升起一片凉意，那种阴冷凶险的感觉宛如跗骨之蛆般挥之不去，晦涩而癫狂。
录像到这里戛然而止，而希拉·海伍德恐惧到扭曲的面孔永远定格在画面中。
“——赫拉啊。”戴安娜惊呼道，而超人把画面调回到夜枭刚出现的那一刻，试图找到什么马脚。
而蝙蝠侠寂静的坐在原地，与画面上的夜枭对上视线。
浓郁漆黑的夜晚，惨白的月色，神秘而危险的蒙面男子在阴影和月光下站立。他与小丑正对的每一秒都在笑，意味不明的，疯狂的笑。
布鲁斯在面具下闭上了眼睛。
他的孩子就这样下落不明。
这是一场尚未打响的战争。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