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 ...
-
在托尼·斯塔克的记忆里，今天和昨天的分割从来都不明确，时间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计数。他可以一个人钻研36小时，也能醉在酒池里三天。
他的生活丰富多彩，又可以说是单调反复。性、酒、科技、狂欢。单调是因为这是组成他生活的全部，丰富是说他可以把这些玩得充满花样。对吧？毕竟他是个花花公子，除了取悦自己以外不需要花费别的心思。
所有人都知道托尼·斯塔克是什么人——傲慢、张狂、天才、挥金如土。他身边永远都簇拥着火辣热情的美人，手里永远都拿着美酒与钞票，他醉生梦死，但轻而易举就能想出别人几辈子都想不到的天才想法。
但有些东西改变了。
可能是因为某颗导弹的STARK印的过于清晰，可能是因为某场爆炸炸昏了他的脑子，或者是他胸口的那些弹片在无时无刻的提醒他：嘿，老兄，你曾经离死亡那么近。
当然，更可能是因为——他是钢铁侠。
他将洞彻藏在浪荡和傲慢的外表下，招摇的站在镜头和灯光下对全世界去宣布“我是钢铁侠”，托尼·斯塔克不顾世俗，他要的只是自己的目的。
以往是科技、狂欢、快乐，现在是超级英雄。
可能这么说太傲慢、疯狂，充满妄想的色彩，但是事实是——他想保护世界。
哇哦，听起来就不太对劲对吧？托尼·斯塔克与保护世界，花花公子与超级英雄。但这就是事实，老兄，时间会证明它。
虽然这份兼职代表着数不胜数的麻烦，但托尼依然在这里找到了乐趣。
比如说现在。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最新的一份报道，他的老朋友的脸在上面微笑，漫不经心，但透露着冷漠和锐气。
但那不是他的老朋友布鲁斯·韦恩。
贾维斯帮他调出了关于这个年轻男人的资料，来自德国的Old money，全名长得要死，光是“冯”就有两个，他的家族早年就获得了爵位，但在二战时才崭露头角，大发战争财积累资本，后来转向金融领域，巧妙的赚取资本，目前在医疗领域拔得头筹。
他看了媒体对他的采访，这个男人将节奏把握在自己手里。
……
……
“您好，格林德沃先生。”
“你好，小姐——事实上，当你称呼我为格林德沃先生的时候，我总会以为你在称呼我的父辈——道兰特先生，或者温。”
“好的，道兰特先生——当我看见您的时候，我以为看见了那位社交王子。”
“你是说韦恩先生？”
“是的，道兰特先生。我无法停止臆想，毕竟您与韦恩先生长得太像了，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一样。”
“你知道为什么我签名从来都只签‘温·道兰特’吗？”
“抱歉？”
“——因为我的全名太长了，记者小姐，我家里还有一个爵位呢。并且，小姐，韦恩先生年长我整整十岁。媒体的猜测很可爱，偶尔我也会被逗笑的。”
这是一个傲慢冷漠，深谙各种权术手段的男人。危险就是他的名片，难缠是他的代称，这个年轻的可能会继承爵位的男人把麻烦和神秘写在脸上。
但危险和麻烦往往是吸引人的。
当托尼真正见到温·道兰特的时候，他对这个年轻男人的兴趣更多了。
温·道兰特甚至不去掩盖自己眼睛里的傲慢，他把那些坦然的放在那里，甚至眉间偶尔还染上一丝固执。黑色的西装很好的勾勒出他劲瘦的身材，无数的名媛和超模悄悄的为他尖叫，而托尼却只注意他某一刻西装下凸起的轮廓，那里别了一把M92，他发誓是这个。
这是一个恶劣的小疯子。托尼的直觉这么告诉自己。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贵族子弟，跑到纽约来挥洒钞票。
温·道兰特和托尼·斯塔克之间不是惺惺相惜就是水火不容。他们要么厌恶彼此像厌恶自己一样，要么将欣赏对方划成自以为是的一部分。
世界上最美丽的景色就是打破，就像上帝吃下禁果，禁/欲的圣女沉浸欢/爱，伪善者将假面撕毁，欺诈者流发真情，傲慢冷酷的执法者垂首认输。
就像将一个恶劣的小疯子层层叠叠隐瞒的真相袒露在空气中。
但当托尼与温交谈的时候，他却打消了这个想法，甚至想帮这个小疯子隐瞒一下。温非常奇怪的合他的心意，他的每一句话都奇妙的让托尼愉悦，或者温并没有托尼那样出色的才华，但是他却能跟上他的思路，每一句都不多余累赘。托尼讨厌蠢货和一部分聪明人，那些蠢人会反复重复一些对话浪费时间，费尽心思想从他的生活里掏出一点来娱乐他们，而一部分的聪明人则试图掌控他和指导他。
但是认识温让他觉得他没有白来大都会听卢瑟逼逼叨叨那些超人威胁论。
“坦白来说我很惊讶你会那么有耐心的和卢瑟对话，他笑的真虚伪对吗？”他端着酒杯出现在温面前，丝毫不在乎当事人才走出去几步。
“虚伪有时候是成年人社交的一项美德。”年轻的格林德沃说道，“但我从不具备这点，所以我的答案是——是的，他笑的充满了利益的味道。”
托尼悄悄的瞥了一眼卢瑟，他发誓卢瑟的步伐刚刚顿了一下：“充满勇气，小格林德沃先生。虽然是的，但我还是来到了大都会，并且为他的新想法商业鼓掌。”
“事实上，我比你想得更具有勇气。比如在超人的地盘骂他。”温在一个带着黑色眼镜的小记者路过时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FUCK SUPERMAN。”
他们共同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那个小记者踉跄了一下，然后快速的离开他们身边。
他们碰杯。
温饮尽了杯中的香槟，盯着那个被惊吓到的记者背影看了一会，然后大笑出声。
他笑的声音充满了愉悦和奇怪的乐趣，就像刚刚那个记者的表现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快乐。
“Well，介于我不太方便体会一下，所以在超人的地盘骂他真的有那么爽吗？”托尼惊奇的看了他一会，语气里多出一点跃跃欲试。
“不，斯塔克先生，快乐不在于在超人的地盘骂他——以莱克斯的立场，他会把这个会场里塞满铅，当然，也可能他希望超人听见来恶心他。”温对着某个方向扬了扬头，“是那个记者，我刚刚看见他的名牌，我记得他得过普利策奖，是超人的狂热粉。”
“我偶尔会很欣赏，别人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他从侍者的托盘上换了一杯香槟，意有所指的说。
托尼和温一起盯着那个方向欣赏了一会，看着那个佝偻着腰的记者在人群中穿梭，突然停下推了推眼镜，左右看了看，托尼莫名其妙的从他身上看出窘迫和不自然。
“还挺敏锐。”温没有任何情绪的夸奖道。
托尼大笑几声：“太恶劣了——”
“但这充满乐趣——”温与他碰杯。
托尼喝了一口酒，脸上犹带笑意的说：“——所以，你也是卢瑟超人威胁论的簇拥者？”
“不，斯塔克先生。”年轻的“小韦恩”露出了一个和布鲁斯·韦恩截然不同的笑容，一样的漫不经心，但温的笑容背后藏着某些锋锐的东西，“我不是卢瑟理论的簇拥，但我确实对超人先生好感微薄。”
“哦？”托尼用一个语气词来表示自己的好奇。
“事实上，我对任何挑衅万有引力的生物都缺乏好感，我讨厌任何不按照科学逻辑和太阳并肩的存在。”温笑道，他露出了一个“你懂得”的笑容，“毕竟我们都靠两条腿行走，而有些存在只需要站一会就会飞到天空之上，为雷达和卫星添加工作。”
“但是——我确实不喜欢超人。”温放下香槟，夸张的一摆手，像是在祈雨一样，“想象一下吧，当这位俊美的如同造物主的杰作的先生自你我触碰不到的地方突然出现在我们头顶，然后缓慢落下，他会用他那双蓝的不可思议的漂亮眼睛看着你，多么像阿波罗乘着他的太阳车驶过人间。”
温收回手臂，对托尼眨了眨眼睛，带着调笑意味说道：“你看，多不公平啊？我们要花费时间与金钱才能换得美人的青睐，而他只需要进入人们的视线就能让无数美丽的小姐百般追捧。”
“我尊敬的伟大信仰啊——为什么，要让一个人如此的像神呢？”他用夸张的咏叹调一字一顿的吟咏出这段话，就像在表演莎士比亚的戏剧，充满了张力。
托尼端着香槟露出笑容，但他却感觉他的胃在下垂。他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听出了温道兰特真正的想法，不是明面上那种调侃的花花公子式发言，而是他认为超人确实是危险的。但让他认为超人是一个威胁的原因不是因为他的力量，而是因为他的神性，还有温·道兰特的危机感。
这个年轻的男人长得和布鲁斯·韦恩几乎一模一样，但他的气质却不像布鲁斯，反而像一个和他相看两厌的男人——蝙蝠侠。
一模一样的固执和掌控/欲，锋锐，傲慢，藏在皮囊之下的自以为是和居高临下。
蝙蝠侠是因为他必须站在一个能纵观大局的地方才能保持客观和理智的视线，而温·道兰特呢？他是因为什么？
托尼无法控制的去欣赏他，特别是他们有着同样的担忧和同样的选择。
就算没有，他们也会非常合得来。
因为他们都是未来学家，都是被知识与远见所束缚的人。
温绝对不仅仅是格林德沃家的小少爷那么简单。
但没关系，托尼·斯塔克只和他愿意相处的人谈笑。
而他们一拍即合相处甚佳。
“不得不赞同你的想法，温。”托尼大笑几声，然后伸手揽住了温的肩膀，他在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看到了纯粹的迷惑，但是温顺从的任由他揽住，甚至还调整了拿着酒杯的手。某一刻托尼在那双眼睛后面看见了一片荒无人烟的枯萎之地，就像他曾经在镜子前看到自己的那样。
他若无其事的笑道：“叫我托尼——介意去我的地盘里坐会吗？我一定要和你好好喝一杯。”
“我没有意见，托尼——只是，现在？”他眼睛里露出一点好笑，“纽约离大都会可不算近，你打算开着180迈的跑车在夜色和晚风里度过三个小时吗？”
“不。”托尼露出了一个“我觉得你在开玩笑”的表情，“在你面前的是托尼·斯塔克，是钢铁侠。”
“所以？”温笑道。
托尼笃定的说：“当然是用我的战衣代步——体贴的托尼·斯塔克不会让他的新朋友吹冷风。”
“我觉得其实飞机也挺快的。”温说，他的声音听起来严肃了一点，但依然是轻描淡写，好像没什么能放在心上，“记者和政客是一群寻味而来的狗，这玩意太麻烦了。”
托尼微不可查的顿了一下，然后再次露出了漂亮的笑容。
他知道温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说，钢铁侠有一副战衣可以，但如果展示出更多，会有恼人的政客纠缠不放，会给托尼·斯塔克带来麻烦。
麻烦还会有莱克斯·卢瑟——虽然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以及他们也不在乎卢瑟怎么看。
“我想麻烦是注定的，只是早晚而已。”他耸耸肩，说道，“但是听你的，我的飞机有一瓶好威士忌，你会喜欢的。”
“你会让我开飞机吗？”温懒洋洋的说道。
“你驾驶技术怎么样？酒后驾驶会让超人来捞我的飞机的。”托尼半真半假的抱怨道。
“航空母舰也不在话下。”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