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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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利亚·奥古引领着夜枭前往拉撒路之池，一路上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身边抱着一个男孩的男人。
毫无疑问，塔利亚认出了那个男孩，她曾经的爱人蝙蝠侠的小助手，哥谭的二代罗宾，在不久之前死亡的知更鸟，其中也有她父亲的手笔。
至于那个男人，身边的气场时时刻刻充斥着骚乱与动荡，偏偏克制到极致，那种极其矛盾的情绪普通人坚持不久就会疯掉，而夜枭却一直保持在微妙的平衡上。
那个男人单枪匹马的杀进了刺客联盟，用粗暴强大的武力胁迫她的父亲同意将拉撒路之池借给他使用。
最优秀的刺客们并非没有让他流血，只是血腥味似乎只会让他更加兴奋和肆无忌惮，他的鲜血滴落在中东的土地上，然后绯色的能量将它们蒸腾为艳丽的气沫。
最终，她的父亲妥协了。无谓的牺牲是愚者的作风，只有莽夫才会一味的坚持鱼死网破。刺客联盟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穷途末路，而过多开罪那个疯子也不是明智的做法。
塔利亚看向夜枭，他正低头看着那一口绿色的池水，他看着池子里自己的倒影，然后低低的笑了一下。
——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笑。
塔利亚想。
“需要我回避吗，夜枭先生？”她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很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而她已经猜到了夜枭的答案，几乎百分百是同意……
“不必。”塔利亚震惊的看向那个举手投足都流露出强大掌控欲的男人，“你就在这里吧，塔利亚小姐。”
他松开了手，任凭那只知更鸟落下，沉到池底，然后抬手按在脸上，将面具向上掀了一点，露出半个瘦削的下巴，和扑面而来的血腥味。
就像哥谭人形容蝙蝠侠一样，塔利亚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有一个迷人的下巴，而且有点熟悉，她几乎可以想象到男人的俊美。
但塔利亚绝不会忽视面具之下的血腥味。
他受伤了，但那些刺客做不到把他伤成这样。
塔利亚敏锐的联想到了死亡的小知更鸟。
夜枭将罗宾从蝙蝠侠那里抢过来的？
或者是某种禁忌力量的后遗症？
塔利亚在心中将夜枭的疯批水平和武力水平再次上升了一个高度。
那么明显的血腥味，塔利亚想忽视也忽视不掉，她温声关怀道：“夜枭先生，你受伤了？”
“啊哈。”男人笑了一下，塔利亚清晰的看见他苍白的唇边的血丝，“没什么，塔利亚小姐，不是什么大问题。年轻的时候又疯又傲慢，埋下的一点小弊端，收敛点就没有问题了。”
哦。
塔利亚肃然起敬。
她真没想到夜枭这副尊容是收敛过的。
那他年轻的时候岂不是人间暴躁杀妈客？
夜枭顿了一下，缓缓的把面具取了下来。
塔利亚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
说实话，塔利亚·奥古作为刺客联盟的主人之一，她见过像夜枭这样的蒙面者多了去了，有超级英雄、义警、雇佣兵甚至超级反派，而夜枭不过是其中较为强大的一个，根据他们的统一标准，排在第一的是这些蒙面人的原则，第二就是他们的身份。
而现在，夜枭，这个从上到下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连一根头发丝都没露出来的男人，直接在她面前把那张鸟嘴面具摘下来了。
这就像布鲁斯·韦恩在自己的照片下写上“I'M BATMAN”一样——虽然有可能隐藏的更好了。
当夜枭彻底摘下面具，露出下面的多米诺面具后，塔利亚才把这口气喘匀。
男人有一张非常俊美的脸，看起来大概二十五六岁，或者更年轻一些，但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偏瘦的面孔，微尖的下巴，轮廓分明，黑发半长不短的垂在耳后，四肢修长，体格均匀，属于那种强健但不形于外的人，而举手投足间的风度仪态、语速步履都展示出他拥有着良好的上等教育。
虽然并没有看见他的眼睛，但是他的长相依然塔利亚感到了熟悉。
……
能不眼熟吗？
夜枭长得和她阔别十年的老情人一模一样。
这太惊悚了。
塔利亚下意识紧绷起来。
塔利亚开始回忆夜枭的动作，尤其是打斗的时候，有一些身法令她感觉到了隐隐的熟悉。
带着她的侦探的味道。
还有塔利亚·奥古的味道。
那不是有意的动作，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习惯。
像一个由她和侦探培养出来的学生。
即使他说着要把刺客碾成粉末，口中也毫不留情，但他却始终对她的父亲保持着一种敬畏。
还有竭力克制的不杀。
彼时还年轻的、带着属于母亲的柔情和对孩子美好祝愿的塔利亚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达米安长大后是这样的啊。
她喟叹道。
他的鼻子可真像我。
夜枭注意到了塔利亚的小动作，露出一点漫不经心的笑，像扎根在善恶中间，盛开在死神镰刀上的靡丽的黑玫瑰。
“塔利亚小姐，不必紧张。我可以向你承诺，我永远不会对你主动出手。”
暗红色的不明能量从他脚下铺张开来，像深郁的玫瑰在荒原上野性生长，蔓延到这处洞穴的每个角落。
“以我父辈的道德准则向你起誓。”
夜枭的声音阴郁低缓，他侧过身看向塔利亚，在漫天血色里与她遥遥相对，胸口的银色链条映着拉撒路池水，世界仿佛全被绿色的火焰焚烧殆尽。
冷漠、傲慢、幽暗、昏沉，像陈年的红酒混杂着鲜血，既危险又浑噩。
只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塔利亚身上的时候，周身晦涩冷漠的气息会温和许多。
好像见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人，好像回到了最熟悉的记忆深处。
达米安长大后出乎她想象的优秀。
他是从未来来的吗？
塔利亚竭力让自己的目光不慈爱起来。
他看起来痛苦、疲惫，就像他的父亲。
恶魔之女也会心疼她的孩子。
但刺客联盟就是这样的。
强者生存。
而当她的孩子足够强大时，严苛的命令会悄无声息的软化。
她的达米安真像他的父亲。
他生活在他父亲身边吗？
杰森·陶德是成为他的兄长了吗？
塔利亚很想问一问这个年轻的男人，出于她突然苏醒的母爱。
夜枭把目光转向了绿色的池水，他半真半假的感慨道：“拉撒路之池，伟大的重生之水，此世的鬼斧神工。”
“它带来奇迹，让人们从此中获得新生。”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赏，声音却含着讥笑，“它也会带来奇妙的疯狂，一些混乱的因子将渗入骨髓，永远都挥之不去。”
他抬起右手盖在自己脸上，断断续续的低笑从苍白的指缝间溢出。
“塔利亚小姐，这就是拉撒路不是吗？”夜枭脸上带着无所顾忌的笑意，重新将目光投向塔利亚，“美丽。罪恶。绝望。”
塔利亚却觉得眼前的男人比拉撒路之池更加符合他的描述。
他是罪，他是恶。
他拥有美丽的皮囊，却轻而易举的令人绝望。
她呸。
她的孩子明明是最优秀的，他胜过了他的父亲，对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也怀有温和的情感。
她的孩子是这样一个好孩子，肯定很爱他的母亲。
塔利亚莫名其妙的有些想流泪。她发现很多事情都不符合她，比如轻易信任了这个年轻人，比如非常笃定的认为他是她的孩子。
但是塔利亚，恶魔之女，刺客联盟的所有者，就是这样相信了那所谓的可能是来自于未来的残余情感。
没有为什么。
她的心告诉她，那是她的孩子。
一个母亲是不会认错她的孩子的。
“事实上，塔利亚小姐，我想请您帮个忙。”夜枭说道。
塔利亚极力让自己沉默。
年轻人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色：“当然，我会给您充足的报酬。”
火星组成线条，一个位于纽约的地址出现在塔利亚面前。
“塔利亚小姐，如果你有需要，可以去这里，她会为你完成一件事。”夜枭顿了一下，补充道，“她能做到的比你想象的多。”
她！
塔利亚精神起来了。
她觉得这很可以，非常可以，现在就是很想知道她是谁。
夜枭不会知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么温和缱绻。
“她？”塔利亚克制自己的声音，真情实感的疑惑的问。
但伊莎贝尔不仅不知道塔利亚在想什么，还要给自己圆谎。
“......她欠我一个人情。”夜枭说，“当你见到她，你就知道了。”
“那么，你需要我做什么呢？”塔利亚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夜枭短促的笑了一下，“我想请您替我和蝙蝠侠打个招呼。当然，您可以把关于杰森·陶德的事情一并告诉他，这没有关系，塔利亚小姐，只要您方便就好。”
“请您替我和他说——”夜枭意味不明的说，“‘夜枭向您问好，韦恩领袖。’”
“我可以询问你来自哪里吗？”塔利亚问道，“这些不足以向侦探解释。”
“当然。”夜枭说，看起来更具有他口中领袖应有的气魄。
“未来之城，未来之人。”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