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3、顾帅帅是只不知道什么的喵 ...
-
一只猫身后跟着十五名新兵。猫撒开四条腿跑,新兵们撒开两条腿跑。猫跑了一圈又一圈,新兵们也跟着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他们的教官喊停。
部队里要求的所有兵种都跑的五公里是共同科目,在共同科目里,没有负重要求,就是轻装加解放鞋。无负重要求的话23分钟完成算合格,19分钟算优秀。这群新兵一开始是跑三公里,增加到五公里后的全班跑步成绩只能算是一般,擦着及格线过的。可能真如二排排头所说“跟着猫狗跑会让我更有前进的动力”,又或者教官在一边喊“你们怎么连猫都跑不过”而受刺激了,这次的成绩比昨天进步了一些,连经常落在后面的新兵都争气地及格了。
新兵们停下时,缅因猫还在跑。跑到差不多有十五圈时他慢慢减速,最后在一群人的注视下一屁股坐在起跑线上,吐着舌头微微喘气。
顾爸拿着计时器,走向宛如大爷的缅因猫。
“我们来说一说你今天的成绩。”,顾爸给猫逐个分析,一旁的风卷转了个圈趴在猫的身后,猫顺势靠在他的肚子上。
“昨天你跑了4400米,也就是11圈。今天我给你数了数,比昨天多跑了4圈,有6000米。昨天是六分零几秒,今天正好六分钟。”,顾爸笑了笑,伸出手和猫击掌,“多跑了一千多米还能是六分钟,你已经比昨天进步了。”
常铭听完后,满意地把爪子放在胸前。不单成绩进步了,还有一点是他的疲累感没有昨天那么重,如果再坚持坚持他可能还能跑几圈。不过他的脚有点疼,常铭刚才检查了一下,发现肉垫有点发红,估计是被烫的。
顾爸给缅因猫时间休息,恢复下体力。之后他带着猫和狗离开体育场去院里的林荫道。林荫道多种高大的香樟,枝叶茂密,枝杈也比较粗壮。常铭仰头看着这些树的排列,发现可能是很种下的时间不一样,这些香樟的高度并不一致,两两之间的距离有的近有的会稍远一些。
他好像知道顾爸想要他做什么了.....
“我昨天跟你讲过徐老太太家的花蛤有多厉害多厉害,我没有在夸张,他的厉害之一是跑步。”,顾爸低头对常铭说,“这厉害之二就是爬树。他还年轻的时候,一眨眼他就能窜到树上,比猴子还敏捷,从一棵树跃到另一棵。有时候用两只爪子有时候只用一只爪子。他也懂得挑选什么样的树枝适合作为自己的落脚点,哪怕在我们眼里很脆弱易折的树枝也能承受他的重量。”
“花蛤很喜欢爬树,大半时间会呆在树上。他喜欢在树上抓捕鸟雀,窜来窜去的时候基本是在追捕鸟,但一般他抓了又放,有没有折磨我不知道,感觉像是把捕猎当做是一种练习。”
“所以,你也要学会爬树。”,顾爸强调道:“都说猫是老虎的老师,却没教会老虎爬树。树在危机时刻是可以作为猫的保护伞。你不仅需要会爬,还要快和稳。”
“上树练好了,下树也要练。爬上去下不来也是件糟心事。”
顾爸走到一棵大概有四层楼高的香樟树前,拍了拍它的树干。他拿出秒表,朝缅因猫招招手。
“我会给你计时,这棵树大概有十几米高,如果可以的话尽力爬到较高的树杈上。”
在林深小区的时候,常铭爬树也爬好几个来回了,还是头一次又要快又要计时。他后退几步后脚发力,深呼吸,冲向粗壮的树干。遇到爬树,猫的趾爪就派上重大的用场。常铭紧紧扒住树干,从肉垫里弹出的锋利爪子紧紧钉住纹路深厚的树皮借力往上蹦,前后爪交替往上带动整个身体。爬完没有任何树杈的主干后,常铭跳上一根看起来比较粗实的分支,他习惯性地在枝干上挠一挠来活动爪子。常铭仰头看了看,顾爸要他尽量往上爬。越接近树的顶端,其主干的分支也越密,分支粗细不同,万一踩到一根易折的直接踏空,虽然摔不死但也够呛的。再一次深呼吸,常铭张开两只前爪抱住一根分干重复之前的动作往上爬,谨慎地挑选可以落脚的树枝,一点点靠近树梢。期间因为被重重叠叠的树叶扰乱了视线,常铭一只脚踩错了树枝,那根树枝虽然没断但它柔韧性要命的好,一个深深的弯曲吓了常铭一跳,以为自己一脚踩空。
站在树下的顾爸仰头看着树上的猫,直到猫蹲坐在接近最顶端的树梢低头往下看,他手里的秒表已经过去了两分钟。
“好——现在试着下来。”。顾爸朝猫喊道。
常铭没有选择一根接着一根往下跳,而是一鼓作气专跳看起来比较粗壮的分支后单爪钉住它的枝干,他身后的大尾巴随着跳跃的动作左右甩动。一路下滑到树的主干,常铭直接松开前爪,后脚蹬离主干,稳稳地落在地上。
“做得不错。”,顾爸蹲下来平视猫的眼睛,把秒表显示的数字朝向他,“上树加下树,不超过三分钟。”
缅因猫抖了抖耳朵,弯曲手掌弹出肉垫里的趾爪。他的趾爪不是家猫那般稳妥适中的长度,既不过短也不过长;爪面光滑,爪尖如弯钩,尖锐而具有威慑力,这是常铭长期打磨形成的结果。顾岑松一给他剪完指甲,接下来的几天里常铭都要往外跑,找几棵树,几块石头,几道墙重新把爪子磨利,这种颇具破坏性的行为很少会发生在其他家具上,除非顾岑松惹到他,出于猫的报复心理,常铭会挥爪斩沙发。就像是人骨折了骨折的地方的骨质就会变得更强,常铭的爪子经历不断的磨砺,俨然成了高硬度高利度的“军工产物”。
其实根据猫爪的构造,猫上树简单下树难是有一定的道理。因为猫爪的爪全是向前,而这样则对向上爬非常有利;由于猫的脚趾和肌肉不具有弹性,所以猫很难向下爬,很容易摔下树。常铭下树的过程是连蹦带跳,不是一般的大胆。哪怕重力作用带着他往下坠,他的尖爪也能及时勾住树皮稳住他下坠的身体。
光是上树下树还不够,之后常铭又爬上一棵香樟,从这棵跳到那棵,从那棵跳到那那棵,之后再跳回来。或者是两棵树之间反复来回,这个更费力气。中途休息的时候常铭干脆卧在一根分杈上,用爪子勾下一片叶子咬在嘴里。现在已经是八月份了,香樟的花期早就过去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颗绿色的圆果子。这种果子也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它具有行气止痛,散寒祛湿的功效,经常用来治疗吐泻、胃寒等症状。这些作用常铭都不知道,他挥爪勾下一串果子,低头看了看顾爸的位置,打算丢他头上。
果子青涩,也不重。被猫丢出去后虽然幸运地没有被枝杈挂住,不过投掷目标时受到风力和空气浮力等等因素影响,最终只是擦着顾爸的肩膀掉落到地上。
顾爸捡起那串果子,朝树上的缅因猫挥了挥,大致是你打不着的意思。
树上的常铭扯扯嘴,吐掉嘴里的树叶。他起身做好跳跃的准备,这次是来回下树。猫爪在树皮上刻下几道深深的抓痕,是鸟雀看了都会警惕的程度。
因为夏风吹拂,浓郁的绿意发出沙沙的响声。八月份的尾巴即将潜入大海,好像九月一来,这夏天与秋天已经交班。此时日头正好,金黄的光倾泻在茂密的叶间,落在猫的身上就是一片斑驳的带着金边的阴影。
等猫下树后,顾爸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接近九点,脚边的风卷吐着舌头,半点也不想让阳光黏住他的尾巴。既然这样,顾爸带着猫狗往家的方向走,回去吹吹空调。
常铭提着酸软的脚跳上沙发时,顾岑松正抱着电脑发微博。为了监督这家伙有没有发自己的丑照,常铭一踩一踏往顾岑松的肚子上走,蹲坐在电脑屏幕面前。
顾岑松是半躺在沙发上,自家猫好几斤的重量压在肚子上让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哼声。他抬手摸摸猫的头,支起手肘把自己往上挪挪,才减缓了一些压迫感。
好像没有丑照。常铭眯着眼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紧皱的眉头松懈下来。
“帅帅,我拍得好看不?”,顾岑松依次点开大图,嘴里邀功道:“这些都经过我的精心挑选,没有一张难看。”
猫点点头,眼神赞赏。
既然照片没有什么问题,顾岑松顺便在上头配字。一行字打完后,他看了看扫着尾巴的猫,拿起猫的一只爪子按在Enter键上,把内容传送上去。顾岑松的微博刚显示,底下的评论已经以秒计数。一人一猫无视一大堆的偷猫发言,试着找找比较有趣的评论。
“家里的酱油用完了,你们谁去帮我买一下!”,顾妈在厨房里喊道。
女主人话音刚落,客厅里的顾岑松和顾爸对视了一眼,同时喊道:
“你儿子去!”
“老爸去!”
“自己选一个人出来!赶紧的!”,顾妈不耐烦地说。
“爸,我是公众人物,万一碰上粉丝就不太好了。”,顾岑松挺不要脸的,明明昨天还到处串门,爷爷奶奶喊得不亦乐乎。
“你逗呢?”,顾爸不吃这套,嗤笑道:“大院里看过你小时候光屁股蛋的人能从家门口排到礼堂门口,我刚回来,现在换你出去。”
顾岑松没辙,叹了口气去厨房问顾妈要哪种酱油,顾妈把零钱塞给他。手机还在充电,顾岑松干脆不拿手机,直接出门。
等顾岑松都出发几分钟后,顾妈拿起装糖的瓶子,发现里面只剩下一点了。她给顾岑松打电话,接通后电话里反而是顾爸的声音。
“怎么是你接的?”
“他没带手机出去,还有啥用完了。”
“糖用完了,你出去买一下。”
“.........”,顾爸沉默了会儿,力荐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岑溪和岑竹不也能去。”
“他们俩不在家,都去朋友那玩了。”
那就没办法了,顾爸叹口气,收拾收拾也出门了。这下客厅里只有风卷和常铭吹着空调,悠哉悠哉地看电视。
不过当顾爸的手机响起时,常铭心里涌上不详的预感。没得到接听的顾妈拿着铲子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的手机,皱着眉嘟囔一句怎么都不带手机出去。
沉默的顾妈缓缓将目光移到沉默的猫狗身上,对他们笑了笑。
常铭:“.............”
风卷:“...............”
倒是风卷好像意识到了顾妈的意图,他起身跑走,回来时嘴里叼着一个篮子,蹲坐在顾妈面前,把沙发上的常铭看得一愣一愣的。
“风卷真乖!”,顾妈笑着揉揉黑背的脸,后者还挺高兴的,尾巴欢快地摇动。
“既然如此,帅帅也陪着风卷一起去吧?”,顾妈对缅因猫眨眨眼说。
常铭:“...............”
所以说......自己到底有什么资格来嘲笑别人......
跟着前头兴高采烈的黑背,常铭无声地仰头看天。
因为锅里炖着汤需要人看火候,顾妈干脆把买东西的任务交给了他们。一看顾妈就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把写好的购买清单放进风卷叼着的篮子里,再给他挂上装着钱的小包包,一切都那么得顺理成章。
“还有余钱的话就去买根香肠犒劳自己。”,顾妈摸摸他们的头这样说道。
这话一出,一猫一狗显而易见地都高兴起来。
出门后,一路上都是风卷给常铭带路,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看他有没有落下。在距离小超市还有一半的路时,他们碰上了拎着一瓶酱油的顾岑松和拿着一袋糖的顾爸。
顾爸和顾岑松看了看风卷嘴里的菜篮子,缅因猫看了看他们快而碎的步子。人、猫默契地停下脚,两方人马沉默无声。
是什么让我们在此刻相遇?
是顾妈的使唤。
不需要过多的语言,短短时间已经被晒出一头汗的顾爸常铭和风卷点点头,继续闷头往回走。顾岑松对他们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抬手擦掉额头的汗,跟在顾爸身后。
小超市确实离得有点远,好在八条腿总比四条腿强,常铭和风卷很快就到达了店门口。
“今天风卷来帮忙买菜啦?”
小超市的老板是一位面容温厚的中年女人,她显然很熟悉风卷,高兴地弯腰摸摸风卷的头。她也注意到面生的缅因猫,问风卷:“这是你的小伙伴吗?”
风卷朝她轻轻叫了一声,抬爪搭了搭缅因猫的肩。
老板娘接过风卷叼着的篮子,按照篮子里的纸条去拿顾妈要的东西。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她回来,再让她拿走包里的钱。
看着老板娘拿来的东西,常铭心想真是便宜顾岑松他们了,这可比他们买的多多了。
一盒鸡精,一捆小白菜,一把葱,三颗西红柿。
“就这些了....总共12.5块钱。”,老板娘把这些用袋子装好放进篮子里,风卷低下头让老板娘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包包。
顾妈放的是20元的整票,见老板娘拿着钱往收银台里放,常铭直接跳到柜台上,看着老板娘找零。
“不骗你们的啦,给你们找7.5。”,老板娘看这猫的眼神就觉得它机灵,把零钱一张一张数给它看。那猫歪歪头,点着下巴确认钱数没错后,却是转头盯上一旁的棒棒糖。那棒棒糖是散装的,一串串地挂在钩子上。
顾妈说过余下的钱可以买东西吃,一根棒棒糖加一根香肠也就3块钱,绝对够了。
这样想着,缅因猫直接伸出爪子勾走一个葡萄味的棒棒糖放到老板娘的面前。正好底下的风卷也记得这回事,跑到超市里的某个货架面前,咬了一根香肠过来。
老板娘愣了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我给你们俩打个折,棒棒糖和香肠加起来就收你们五毛钱。”
猫和狗面面相觑,对满脸笑容的老板娘摇摇尾巴。
圆满完成任务后,风卷再一次叼起篮子的提手,嘴里咬着棒棒糖的常铭慢悠悠地跟在他后头。常铭本想帮风卷一齐把香肠的包装纸划掉让他吃香肠,但风卷说他想回家再吃,于是常铭作罢。
叼着篮子的狗和叼着糖的猫,这对组合在回家的路上遇上不少人。大多数也是见怪不怪,毕竟在大院里生活的动物总会被教一些特别的技能。
离开电梯往左走几步后见到自家门铃,常铭跳起来伸出爪子往上拍。落地后回到风卷身边,等着门开。
“应该是帅帅和风卷。”,躺在沙发上的顾岑松拿开笔记本,穿好拖鞋跑去开门。侧身让猫和狗进门,顾岑松眼尖地看见猫的嘴里有一截白色的棍子。
风卷啪嗒啪嗒地跑去厨房把篮子和钱还给顾妈,留下嘴里含糖的缅因猫和顾岑松大眼瞪小眼。
“你是不是挪用公款了?”,顾岑松问道。他俯身抱起猫,手指捏着白色棍子试着往外拽,压根拽不动,反而被猫拍了一巴掌。
常铭把糖用舌头抵到嘴里的另一边,跳离顾岑松的怀抱往沙发那跑。他舒舒服服地仰面躺下来,两条腿上下搭着。
“多享受啊。”,顾爸说。
猫颠了颠脚尖,嘴里的棒棒糖棍也跟着向上翘了翘。
都说了要犒劳自己,犒劳自己就该这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