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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顾帅帅是只预备演员喵 ...

  •   前来《盛世将倾》试镜的人很多,顾岑松到达试镜地点时他还看见几位常在荧幕上活跃的老戏骨,闫姐带他过去和这些前辈礼貌问好,以免被有心人在前后辈关系上做文章。顾岑松才一只脚触到演艺圈,在这些前辈面前只能算连茅庐都没出的小孩,不过其中一位名叫邓硕年的老戏骨一向对新生代抱有信心,简单了解到顾岑松是新人后还乐呵呵地鼓励他不用紧张,告诉他一些自己当年第一次试镜时候也和他一样的心情。
      “别绷着,一绷着脑袋就空了。”,邓老小孩子似的冲略些拘谨的顾岑松眨眨眼,温和笑道。
      盛世将倾里大部分内容是权谋斗,当然少不了风骨烈烈的忠臣与狡诈可恨的奸臣的交锋,这些老戏骨也正是为他们而来,像邓老都已经和白翲合作过两部电影了。
      主要角色的抢夺非常激烈,能有信心来试镜的大多是近几年爆火的,有代表作的新生代演员,彼此结过梁子的偶尔会不动声色地互瞪一眼以作威吓和挑衅。顾岑松可不想凑过去吸火药味,他拉着闫姐一起猫到比较不惹人注意的长椅那坐下等待。
      “要是帅帅在这就好了。”,顾岑松悄声叹气,对经纪人说道,“那样我就不会这么紧张。”
      “帅帅又不能替你试镜。”,闫姐递矿泉水给他,没好气道,“怎么,撸猫能解压啊?”
      “这是原因之一,姐你不觉得帅帅浑身透着一种天塌下来他都不会怕的淡定感吗?就、就情绪是会传染的,你懂吧。”
      “你的意思是我不够淡定?”,闫姐板起脸,抬手敲了下自家艺人的脑壳,“开玩笑,我第一次带艺人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做高考题呢,我都老油条了我紧张个什么?”
      “可是姐....”,顾岑松摸了摸自己委屈的脑壳,眼神飘到经纪人不停抖动的小腿上,“你一紧张就会抖腿欸...”
      闫姐死死摁住大腿,淡声道:“你小子等会儿要是表现得一塌糊涂——”
      顾岑松霎时安静如鸡。
      等顾岑松走进试镜室后,闫姐的抖腿频率不减反增,她见此无奈叹气,好笑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带艺人来试镜,怎么反应还是这么大。余下不是经纪人可以帮助的范围了,闫姐去到外面走廊呼吸新鲜空气,抽出一支薄荷烟咬在嘴里,微微仰头看着明镜般纯澈的蓝天。
      天气真好啊,她想道,不配点好事未免可惜。
      “顾岑松,我记得你也是歌手,天海和余星都是你作曲作词对吧?”,制片人问道。
      顾岑松鞠了下躬,点头应是。
      “那我们这剧的主题曲可以找你。”,制片人玩笑似的说道,“作曲作词再献唱,一举三得。”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荣幸。”,顾岑松礼貌周到地笑道。
      “你会空翻吗?”,副导演突然开口,他审视着顾岑松的仪态,“翻一个看看。”
      副导演没说明是哪一种空翻,顾岑松便自己选了常见的后空翻。他自小被顾爸操练过,顾爸让他练的不单单是军队内的攻防术,传统武术也让朋友来教,所以顾岑松的武术功底还不错,后空翻做得利落漂亮,落地时特别稳,在场的武指都挑不出错来。
      “还会什么空翻?”,副导演在纸上写了点东西后又问。
      这次顾岑松把能记住的前空翻、侧空翻、团侧空翻、侧身翻转体以及单脚前空翻依次来一遍,除了最后一个有点站不稳外其他动作都很稳当,武指连连点头,编导等人面露惊讶久久没有回神。
      表情始终冷肃的副导演终于露出几分笑意,叫助理给顾岑松递杯水休息一会儿。在顾岑松休息的空当里,副导演像聊天一样问了他两个问题,一问他为什么想演戏,二问他对男三角色的看法。顾岑松中规中矩地回答前一个问题,而在回答后一个问题时欲言又止。
      “回答不上来?”,副导演唇边的笑意有些散了。
      “不是回答不上来...”,顾岑松不好意思地挠挠脸,“只是我觉得我的看法有不小的差别。”
      “尽管说出你心中的晏河清。”
      “晏河清,他对自己的存在意义有些迷茫。”,以这样匪夷所思的词语作为开头重点,顾岑松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紧张地咽了下口水,尽量稳住声音继续说,“他是一把维护盛世的标尺,这把标尺懂虽得很多帝王心术,但不懂帝王心术的需要的人心。他始终在学习,我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学会他希望学会的东西。”
      原小说对男三的内心世界几乎没有描述,而他每每出现就预示着有大事要发生,所以男三被白翲的书友戏称“毫无感情的剧情npc”,甚至他们觉得白翲对男三的刻画很薄弱,明明他有更多的故事可以细写。
      这样一个内容稀少的角色,究竟该为他注入什么样的灵魂才算栩栩如生。
      “这些就是你所想的晏河清?”,副导演手中的笔尖因为久久停顿而在纸上洇出黑点,他笑了笑道,“想象力蛮丰富的。”
      感觉自己说的乱七八糟,心里已经羞耻到土拨鼠尖叫的顾岑松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开始表演吧,给你十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副导演双手交叉抵住下巴,沉声道,“十五分钟后请你将晏河清的喜怒哀乐呈现出来。”

      “我真的要死了当时。”,顾岑松靠着沙发背长呼一口气,“对着空气自导自演,还得我自己想点情节背景来酝酿....幸好我的脸皮厚及时绷住了。”
      “第一次总会紧张,你小时候第一次上台跳舞还紧张得打摆子呢”,顾妈塞给他一颗洗好的苹果,安抚道,“反正结果没有很差,至少那导演还夸你做得不错呢。”
      “也是,试都试过了。”,顾岑松打起精神,咬下一大口果肉含糊道,“导演叫我等通知,闫姐说这相当于列入考虑的意思。她说不出意外的话,过一两天可能要再被叫去试镜。”
      “我还以为是当场定下来呢。”
      “怎么可能啦,邓前辈说他演残阳时试镜八次才被导演决定下来,要知道他当时的演技已经很优秀了。”,顾岑松很有自知之明,他看着手中被咬得只剩一半的苹果轻松笑道,“儿子我只能算小毛孩,说不定我会被更合适的人选踢掉哦。”
      “捧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顾妈嗔怪道。
      “要实事求是嘛,导演虽然说我演的不错,但他也说我演技仍有青涩,其实能不能得到这个角色其实我不会太纠结啦,因为我已经得到一次肯定了。” ,顾岑松凑过去和妈妈贴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太好导致他现在特别黏乎亲近的人,顾妈翻了个白眼作为嫌弃,仍是默许孩子的卖乖行为,“我已经很开心了,特别特别开心,我拥有继续往下走的勇气了。”
      “你是这样想的话,妈妈也没什么可说的。”,顾妈揉揉儿子的头发,轻叹,“开心就好。”
      温暖的母子情才烘托到位没多久,很少会看氛围的缅因猫咬着新宠尖叫鸡隆重登场,一双猫眼亮如星辰,他似乎只是单纯路过客厅。
      咯————
      咯——————
      咯————————————
      最后一声嘶哑的鸡叫格外幽怨,听起来快断气似的。
      母子俩:“.........”
      “妈,你不应该给他买这个。”,顾岑松痛苦面具。
      “妈妈我这一生总会做些错事。”,顾妈也痛苦面具,她痛苦着心里却很诚实,“但即使回到过去,我恐怕还是会给帅帅买这个玩具。”
      所幸尖叫鸡是无外力打击就不会发声的玩具,缅因猫按了会儿鸡肚子便嫌累嫌麻烦,他会将玩具暂时放到一边,等兴致来了再玩。
      这样的空当是拿走尖叫鸡很好的机会,顾岑松怎会愿意错过。
      “这哪里好玩了?”,顾岑松捏了捏鸡肚子,让它发出魔性的鸡叫,这玩意除了怪叫也没其他优点,他对其获得自家猫青睐一事百般不能理解,“你的品味真的很诡异啊,帅帅。”
      常铭很不高兴地看着他,尾巴打在地板上啪啪作响。尖叫鸡虽然只会叫,但它的声音很踩常铭的喜好,能被他折腾出不少叫法,听起来莫名觉得解压。所以种种因素下,这只塑胶鸡荣登常铭心中有趣玩意排行榜前三,第一名是已经死去的遥控车,白月光不可冒犯。
      顶着自家猫锋利的眼神高压,顾岑松又捏了捏鸡肚子,似乎是琢磨出点趣味来,丝毫没有抢占小动物玩具的羞耻之心。
      “.....好像有点意思。”,他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将鸡往怀里揣,拔腿就走,“你应该不介意借我玩会儿。”
      被抢走心喜之物的恼怒让常铭开始嚎,嚎得比鸡还难听。
      “呜→哇↑嗷↓”
      不仅肺活量惊人,居然还带变调。
      受害者顾岑松像是遭到实质化的音波冲击般歪了歪头,他用食指堵住一只耳朵,俯下身冲噪音生产者缅因猫粲然一笑,另只手捏紧鸡肚子再放开:
      “咯——咯咯咯——咯————”
      好家伙,他也捏出了变调。
      常铭:“.........”
      技不如鸡的常铭合上嘴,面无表情,踢顾岑松一脚后扭过头姿态高傲地离开了。
      属于是用魔法攻击魔法了,顾岑松与手中的尖叫鸡对视,心情如灿烂的晴日。
      副导演的电话于两天后在闫姐那响起,工作素质极好的经纪人面色从容地接通,对话,最后礼貌奉上几句客套话结束通话。最近跟在她身边学习经纪人经验的后辈端来一杯温度正好的咖啡,好奇地问她是不是遇到很高兴的事。
      “对。”,一瞬间褪去严肃精明的气势,此刻坐在办公椅上的女人闲适地看向明亮的窗外,轻声感叹道,“天气真好啊。”
      一回生二回熟,第二次试镜时顾岑松的心态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从容不迫地站在副导演等人面前,身姿挺拔,已然有几分晏河清抱着剑静立不语时的影子。
      没人说话,饶是话比较密的制片人都在看向另外的人,似乎在等着那人开口。副导演轻咳一声,伸手推了推白翲的肩膀,低声提醒他起来干活。被推醒的人拿开盖在脸上的漫画书,耷拉着眼皮坐直身子。
      一头卷翘蓬乱的黑发,秀气的娃娃脸有些苍白,右眼下有一粒小小的黑痣,浑身透着困倦与懒散。
      这就是活的白翲啊,顾岑松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看起来很像高中生啊,不愧是童颜。
      “你是顾岑松,顾帅帅的饲养者。”,白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虽然咬字软乎,但语气平平,毫无波动,“我看过你发的微博。”
      顾岑松:“.......额...白导您好...”
      救命!这话我该怎么接!我该说谢谢吗?!
      顾·土拨鼠尖叫·岑松差点没绷住,他几乎要以为是自家猫给他开的后门。
      “干正事。”,副导演实在不忍心新人被迫害,赶紧打断这奇怪的话题走向,“其他的私底下再说。”
      白翲的嘴角有点下撇,所幸他现在还算听话,很快从剧本里挑出两一小段内容让顾岑松表演。制片人心累地拍拍胸口,忍不住用余光偷偷观察白祖宗的表情。
      很好,依旧是一片空白,好在起码还愿意给人表现的机会。
      前些天他和副导演、编剧物色合适的人选,不说男一女一,仅仅一个戏份不多的男三他们就挑了二十几号人出来供白祖宗选,有的只被打量几眼就说下一个,有的没演多久就被出局...总之轮到顾岑松时,顾岑松前头的十几个人堪堪留下两个有待考虑。
      皇帝选妃都比这轻松,制片人一肚子心酸泪,而这祖宗还忤逆不得,毕竟人家自己就是投资人。
      “再来一段。”
      祖宗的声音让制片人打了个激灵,回过神后他看着顾岑松的眼神也热切起来。
      有希望欸!大大滴希望欸!
      “这个,你和猫说话。”,白翲指着“晏河清仰头,发现树上蹲着一只毛色漂亮的猫...”这段文字说道。

      真奇怪,他怎么会现在才发现树上有一只猫。
      心里虽疑惑,但晏河清白玉似的脸仍然古井无波,黑丸般的眼睛对上闪闪发亮的猫眼睛,一猫一人均不动,唯有清风的絮语在他们之间流淌。那猫生得极好,毛□□亮顺滑,居高临下的模样像宫里贵人那样矜傲,它静静看着树底下面无表情的陌生人,陌生人透着一股能吓退恶鬼宵小的气势,哪怕这并非陌生人故意如此。
      “...你不怕我?”,见陌生猫没有丝毫要跑的意思,晏河清心里有点高兴,他的高兴自然很难正常表达,原本习惯摩挲剑柄的手轻轻揪了下衣服。
      远处的宫人瞧见这杀器立马绕路,死死闭着嘴飞快走开。
      那猫歪歪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树干。它压着耳朵看向树底,爪子欲伸不伸,似乎在为什么而困扰着。
      “我来接住你。”,树底下的陌生人向他张开手臂,像一桩干巴巴的木头突然长出一根柔软的枝条。
      猫冲晏河清歪头,晏河清也学它歪头,手臂一直举着。
      良久,皮毛树影斑驳的猫一跃而下,稳稳落在木头上。

      怀中无猫,心中有猫,顾岑松面色如常地摆出抱着自家逆子的姿势,过几秒后他拍了拍衣服才将手放在身体两侧,表演结束。
      “除了最后姿势不对外,其他还可以。”,白翲淡淡评价道。
      被动物嫌弃的人第一次抱猫不应该这么熟练,顾岑松立马明白表演的不妥之处。
      “...不小心代入了现实情况。”
      “你为什么要拍衣服?”,白翲又问,身旁的副导演额角一跳,总觉得话题又要歪掉。
      “....猫会掉毛。”,顾岑松尽量平静地解释道,“...抱歉,这也是我下意识的动作。”
      得到拍衣服答案后,白翲就不吭声了,气氛第二次陷入沉默。副导演深吸一口气,刚想说什么时,不吭声的白翲又吭声了。
      “下次试镜,你可以把顾帅帅带来。”
      顾岑松:“........”
      “不是说猫要用特效做吗?”,副导演宛如憔悴的老妈子,咬牙切齿地问总导演,“你知道让猫配合演戏有多难吗?!”
      白翲立即死鱼眼:“我追求真实。”
      “放屁。”,副导演同款死鱼眼,“反正我拧不过你,我真是脑子进水答应跟你合作。”
      “谢谢堂哥。”,白翲依旧死鱼眼,说话语气偏偏听起来怪真诚的,“你是我的神。”
      “白导,陈导,如果帅帅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有办法。”,顾岑松笑了笑说道,“所以我无法立即答应,很抱歉。”
      “你看,还没谱的事。”,陈导立马给堂弟泼冷水,心里倒是有些诧异顾岑松对猫的看重程度。
      白翲揪了下额发,腮帮子微微鼓起又瘪掉,流露出几分富贵家庭养出的孩子气与任性。
      “你告诉帅帅,演戏很好玩。”,白翲认真地对顾岑松说道,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也会有很多零食吃。”
      顾岑松:“.......”
      “我会说的。”,顾岑松笑得过于完美了,离假笑只差半毫米的距离。
      心情复杂的顾岑松离开后不久,嘴角扬起明显笑意的白翲就被他堂哥秋后算账。
      “你干嘛突然改主意?之前不是说好好的要用特效吗?”
      “你就那么喜欢那只.额..帅帅?”
      白翲打起了点精神,在手机里翻出几个视频给他堂哥看。
      “帅吧?”
      “...是挺帅的。”
      “那我们就意见统一了。”
      “谁跟你意见统一了臭小子!”,陈鲤恨不得扯他弟耳朵,“这种一看就主意多的猫你要它怎么听你的话?!”
      “他喜欢吃薯片。”,白翲淡定直面堂哥的怒火,“我们可以贿赂他。”

      与此同时,正在拆薯片包装袋的缅因猫突然打了个喷嚏,等着被投喂的鹦鹉大惊小怪地跳开两步。
      多半是顾岑松在说我坏话。
      常铭拱了拱鼻子就继续拆薯片,挑出最小片的给唠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31章 顾帅帅是只预备演员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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