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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碎碎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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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上司这种家伙也会有朋友。
——题记
我有记日记的习惯,这个习惯是在很久之前就养成了的。
小时候还在孤儿院时,哥哥就喜欢好奇的盯着我在本子上写东西,还常常会看上几眼,然后笑道:“绘以后要成为作家吗?”
成不成为作家我不知道。
但是当时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会成为黑手党。
沙沙的声音在寂静中回响,安抚了我因回忆而沉闷的心,昏暗灯光下,就如同哥哥还在我身边一样,我仍在写着日记。
“商场很热闹,甜点店里的女招待笑起来很甜…”我如此写道。但实际上的可怜的女孩子见到我吓得花容失色,我顿了顿笔,又继续写道“香草奶昔的甜度有点高,如果加点冰块会好一点,但是吃凉了肚子会疼的,所以还是喝热水吧,这样就没问题了”
感觉有什么不对的我捂住脸陷入了沉思。
我是不介意别人看我的日记的,就算是黑泥上司恶作剧似的把它拿走也没关系——毕竟我还有很多。
阴阳怪气的绷带少年打着来拿文件的旗号与我牛头不对马嘴地互相念叨了几句后顺走了我的日记本儿。
“是小学生吗?”我不由吐槽道。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本以为被人道毁灭的日记本又被完好无损的还回来了,那个少年还给了几句评价。
“什么嘛,明明是黑手党的日常生活,关于硝烟与鲜血的描写还不如甜品多。”
少年没被绷带遮住的眼睛,藏着死气沉沉的深渊。“明明身处黑暗,却向往光明吗?”
我大逆不道的一把糊上了比我高半个脑袋的少年的头,毛茸茸的卷毛手感还不错。“不…并不,大概是为了不让别人担心”
“啊~什么嘛。”被rua了毛的绷带少年极其淡定,然后极其欠揍的说道:“你这种家伙也会有亲密的人吗?还是只是留下存在过的痕迹罢了~”
“抱歉,上司大概是不会懂的吧”毕竟一看就是没有朋友的可怜家伙。
“真讨厌啊中岛君,我要吃螃蟹味的和果子”上司又和小孩子一样叨叨道,丝毫不见往日的深沉风范。
我若有所思的捏着下巴,端详着对方的脸庞,思考着什么时候和这个应称之为上司的家伙,关系会变成这样。
“你在想什么呢中岛君,和果子要在今天下午之前买来哦。”
“我在想……我们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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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日复一日的,如同复制粘贴般的日常。我也会一笔一划的认真记录下来——说不定某一天会有转变啊之类的。不过从我笔下的文字来看,那更像是另一个人的生活。
“就像是一个普通小女孩的日常生活”上司如此说道。
“难道我不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吗?”
“这么小就拿着枪当黑手党的普通人小女孩儿吗”我感觉他就差把“你怕不是个傻*”给说出来了。
“你怕不是个傻*,和那条黏糊糊的蛞蝓有的一拼”啊,说出来了呢。
尽管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的可以互相开玩笑的地步,但还是不禁道:“会这么说的上司大人很糟糕哦。”
“不要叫我上司大人,好难听,叫我太宰大人”
“好的上司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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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日般的蓝色天空,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已变得稀疏。昏黄斜日浮现鲜血般红艳的夕霞。重复的日子被一丝细小打破———一只毛绒绒的三花猫进入了我的视野。
要我说,那真是如同奇迹般美丽的生灵。是一只活生生有血有肉,有着光滑的毛皮,神采奕奕的大眼睛的猫咪!我的眼神有些发直,那只猫咪可能被我直白的眼神吓坏了,一转身溜走了。
马上到手的毛茸茸、打破了我麻木社畜生活的功臣,怎能让它轻易逃掉——讲真我逃命也没这么拼命,好说被上司压着虐待了几年,攻击力菜鸡,但速度还是拿得出手的。
我飞快于街道奔驰着,紧盯着猫咪灵巧移动的身子,在我即将rua到它尾巴尖儿的毛时,三花猫转身进入了一家酒吧,随后就消失于门后了。
“可恶…”我握紧了拳头却又无力的放下,那可是酒吧,无论哪种意义上都不是我会去的地方。
好悲伤,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心底的乌云已经把我笼罩了,连腿脚也发软的没有力气了,天色渐深下来,万物在我眼前都像笼了一层薄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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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眼前就是这样的景象:一个小女孩可怜巴巴的站在酒吧门口,明明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却倔强的瘪着嘴,活像只被主人丢弃的小猫。
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身后人阴影的笼罩,警惕的回过头去,看到了一个赭发大叔,颓废的脸上弥漫着令人熟悉的社畜气息,似是无害的的单纯来酒吧放松的中年大叔。
我正想要离开,望向回头的路时却停住了脚步——完全不记得路了。不应该的,好说我也在这个城市里住了好些年了,有时做梦还会梦见这里的全景图。
那个好心的大叔还在门口,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见我呆住又不知所措的样子,缓缓向我走来我走来并伸出了手。
“是遇见什么麻烦了吗?”“织田作你在干什么呢?”
大叔的话被熟悉的声音打断,我惊讶地抬头望去,眼前是站在门前笼罩在阴影底下的身影,黑暗仿佛与那个少年融为一体。
“真巧啊~中岛君。”是很巧,巧到我想要尝试原地自杀的可能性。
“是认识的人啊,太宰。”被上司称之为织田作的大叔显得尤为淡定,还很熟练地同上次闲谈起来——然后被那家伙扯进了酒吧。
我有些惊讶:“是朋友啊。”看样子还有一个人在酒吧等他们,我随意的念叨了几句,转身回去找路。
“不进来吗?”上司扯着笑问道。
“不用了,要回去了。”因为会显得很多余。
此时迷路只是一件小事罢了,在我心中倒也无所谓了。
“那个家伙也会有朋友啊,”本是不可思议的事,转念一想又释然。“只要是此世之人,必定会有自己的锚吧。”
“就像敦于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