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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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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福特ID：热泪不盈眶
路铭嘉带着一个小丫头进来的时候，胡楠正在后面的房间玩游戏，正到了激烈的时候，小孟激动地跑进来：“老……老……老板。”
胡楠也不看他，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地震了还是怎么地，把你吓成这样，没看我这正忙着吗？”
“不是吓得，激动，激动！”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胜利”两个字，胡楠得意地笑了笑，心情颇好地问道：“激动什么？”
“路警官带着女朋友来了。”
胡楠和小孟躲在吧台后面，只露出了两双眼睛，鬼鬼祟祟地看着门口的那个餐桌。
“路警官的女朋友长得还挺年轻啊。”
胡楠瞪了小孟一眼，说道：“你怎么知道是他女朋友，也许就是普通朋友。”
“老板，你是没看见刚才点餐的时候，路警官直接跟我说把菜单给那个女生，那女生点的都是咱们店里最贵的，我看路警官的脸都绿了，但是也没说什么。你想想，两个人只是朋友的话，路警官能什么也不说吗？”
上菜的小何路过两人的时候问道：“老板，你俩看什么呢？”
小孟和胡楠马上捂住了她的嘴，并且一起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胡楠压低声音问道：“你不要说话，我就问你，你手上的菜是不是给路铭嘉他们那桌送的，是就点点头。”
小何睁大了眼睛，惊恐地点了点头。“给我吧。”胡楠站起身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和发型，从小何手中抢过托盘，迈着大步朝着路铭嘉走去。路铭嘉是背对着胡楠他们坐的，他对面的那个小丫头看着胡楠由远及近地走上前，逐渐有些害怕，大夏天竟然打了一个寒颤，胡楠的眼睛里一点也没有服务业人员该有的友好。
“路警官，我那天跟艾丽莎说了，她这几天太忙，说过几天再来我这看看你。”说完还特地看了身边的小丫头，什么反应也没有，胡楠有些气馁，接着说道：“这是女朋友吧，初次见面，我叫胡楠。”
“她？”路铭嘉从案卷里抬起头，有些好笑地看着胡楠，说道：“她才不是。”
胡楠刚赢了一局游戏的好心情立马回来了，像变脸似的满眼笑意地说道：“那这位是？”
“一个很重要的证人，之前一直跟着秦队来着，这不秦队住院了，她就赖上我了。”
“什么叫赖上？”小丫头拿着刀叉向路铭嘉比划了几下。
“小妹妹，你还真看得起路警官，你点的这些菜估计抵得上他半个月工资了。”
“我还在长身体呢，当然要吃点好的。”
路铭嘉合上案卷，看到身边除去胡楠也没有别人，郑重其事地对面前的小丫头说道：“陈蕊，我可不会像秦队一样惯着你，今天咱俩约法三章，第一，以后我办案你不许像今天一样捣乱！第二，别一天总是饿饿饿的，你即使是长身体，一天吃五六顿是不是也太多了？第三……”路铭嘉的手指停在半空中，胡楠和陈蕊都看着他。
“第三……是什么？”路铭嘉的脾气一直都很好，所以刚才那样义正言辞地说话，反到把陈蕊给唬住了。
胡楠看路铭嘉半晌都说不出话，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温柔地对陈蕊说道：“第三，不许总点这么贵的东西，你要是以后饿了就来我这，要是以后他办案你没地去，也来我这。”
路铭嘉向胡楠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胡楠骄傲地笑了笑，拿起托盘走了。
“老板，”小孟还在吧台后面躲着，看见胡楠来，小声问道：“你和那对小情侣刚才聊了什么啊，怎么那么长时间？”
胡楠把托盘往小孟怀里一扔，一把拎起他来，恶狠狠地说道：“什么女朋友？别躲在这偷懒，该干嘛干嘛去！”
自那之后，陈蕊就常来胡楠的店里，点一杯柠檬水或咖啡，一坐就是一下午，胡楠也知道了她的身世，打心底里心疼这个孩子，对她照顾地也多一些，他知道陈蕊之所以只点一杯柠檬水或者咖啡，是因为便宜而不是不饿，所以，胡楠每次都会额外给她一个三明治，说是客人点完了又不要了，扔掉太可惜。路铭嘉每次来这里给陈蕊结账的时候，胡楠都说柠檬水和咖啡也要不了多少钱，索性就不收了。陈蕊虽然刚满十八岁，还没有正式步入社会，但也明白胡楠对她的好，临走前都会向胡楠投以感谢的目光。
“哎，等等我。”路铭嘉接完陈蕊要走的时候，胡楠叫住他：“今天顺路，捎我一段。”
“顺路？你家不是在那边？”
“我老爸今天非要我回家一趟，正好，和你家离得不远。”
看着坐在驾驶座和副驾驶的路铭嘉、胡楠，陈蕊突然有一种一家三口的感觉，以前她爸妈还活着的时候，爸爸也是像路铭嘉一样，时刻管着她，不让她乱花钱、多吃零食，可是妈妈会在私下里给她塞一些小零食，还从不跟爸爸说。
听到后座上传来“噗嗤”一声笑，路铭嘉问道：“你又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俩挺配的。”
胡楠皱着眉将目光转到后座，眉宇间虽然不解，但嘴角却微微上扬：“你说你高三，成天不想学习，净想些乱七八糟的。”
“这哪里是乱七八糟的，现在很多影视剧都在拍同性，我可没那么迂腐，你俩要是真在一起，我可是会祝福的，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呀？”路铭嘉从后视镜看到陈蕊看向自己，问道。
“更何况，我觉得梧桐餐吧的饭挺好吃的，我还挺希望以后都能在那里吃，你们那缺打工的吗？我不想上学了，想去打工。”
“别多想了你，最起码你得先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胡楠舒舒服服地往座位上一靠，夕阳从侧面照过来，勾画出他侧脸好看的轮廓，路铭嘉正好要看右面的路况，余光瞥到他的侧脸，有些熟悉，这画面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二哥，你侧脸可真好看。”夕阳下，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并排躺着，一个少年看着夕阳中身旁人的侧影，不禁有些发呆。
“三弟，师傅总是说你画画好，不如你给我画一副？”
“好啊！”
东宫之内，太子看着那副夕阳下的侧影，眼眶逐渐红了，拿起画笔没几笔就把好好的一幅画毁了。
“殿下，这是您最得意之作，怎么……？”旁边伺候的人大气也不敢出。
“圣上今天说的很明白了，我还留着它干什么？”
“哎，看车。”路铭嘉车开的有些摇摇晃晃，胡楠睁开眼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发现路铭嘉开着车眼神却有些发呆，连忙提醒他：“你是不是最近办案太累了，开着车都这么不专心。”
“啊，没什么。”
看着陈蕊老老实实地上了楼，路铭嘉发动车准备去送胡楠，不想，这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看屏幕上的“小姜”两个字，路铭嘉知道薛冬那个案子有了进展，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胡楠，胡楠心中也明白了几分，装作潇洒地说道：“接吧。”
接完电话，路铭嘉长舒一口气，“怎么？案子有什么新情况？”
“就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律师，他不是总说我们跟着他限制他人身自由吗，昨天我就把人全撤了，但是暗中我让小姜带几个人去看着他，你猜怎么着，那个要杀他的人看警察不在了跟了他一天，现在薛冬回家了，小姜他们还在跟着。”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秦驰昏迷之后，你就是你们支队的主心骨，还不快去。”
“可你这……”
胡楠反应过来说道：“离着不远了，我可以走回去，就当减肥了。你注意安全啊。”
看着路铭嘉开车远去，胡楠无奈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警察都难找女朋友。”
处理完薛冬的案子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路铭嘉拖着疲惫的身子准备回家，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喂，萧队。”
“小路，我们找到程岩了。”
“好，我马上到。”挂了电话的路铭嘉狠狠地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程岩是秦驰案件的重要嫌疑人，找到他，离案件真相也就不远了。
刑警队在旧货市场蹲守了一个晚上，路铭嘉这几天忙薛冬的案子，神经一直紧绷，再加上休息不足，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头晕得有些厉害。
“小路，要不你先去车上眯会儿吧，等抓捕的时候我再叫你。”
路铭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事，这点苦都受不了，当什么警察，快到约定时间了，我能坚持住。”
这几天和路铭嘉一起办案，萧闯倒是对这个官二代有了些不一样的看法，之前他什么都不愿意对小路说，怕万一路铭嘉有危险，他没办法向路正刚交待；秦驰昏迷以来，一直都是路铭嘉和萧闯对接，他那种从不把自己当回事，一点公子哥气质都没有的精神倒是让萧闯很感动，仿佛看到了当年刚从警校毕业的自己。
旧货市场逐渐热闹起来，路铭嘉一刻都不敢放松，这种条件下，枪是万万不能开的，贴身肉搏？路铭嘉还从没有尝试过和这种穷凶极恶的人贴身肉搏。
“小路，看那辆车，副驾驶那个人像不像程岩？”
路铭嘉接过萧闯手中的望远镜，说道：“就是他，萧队，我们行动吧。”
路铭嘉一路追踪程岩到了储货间，这里就像一个迷宫一般，疲惫让路铭嘉稍稍放松了警惕，突然有人用枪口抵住了他的头，低声说道：“我问你，枪的序列号是多少？”
“什么序列号？我不知道。”
“秦驰还是什么都没告诉你，回去问好了秦驰，告诉我枪的序列号，你们秦队想知道的事情，我自然会发给他。”
趁着程岩说话的功夫，路铭嘉用尽全身力气反手抓住了他拿枪的右手，“砰”的一声，枪声在安静的仓库显得十分刺耳，路铭嘉抢过程岩手中的枪，将他踩在脚下，一句“你现在没有机会了”还没说完，就被人用棍子从后面打晕了。
胡楠早晨到店里和小孟他们一起打扫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有些堵，浑身不舒服，脑袋里像要爆炸一般，一个不小心打碎了店里的高脚杯。看见陈蕊从外面走进来，胡楠故作镇定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早？路铭嘉呢，没送你？”
陈蕊满脸担忧，带着哭腔说道：“他住院了……”
“什么？！”胡楠从吧台后面走出来，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要不是陈蕊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夹克，他都看不到陈蕊在哪里。胡楠紧紧扣住陈蕊的肩膀，想要减轻自己的晕眩感，“住院？”
“没有生命危险，就是被犯罪分子从后面打了头，晕过去了，一直不醒。”
现实和虚幻在胡楠的脑海中交织着，陈蕊的声音越来越远，他能感觉到小孟、陈蕊他们对他的呼喊，却看不到人，紧接着他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好像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病人没什么大事。”
“那他怎么平白无故地晕了？”
“检查了他的身体确实都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在他醒来之前就先在医院住着，现在床位紧张，今天早晨送来一个警察，他的屋里还有一张空着的床位，就让他去那里吧。”
胡楠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终于将那个时常困扰着他的梦境和幻觉串联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那个故事那么真实，笑容、眼泪、痛苦和疼痛就像是真正发生过一般，陈蕊一边守着路铭嘉，一边守着胡楠，打个盹的功夫，竟然看见胡楠的眼角流出了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