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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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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吗?
蝉深埋在地下两年,历经千辛万苦,才破土而出,但却只能活五个星期。
那年徐子蝉他才六岁,记忆中母亲拉着他,在响着蝉鸣的小道上散步,他也曾不解问过:“妈,蝉值得吗?”
光从树缝中透在地上,形成大片绿荫,面容柔和的女子蹲下来,用着世上最温柔的声音说:“十六啊,蝉在地里深埋两年,被黑暗所包围,从未见过阳光,当它破土,看见一米阳光时,寿命的长短已经不重要了。”
“嗯……不懂。”他摇了摇头,思绪却又跟着前方的风景所吸引。
女子笑了笑,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牵着徐子蝉向前走去……
许多年后,他才明白母亲看似云淡风轻的话语,却满是心酸与绝望。
蝉能活多久啊,却为了一米阳光用尽所有去吟唱,直至生命最后一息。
徐子蝉果真应了这名字,蝉鸣不息,至死不渝。
不论是初见还是相处;不论是恶语相待还是默默不闻;不论是一年还是十六年,他徐子蝉始终陪在那人身后,予那人半生都不敢的爱。
可惜,那人从未动过心,在黑夜中拉着他的手,冰冷如死人,说出的话又如针一般刺耳。
他觉得既然得不到,远远看着也是一种慰藉,可直到那晚后,所有幻想如镜中花一般支离破粹,终是他逼得那人远走他乡,那天那人在检票口说:“如今你连看见我的机会都没有了。”
自此与他相隔一万五千公里。
后来他去了渡佛,在灯红酒绿中寻到杜以生,他问杜以生为什么。
杜以生倚着酒杯,眯着眼一听,突然哈哈大笑,他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杜以生眼角有泪流出,落在杯中酒。
杜以生喝了一口酒,却反问道。
“你知道这世上最厉害的毒药什么吗?”
“情爱”
“不是。”
“那是什么”
“执念。”
哑然失笑。
蝉鸣一场,盛夏一过,十六年转瞬即逝。
他是十六岁的在乎,亦是十六年后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