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的肚子摸不得》ahhhh

7、第 7 章

　　“小赵老师，小风哥，陈可可今天来不了了，工作室另外会派化妆师过来。”林辉过来向他们说明情况。“她是有其他工作吗？”程朗风看着剧本，没有抬头。“不是，她好像感冒发烧了，请假了。”程朗风抬起头：“发烧了？”“嗯”“有人照顾她吗？”“小风哥，你要不打电话问问？”助攻选手林辉上线。程朗风没回答，昨晚意识到自己是只蠢猴子让他很是不好受。他以为吃饭时的谈话让他们都露出了一点尖刺下的肚子，他们都应该默契地抛弃了之前假意的暧昧，没想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可是陈可可居然感冒发烧了……“程朗风，昨晚可是你送回去的，今天就感冒了，你不负责的吗？”赵俊看着这不对劲的沉默，决定帮程朗风一把。程朗风捏了捏眉心：“电话给我吧。”
　　“喂，谁？”陈可可沙哑的声音通过电话传来让程朗风心一跳。
　　“程朗风，你感冒还发烧了？”程朗风不知觉的放低了声音。
　　“这你的号码？咳咳”
　　“嗯”
　　“那得存着。咳咳，还得加微信。”程朗风听着这咳嗽的架势就知道陈可可感冒挺严重的，但是这个人还有精力对他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忍不住叹口气“去医院了吗？”
　　“正准备去”
　　“你到医院把地址发我下，我拍戏结束去看你。”
　　“你以为演偶像剧呢，你拍戏完我都回家睡一觉了。没大事，虽然人是昨晚你送回来今早就感冒的，但是和你没关系，不用负责任，安心拍戏吧，挂了。”陈可可说挂就挂。
　　程朗风觉得自己这个蠢猴子人设要立住了，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扔给赵俊就看剧本去了。
　　拍完戏果然是晚上了，程朗风打开微信并没有好友申请邀请，关机睡觉了。
　　翌日，片场。
　　程朗风一进片场就看见陈可可戴着口罩和林辉两人嘻嘻哈哈。陈可可戴着口罩的样子像是时光回溯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程朗风不由感叹就当回到第一次见面吧。“早上好”陈可可挥了挥手。“早上好”程朗风也适合的回了个微笑。“可可，一天不见甚是想念，身体好了点吗？”赵俊说到。“好多了，但没完全，这不带着口罩怕把感冒传染给你们”陈可可看着心情不错，总弯着眉眼。“辛苦你了，大热天戴着口罩，我们到没事，但男主角还是别感冒了。”“嗯嗯，知道。”陈可可看了眼程朗风，程朗风正坐在椅子上合着眼补眠，昨晚没睡好？
　　陈可可走上前给程朗风化妆，陈可可看着程朗风的眼睛，睫毛都没动，看来真的在睡觉。突然程朗风睁开眼，眼神并没有睡意，声音有些喑哑：“你看我干什么？”
　　“看你睡着没有。”陈可可莫名心虚。
　　“那看来你眼神不太好要看这么久。”说着程朗风又闭上了眼睛。陈可可一时没开始手上的动作，心里那个小人刚刚差点掉入万丈悬崖正在心跳如雷。“怎么不化妆？”程朗风的声音又响起了。“开始了”陈可可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劫后余生的放空。可她依旧被一种隐隐的恐惧缠绕，她真的不知不觉看了程朗风很久吗？“好了吗？”“快了”“你要是不在状态就请假休息”“没那么严重”“这最好，你应该知道我是要上镜的”程朗风冷漠的语气让陈可可想到了第一次见面对他的映像。“知道，化好了，你看看有哪里不满意”程朗风看都没看，起身走了。
　　“你怎么回事，对陈可可像个仇人似的”赵俊发现今天程朗风陈可可两人气场不太对劲话也不说，乘在间隙问程朗风。“仇人？我不至于吧”程朗风明显觉得他在夸大其词。“大哥，你照照镜子吧，你现在就是活脱脱的黑无常，陈可可也好不到哪去，白无常一个。”程朗风看了看远方低着头的陈可可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没接赵俊的话走过去找导演了。那边，林辉也在群里报告：大家，情况不太对，陈可可今天情绪低到爆炸，程朗风情绪也不高，他们不会掰了吧
　　秦姐：不会吧，前两天吃饭的时候气氛还好得不得了，今天就掰了，又不是猴子掰苞谷（玉米）
　　林辉：可是现在气氛真的不太对劲，咋搞啊
　　秦姐：当初派你去就是助攻的，是时候发挥作用了
　　林辉：不是我怂，我看见可姐那样我不敢说。
　　秦姐：你怂奖金也怂了
　　林辉暗叹罪恶的资本主义，走向了自己的金主陈可可。“可姐，你是不是身体没恢复完全觉得有点累啊？”“可能吧”林辉一惊，平时喊陈可可一声姐不得被她损回来八百回现在都不理他了。“要不要请假回去，你这个精神状态工作也怕出差错”陈可可闻言看了看程朗风，他正在和赵柔对戏，摇了摇头“没那么娇气，放心吧不会出差错的。”林辉看着陈可可不想说话的样子也不继续搭话了，走开让她自己静一静。陈可可把头埋在膝盖上，回想起自己对程朗风的一言一行，一开始始于老天爷安排让她看完热搜就见面的缘分，后来是《谁你在身后》隐隐的指引让她成为程朗风的化妆师，再后来是两个刺猬互相的坦白，然后是她不守信用地又数起尖刺刺了程朗风一针，之后自己就病了，然后是上午差点掉下钢丝而不自知的行为，陈可可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疯了。不可以这样，今天上午的行为已经是警报了，不可以再放任了，不可以。陈可可下定决定，打开了秦姐的对话框：秦姐，我不想……字没打完，就听到赵俊喊到：“可可，过来补妆！”“来了！”陈可可只好关上手机跑上去了。
　　陈可可跑过去，就见到程朗风用纸巾擦脸上的水，有些头发都湿了。“有水戏？”陈可可边化边问到。赵俊见程朗风并没有回话的意思就说“谁知道他哪根筋抽了，刚拍完镜头就冲到厕所洗脸。你看这都晚上七点了，快要拍完了，又要多搞一会了，剧组其他人不知道怎么抱怨呢。”陈可可闻言说：“放心，很快就好了耽误不了多久”也没有再说话，全部专注于化妆。陈可可拿起眼线笔稍微凑近了一点，程朗风不明显地往后靠了靠。“稍微忍一下吧，很快就结束了。”画完眼妆，陈可可正准备往后退，突然，片场黑了。
　　陈可可僵住了，呼吸不自觉的加重，双手微微颤抖起来。不愿想起的回忆像夜里出没的恶魔开始扫荡她的理智，她回到了那彻头彻尾黑色的一天，她像个外人看着那个人假装关心的恶心笑容和天真不知危险的自己，她想出声，她死命扯着颈子，可是嗓子就是死活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眼睁睁看着从前天真的自己落入那人的陷阱。不忍再看的陈可可想闭上眼睛，可她连眼睛都闭不上。陈可可死命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也没知觉。“陈可可！陈可可！陈可可！”好像有人在喊自己，声音有些熟悉，是谁？
　　“哗！”一场大雨突然落了下来，这片曾被大火破坏殆尽，费尽心思才有点绿意的的荒地又被大火席卷，可这次雨来了，以磅礴不可阻拦之势浇灭了熊熊大火。
　　陈可可跌进了程朗风的怀抱里。

　　七
　　“别怕别怕，我在这呢。”程朗风一下下地轻轻拍着陈可可的背，温柔宽慰道。怀里的陈可可还在颤抖，双手还紧紧捏着。程朗风看着这样脆弱仿佛碰一下就要碎掉的陈可可，想起了第一次见面就拒绝的她，第二次见面毫不掩饰打量目光的她，车上被晚风吹乱头发的她，数起尖刺刺他的她……那么多不同的她，底色竟是苍白脆弱。程朗风喉咙一酸，紧了紧怀里的人。不知多久，陈可可终于缓缓松开手掌，无力垂下，头向里靠了靠，嘶哑道：“程朗风”手轻轻拉住了程朗风的衣角，没有放手。程朗风感知到陈可可的依赖，用下巴蹭了蹭陈可可的头发：“是我”
　　猜疑暧昧推拉的坚冰在此刻融化，汇入入潺潺的春水中，一路悠扬而去。
　　片场的灯刷的一下亮了起来，众人都松了口气，但有的人短暂的松了口气就倒逼一口凉气，此人就是赵俊。灯光亮起后的两秒后，他就看到旁边紧紧抱着的两人，灯光亮了之后也没有松手的意思。“我是谁，我在哪里，发生什么了”正以弹幕形式填充赵俊此刻空白的大脑。另一吃瓜群众林辉也看到了抱在一起的两人，双手紧紧捂住嘴才让自己没发出尖叫，高兴地他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一种“女儿终于出嫁”的欣慰油然而生，林辉自己也打了个颤“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
　　曹导也过来了，看着自己的男主演大有尾生抱柱的意思，也是有些好笑“朗风啊，晚上还长着呢，先把工作完成”
　　“你好点了吗？”程朗风低头在陈可可耳边说到。
　　“你去吧，我没事了”陈可可松开手，正准备抽身就又被程朗风拉起手拽住自己的衣角
　　“慢点撒手”程朗风有些霸道。陈可可笑了下，如他所言，非常做作地慢慢放开了他的衣角。“够了，别再那里杀狗了，早点拍完早点去迎接你们的二人世界。”赵俊实在受不了。
　　程朗风春风十里地笑了笑，去工作了。陈可可看着程朗风宽阔厚实的背影，手里还残存着他外衣的质感，耳里仿佛还是他跳的很快的心跳，手臂还感受的到他皮肤的热度。
　　陈可可第一次有了贪恋的感觉。
　　拍完戏，程朗风就跑过来找陈可可，陈可可仿佛早准备似的，笑着看他，眼里有一弯温柔的月亮。程朗风的心猛跳了下，加快跑了过去，一下子把陈可可拥入怀里“你眼里有月亮，很美。”陈可可闷着声：“嗯，月色很美。”程朗风翘起了唇角，拉开了距离，深深看着陈可可，眼神是足以让人溺毙的温柔。陈可可也深深看着程朗风，那样珍贵的温柔真的想让人抛开一起沉沦其中，可她心里泛起那些痛苦酸楚的回忆不断拍打侵蚀着她的眷恋，她还是错开了眼神：“你送我回家吧”
　　车上，陈可可沉默地看着车窗外的景色，眼里浓浓的情绪融在夜色里，让人分辨不出。程朗风时不时看一眼陈可可，觉得有些不对劲：“累了？”陈可可回过头，对着他浅浅笑了下：“不累”程朗风看着她复杂的神色，涌上一丝不安：“待会聊聊吧。”
　　车停在了楼下，陈可可看着窗外率先开了口：“今天谢谢你。”谢谢你三个字像落石般狠狠砸在了程朗风心口，他也看着前方：“这次你又谢什么呢？”陈可可捏紧了手：“全部，所有，一切”程朗风控制不住转过头看着陈可可，神色复杂但语气还是控制地很好：“你的意思是到此为止？”陈可可语气有些不稳：“是，但没有耍你。”
　　“我对耍的定义不是过家家”程朗风也竖起了尖刺。
　　陈可可仿佛听到个笑话，短暂地笑了下：“看来我要查查新华字典了”程朗风看着她，之前陈可可的感觉回到了她的身上，那个说着月色很美的她又藏了起来。他嘴角向下地扯出个难看的笑：“给我个理由接受你的谢谢”
　　陈可可低着头沉默良久：“因为我……”又是良久的沉默“没有理由”千万种理由缠绕在一起让人分不清，脆弱的真心终究难以见天日。
　　陈可可逃似的下了车，没敢听程朗风的回答。程朗风就这样坐着不知待了多久，才慢慢启动车辆走了。
　　回到家，程朗风打开了一天没碰的手机准备给赵俊打个电话说换个化妆师，一打开，消息刷的似的刷了屏，程朗风一键清空，打了电话：“能换个化妆师吗？”
　　赵俊一时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你说什么？”
　　“换个化妆师”一个简单的陈述句。
　　“不是吧，在片场还黏黏糊糊的这才过了几个小时就闹矛盾了，小孩子。”
　　“懒得解释，换个化妆师不然没法拍戏了”
　　赵俊有些讶异程朗风阴暗的语气：“好”
　　程朗风挂了电话，一种巨大的空洞感席卷而来，无力，厌恶，疲惫等感觉一涌而上。他一路跑着想拉住那只飘摇的风筝，可是风筝并不想停留，随风越飘越远，自己也体力不支跑不动了，只能看着风筝越飘越远。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程朗风打开微信，看到通讯录有个小红点，他隐隐有感觉但不敢肯定，他点开，陈可可请求加你为好友，时间昨天早上他们通话之后。说不上复杂的心情，如果他能早点看到，或许事情能不一样，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了，他们确实无缘。
　　程朗风没再看手机，洗澡后倒头睡了，终于结束了这一天。

　　清晨，秦姐就看到了陈可可和赵俊消息，陈可可说不想跟这个剧组了，能不能另外派化妆师，赵俊说想换个化妆师。秦姐敏锐地察觉到情况不太对，先给陈可可打了个电话，“秦姐”陈可可嘶哑的声音传来，“可可，你声音怎么回事差点听不出来是你了”，电话那边传来了护士的声音“现在好点了吗”陈可可点了点头，对秦姐说：“没事，感冒反复了。”秦姐本想问问她和程朗风怎么回事，也没法问去打扰陈可可休息：“你好好休息，你的消息我会考虑的”秦姐挂了又给赵俊打了电话：“俊啊，这么突然为啥事啊”赵俊瞅了瞅旁边板着一张脸的程朗风回道：“没啥事，就是可可最近状态不太好”“她不知最近怎么回事身体特别差 ，今儿又进医院了”赵坤提高点声音：“可可又进医院了！”程朗风眼睛都没动一下看着窗外，赵俊见没反应也没辙：“那给可可休个假调理下身体，您再派个化妆师给我们？”秦姐也听出刚刚赵俊提高声音的意思，见没反馈也同意了赵俊的提议，年轻人的事总的自己解决。
　　陈可可迷迷糊糊醒了后，发现吊瓶早空了，连忙叫护士。拖着个沉重的身体回到家，陈可可再次睡了过去。
　　片场，程朗风和赵柔正在听导演讲戏：“接下来这一场戏是非常重要的，对你们都是不小的挑战。周雪因为受到刺激回想起了以前被猥亵的经历，情绪逐渐崩溃，何焰在旁边安慰。赵柔再给你时间琢磨剧本怎么表现克制又失控的状态，程朗风你虽然情感消耗没这么大，但也要表现出从震惊到心疼到珍惜呵护的心路历程。”
　　“Action”
　　周雪失魂落魄的回到家，没有理父母的招呼，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她的脑子不受控制地把那些深深掩埋的记忆挖出来血淋淋地摆出来展示，看她那时是这么发疯崩溃抑郁的，看她这个花季少女是怎么在一夜间凋零，看她的母亲同样崩溃大哭，看她的父亲是怎么偷偷抹泪。所有血与泪交织的画面不断重现在脑子中，情绪像火山下不断喷涌的岩浆面临爆发，周雪死命攥着拳头狠狠顶在太阳穴，不断调整呼吸，企图赶跑这些画面，但那个人的身影却出现了，周雪惊恐地瞪着那个背影，发出厉人的尖叫。
　　“周雪！周雪！周雪！”门外是父母何焰混在一起的声音，但周雪听不到了，在不断的板块摩擦之下，火山爆发了。
　　“砰！”何焰一脚踢开门，看见了跪在地上双手抱头面无血色的周雪。心里仿佛被扎了一刀，何焰立马抱住了她，但周雪又立马推开了他，嚷嚷着：“离我远点”何焰看见周雪脆弱的身子不断颤抖，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道：“周雪，是我，不要推开我，我会一直在你身后。”何焰低下头，额头亲昵地蹭着周雪的额头。周雪木着的眼睛动了下，像是认出了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是她的爱人—何焰。灵魂回到了身体，魔鬼重新被封印，周雪的眼里不断涌出大颗的泪水，她伸出手紧紧抱住何焰，何焰也紧紧回报着周雪，冰天里的雪花化在了燃烧的烈火中。
　　“卡！”
　　剧组的工作人员都默默鼓起了掌，曹导也红了眼眶，走过去搂住男女主演“演的真好”赵柔明显还没走出情绪，在经纪人的陪同下休息去了。程朗风似乎也沉浸在戏里，情绪非常低落。赵俊拍了拍他：“去休息室缓一下吧。”
　　程朗风莫名其妙地回道：“我终于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程朗风没有回答，打开了微信，同意了陈可可的好友申请，发了条消息，又把手机关了。程朗风对陈可可的好奇源于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曾试探过，但一无所获。这场惨烈又温馨的戏却利落的拉下答案面前的神秘面纱。那样的熟悉感来自于周雪，周雪的反映和那天的陈可可一模一样。答案水落石出，可这并没有带来丝毫兴奋的情绪，反倒那石块砸在了程朗风胸口，很疼。意识到这一点后，程朗风立马想起了那个没理会的好友申请，不管是不是蠢猴子，他都决定捞一捞那弯月亮。
　　陈可可醒了，喉咙烧着疼，起身灌了一大口水，又倒在了床上。没有睡意，脑子也开始胡思乱想了。程朗风……不，那条流浪猫吃了吗；程朗风……不，邻居家的花开了吗：程朗风……秦姐儿子这次上了本科线吗；程朗风程朗风这个名字再也挥不去，在脑海中扎根发芽。“真有你的，害人不浅”陈可可闷在被子里嘟嚷道。程朗风你拍戏怎么样了，程朗风你那天怎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程朗风其实我想一直抱着你。
　　这样的想法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陈可可乱着个脑子打开了微信，新消息来自程朗风，你怎么现在通过了呢？
　　程朗风：我拒绝接受你的谢意，现在我们打平了。
　　陈可可知道他是在说第一次送她回家时她破坏了规则，这一次他反悔也破坏规则，两个人打平了。陈可可不知觉的叹了口气，日积月累形成的坚冰正遭受火辣太阳的考验。她扔开手机又倒在了床上，程朗风你到底要怎样？？
　　“叮咚”门铃响了，陈可可看了眼监控，愣住了，是程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