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情长》月下闲谈

40、悠闲惬意

　　每天海晴悠闲地从家里出门上班，顶多20分钟就可以走到公司。上班的途中，海晴会选上一家自己喜欢的小食店买早餐。最近，她最喜欢很新潮的凤城西点店里面的肉松面包。
　　海晴很喜欢安安静静地呆在自己的格子间。不大的办公桌紧挨着明亮的玻璃窗。清晨的太阳光穿过窗外层层的白杨树荫，斑斑驳驳的照着海晴办公桌的一角。海晴只需要微微侧一下头就可以看到窗外嫩绿的新叶在随着风轻轻摆荡。看着窗外的景色，海晴缓缓打开手里的小小纸袋。透明包装里面软软的香葱面包卷着香香松松的肉松内馅。包装摸上去还有些温热，这面包应该是早上才做好的，咬上一口，柔软的象云朵一样的面包，酥酥的肉松，搭配浓郁的蛋黄酱，可以让海晴的心情好上一上午。天不亮就要起床赶公交车的日子仿佛已是遥远的记忆。
　　也许是国营单位的缘故，海晴的工作量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吃过早餐，海晴会在电脑前做一上午自己的毕业设计。她已经做好了几幅广告招贴画的草稿。这几幅画中有一幅婚纱设计是海晴最喜欢的作品。美丽的新娘穿着雪白的婚纱坐在著名的法国美帝奇喷泉旁边的栏杆边。她带着长长的丝质手套的手轻轻抬起，搭在已经结了蓝绿色氧化层的青铜栏杆上。婚纱的上半身是锻质一字领无袖贴身设计，下半身则是锻质长及脚面的直筒裙外罩着层层叠叠剪成不规则几何形状的半透明网格硬纱。喷泉边茂密的法国梧桐洒下的树荫，深深浅浅的洒在了新娘半侧着的脸上，使她的表情很难让人看得真切。只有婚纱裙摆的硬纱和梧桐树叶反射着点点的阳光。背景里是古老而厚重的大理石雕像与新绿的梧桐树模糊的影像，更衬得新娘简洁而有现代感的裙装轻盈而圣洁。
　　海晴仔仔细细地用鼠标一片一片树叶的描画。这工作相当耗神。一个上午她也不过完成了小小的一个角落。画面其他的部分还只是淡淡的线描草稿的痕迹。不过海晴一向很有耐心，工作只需要每天一点一点的做，假以时日，总有完成的一天。
　　到了中午，一过12点钟，海晴就开开心心地关了电脑，找到隔壁办公室的艾琳。两个人慢慢悠悠地晃到公司的食堂吃午饭。公司的食堂离办公室不远，走路只需要5分钟。
　　早春的阳光明亮而温柔的穿过道旁的白杨树枝叶，只有星星点点的光斑调皮的在路上随着风晃来晃去。艾琳和海晴一路说说笑笑，好像两只快乐而多嘴的小鸟。
　　午饭过后，她们再晃回办公室里。艾琳经常需要做一些秘书的跑腿工作。瞅着领导不在的时候，她就会约了海晴一起去。大部分时候，艾琳的任务都是送打印的文件，或者取打印好的文件。偶尔，有的时候是买各种奇怪的办公用品。海晴很惊讶部门里居然有这么多的文件要打印。
　　“我们部门要到很多地方去打项目。打项目你知道吧？”
　　海晴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
　　“比方说，最近有一个大公司要在他们的办公楼里建网络。他们就要找合适的公司来做。” 艾琳终于逮到机会可以给职场菜鸟的海晴上课，讲解地格外的认真。
　　海晴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我们管这个网络工程叫项目。一个项目一般至少几百万，大的几千万。有的时候，一个项目可以覆盖一个城市，那价格上亿也不是不可能。”
　　海晴瞪大了眼睛，开始在脑子里数这上亿的数字里面有多少个零，然后计算这么多钱可以买多少个凤城的肉松面包。她的头被这计算搞得有一点晕。
　　“这样的项目自然很多公司都想做。所以大家就做设计竞标，然后由这个甲方公司来选。我们管这个竞标叫打项目。”艾琳的两个圆圆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海晴。海晴赶忙抛下她的数学题，又点了点头，然后提出了新的疑问，“那，，这和印那么多文件有什么关系？”
　　“文件里面要讲明白大楼里面所有要布置的网络管线和设备。还要包括所有和设备相关的资料。一个大楼的网络要用到管线和设备的种类和数量极多。所以一份标书少的几百页，多的要上千页。加上需要看标书的人至少也要十几个。这些文件都要让我打印的。“
　　艾琳晃了晃贴了两条创可贴的手，“这些资料的纸质量都很好，边缘也锋利。我的手指头不知道被划了多少小伤口了。所以，你来了刚好可以帮我搬标书。“
　　海晴格外同情地看着艾琳的手。“以后，我帮你好了。“ 然后心里打算着等一会儿一定要先在手上贴好创可贴再去搬标书。
　　临近下班的时间，海晴手里没有什么事情做了。她一边嘴里轻轻地哼着紫竹调，一边在杂记本里随意地练习工程制图里面的数字。海晴很喜欢没事的时候写写画画，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人闲手不闲。
　　窗外的阳光已经西斜，斑驳的树影挪到了海晴身后的墙上。
　　“你这字写得还挺漂亮的。“身边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海晴吓了一跳。
　　原来说话的是何经理。经理穿着很正式的藏蓝西装，打了深红色领带，看样子是刚刚见过什么重要的客户回来。
　　“经理好。“海晴赶忙停了手里的笔，礼貌地站了起来。
　　“快坐下吧。“海晴又规规矩矩地坐回了座位。”经理找我有事？“她怕经理嫌弃她上班摸鱼，心里很是忐忑。
　　经理拿起了海晴桌子上的杂记本，仔细地看了看她刚刚写的字，“没什么事。我刚好路过。不过你这字倒是让我想到一件事。最近我们的项目需要做标记。结果甲方抱怨我们写的标记太难看。你这字倒是挺漂亮的。不如明天你跟着他们去工地做标记吧。这回看他们还抱怨不抱怨了。“海晴看着何经理脸上得意的表情想笑又不敢笑。她乖乖地点了点头，”如果经理觉得我的字合适，那我就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