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花尚好》王斐

15、第十五章：流言

　　映入眼帘的全部都是对文义的指责之词与谩骂之声，电脑屏幕上铺天盖地的文章与帖子如同潮水一般。看着那一行行的标题写着的都是些什么“文义忘恩负义，不念旧情”“不念师恩、同门之谊，文义实乃欺师灭祖之辈”“文义被逐出师门的秘密”。
　　看了这些标题，文义也懒得打开去看文章里面的内容，因为他知道这么多篇的帖子其实翻来覆去地也都是写的他师门恩怨的那一件事情，实在是千篇一律。
　　文义也不在乎那些篇文章里对自己的大肆谩骂，他只是很纳罕一件事情，究竟是谁发布的这些流言？知道我曾经是卓涓华徒弟的人并不多，而且现在网上居然有这么多的网民出来抨击我，是水军还是所谓的“墙倒众人推”？
　　难道是他？文义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很有可能会去做这件事。
　　汪晨现在的处境也不十分太好，似乎已经有人开始怀疑那个在背后发布文义流言的人就是他。虽然现在网上到处都是指责文义的帖子，但是也不乏有一些帖子点明了就是汪晨故意背后设计陷害同门师兄，陷同门于不义之地。紧接着指责文义。与揭露汪晨的两股势力顿时在网络上掀起了一场波澜壮阔的口水战。似乎这些网络媒体就在坐等这一场同门师兄弟反目成仇，甚至大打出手的大好戏。
　　对于质疑与猜测，汪晨不想去解释，也无力去解释，更加没有办法去解释，他现在只想查出这个造谣生事的人究竟是谁，这也算是帮文义洗白，更算是帮自己澄清。不管之前如何，汪晨知道，自己和文义还是有同门之谊，我们师兄弟只见怎样的可以，外人想干涉，没门！
　　此时的苏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和汪晨一起居住的公寓当中，虽然一天繁忙的工作让她觉得很累，但看见汪晨那一筹莫展的样子，她还是要打起精神过去劝慰。她坐过去坐在汪晨身边，握住他的手笑着说道：“别想那么多了，我相信一定不是你做的。”
　　汪晨点了点头说道：“我只是在想会是谁在造谣生事？按理说这些年文义是不会去得罪任何人的，所以我在想这个幕后的黑手会不会是借着文义来打击我或者我师傅？可是这些年，我们也没得罪过谁。”
　　苏颖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她只是顺着汪晨的话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线索没有？”
　　汪晨摇了摇头说：“没有，要是有的话，我也不至于这么烦了。”
　　苏颖轻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你还真是要把这个幕后黑手给找出来了，不然的话所有的脏水都会泼在你的身上。”
　　汪晨略思索了一阵，慢吞吞地说：“小颖，其实想要澄清我，不一定非要找到那个幕后黑手，只不过是需要我趁人一件事。”
　　苏颖其实知道汪晨要说的是当年擅自侵权签约而陷害文义的事。这件事她也是从宋彩儿那里得知，汪晨并没有告诉过她，所以她也只能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什么事？”
　　汪晨说道：“其实当年擅自签约的那个人是我不是文义。其实我当初就是贪图一点蝇头小利，我真的没想到会害得文义被逐出师门。当不管怎么说文义离开师门也是我造成的，外界人不知道，我会不清楚吗？他们拿文义离开师门的事做文章，那怎么可能是我去散布出去的？难道我会拿我过去不堪的事做文章？”
　　苏颖点了点头说：“正是每人知道当初的真相，所以矛头才会指向你。但如果你承认了当初的事，你也一样会被架在风口浪尖上。”
　　汪晨沉吟一阵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真的万不得已我也只能承认，毕竟这是我曾经欠下的债。我也不允许别人陷害我，陷害我的师门。这样吧，明天我去见一下我师傅，问问她有什么想法。”
　　苏颖点了点头道：“也只好这样了。”
　　第二天一早，文义买好了早餐，早早地便来到医院换妹妹文琪。兄妹三人吃过早餐后，文琪便离开去上学，留下文义来照顾宋彩儿。
　　时间刚过九点，文义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一看是高翔的来电，文义不禁皱了皱眉头，心知这通电话的内容，但没奈何的也得接起这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高翔似乎语气很焦急地在陈述这什么事情，可是文义听后的神情却显得颇为不以为然。只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召开记者会去澄清那只会越描越黑。况且我现在要静下心来照顾我女友，没时间去理会那些。”
　　高翔似乎又在那边说了什么危言耸听的话来。文义听了之后立刻火起，语气也颇为生硬地说道：“谣言止于智者，我没必要去做那些没用的解释。你如果觉得我影响到了你的财路，那就只管封杀我好了！”说着猛地挂断了电话。
　　宋彩儿见文义语气激昂，又听他说道要去解释什么事，料想是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便问道：“怎么了，文义，你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了吗？”
　　文义淡然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现在网上有了些谣言，我也懒得去理那些。”
　　宋彩儿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便劝道：“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还是快去先忙正事吧。”
　　文义摇摇头，柔声说道：“现在陪在你身边照顾你才是头等的正事。”
　　宋彩儿知道文义虽待人温和有礼，但内心十足刚强，心里认定的事，谁都不能令他改了主意，当即便也不再劝。况且，她也喜欢要文义能够陪在自己身边。
　　汪晨一大早便来到了师傅卓涓华的办公室，见师妹楚曼也在。见师徒俩都是满俩愁容，心里也知道她们也在为文义的事情犯难。他更知道这件事对于自己也是处境尴尬。便也没有先开口提及。
　　卓涓华见汪晨进来，只轻叹了一口气，问道：“你现在的处境也不是很好吧？”
　　汪晨苦笑了一声，略显尴尬地说：“可能师兄一出事，外界的人都会觉得是我。可这局面也很明显，我造这谣言对我又有什么好处？”他这样说，言下之意就是证明，这件事并不是他做的。
　　卓涓华点了点头道：“你们是兄弟俩并不是关系融洽，你之前签售会上和他有不欢而散，外界怀疑你也是有一定的原因。”
　　汪晨点了点头，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师傅，我想召开记者发布会，和大家讲明师兄当年是因为我贪图小利才被迫离开的师门。只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这些谣言也就会不攻自破了。”
　　卓涓华微一沉吟，随即又摇摇头说：“过去的那些事对我们也不好，还是不要提了。”
　　这时楚曼站出来说：“现在我担心的是两位师兄都遇到了麻烦，这会不会对师傅评选作家协会主席有一定影响？”
　　楚曼的这一句话似乎提醒了汪晨，他眼前忽地一亮问道：“师傅，这造谣盛事的人会不会就是和你一起竞选的人？”
　　卓涓华将信将疑地说：“你是说隋彦兴，难道真的是他？”
　　汪晨似乎很确定地点了点头说：“一定是他，除了他还能有谁？”
　　卓涓华也点了点头，之后又轻叹一声说：“可是我们现在手里也没有证据就能证明是他。”
　　楚曼这时走过来说道：“让翰杰去办这件事吧，他和人谈生意经常会认识到一些律师和网警。只要他们肯帮忙就一定能查出那造谣生事的人是谁。”
　　汪晨点了点头说：“这样最好，那就麻烦你们了。”
　　楚曼一笑道：“大师兄也帮过我们，我们这样做也是理所当然的。”
　　文义陪着宋彩儿待了一上午，在妹妹中午过来陪护时便趁空离开，来到了集团，找到了阿炳问道：“我现在出的这件事对集团来说会有多大的影响？”
　　阿炳双眉一皱说道：“实话讲，这次的影响还是比较恶劣的。虽然我和高翔都知道这就是谣言，可高翔毕竟是商人，他和咱们看待问题的角度不一样，他想的当然都是如何减少对利益的损失。”
　　文义轻笑了一声说道：“可是你觉得去召开那所谓的什么记者见面会就能解释的明白？”
　　阿炳说道：“我当然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可高翔现在想要看的就是你的一个态度？”
　　“态度？”文义有些情绪失控地吼道：“我是这件事的受害者，我需要端正什么态度，低头认错吗？”
　　阿炳知道文义的脾气秉性，知道自己也劝不了他，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文义这时面露鄙夷之情地笑了笑，之后一边转身向外走去，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你去告诉高翔，就让他把我雪藏好了。这件事我自己会去想办法解决，这段时间别来烦我！”
　　离开集团后，文义心中一直在想着该不该去找一下卓涓华和汪晨，只要他们三个同时出面，这件事就算是澄清了。但是他天生骨头奇硬，从不肯低头，更不肯示弱。这种弯下腰来去乞求别人的事，他打心眼里是不想去干的。他甚至已经做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大不了就封杀我，我也不是没经历过。”但是若要让他自降身份地去央求别人，那对他来说可是万般做不到的。
　　文义思前想后，始终觉得自己若去求助别人，心中大是不痛快。纵使将事情澄清，他也不觉得有多么好。索性，就去他的吧！文义也不去管那么许多，自顾自地回到了医院，继续陪自己的女友宋彩儿。
　　徐翰杰在得知了文义遭受到网络上的谣言之后，多方便地动用自己的关系，找来了网警，层层勘察，终于找到了那背后造谣生事的主使者。果然和汪晨所料想的不错，就是隋彦兴。而他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也显而易见，就是要把卓涓华的徒弟一个个的全部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让卓涓华落个教徒无方的名声，以致于无法在与自己争夺这作协主席的位置。不过他机关算尽，却没有料到天网恢恢，似他这般手段卑劣，更加不配去竞选这作协主席。
　　当幕后主使浮出水面之后，紧接着就是倾倒性般地对文义的“平反”，舆论一头倒地开始大肆称赞文义，都在说他处变不惊，明明遭受了不公平的非议，却也没有出面辟谣，掀起口水战，依旧坚持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都说他是一股刚正之风。
　　然而就在全网都在表彰文义，甚至高翔开始全更加放开手脚全力打造文义的时候，文义却在网络上公开了一条消息——自己将要退出阅文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