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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燕别>>入戏 ...

  •   *
      正如燕杜衔想的那样,姬别忆正式开唱后,在这大上海里面一炮而红。一曲霸王别姬,一出贵妃醉酒,让上海城里面听过他唱戏的老少爷们称赞不已,就连对戏曲没什么大兴趣的新式少爷小姐们也都忍不住想要一睹芳容。一时间,城中戏票一票难求。
      只要姬别忆开唱,燕杜衔定是要前去捧场的,而那最好的位置,也是雷打不动的留给他的,即便他本人不去,那位置也都是空留着。
      有人问为何?姬别忆说:“那是留给我最好的朋友的。他曾在我还未练成时就一直支持我鼓励我,我也允诺过他,最好的位置只为他留着。”
      听说的人都说姬老板有情有义,姬别忆笑,没有辩白。
      于是乎,姬别忆重情重诺的事迹迅速传扬开去,更多的人想要来看一看这传奇的人。

      也有人发现,向来对戏曲不感兴趣的燕大少场场不落姬别忆的演出,还能随意出入后台,与那声名大噪的姬老板动作亲密,想来关系斐然。
      燕杜衔与姬别忆也不避讳,有人遇见了就说是朋友。
      有好事的便传了出去,传来传去,最后就变成了燕大少不务正业,堕落到开始玩戏子了。
      这话也没人敢在燕杜衔面前说出来,以至于被人介绍小男生、调侃他的时候,燕杜衔还一脸莫名,最后不得不哭笑不得的解释两人只是朋友。
      “就姬老板那相貌、那身段,你敢说你一点都没动心过?”
      “就是,想必滋味是极好的。”
      “哈哈哈,别说了,再说燕大少就要失去友人了。”
      “若是我能与他一度良宵……”
      “嘘,噤声,没瞧见燕大少脸色不好看了么。”
      “哎呀,是我的错,我认罚。”
      一群人笑笑闹闹,这段便算揭过去了。

      燕杜衔回去后也冗自思衬,自己与姬别忆之间是否过于亲密了些许。
      他自认与姬别忆之间不过是清清白白的友人之交,可一想到两人之间的互动,又似乎比别的人要亲近许多。若是其他人多年不联系,早就被燕杜衔忘之脑后,就算偶有联系也不至于像对姬别忆这般念念不忘。可真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暧昧,倒也没有什么超越朋友关系的举动。几番思索下,燕杜衔最终仍是将其归纳为旁人的捕风捉影。
      偶尔,脑子里面也会忆起初见时的惊艳,与那日后台的燥乱。
      燕杜衔将这个事情当做笑话一般说与姬别忆听,姬别忆愣住,脸上有了一瞬间的空白,似是不解,又仿佛有着别的意味。随即大笑,出口宽慰他:“别去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你与我认识多年,总归和其他的是有差别的。”
      “是极是极。”
      两人茶杯轻碰,浅啄一口,随后又说起其他的事情来。
      “过几日城中有个酒会,你可要去?”
      姬别忆仔细一想,问到:“可是市长安排的?听说洋人史密斯先生也在?”
      “是。”
      “市长先生也给我发了帖子,可能在现场还要唱上一小段。”
      “那正好你我同去。”

      等到了那日,燕杜衔让司机去接姬别忆。车停稳,门一打开,看见的就是身穿西服的姬别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姬别忆穿西式的衣服,以往穿长衫还不觉得,此时穿了西装的姬别忆,被西裤包裹的双腿显得又长又直,衬衣马甲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挺拔俊秀。而那头被束在脑后的青丝,又让他整个人在锐利之中多了一丝温和清贵。
      坐在车上的燕杜衔有一瞬间的晃神,等姬别忆坐进后座,两人双腿相触才回过神来。
      “今日的你与往日大不相同。”燕杜衔说到,姬别忆低头轻笑,整个人在燕杜衔眼中变得柔媚起来。
      “这西式的衣裳穿起来不如长衫舒适。”
      “可也英俊帅气。”
      “多谢燕大少赞美。”

      两人相携入了酒会。
      此时里面已经人来人往,穿着西式服装的老爷少爷们,穿着洋装长裙的小姐们,衣衫丽影,暗香涌动。侍者下人端着洋酒果酒在人群里面穿梭,角落里的西洋乐队演奏着舞曲,已有胆大开朗的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两人与酒会主人告罪来晚,交流了一番后便各自散去。
      许是相见时那一瞬间的失神让燕杜衔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失魂落魄,脑子里面总会回想起其他友人调笑般的质问。
      “对那尤物般的姬老板,可真没动过一丝心思念头?”
      燕杜衔起初是确定的,可现在,倒也还真的生起一丝犹疑来。
      在姬别忆于酒会中穿着西装清唱戏曲的时候,旁人看他痴迷的眼光里,燕杜衔心中又生出一股气愤来。
      仿佛不愿这般好看的姬别忆落入旁人眼中。
      待到酒会结束,燕杜衔多多少少有些酒气上头。本就酒量不好的姬别忆更是腿软站不住,只得攀扶在他身上,才能堪堪站稳。

      “今日天色太晚,你不如到我家去歇息。有人照顾着,总比你独自在家要来得轻松点。”
      扶着姬别忆坐在车上,燕杜衔说到。
      许是真的有些迷糊,燕杜衔重复说了一次后姬别忆才呆呆点头。
      到了燕府,有下人丫鬟前来,想要接过醉酒的姬别忆送入客房。燕杜衔心中一动拒绝了,亲自将人扶到了自己的房间,把人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后,又喂了一些蜂蜜水醒酒。
      燕杜衔解开缠绕在脖子上一整晚的领带,略略松了口气。看着稍微舒服了一些的姬别忆毫无防备的躺在自己床上,接过丫鬟递来的热帕,轻轻擦拭着姬别忆酒气泛红的脸颊。
      肤若凝脂,面若桃花,呵气如兰,眸盼生姿。
      越是擦拭,燕杜衔心中身上就越发燥热。
      “可真没生出过一丝念头来?”
      这话翻来覆去的在脑海里回响,等他解开姬别忆领口扣子,露出白皙的肩颈肌肤时,那股烦躁直冲上脑,让燕杜衔眼眸通红。
      他不该!
      不该对友人不敬,不该对友人生出那污浊下流的念头!
      可真要将人从手中放下,燕杜衔又依依不舍。

      姬别忆睁开了双眼,迷蒙的双眸看着他,似是不解,又似是千言万语。
      燕杜衔的指尖在他脸上、唇畔、颈间游走,稍大的力气在他白嫩的肌肤上摁出微微红痕,那本就溢出来的魅惑更加勾魂摄魄。
      “嗯……你……”
      姬别忆似要开口说话,燕杜衔却被那声音夺去了理智,脑海中紧绷的弦瞬间断裂,低头朝着抚摸许久的红唇吻了下去。
      双唇相贴是从未有过的柔软和温暖,探入口中的软舌似在推拒,品尝到津液的甘甜,燕杜衔终于放弃了坚守。
      是的,他早就不知在何时,已将那人纳入心间。
      即便相处时日不长,即便分隔许久,即便再逢短暂,少年时就已上心的人,被他放在心尖多年。

      *
      一夜放纵的后果就是姬别忆在第二天发起了烧,脸色苍白,呼吸孱弱,吓得燕杜衔连忙叫了大夫来。胡子都白了的大夫把脉看诊,一边摇头一边叹气,燕杜衔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
      “问题不大,普通发热而已。”老大夫说着,提笔开方,“虽然年纪不大,身体底子好,房事方面也应多注意一些。”
      燕杜衔满脸通红,尴尬应答,让丫鬟煎药,自己则恭敬着送走大夫。
      刚送完大夫,燕杜衔就被燕老爷叫了过去。
      也是,大夫都上门了,一家之主的燕老爷怎会不知。
      只是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燕杜衔一边走,一边想着。见面后两人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燕老爷不断喝茶掩饰内心的焦灼。许久,才开口问到:“你与那姬老板……姬别忆,究竟怎么想的?”
      燕杜衔正色,说到:“我心悦他。”
      燕老爷大怒:“他只是个戏子!还是个男人!”
      “我知道,”燕杜衔回他,本来还略有忐忑,可真说出来了,内心又平静得很。“他虽然只是个戏子,可他懂我,知我。曾经我以为我与他是伯牙子期,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与他乃霸王虞姬。”
      “你……”
      燕杜衔顺势一跪:“我在少年时便喜欢他,只是以前不懂,现在懂了,便想要和他过一辈子。若您担心后继,燕家那么多孩子,以后找个聪明伶俐的过继便是。”
      “你给我滚出去!”燕老爷摔碎了茶杯,“在祖宗面前跪着,没想通不许出来。”
      燕杜衔看着他爹,重重的磕了个头,起身离开。

      去罚跪之前燕杜衔有些不放心姬别忆,准备看他一眼。没想到姬别忆已经醒了,人靠在床头坐着,病恹恹的,脸色有些苍白。
      正好丫鬟煎好了药送来,燕杜衔顺手接过,轻吹着,让热气尽快散开。
      姬别忆笑,“你别废那力气,放那儿,等会儿我自己喝就好。”
      “没关系,正好我也无事。”
      燕杜衔说着,拒绝了他的提议,慢悠悠的拿着勺子搅拌。
      姬别忆本就是通透的人,看他这般,加上从下人口中听说的事情,想来他也是和父亲发生了矛盾。只是这父子间的事情,他也不好开口说。
      燕杜衔吹了会儿药,见热气差不多散开了,将碗递了过去。
      “我知你不怕苦,也就不做那喂药的事情了。”
      “这药本就是一口气喝下去才好,一口一口的喝,那苦味延绵不绝,不怕苦的也都怕了。”
      两人说说笑笑,倒仿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只是姬别忆总归有些精神不佳,喝过药后脸色虽好了些许,困劲儿又涌了上来。
      燕杜衔伺候着让姬别忆躺下。
      他身上本就只着里衣,一番动作下白色的衣衫敞了些许,俯身掖被子的燕杜衔不小心看见了衣料下的景色,肤色莹白,上面有他夜里弄出的点点红痕。想起昨夜埋入姬别忆体内时的销魂,燕杜衔忍不住又是一阵喉头发紧,连忙退回去坐下。

      “你也休息一会吧。”姬别忆说着,燕杜衔想着盛怒的父亲,摇了摇头,“我没事,父亲给我派了个差事,我可能最近几日都不在。你在这里好生歇息,先把病养好,别的你都别管。”
      燕杜衔说着,靠近姬别忆,不放心的用手测他额头温度。姬别忆抓住了他的手,燕杜衔一愣,下意识的抚上他略显苍白的脸颊,心中被压抑着的愧疚涌上来。
      “对不起,我……”
      面对父亲可以据理力争毫不退缩,看着姬别忆发热难受的模样,燕杜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信誓旦旦的说着喜欢,却并不确定姬别忆是否和自己抱着同样的想法。他不敢问,又担心姬别忆会因夜里的事情生气,不由得更加心虚。心中欢喜愧疚担忧不断拉扯,让他很是难受。
      看见他这般模样,姬别忆并未责怪他,反而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发顶,安慰道:“你又何错之有?你是富贵公子,我是下九流戏子,你我当友人本就是我高攀了。”
      “你知道我从未如此想过!”燕杜衔抬眼,眉目通红。
      “我知道,可我也有妄念。”姬别忆看着他,满腹心酸哀戚。“我与你相遇之时便很是欢喜,我从未想过有人如此待我,在我北上之际,若不是守着同你的约定,我无法坚持到如今。与你重逢,我满心欢喜,不知不觉中被你吸引,想要拥有更多。可我身处下九流,除了这一身皮囊,我别无所长。”
      姬别忆说着,一滴晶莹的泪珠从脸颊滚落。燕杜衔瞧见了,不忍心的轻轻拭去。
      “若你介怀,你我……”
      “我没有!”燕杜衔迅速打断,紧紧握住姬别忆的手,“我只是怕,怕你不愿……”
      他和姬别忆都有着自己的担忧,畏惧,都在这时代因为身份地位的差异而互相忐忑。
      幸好,终有幸运。

      *
      安抚好了姬别忆,又命下人别将他被父亲罚跪的事情说给姬别忆听,燕杜衔便被燕老爷押着到了佛堂。
      一连几天,燕杜衔都在佛堂里面。燕老爷很生气,只允许每天送一个馒头和一碗清粥,他也不反驳,一声不吭的在祖宗牌位面前跪着。每天燕老爷都会隔着门问他想通没,他的回答都掷地有声。
      父子两的僵持让整个燕府的人都噤若寒蝉,直到姬别忆找了过来。
      明明他给下人下了封口令,怎么还会让姬别忆知道?
      燕杜衔有些着急,在佛堂内尖着耳朵听姬别忆与燕老爷交流,可声音断断续续,听不大真切。姬别忆离开后不久,燕老爷就走了进来。
      “你还是不肯改变想法?”
      “我心不变。”
      燕老爷在他面前来回走动,神色莫测,燕杜衔闷声不吭,跪得扎扎实实,两人都在沉默着对抗。
      “要我同意,可以。”许久之后,燕老爷才开口说道,“燕家的孩子都被我送了出去,本来我想着你身为燕家嫡子,留在国内好好教导,等你长大了便将这份家业交给你。既然你觉得你和他感情坚定,我也不想为难你。你出去五年,若五年后你能回来,还恋着他,我便不阻拦你,这家业我依然给你。若你不能回来,或提前回来了,那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这要求,说过分也过分,说不难也不难。难在要漂洋过海,在异国他乡独自生活五年,折在中途的人也有不少,即便安全落地,能安全回国的人也是少有。可他也知道,能让父亲松口,姬别忆肯定是许诺了什么,只是父亲不说,他也不好问。
      何况这可总归是个机会。

      *
      燕老爷很快定了日子。
      离开的那日天色阴冷,码头海风咸湿,燕杜衔带着简单的行礼,身上带着一些钱财,在岸边与姬别忆道别。
      “其实在之前我就想过要出去学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燕杜衔状似轻松的说着,看着眼前人穿着一身青衫,心中万分不舍,也要拼命掩饰。“你在国内好好照顾自己,别想太多,我会尽快回来的。”
      姬别忆点头,小心的整理着他衣领袖口。“你独自在外也要多加注意,若有不对便别管其他,提前回来也不是什么问题。”
      “若是你不愿等了,那就不等了……”
      话音未落,姬别忆便紧紧抱住了他,力气大得勒得他腰身发疼。
      “我会等你回来。”
      两人依依惜别,只是燕老爷没来送行,燕杜衔心中多少有些遗憾。
      很快,船鸣笛响,水声哗哗,看着姬别忆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留洋的日子是难挨的。
      燕杜衔总会想着和姬别忆在一起的日子。
      他们的过去,姬别忆唱戏的模样,跳舞的模样,拥抱着他的模样。每当他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总会把脑海里的记忆翻出来,一遍又一遍的去想,去回忆。
      他写了很多信,上面全是他的思念,全是姬别忆的模样。他在想,等他回去还能见到他吗?他是否过得好?
      他期盼着能够得到来自家里的信件,可不管他寄多少信回去,都等不到一丝回音。无奈之下,他只有各方托人打听。
      听说北方大旱,灾情一路绵延,灾民易子而食,天下哗然。国内多方人士努力救灾,可在天灾面前那些物资仍旧杯水车薪,饿死了好几万人。
      听说洋人在这个时候又打了进去,国内军队一败再败,要求割地赔款。互相看不顺眼的南北政府终于放下了成见,一起抵御外寇,枪林弹雨,死伤无数。
      每每有消息传回,燕杜衔心中都是忐忑不安。他害怕在这些日子里,父亲和姬别忆受伤,害怕他们日子过得困苦,害怕回去的时候看不到他们的模样。他在夜里总是做梦,梦见他们遭遇了不测,梦见满目血红。
      他努力的活着,努力学习,用尽一切办法让自己强大起来。
      他靠着对姬别忆的思念过了一年又一年,他快要等不下去了。
      终于,五年之期到了。

      *
      燕杜衔在第一时间收拾好行李乘上了回国的船。
      踏上故土的那一刻,心中涌起的不仅有思念,欣喜,还有害怕和畏惧。
      走在上海城里,百废待兴,战火在这个城市里留下了斑斑痕迹。街上的人们看起来贫穷困苦,面瘦肌黄,脸上有着因为战乱死亡而产生的麻木,也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天蟾剧院热闹如初,人来人往,仿佛未受到任何影响。姬别忆原来住的院子塌了,全是倒塌的废墟。曾经的燕府也大门紧闭,唯有门前的石狮子还未曾变化。

      他走了进去。
      燕父佝偻着身子,两鬓斑白,脸上皱纹横生,老态毕现。
      姬别忆身着青衫,站在燕父身旁,俊秀如初。
      看见他到来,均是满心欢喜。

      他重新融入了大上海。
      这里依旧热闹繁华,仍旧纸醉金迷。
      燕老爷按照许诺将燕家家业交到了燕杜衔手中,他带着人重开工厂,办厂办学。
      姬别忆还是在天蟾剧院唱戏,场场人满为患,一票难求,最好的位置依旧留给燕杜衔,无人敢坐。
      他带着姬别忆参加各种酒会,跟着姬别忆在戏院里来回。
      他教他西式的交谊舞,在柔和的舞曲里,相拥,缓缓移动。他教他戏曲动作,捻指,绕身,纠缠如阴阳。
      他靠在他身边,看着他眼眸泛起光亮,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他们之间的关系从未遮掩,也未刻意宣扬。
      他在一起亲吻,拥抱。姬别忆的双眸因沾染欲望而迷蒙,双颊绯红。
      他喜欢怀念埋入他身体内的温热湿软,紧致缠绵。他努力维持的绅矜在姬别忆面前破碎无痕,用力的拥抱进入,想要将他融入骨血。
      回想当初,他对两人关系有多斩钉截铁,后来就有多尴尬心虚。
      幸好,姬别忆未曾责怪他,温柔的包容他、接纳他,让他得偿所愿,心意相通,满心欢喜。
      燕杜衔从身后抱着姬别忆。
      为了唱戏长期保持清瘦的身躯,在他的怀里,被他拥抱,遮挡。
      他轻嗅着他发间的清香,轻吻着他的脸庞,轻声的诉说着来自心底的爱意。
      姬别忆侧头,与他接吻,交颈缠绵。
      无论时间怎样流逝,燕杜衔与姬别忆,一往情深。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燕别>>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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