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法闹剧》私设如天

11、第十一章

　　寂静之中。
　　“方妍，我希望，等我们出去了，你能给我讲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卫子宁心平气和，不欲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言语。
　　方妍眉头一皱。
　　“不必，我现在都可以告诉你，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想找到我需要的东西，却不知……这貌似，是一个很大的……布局。”
　　卫子宁停下，在黑暗里像看得见方妍一般。
　　“你也不知道，你就来。”
　　“方妍，你真当我是有求必应的吗？”
　　方妍心一紧，又欲开口，卫子宁又道，“算了，估摸着你怕是什么也查不到吧。走吧，不说了。”
　　又提步上去，却走的无声无息。
　　方妍看不到卫子宁，这下在卫子宁刻意消除的声音中，也听不到卫子宁了。
　　她慌了。
　　“该死的。”方妍低声咒念。
　　卫子宁却是听到了。
　　他回过头又似乎找到了方妍的方向。
　　没有人可以窥见他脸上的神情。
　　或是微笑，或是难受，或是冷漠，或是鄙夷，又或是……

　　远处，一条隧道里，布衣中年人从来到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开始，就有一种不能说话的直觉，他不敢动，畏畏缩缩，直到下一次睁眼看到了亮起光的尸林，用生命在尖叫。
　　“啊啊啊啊！有鬼啊！这是什么地方！有人吗！有鬼啊！这是什么地方！”
　　“救命！啊啊啊啊，你你你你你不要过来！救……”
　　一只只手从中年人肥胖的身子上落下，尸林散去，鬼手聚集在了顶上。
　　时间像是加快，中年人的尸体上长出了虫子，又在中年人的头顶吐丝，形成绳子，几只鬼手将绳子挂了起来，扒开尸体的双眼，正在发光，又似满意地合了他的眼皮。
　　死了一个人。
　　方妍二人，道士二人，还有萧藏，都似心有所感，下一个瞬间，五人全部被分开。

　　这下方妍是真的不可能感觉到卫子宁了。
　　她心一慌，脚步加快，肩上又再次传来温热的触感。
　　刹那间呼吸都停了。
　　又……又来？
　　这一下的愣怔使得背后的鬼怪找到了机会，手直取方妍的后颈，方妍不察，倒下了。
　　由无数鬼手组成的人形怪物在前面走着，方妍在后面被拖着。
　　径直往前走，走到最幽深之处。

　　卫子宁看着眼前又是一片亮光，已经不想再知道到底有多少尸体了。
　　剑出，烈火肆起，焚烧。
　　火光照亮了卫子宁懵逼的神情。
　　这个隧洞里的东西不甘地离开。
　　卫子宁又掏出把扇子，将尸体燃烧过后的味道从自己身边散去。
　　晃了晃自己衣摆，卫子宁又慢慢踏过火海。
　　他生方妍的气了，暂时不想管她了。

　　道士对于莫名其妙和黑袍分开已经麻木了。
　　自从开始进入这些索取之路，就不断会遇到各种突发问题，不是鬼怪就是幻境，非要教他们露出一番丑态才肯罢休，不然就是直接夺人性命。
　　道士深吸一口气，慢慢向前走。
　　莫名转了一个弯，突然跌进幻境。
　　幻境外，一只灰大的，扭曲的巨手，静静地狰狞着，蠕动着。

　　黑袍人的手尖上缠绕着无数透明的丝线，另一段牵连着无数头顶上的尸体，几近整片尸林。
　　所以，他知道此时自己的面前站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他看不到，也感觉不了。
　　他身为傀师，自己的感官微弱到几乎没有，除非将傀儡作为媒介。
　　但是，此刻他已经不敢通感，万一，被发现了。
　　谁知道那东西离他有多近。
　　或许在面前，或许有几步的距离，或许……贴着他的脸呢。

　　萧藏依旧闲庭散步似的，不过此时手上的弯刀被替换成了一把琴。
　　萧藏竖抱着那把琴，是不是按弦拨动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突然身后传来异动，萧藏手横过琴弦一抹，几个音弹出，身后的东西就被切成了无数肉片散落在地。
　　萧藏依旧漫不经心地往前走。

　　三人在一处空旷再次集合。
　　彼此打量了几眼。
　　萧藏倒是一挑眉，“卫公子，你家姑娘呢？”
　　卫子宁慢慢扇着风，“不是我家的，不知道，分开了。”
　　黑袍人周身的温度倒是又下降了些，萧藏和黑袍不熟，几句话之后直接往前走，卫子宁跟着她，黑袍人看了眼身后的隧道，终是向前走去。
　　道士怎么还没出来？

　　不再是黑暗，卫子宁能够看清楚身前的红衣，灯火惶惶幽幽，墨墨绿光，坚实又腐烂的台阶，花纹诡戾的栏杆，人头做的灯壳，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越往里走，腐烂的味道就越浓，卫子宁好看的眉头微皱，用扇子轻捂住了口鼻。
　　而萧藏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着走的越来越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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