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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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奇怪的比赛。
还未离开的观众看着场内站着的两个身影，都在疑惑比赛不是结束了么，为什么立海大的队长又再次上场了，而且还是和一个小孩儿打网球。
“那个不是青学的制服吗？”有观众问道，“青学有这样的队员吗，这么矮，还那么瘦？”
“哼。”
迹部站在看台上，说道：“既然打了，那么一球都要赢啊，越前。”
忍足听到迹部这么说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人关心和鼓励一个人的方式都是这么的别扭。
“真的没关系吗？”
切原求助性的看向了真田，仿佛是希望靠谱的副部长制止这场比赛，可是真田并没有作出他期盼中的举动，只是看向越前的方向。
“他很虚弱。”
柳莲二看着那个小身影。
“发烧的几率是96.5%”乾贞治接过了话。
——发烧……
不二的脸色难看了很多：“手冢，同意龙马打网球真的好吗，他的身体很虚弱。”
“那是他的希望。”手冢回答。
不二紧紧地看着越前：“我希望你做的决定没有错。”
赛场上的氛围开始变得沉重起来，幸村拿着网球，看着那个固执的小男孩，突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答应手冢，简直是把难题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但是。
“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随时都可以攻过来。”
面对着摆好架势的虚弱小孩，幸村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住院的那段时间，那个被医生断言无法继续打网球的自己。
同情？
不是，很多时候同情不能解决问题。
那是他要面对的真实的问题。
如果在这里倒下的话，就再也站不起来，就真的变成了医生口中所说的那个“无法打网球的幸村精市”。
所以必须站起来。
满身伤痕也要站起来，骄傲的告诉所有人，他击败了恶鬼，只为了获取胜利。
“你不是我的对手，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幸村温声说道。
“是吗，不打打又怎么知道呢。”
——嘴硬的小鬼！
内心残留的温柔瞬间消失，果然是真田口中所说的那个挑衅满级的小鬼。幸村眯了眯眼睛。
一点都不可爱。
“开始了。”
白石看着场内，幸村手中网球被高高抛弃，划破空气。
你会怎么做，幸村？
是毫无保留的摧残一个病人的意志，还是照顾他，手下留情呢。
——越前，你为什么要打网球？
——有一天发现自己每天都在打网球，然后停不下来了。
——越前，你每天打网球是有想要打败的一个人吗？
——有。
——打败他之后呢，你就不打网球了吗？
——我……
——越前，为了打网球，就连身体都不顾了吗，打网球比身体还要重要吗？
——越前，对于你来说，网球是什么呢？
——是唾手可得的吗，还是一辈子的奢望呢？
虚弱的身体正在土崩瓦解，龙马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可是当网球从脚边而过身体却来不及打回的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来自心脏沉重的跳动，感受到了自己的无能为力。
不可能……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发球而已，发球的轨道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却接不到……完全接不到。
微微有些窒息的龙马捏着喉咙，沉闷得感觉压得他透不过气来。
不甘心，好不甘心。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发球而已，自己却只能看着而接不到……
幸村收回架势，转身。
“幸村他，完全没有留情。”柳生说道。
真田闭上了眼睛，他回想起夕阳下与少年的比赛，精妙绝伦的球技和卓越的网球天赋，那个闪闪发光的存在现在却变得这样不堪一击。
手冢垂下了眼帘，道：“越前，回来吧。”
一球已经结束了。
——不甘心啊……
他怎么可能接不到这个球……！
“已经可以了越前，不要在继续胡闹了！”
见龙马弯腰把球捡回来，桃城立刻叫道，满脸着急，生怕这个家伙不甘心继续和幸村打下去。
“Nobody beats me in tennis .”（在网球上，我是不会输给任何人。）
转身离去的幸村猛地站住了脚步，惊讶的转过身。
迹部狠狠的一皱眉：“无我境地。”
“无我境地！”桃城惊讶的叫道，“越前那小子，竟然进入了无我境地吗，在这个时候？”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无我境地是急剧消耗体力的，小鬼现在根本不可以用这种招数，”菊丸抓着栏杆，似乎是想翻身下去，“我要去把那个乱来的小子带回来！”
“菊丸。”手冢叫住了正打算翻下去的菊丸。
“手冢……？”菊丸看着手冢，仿佛不相信手冢会阻止他，“万一小不点受伤了怎么办。”
“英二，回来吧。”
菊丸看着一脸严肃的大石，不可置信道：“连大石你也……”
“那是越前的选择。”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河村宽慰道，“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
尽管这很让人痛苦。
越前龙雅紧紧地攥著手，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真是一个不乖的家伙，只会胡来！”
“是啊。”南次郎声音有些发紧。
真是拿他没办法啊。
“无我境地？”
幸村看着越前龙马，嗤笑了一声：“没想到你这个小鬼不讲信用，说是一球不是吗……不过我这么说你也听不到吧。”
龙马将球丢入空中，球拍划过一个弧度。
“太轻了，小子。”
幸村回身，猛地将球击回。
只见龙马半压着身子，双眸瞄准那颗球。
“是裕太的晴空截击。”不二皱着眉。
接到球了又能怎么样呢，威力连真正的晴空截击一半的威力都不到，此等软绵绵的击球，要想击回全然不费力气。
“以下克上！”
日吉若看着那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姿势，偏过了头，可是想象中的击球声并没有传来，而是传来了一阵奔跑和惊呼的声音。
他这才望过去，发现那个少年已经倒在地上。
“龙马！”
龙雅跃下看台，几步就跑到了龙马的身旁，颤抖着将他抱在怀里。
龙马很难受，龙雅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在战栗着，浑身都在颤抖，像是连呼吸都痛苦一般，攥着衣领。
——血……
龙雅看着从龙马鼻中汩汩流下来的血液，大脑一片空白。
“龙马，没事，没事啊，”龙雅彻底慌了神，大声喊道，“赶快叫救护车，快，快啊！”
“部长……”
细微的呼喊声从惨败的唇中发出，手冢半蹲下身，道：“越前，救护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坚持住。”
“抱歉……没能……咳咳……没能成为青学的支柱……”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
“你在说什么呀小不点，”菊丸吼道，“你会没事的……！”
龙马攥着衣领的手青筋暴起，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混合着不断从鼻中流下来的血，糊在脸上的感觉很不好，但是此刻却无暇顾及，他只是很努力的想把这句话说完，仿佛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一样。。
“……我食言了……部长……”
身旁传来隐忍的啜泣，手冢包裹住龙马的手，明明是夏天这双手却如此的冰冷：“不会的，龙马，你会是青学的支柱。”
“……我好像只能走到这里了……抱歉……部长……咳咳……”
“你在说什么傻话！”
龙雅大声吼道，又像是害怕怀中的人被吓到一样连连道歉。
“不会的，越前，你要走的路还很长。”
手冢感受到龙马力气在渐渐消失消失，连忙用更大的力气攥住这双手，仿佛他不抓紧的话，龙马就会消失一样。
可龙马却听不真切了，他努力的睁着眼睛，似乎是想将这湛蓝的天看得更清楚些。
——天空好蓝啊。
残留在视网膜里的蓝色，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
他是不是以后都不能看到这么好看的蓝色了？
好累啊……
他想睡会儿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