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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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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结束一天的题海训练，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漩涡鸣人摸摸自己又扁了的肚子，决定回去泡杯限量版的杯面犒劳一下辛勤的自己。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就感受到了佐助的查克拉，在距离村大门约700米的位置。
鸣人眼睛一亮，立刻冲了出去。
佐助的确在那。
他立在当初分别时的那棵大树下，隐在团团的阴影里。那被晚风吹起的宽大的斗篷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抹不入世的孤魂。
鸣人下意识地驱散了这孤寂。“佐助！”他高声喊着。
佐助循声侧过头，淡漠的脸上在看见鸣人的那瞬间显出鲜明的笑意来：“鸣人。”
“嘿嘿，你任务做完了？”鸣人笑盈盈地问他，“想好了准备回村里住了？”
“嗯。”佐助也笑盈盈的回答。
“真的啊！”鸣人立时欢呼起来，又揽过佐助的肩把他往村里带，“走走走，赶路回来饿了没，我请你去吃一乐拉面。”
“番茄浓汤味的。”见佐助没有回应，鸣人又补充一句。
“好。”
佐助近乎贪婪地偏头看着这个和他凑得极近的青年，脸上洋溢的笑容和连珠似的言语昭示着他对自己的在乎与喜爱。
果然是他。佐助在心里想着。
一乐本来都要关门了，看见是鸣人带佐助进来，那乐呵呵的模样让手打大叔也跟着高兴。便和菖蒲说一声，今天就晚些回去。
“怎么样？这次去了哪些地方，有遇见什么有趣的事情吗？”煮面的间隙，鸣人问佐助，“你每次的信都写得太官方啦，做完报告后偶尔也随便说两句嘛……”
“也没什么有趣的事情，不过要说的话……”佐助想了想，还是拿些火之国不常见的风俗景色同鸣人细说。见鸣人听得兴味盎然，佐助自己都不禁觉得那些东西变得有趣起来。
暖暖地吃了一顿，鸣人这才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大喊道：“啊，你这次回来都没有提前说一声，你的屋子可是好久都没打扫了。”
佐助正想说不要紧，略整理个能睡的位置先对付一晚就行，对于忍者而言，在外露宿也都是常事，有个避雨的地方已经是极好了。
“干脆今晚就住我家吧。”
佐助嘴边的话立刻就咽下去。“好。”他说。
“哈哈哈，其实我家也挺乱的，但至少能睡人。我去丢个垃圾，佐助你先洗吧，白的那块是洗脸的毛巾，有斑点的是洗澡的。”一路领进门，鸣人把佐助解开的斗篷随手搭在椅背上，招呼一声拎着几大口袋的垃圾就出门了。
佐助在想，这是不是他第一次在鸣人家里留宿。看起来不太像。
他四处打量着，微敞的柜门露出里面堆积的杯面，桌子上零散堆放着各式书页和卷轴。各处都被拉扯得凌乱极了，要是往日，佐助看了定是要皱眉的。但此刻，这里的散乱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鲜活的存在。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他正站在鸣人的家里。
而他的斗篷，搭在桌旁的椅背上，就好像他也是这家里的一个组成部分。
然后很快，佐助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卧房的空间实在不富裕，床铺占了一半的位置，桌椅花盆挤占另外一半。那鸣人留他住下，是要一起睡吗？
等鸣人买了牙刷回来被问及这个问题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摸着后脑勺点点头：“哈哈哈，虽然我床是不太大啦，但是挤一晚没关系的吧。”
虽然他原本是打算把桌子收起来打地铺的。
一米二的单人床，睡两个大男人着实有点挤了。
他们并排躺在床上，紧贴在一起的胳膊由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烧灼着，烫得人睡不着觉。
鸣人翻了个身，正对着佐助的脸。佐助也偏过头来，借着点点月光看这人明媚的眉眼。
“睡不着。”鸣人皱着鼻子说。
“嗯。”
“再说会儿话吧。”
“你想聊什么？”
“嗯……”鸣人沉吟着，他好像很少和佐助在一起这么轻松的，大段大段地闲聊，一时突然找不到该说些什么了。
“说说你吧。”
“我？”
“这么久，都在村里做些什么？”
“还不就是做做任务，其余时间看书学习什么的……”鸣人瘪瘪嘴，让他修炼他最是吃苦耐劳，可要是看书就真是要了老命了。不过卡卡西和伊鲁卡都说要当火影必要的理论知识必须要有，他也只能耐着性子每天学一点。
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再收不住，鸣人跟佐助抱怨着伊鲁卡老师每天都像盯着一年级生一样督促他做题，但是他真的弄不明白啦，每天都会看到很晚……
佐助就那么浅笑着听。鸣人只是在说话的时候，面上的表情都是生动而鲜活的，不难看出他活泼好动的性子。
“真是难为你了。”佐助说。
鸣人却不满意地哼哼：“你就嘲笑我吧，我知道那些东西对你而言都很简单。啊啊，真是气死了，混蛋佐助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佐助失笑。虽然被骂了混蛋，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应一声：“我等着，吊车尾的。”
脱口而出的称谓让佐助愣了神，虽然这表情只停留了一瞬，却也让近距离正对脸的鸣人捕捉到了。
“佐助？”鸣人有些意外，老实说，佐助这次回来的确是从一开始就表现得有些不对劲。但他当时都没有在意，可刚才的表现也太明显了。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鸣人……”眼见对方眼里的担忧，佐助几乎瞬间就选择了坦白，他直言道，“我好像，失去了很多记忆。”
“怎么回事！”鸣人立刻翻坐起身，拉起佐助左右检查，“你是受伤了吗？检查过吗？严不严重……”
“我看过医生，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佐助任由鸣人摆弄着，凝视着他眼底的担忧，“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我只记得你。”
最后一句话让鸣人呆住了：“我……？”
难怪他只是觉得佐助和往常的样子不同，却没有发现问题。记得他吗？
“也不完全记得吧。”佐助又补充一句，“我只记得你在村子外面送我离开，以及那之后的事情。”
也就是，失去了离村以前的所有记忆。
“那你还记得小樱吗？卡卡西老师呢？”
“你在信里提过，小樱是我们的队友吧，卡卡西是火影，我的任务报告都是递给他的。”
“那，那其他人呢？粗眉毛老师，伊鲁卡老师，鹿丸、丁次、牙、小李……”鸣人报了一连串名字，佐助听着，却只是摇摇头。
“那……鼬哥呢？”鸣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仿佛那不是一个能够轻易提起的人。
佐助却仍旧只是摇摇头。
“我只记得……”佐助淡淡地开口，“我只记得你来送我。在把那块叛忍的护额给我的时候，我想着，或许这世界就如你我之间，大家彼此祈愿着，在达成心愿以前也只能默默忍耐。而后在世界各处看见那么多别人的故事，我却只是一个路过的看客，甚至连自己的记忆也失去，就如同不曾在世间存在一样……”
佐助垂眸，伸出自己唯一的手去握住鸣人的手：“你以这样的代价为我求得救赎，到最后也成为我与这世界唯一的联系。”
“鸣人。只有在见到你后，我才确定，我是存在的。”
这是第一次，佐助如此坦率地向他表露自己的情感。就算之前终结谷的时候，佐助也只是兀自思量着，虽然鸣人能从之后的只言片语中体会到对方的痛苦与情感，但终究不过点滴而已。
鸣人不觉有些耳热。
同佐助剖白时候，他自己倒是无甚感觉，只是一心想要将对方从那漆黑孤独的道路中拉回来罢了。然而，类似的话语从别人口中说出，尤其从一向寡言少语的佐助口中说出的时候，鸣人却被其中的情感熏得心里微臊。
鸣人张张嘴，又闭上，最终只是也握紧了佐助的手，向他保证：“明天我们去找小樱，或者纲手婆婆，他们的医疗忍术是最好的，你的病也一定能够治好。”
“嗯。”佐助点头。似乎于他而言，治好自己的病也不如鸣人的关心重要。
“好好休息一晚上吧，在外面这么久，又遭遇了这种事情，肯定很累吧。”
“嗯。”原本佐助是不觉得的，但是鸣人一说出来，就好像他已经漂泊得太久，而在鸣人身边，他终于能够好好的睡一觉了。
鸣人怕压着人，往床边挪了挪，又因为佐助的问题心思纷乱根本无心睡眠。在夜深以后，终于恍惚着睡着。而第二天闹钟响起的时候，他却发现自己像个八爪鱼一样攀在佐助身上，口水把佐助的肩膀都浸湿一块。
遭，遭了，往日里抱着抱枕习惯了……
“不好意思啊佐助……”鸣人有些尴尬地缩回手脚。
佐助的眼里却分明显出笑意：“没关系。”这样只是让他觉得二人更亲近而已。
虽然一开始的确因为对方的动作没睡着，但在鸣人把他抱稳后还是好好地睡了一觉的。
鸣人的脸更红了，哪怕是麦色的皮肤也掩盖不住。“那……那个先去洗吧，我们吃点东西了去医院。”
知道佐助现在只记得自己了才会如此，但一直被这样笑盈盈的佐助盯着，总觉得很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