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皇位》故随

49、往事

　　关凌对古代皇帝的印象最开始来源于影视作品之中，有正直的皇帝有贪图享受的皇帝，各种各样的皇帝在剧中被呈现出来，同一个皇帝在不同的影视作品中会有不同的呈现，而她也会跟着编剧的脚步，或是喜爱这些角色或是厌恶，后来读书了从历史书上了解到的帝王又不相同，他们的功过都被记载在史书上，由后人看着这些文字去追寻他们的一生，但是薄薄的一本书怎能记载那么多人的一生。所载的不过是一些转折的大事件罢了，所以在关凌这种门外汉看来皇帝的一生随时都是丰富多彩的。
　　南国在关凌那个朝代的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会来到这里，她甚至怀疑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醒之后她还在江市，南国只是她梦中虚构出来的。第一次见到南帝的时候，关凌内心很忐忑，她不知道应该怎样与这些在书上用文字呈现出来的皇帝相处，但是时间久了之后，她发现所谓帝王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人而已，只是他的身上有太多人的希望，承担了太多的责任，被全国那么多人的眼睛盯着。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朱德玮被李海搀扶着入殿一会儿了，关凌都还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发呆，并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啊！”关凌吓了一跳，忘记了手上的茶杯，撑着桌子起身，不料手上的茶杯直接撞碎在桌子上，砰的一声撞的稀碎。
　　“儿臣见过父皇。”关凌也顾不上被撞碎的茶杯了，先请安再说。
　　朱德玮示意李海上前收拾地上破碎的茶盏，等人都离开之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平身吧。”
　　关凌起身之后就是一片寂静，偶尔会传来朱德玮喘着粗气的声音，看来是病入膏肓了，不知怎么的关凌居然有点悲伤，其实来南国这么久，皇帝对她也挺好的，虽然她顶着的皮囊是他儿子的，但她还是感受到了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疼爱，这就可以了。
　　“清风回来之后，你没有去过阮府吗？”朱德玮突然问道。
　　清风？一听这名字十分陌生，关凌差点就问出了这是谁，还好脑子转的快，很快就想起来了，皇帝说的是阮清风，这副身体的表哥。“还未曾，阮将军刚回来就碰上母后仙去，再加上升职之后事情忙碌，在路上遇见过几次都是行色匆匆的，便没有去打扰。”
　　“那你便不知道过了年南溪的公主要来和亲的事情是吗？”
　　皇帝为什么会提到阮清风，现在关凌能猜测出一二了，难道皇帝是为了防止她与阮清风勾结，把持着军队的势力。“父皇明鉴，儿臣近日都在府中，之前了音大师说儿臣今年诸事不顺，来年便好了，所以儿臣每日除了上朝便是在府中大门不出。只是今日父皇传召，儿臣便带着书白前来，路上还是很不顺，才耽搁至此时，还望父皇能派人彻查此事还书白一个清白。”关凌心中惦记着书白，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关心一个侍卫，外面的流言都传成什么样了，你与沈晋究竟怎么回事？”朱德玮听着关凌提及书白，就想起早上听见的流言，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手中的奏折就向她扔了去。
　　关凌没有想到这一茬，她主动提及了这件事情，不就是找骂吗。“父皇明鉴，儿臣与沈相清清白白的，外面的人见儿臣长相阴柔了一点，也不能这样胡乱说，儿臣正想求父皇做主呢？找到这个瞎传流言的人，这么多日了，儿臣与沈相说的话一双手指都能数的过来。”
　　“那今日呢，你亲去沈府找的不是沈晋吗？”
　　关凌赶紧举起双手解释道：“啊？！这事也是可以解释的，书白这不是被抓了吗，沈相是百官之首，大理寺他自然也能说几句话，儿臣可没有想让他徇私，就是想让他施压让大理寺的人彻查此事罢了。”
　　“你倒是老实，什么话都敢在朕面前说，你就这么笃信你身边的那个侍卫没有错？”
　　“儿臣信书白，今日儿臣虽然在马车上，但是事发的时候都看的清清楚楚的，都晌午了还有那么多百姓在街上干什么，除非他们是故意在等儿臣，而且那么多带着刀的侍卫驱赶，他们都不怕死的往前冲，就是为了见儿臣一面，这话儿臣不信，就算儿臣再貌美平日里百姓也能见到，哪会为了好奇心堵上自己的命。”关凌这时候也不藏拙了，将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出来。
　　“到底是真的冤枉还是假的，还有待商榷，这件事的起因是你和沈晋的关系，你说你们没有关系，朕信但是其他百姓会信吗？朕也不能派人管百姓说什么，这悠悠众口怎么能堵住，你觉得父皇应该怎么做？”朱德玮撑着病体，询问的看着关凌。
　　“父皇辛苦了，为了儿臣的这一点事。天天这么多人确实不能不让他们说话，既然如此就让他们说去吧，儿臣不在意了，以后再也不同沈相说话便是了，只是求父皇救书白。”关凌也知道民心所向才是君主，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弃皇室于不顾。
　　朱德玮叹了一口气说道：“三人成虎，流言不能继续下去了！流言不解决书白也不能放，否则百姓真的动乱，谁也挽救不了。”
　　关凌听见这信誓旦旦的话，就知道皇帝心中怕是早就有决策了，而让自己来也不过是通知一声罢了。“儿臣愚钝，不知应该如何行事，还望父皇教导。”
　　“朕刚刚便说了，南溪投降，年后会派人前来求和，为表两国的情谊，南溪的公主会前来和亲，到时候朕会让公主自己挑选，你三皇兄四皇兄皆有皇妃，适龄的便只剩下你和老五了。近来你多去阮府看看，清风在边疆生活了数载，又守卫边疆三载，对南溪是再清楚不过了。”
　　“父皇的意思是让儿臣娶南溪公主？！”关凌一万匹马同时奔过去。
　　“你若是娶了公主，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朕也可以封你为王，带着公主去封地生活，远离京城。”朱德玮又咳嗽了一阵，关凌也顾不上顶嘴了，起身就朝门口奔去。
　　朱德玮忍住咳，叫住了她：“回来，朕没事。”
　　“您都咳成这样了还说没事？”关凌拧着眉踌躇不前。
　　“老毛病了，但是小六啊，朕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了，怕是护不住你多久了，你同你其他兄弟姐妹都不一样。”
　　“父皇。。。。。。您知道，您一直都知道！”关凌听出了皇帝的画外音，枉顾她还一直胆战心惊的害怕被人发现了，犯了欺君之君，没想到皇帝早就知道了。“那为什么。。。。。。”
　　“为什么要隐瞒如此大的事情，不昭告天下是吗？其实朕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母妃一直不让你拔尖，什么东西都不让你学，但是你如此聪慧，朕实在不舍得，派人查了好久才发现你的真实身份。那时候朕不能说，朕要是说了你母妃就是欺君，当时朝堂不稳，朕护不住你母妃。”朱德玮回忆过往，虽然那个时候日子艰难，但是能看见心爱的人在身边也就心满意足了。
　　“父皇，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关凌实在好奇皇帝为什么会允许妃子在外面生产，又是怎么把公主当成皇子的。
　　“朕登基的时候，边界各国动荡不安，而朝堂之上也是一片混乱，为了稳固朝政，朕便广开后宫，纳各大世家的才女为妃，你母妃也是这个时候进宫的，刚开始朕并没有注意到她，朕稳固了前朝之后，想要治理边界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大将可用。你应该知道你外祖家世代为将，你舅舅更是良将，朕为了让你舅舅放心，便经常宠幸你母妃，后来才发现你母妃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的眼中只有朕没有欲望，后来就慢慢喜欢上你母亲了，但是身在皇家哪有喜欢可言，你母亲有身孕之后明里暗里遭了多少次毒害，这个时候你大哥夭折了，你母妃吓到了，无论如何都要出宫，朕没有分身乏术，只有派了许多人护着你母妃出宫。”朱德玮想起曾经艰难的日子里面陪着自己的那位女子数次停下。
　　朱德玮继续说道：“但是出宫之后她们还是不肯放过你母妃，带着许多人实在引人注目，你母妃便在一夜趁着人不注意，带着身边的宫女乔装跑了，一年后才在柳州找到你母妃，她当时已经生下你，朕派人接她回宫，她却还在生朕的气，回到京城住进了阮府，再之后阮将军得胜回朝，后宫已经没有人敢动她，她才带着你回宫，并告诉朕你是一位皇子，朕便一直以为你是皇子。只是你母妃对你太过奇怪了，礼乐骑射都不让你学，平日里也将你盯的紧紧的，不让任何人接触你，朕有悔也不想轻易让你母妃伤心，便派人偷偷打听，后来才发现你其实是女儿身，但这个时候你也大了，后宫纷争不断，朕就将错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