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全力对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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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对打中，森弥一用了两次青鸟，还有一次采用了放短球的策略，拿下了第一局。
期间，毛利也凭着自己高超的网球技术拿下了2分，只不过森弥一的绝技青鸟和飘渺快速的回球毛利短时间内还无法应对，才让森弥一先拿下了这局。
但是正因为第一局丢了，感受到森弥一的网球技术不可小觑的毛利开始兴奋了起来，平日的懒散丢到了一边，他握紧了球拍，目光发亮，神情专注地盯着对方打过来的每一个球，并用更大的力度，更玄妙的技巧将球打回去。
很快，毛利就拿下了第二局。
距离比赛开始已经过去了近十五分钟，现在，是1:1平。
“森君，这还不是你全部的实力吧？”
第三局开始，毛利突然笑起来，问。
森弥一目光平静地望着他，“你也不是。”
见他答话，毛利神情中顿时多了份戏谑，不过态度却更专注和认真了。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森弥一，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开玩笑意味的请求。
“那好吧，接下来我会全力以赴的。毕竟我想见识一下森君真正的网球嘛，森君会满足我的愿望吧？”
这一番话说完，毛利就看见对面的人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改变了发球的姿势。
森弥一本来是很标准的发球姿势，没有什么多余的花样。因为前面几局如果是面对不太熟悉但实力强劲的对手，他往往会倾向于不断试探，试探对方的极限在哪里，然后相应的用出刚好可以压制对方的实力，踩着边线获胜。这是他以前在战场就有的习惯了，总是害怕暴露了所有的底牌，无法应对可能下一秒就会到来的危险。
但大概是被毛利盯得有些无奈了，他干脆就满足了毛利的期盼，换了更熟悉的发球姿势。这种特别的发球姿势来源于他血脉的天赋，来源于他沉睡前数年的苦练，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他自己的烙印。
只见他挥拍的右手骤然拉远了与抛起的网球的距离，身体大辐度斜侧，脚下踩的步伐也做了微妙的调整，左右脚之间的距离更大了。
然后，挥拍。
这次挥拍与上一局大为不同，金发少年的手快到了极致，以毛利的眼力都看不到手臂挥动的残影，仿佛对方的手根本没有经过移动，而是直接闪现到了前方。而且对方的左手，似乎也动了。
带着火光的网球破风而来，毛利刚想抬手去接，却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像是被不可闪避的利箭射中了心脏，疼痛与恐惧将他钉在了原地，血脉凝固，动弹不得。当他反应过来时，网球已经与他擦身而过，只能听到一声仿佛带着金属嗡鸣的、落地的声音。
这是……什么？！
接下来，森弥一的攻势更加迅猛了。每一球都带着极强的精神震慑力，锋利无匹，直击面门，令人心神恍惚间瞬息被勾起潜藏心中的恐惧。
每个人心中都有恐惧之物，或许是年幼时印象深刻的噩梦、漆黑雨夜里轰鸣的雷声、穿越马路时飞驰而来的汽车，或许是放学后独自一人走在幽暗深邃的走廊，这时，背后传来了诡异的脚步声……
那些或是锋利刺人的、或是细思极恐的、或是不愿回想的，林林总总，都在这一瞬间通通涌上心头，绵绵密密宛如带刺的藤蔓一圈一圈地缠上猎物的躯壳，刺入血肉，然后渐渐地收紧，最后残忍地绞杀。
黑暗无边的恐惧之海里，毛利感觉自己就是那只无力挣扎的猎物，被数不清的藤蔓紧紧缠绕着，在水中沉沉浮浮。
好痛苦……我在哪里……
脑子一片混沌，但潜意识里，对网球、对胜利的意志仍在清醒的抗拒，于是他紧紧攀住了向上生长的藤蔓，拼尽全力的逃离这片围杀的海域。终于，他在顶端看见了一道光。
快点醒过来！我还在球场上啊！
那道光逐渐明亮、扩散，毛利眼中终于再次倒映出清晰的世界，耳边传来临时裁判焦急的催促，迎面是浅金发的少年冷静中带着锋芒的眼眸。
而场外的记分牌，比分已经变成了4:1，接近对方的赛点。
“大意了啊。”
毛利苦笑着，对于自己之前怎么发球、怎么回球、怎么打出的这个比分，他都完全没有印象了。溺水般的恐惧和痛苦现在还残留在他的身躯里，使他无法平稳住呼吸，止不住的喘着气。
森君，真是可怕啊。利用人心深处的恐惧，化成绞杀的藤蔓，引发对手的挣扎，达到让对手失控的目的。
这样的手段，倒是和幸村很像啊。
精神力网球吗……
还有第三局开始的那个发球，也不可小觑。他没猜错的话，那是一种集速度、技巧与精神力于一体的超级旋球，能够让直面者产生被利箭刺中的精神剧痛与肢体僵直。
而且……
毛利微眯起眼。
他怀疑这并不是森弥一的极限，这个发球背后，除了他体会到的精神力绞杀之外，应该还有另一套攻击手段。但是出于什么别的考虑，森弥一没有对他用出来。
算了，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还没有输，他还站在网球场上呢，反思复盘什么的，等下场再想才是啊。
收笼好上一秒发散的思绪，他握紧了球拍，朝对面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脸。
“我要真的以这种大比分输给森君，未免也太糟糕了吧。”
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网球，拈了拈，抛起。
“接下来就让森君见识一下我全力以赴的网球吧！”
在森弥一带着几分惊异的目光下，毛利闭上了双眼，又瞬间睁开。但此刻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朦胧无神，仿佛被潜意识操控的梦游者。
但是森弥一很快发现，在这个状态下的毛利寿三郎无论是发球、还是回球，速度，力量，精准度都大为提升。
森弥一起初还能应对，但对方攻势越来越强，他无法避免的开始出现了错漏。
不要慌急，镇定下来。
他在内心轻声劝慰自己。
网球的本质不就是打出对手接不到的球，接到对手打来的所有球的简单的循环吗？我真的做不到吗？我难道做不到吗？
他轻轻笑起来，笑容里写满了笃定。
我可以。
另一边，立海大网球部。
带着两名好友以6:0迅速击败了某名嚣张的后辈之后，鸢蓝发的少年坐回场边，放下球拍，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几口温水。
“我刚刚看到仁王带了他的新搭档来了网球部报道。”慢条斯理地拧紧杯盖，他温声询问，“毛利前辈呢？他真的没来吗？”
褐发的高瘦少年闭着眼轻轻摇头，“没有，我刚才还让人去了他常去的几个地方看了看，也没见到人。”
“哦？”鸢蓝发少年挑了挑眉，心想，这就稀奇了。
迟疑了一下，褐发少年合上他随身的笔记本，又道。
“我听说，毛利前辈一放学，就带着他们班刚到的转学生去校外打网球了。”
“和转学生出校打网球了？”刚刚还在倾听的戴着帽子的黑发少年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大皱眉头。
褐发少年颔首:“我问了不少人，这个猜测有88.4%是对的。”
于是黑发少年彻底黑下了脸:“毛利前辈真是太松懈了！”
“弦一郎，”鸢蓝发的少年倒没那么生气，还笑眯眯地唤了好友一声，似劝非劝地道，“说不定明天部活时，毛利前辈会带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但是如果没有的话……”
他温温柔柔地拉长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熟知他的褐发少年立刻淡声接上。
“双倍训练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全力对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