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任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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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王佳佳记不起来。
周禾雅和卓鸿分手的时候是大二到大三那会儿。王佳佳已经从宿舍搬出去，正和孙樊甜甜蜜蜜地恋爱。
所以她隐约知道一点周禾雅分手的事，但是不太了解。“卓鸿”这个名字也只是在别人的八卦中听过几次。
虽然因为劈腿的对象比较奇葩，在她们学校还是引起一些讨论，“帅哥警察男友抛弃青梅竹马美丽女友劈腿三十多岁的陪酒小姐”这种八卦话题，在哪里都有讨论度。
周禾雅被围观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她不光内心受到情伤，还要被人八卦，说什么的都有，实在是煎熬。
后来她闭口不谈这件事，大家渐渐也就忘记了。只有想给她介绍对象的时候才会记起好像有这么一段荒诞的往事。
本来王佳佳还想夸一夸酒吧老板卓鸿，帮她痛殴墨镜男出了一口恶气，然而这会儿从酒吧老板这个人设突然变成了渣渣前男友，这夸奖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毕竟听说分手的时候闹得挺夸张的。
不过这连着几次出手帮忙，渣男该不会……
“小雅，虽说人家帮了我的忙，但是一码归一码，要也是我欠他，你可别因此给他机会！”
周禾雅正在拖地，闻言头也没回，“人家有女朋友，不对，说不定还是老婆呢。”
“那他这么上赶着难道是想让你做三？”王佳佳断定卓鸿动机不纯。
“就不许人家善心大发帮助一下可怜无助的前女友？”
“NONONO，小雅啊，你太不了解男人了，他一定有目的。”
周禾雅没接话，她不知道卓鸿怎么想的，她从六年前就搞不懂卓鸿的想法了，本以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结果她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她拿出手机，翻到卓鸿发给她的微信，又看了一遍那冷冰冰的文字和吓人的图片，叹了口气，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回。
卓鸿等了一晚上，周禾雅一句话都没回他。
微信上只有工作群里热闹得很，下午负责报警的小弟一直哭诉他的警局一日游，虽说他这次不是被拷住的那个，但光光进警局就够可怕了，希望老板不要再给他安排这样的任务，他愿意做最苦最累的活儿。别的群友纷纷表示理解与同情。
卓鸿想扔手机，锁屏前一秒看到一条特别的信息，他看完眼神冷下来，默默关掉了屏幕。
第二天，大楼天台。
卓鸿从办公室坐电梯上来，看见一个穿钓鱼马甲的老头已经等在那里了。
卓鸿无语的走过去：“老大，可以别约这种地方吗？又显眼又危险。”
“见见你乡下上来的爱好钓鱼的大伯怎么了？”
“别每次都给自己立人设行吗？你以为cosplay？再说哪有乡下大伯要约天台的？”
“大伯想看看城市景色不行啊？臭小子，喏，看看你干的好事！”说着递过来一个文件袋。
卓鸿接过来，是昨天墨镜男的资料。
“报警理由是‘自带酒水饮料’？还把人打成那样，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关系压下来？”
卓鸿轻笑一声，说：“我们道上的做事不就这样？难道还要好吃好喝供着再帮忙填写个人资料？”
“没个正经。”老头抱怨。
“还不是你们逼的。”
卓鸿掏出烟，递一支给老头，老头摇摇头拒绝，“戒了戒了。”
卓鸿自己点上火，“这么久没见烟都戒啦？”
“人老啦不戒不行，再抽你师母不让进家门了。”
卓鸿回忆，师母确实有点……彪悍。
“最近市面上这些新型毒品很多，使用和买卖的都是年轻人，有的甚至未成年。”
这些新型毒品名字听起来很无害，外表也是花里胡哨的像是零食饮料，但其实危害很大，有的甚至是一代、二代毒品的混合升级。
“知道是谁的货吗？”老头问。
卓鸿摇摇头，他现在的场子没有直接接触这些，明面上是因为他刚回C城，还没有胃口碰这块利益最大的蛋糕，但其实他根本不想碰。
“货出得很杂，有好有坏，一下子抓不出来。”
“上头怀疑有一部分货是‘毒师’的。”
卓鸿惊讶，“‘毒师’？他不是只做□□吗？”
“毒师”是个奇人，卓鸿一直觉得他要是走正道，一定是个世界级的人才，诺贝尔化学奖都能拿的那种。
“谁知道呢？可能是换了合作的下家。”
毕竟他上一个下家就是卓鸿端掉的。
卓鸿笑笑，“怎么知道知道是他？”
“没找到什么线索，就是有些货的质量太好了，比国外的源头货还要好。”
是的，“毒师”出品，质量保证。当年他做的冰，纯净度比别人的高出一个档次。
别看这一点区别，用传统方式制冰，纯净度的上限就在那里，再严谨的原料和过程也没法再提高了。
“毒师”另辟蹊径，用了新的原料换了一种方式做，导致警方在很长时间内都没法从原料供应的途径上查到线索，因为“毒师”用的根本就是另一种原料。
现在市面上又出现高品质的货，确实很有可能是“毒师”出手。
“卓鸿，上面下来新的任务——”老头有点吞吞吐吐。
“艹！”卓鸿一脚踢在天台护栏上，护栏纹丝不动。“不是说好要结束了吗？这还有完没完？！”
“卓鸿！”老头去拉他。“卓鸿你冷静一点。”
“你要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我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我们也是没办法，‘毒师’这种人没有内线根本抓不到。上次就差那么一点，又让他逃了。但是不灭了他，根本没有安生日子。”
“贼是抓不完的！老头，说好的三年，三年又三年，再不收网我就要做老大了！”卓鸿自嘲地笑：“哦，不对，我已经是老大了。”
看他都能背卧底专用台词了，老头放开了他。
“我知道你苦，但是没有办法。现在你的位置简直是完美，有一定的自由行动能力又能接触到核心信息，说实话，危险性也比以前小了很多。你想想之前牺牲的同事……”
感情牌都打上了，卓鸿还能有什么办法。“老头你告诉我，我这辈子还能有机会做回普通人吗？”
老头愣了下，还是说：“能的，一定能。到时候我给你争取一等功！”
“算了吧，你这是咒我死呢。”卓鸿又点上烟，“本来也不是为了这个。”
“你那小女友又谈上了？”老头换了个话题。
做卧底没什么隐私可言，“还没呢，本来想恢复身份了也能堂堂正正谈个恋爱，谁知道又给你们搅黄了。”
“唉，老大不小怪可怜的，可以考虑让她签个保密协议。”
卓鸿眺望远方，城市里高楼林立，穿过一栋栋高楼，远方有一座小山，他知道那是大学城的方向，周禾雅现在在做什么呢？给学生上课吗？他不太能想象她做老师的样子，明明自己是那么迷糊的人。
“再说吧。”
初三毕业的那个暑假，卓鸿顶着太阳打了两个月的篮球，晒得像炭一样黑，身高继续蹿高了五公分，突破了一米八的大关。
周禾雅趁着这个没有课业压力的暑假，躲在家里画画，倒是捂得一身雪白。
周母有天下班碰见刚从球场回来的卓鸿，突然发现对方已经从一个小男孩变成了高大的少年，回家一阵感叹，看见自家穿着大T恤画画的闺女，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一下青春期的心理疏导。
“丫丫，马上要上高中了，要以学业为重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知道吗？”
周禾雅疑惑，以为是周母不高兴她画画了，之前不是不反对她画画吗？怎么突然变卦了。
“妈说的不是画画！你怎么不懂呢？妈是说高中别早恋！以后上了大学有的是时间谈！”
在客厅看电视的周父重重咳嗽了几声，周禾雅也有点尴尬：“妈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谁早恋啦？”
“没有就好。你们都大了，男孩女孩之间要保持距离，和卓鸿也是，不要没分寸地瞎闹。”
“妈你都在说些什么啊？我和卓鸿？”
看周母说得有点过，周父走过来做和事佬，“我们家丫丫这么懂事，你就别想太多了，是吧丫丫？”一边说还一边拉走了周母。
“唉，老周我话还没说完呢……你就宠着吧宠坏了有你受的！”
周禾雅看着画了一半的阴影，脑子里想的却是卓鸿打球的样子，她……和卓鸿？
高中他们俩还是一个班。
周禾雅的中考成绩不错，高过一中录取分一大截；卓鸿也过了线，稳稳进了一中。
和初中时貌不惊人不同，卓鸿一进高中就吸引了一大票女生的注意。
周禾雅想起初中同桌章瑞雪“比队长帅一点”的评价。
经常有女生在卓鸿的书桌里塞东西，有零食饮料，也有情书礼物什么的。
卓鸿一律不要，整天不是上课发呆就是下课打球，狐朋狗友处了一大堆，连校外人士都认识不少。
有的女生就打起了周禾雅的主意。
“小雅，听说你们是邻居，拜托你帮我交给他，拜托你了。”
周禾雅面子薄，推脱不过只能答应下来。
放学等在班级门口的卓鸿无聊地玩着手上的篮球。家里没再提一起上下学的事，但是出于习惯卓鸿还是每天等她。
周禾雅慢吞吞地整理好书包，看到门口的人影心情有点复杂，就好像原本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玩具突然要分享给别的小朋友，为了显示自己的大方还不能拒绝。
一路上周禾雅赌气不说话，卓鸿也就自己玩篮球。
快到家了，周禾雅拿出那封情书粗鲁地一把塞给卓鸿，“诺，隔壁班花要我转交给你的！”
卓鸿没接，看看满是折痕的信又看看周禾雅略带怒气的脸，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就帮人家转，不要。”
其实周禾雅听了是有点高兴的，她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高兴，“隔壁班花给的呢，你真不要？”
“真不要，以后你也别管这些事。”
周禾雅拿着那封情书靠在自己房间门口，太好了，玩具暂时还是她一个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