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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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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听迈着小碎步,咬着牙把楼玉一口气背到房间,把他放在床上。松了口气,这才有些惊讶,自己竟然能把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给背回来。
一路上,有几个丫鬟和下人看见了他们,纷纷投来怪异的目光。其中有人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慕听闷着头往前走,压根也没听到。
他们雪极宗大小姐向来娇弱霸道,什么时候也会背着别人走路了,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慕听也觉得有些奇怪。这具身体明明瘦弱的很,外面刚下完雪,可不知为何当她和男主靠近的时候,竟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很舒服。
她胡乱猜测着,这怕不就是什么男主的特殊体质吧?叫什么来着,纯阳之体?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回过头来,看见楼玉坐在床上,垂眸望着自己手腕上的伤疤,神色晦暗不明。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的伤口已经结痂愈合,方才鲜血淋漓的手腕看上去不再那样可怖。
慕听挠了挠头,惊叹道:“唉?恢复这么快的吗?那雪无散可真是好东西。”
楼玉轻抚着自己手上的伤疤,一抬头就看见少女趴在桌上,托着下巴,冲他露出一个明晃晃的笑。
屋外,有丫鬟提醒道:“大小姐,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吉时了,让奴婢来为您梳妆一下吧。”
还有半个时辰了?这么快??
慕听下意识应了一声好,反应过来后,又连忙吩咐道:“等等!不用梳妆了,我自己来吧。你去拿一些疗伤的丹药过来。”
梳妆个锤子啊!又不是真的嫁人!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片刻后,一个黄衣双髻的丫鬟走进来,捧着几瓶丹药和和一块鲜红的帕子。
那丫鬟刚迈了几步,就听见自家小姐大声叫道:“你不许进来!”
声音中是十足的霸道。
她说:“把东西放在门口,然后你带着所有的人,离这远点!”
丫鬟一愣,往屋内扫了一眼,瞅见青年修长的身体在帘幔下若隐若现,顿时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意,然后悄悄的吩咐旁边的人一并退散。
那笑容像极了古早电视剧里媒婆的蜜汁微笑。。
慕听:……我觉得这位丫鬟小姐你可能误会了什么?
等到外面的人影全部消失,慕听将窗户拉开一条缝,悄咪咪地快速扫了一眼,确认了屋外没有任何人之后,这才啪的一声关上窗户。
回过头来,就看见楼玉正在脱衣服。
慕听:!!
青年的身体修长,裸着的后背白皙如玉,可是他这时候是真的很瘦,慕听看着他,忽然想起来原著中男主小时候的那些遭遇,顿时有些心疼儿子的感觉。
尤其是看到后背上那一道道交错遍布的鞭痕。
她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虚。
虽然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些什么。
慕听你醒醒啊喂!这又不是你造成的!你能够做到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
她一边奶自己一边上前去。
走了几步,她突然忽然意识到不对,脸颊又顿时涨红,仿佛一个熟透的番茄。
“喂喂喂?你怎么回事!一个大男人怎么随便在姑娘家面前脱衣服?”
楼玉回过头来,看见少女双手捂着眼睛,从指缝中往这里偷偷看过来,
“还有半个时辰,你我就是道侣了,怎么算得上是外人呢?”
他的声音清润,又带着些懒洋洋的缱绻,听起来格外撩人。
慕听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成了一只被煮熟的虾子了,脑袋晕乎乎的,脸上已经热得快烧起来了。
她真的想说,男主求求你别瞎几把乱撩,她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清纯女大学生,不应该承受这些不属于她的美色啊喂!
对方迟迟没有回应。
沉默片刻,楼玉提醒道:“衣服。”
慕听回过神来,愣了一下,:“什么衣服?”
楼玉又笑,戏谑道:“还是说,大小姐觉得我这身带染血的白衣,与你这身更般配呢?”
慕听恍然,原来他说的是喜服,她在房间里乱翻一通,没找到,于是忙不迭又叫丫鬟送衣服过来。
接下来的成亲大典进行的很顺利,楼玉没有逃跑,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全程都很配合。而慕长文也换了一身打扮,光鲜亮丽地坐在高台上,眼神中尽是满意。
所有人,包括楼玉,都很平静。
只有慕听有些紧张,心脏跳的飞快。
这是她第一次和别人成亲,有种演员拍电视剧成亲的感觉,但是比那还要真实。
虽然知道自己只是个炮灰,男主终究是会逃跑的,但是对于一个现代社会的纯情少女来说,怎么说也算是一段珍贵的回忆了。
没穿过来时,慕听刚上大二,除了上学就是瘫在宿舍里看小说打游戏,是个老咸鱼少女了。上一次和异性接触最亲密的时候,还是初中时,有个黄毛不良少年就好她那口,水灵灵乖巧的优等生,每天骑着摩托在路上拦她。
后来,被她哥一拳揍趴下了,从此再也没来骚.扰过她。
慕听有些忧愁地想,也不知道父母和哥哥他们都怎么样了,她以后还能不能回到家呢?
少女的手被一双修长的大手牵着,那只手骨节分明,虽然清瘦,但是却很有力。
对方掌心的温度很暖,不像慕听原主一个病秧子,离了暖炉之后手总是冰凉。
她的头顶盖着喜帕,看不清外面是什么样子,只是晕晕乎乎的跟牵着的那双手跟他走。
一边走,一边又有点想掉眼泪。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百年偕老,永结琴瑟。”
修真界这样的成亲大典几乎很少见,除非是上等世家的子弟或是什么厉害人物,普通修士大多是一纸契约,结了伴侣就了事。
只是因为慕听体弱,修为尚浅,便采用了折中的法子,不像是修士双修大典,倒像是一对凡间夫妇。
那双手牵着她走了很远,直到喧嚣声都远去。
吱呀一声,房门被谁推开了。
慕听一把掀开头顶的红帕子,视线豁然开朗。
房间里只剩她和楼玉两个人。
明亮的烛火下,青年眉目清俊,乌发高束在玉冠里,倚靠在门边,含笑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看起来温和而缱绻,似乎很无害。
原著中,楼宇就是在新婚之夜打晕新娘子,然后逃跑了出去,在天罗地网的追踪下,他身负重伤,恰好被一位路过的白胡子老头捡走,从此踏入仙途。
不久,慕长文身故,雪极宗迅速败落,许多弟子和下人都卷着钱财跑路了。原主一个病弱跋扈的大小姐撑不起门派,最后被迫沦为一群散修的玩物。
身为炮灰,慕听这个角色的作用,也仅仅是为男主的寻仙问道之路增加一点波澜罢了,直到结尾,这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原著中,有这样一段话。
【楼宇早已成为剑指八荒的第一仙尊,更不会记起曾经有这样一个恶毒跋扈的姑娘,曾经与他结为道侣。】
【对他来说,那些被凌.辱的日子早已沦为过往,如同记忆中的一抹尘埃,再也不能在他的心中惊起波澜。】
【他俯视众生,而众生不过是他脚底下的一捧蝼蚁罢了。】
那双牵着她的手早已松开,慕听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掌心,忽然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如果她不能回家的话,又该怎样活下去呢?
想到自己日后的结局,她不禁有些迷茫。
这样不行,慕听觉得自己必须主动起来,摆脱掉炮灰的结局。
她的脑子开始飞速旋转起来。
努力回想关于这一小段情节的描述,可惜原主实在是太炮灰了,一点想不到关于这更多的描述。
屋子中央有一个雕龙画凤的八仙桌,桌上摆着两杯合景酒,那是为他们特意准备的。
楼玉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发现这姑娘自从一进门就陷入一副怪异的表情中,又像哭,又像笑。沉吟片刻,他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合卺酒上。
青年修长如玉的手端起其中一杯,冲她笑道:“来。”
他笑意柔和,和在地牢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慕听立马竖起十二分的警惕,盯着那酒杯,如临大敌。
酒可能有问题。
她想,酒一定有问题!
少女浑身防备的样子,仿佛一个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
见她迟迟不动,楼玉索性一手端起一个酒盏,缓缓向她走来。
慕听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动了动唇,刚想说些什么,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嘘——”
青年放大的俊脸忽然出现在眼前,他们此刻挨得极近,对方温热的呼吸擦过耳畔,少女只觉得脸颊又烧红了起来。
慕听:人间迷惑.jpg
这男主怎么回事啊?老是撩人犯规啊?
但是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这不是撩人,这是要害人啊妈耶!
另一只手不由分说地将酒盏塞到她的手中,捏着她的腕,迫使她亲自将酒杯送到对方的唇边。
他低头,就着她的手一口饮尽。
青年眼睫如鸦羽,垂眸时,不经意扫过她的指尖,撩起一阵微微的痒。
慕听触电般缩手,刚要往后退,那双修长的手掐住她的脸颊,将冰凉的液体径直口中灌了进去。
她挣脱不动,呛了好几口,忍不住剧烈的咳嗽了几声。
这合卺酒真是该死的辛辣。
她怀念现代几块钱一罐的锐澳。
被逼着灌完一整杯,楼玉松了手,慕听一把推开他往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敌意。
“你想干什么?你给我喝了什么东西?”
想了想,她又狐假虎威地添了一句。
“我警告你,本大小姐可不是你随便就能惹得起的。给我放老实点。”
少女脸色苍白,略施粉黛的两颊升起红晕,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呛的。
楼玉竟然笑了。
青年深情地凝望着他,笑着叹了口气:“你总是不明白。”
慕听被他一打岔,愣了:“啊,明白什么?”
对方放下酒杯,脱去外衫,缓缓向她走来。
慕听步步后退,被他逼到床边,然后轻轻一推就倒在了床上。
青年伏在她身上,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在她尚未回神之时,一双手悄无声息地扣住她的脖子,并且缓缓收紧。
“大小姐,我劝你别出声,否则在下可不知道你这条命,还是不是留得住。”
楼玉眉目含笑,在她耳边呢喃。
在屋外人看来,仿佛就像情人间的絮语,亲密而暧昧。
慕听:!!
网文误我!原来这男主哪里是什么温润如玉的仙尊,分明是一个睚眦必报、口蜜腹剑的黑心莲!
不知是不是原身太弱的原因,她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逐渐开始闷痛。她拼命想挣扎,可是怎么也挣扎不开,对方的力气实在比自己大太多。
千钧一发之际,慕听忽然抓他的手,拼命指着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唔!唔唔唔!”
慕听努力挤眼睛,意图引起对方注意:看我真诚的表情!看我看我!
好的,楼玉也没打算杀掉她。
他手上的力气松了松,眼底划过一丝晦暗,在她耳畔轻声道:“劝你识相。”
慕听拼命点头。
如同濒临窒息的人,忽然获得氧气。她下意识的想要远离他,无奈那双大手牢牢的桎梏住她,动弹不得。
青年覆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如墨的长发垂落在她的脸颊上,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慕听大口大口的喘气,片刻平静下来后,她小小声说:“我知道你要逃。”
见对方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慕听见状,又赶紧添了一句:“我可以帮你。”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青年挑眉,薄唇勾起一抹饶有兴致的弧度。
“你必须带我一起走。”
烛光中,少女的眼睛黑而亮,诚恳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