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骑士》烈驹

79、第 79 章

　　“既然阁下给了我们明确答复，将对第五区郊区展开调查，我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把怨气按下去，他明知道素文郎给的承诺最终都会打水漂，口里还是假惺惺地和素文郎客套。

　　现在不是和素文郎抬杠的时候，他要赶紧弄清楚第五区郊区的机器人发生的状况。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想事的同时，用余光瞟了一眼胡丘的座驾ReaperⅠ（死神Ⅰ）想：“这家伙也是与众不同的……”

　　机器人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有了意识的呢？如果说珍五号机的意识发生了变化，有了做“人”的渴望，不再满足于成为战争武器反叛人类的话，它的特殊并不奇怪，珍五号机原本就有一半的人类基因，它是克隆人和机器技术的结合体。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心里聚积许多疑问，他脸上毫无波澜地说：“护卫军指挥官阁下，我们还要赶回去照看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请勿怪罪我们的匆匆离别。”

　　素文郎露出官方标准的笑容，他将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和胡丘送出办公室说：“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我一定会让我的下属妥当处理你的诉求。人人都希望地球联盟不会出任何一点差错，我也是。虽然我是地球安全护卫军最高指挥官，但是我处在这个位置如履薄冰，大概将军阁下深有体会我现在的难处。代我向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问好。”

　　素文郎话里有话，他是怕自己多事惹得地球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不快。

　　素文郎望着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和他带来的和罗纳德·杰克逊少将有染的“Ngwakta”年轻人的背影，隐去了刚才假面式的微笑。

　　他也思考起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刚才说的话，他们走进来丢在地上的机器人他一早看见了。

　　为了维护地球联盟的体面，有些东西是不能放在台面说的。

　　第五区郊区的机器人坟场有了异变，不可能一天、两天形成。

　　素文郎不清楚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的话里有没有掺水，他既不想管这件事，又怕置之不理最终成为祸端，成为自己就职生涯中永远抹不掉的黑点。

　　管得太多……

　　所谓的有意识的机器人万一存在，花太多人力、物力去打压，惊动到地球最高执政官阁下翊一，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怪罪自己监管不力，说不定给自己一个革职查办。

　　到时，他不仅愧对自己的家族，也愧对自己抗击外星人的祖先。

　　一番思量后，地球安全护卫军最高指挥官素文郎决定差人去看看，是否像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说得严重。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走出安全护卫军大厅时，地球安全护卫军的守卫还向他行了军礼，口里称呼：“感谢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亲临护卫军指挥部!”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也回了军礼。

　　悬浮车停在了门口，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黑着脸上了车，胡丘和ReaperⅠ（死神Ⅰ）跟后坐进悬浮车里。

　　“所谓的官僚主义，大概就是这样吧。”胡丘捏紧拳头捶在自己双腿上怒说，“口里说着办事，实际放任不管，完全是无能之举!”

　　“胡丘~我担心的是迪赛尼斯未来……包括威斯特恩卡西……我担心第五区郊区发现的机器人是有组织的……现在我的担心说出来大概让人不信。”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垂下眼帘低喃，又抬起银色双眸说，“地球联盟再也经不起折腾了……老百姓渴望胜利，渴望过上好日子……每一场战争受到伤害最大的是百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生在富贵侯门的大人物怎么知道穷苦人家的痛苦……”

　　“胡丘，我生在威斯特恩卡西贫穷的16区，家里一天三餐都成问题。我的父亲在给人搬运货物时发生意外，一条腿骨折，在家躺着不能出去干活。父亲失业了，我只能肩负父亲的责任。为了钱我去参了军，我一次没有见过地球，可我热爱地球，我愿意为它奉献我的生命……”

　　“看见我的银色眼睛吗？实际是家族遗传的虹膜异色性葡萄膜炎，造成的虹膜色素脱失。我的家人为了我的眼睛费了很大工夫，我要参军就必须有双好眼睛。”

　　“不过，我遇上了好人，有名医生给我免费做了ICL眼内晶体植入手术……人最难得的是一生碰上几名恩人……我的运气真是不赖！但是我的眼睛成这样了……”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从悬浮的镜子瞧了一眼若有所思的胡丘，大概是他的话引起了共鸣，让胡丘联想到自己的身世。

　　“胡丘，你们憎恨纯血统地球人，有没有考虑到纯血统地球人对‘Ngwakta’的恨，来源于他们深厚的爱。外星人对地球的屠戮伤害了纯血统地球人的感情。你们也不要以为只有‘Ngwakta’的遭遇让人同情，在地球联盟的每个角落里都会窝有一些可怜人。”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支起一只胳膊说。

　　“费塞尔，我明白你的话，我的父亲死于一场疾病，担子压在我妈妈的肩膀上，她到处揽活、做工，养活我们一家人。我16岁的时候参军，也是为了钱。费塞尔，我和你不一样，我感受不到对外星人的恨意，或许是因为我的血管里流有一半的外星人血液，我和你一样憎恨侵略带来的恐怖威胁。因为将军阁下，他对我的知遇之恩，对我的关心，让我意识到纯血统地球人也有温情的，他没有因为我是‘Ngwakta’轻视我。”

　　“那是因为……将军阁下看上你了吧？笨蛋！”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头歪倒一边不去看胡丘。

　　再说下去，两个人赛着比惨了。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回到将军府没有半刻停歇，联系了隐匿在地球护卫军内部的老熟人米熠，他和他的弟弟——素文郎下辖的安全护卫军少尉米森，都是罗纳德·杰克逊少将的人。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的办公室位于将军府内，在去往罗纳德·杰克逊少将个人藏书馆的路上——种有紫色鸢尾花池塘后面的办公楼里，楼里站岗和办公的士兵。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走进办公室，拔掉手上的手套，解开自己的衣领要给自己透透气，他打开全息通讯器，米熠那张精明的脸立即跳进了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的眼眶内。

　　“今天我在第五区郊区的机器人垃圾场发现了异常，我希望你能帮我跟踪地球护卫军一系列有关五号区郊区的情报。”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斜坐在办公桌上说。

　　“将军阁下还好吗？我听说他遭到枪击。”安全护卫军现役军官米熠中尉关切地问。

　　他和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一样，都是罗纳德·杰克逊少将选拔、器重的人。

　　“今天的手术很成功，没有大碍。”

　　米熠中尉如释重负地笑了。

　　“我怀疑第五区郊区的机器人和将军阁下的枪伤有关。”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说。

　　“我会密切关注，一有动向会立即向你汇报。”米熠中尉说完行了军礼，他的黑色眼睛透出军人的坚毅。

　　画面熄灭，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心里像是梗了东西说不出的难受。

　　接下来，要找人研究他们带来的机器人。

　　“战争、战争……”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闭上眼睛，双手盖住眼部，他埋下头，一只胳膊摊在桌面上。

　　他回想自己坐在ReaperⅠ（死神Ⅰ）内逃离机器人之冢的情形，他有一瞬间看见ReaperⅠ（死神Ⅰ）给出的方位图里绘制的巨型女机器人头颅，它头发飞扬、半合双眼飘浮半空，左右摇摆…仿佛很快就能追上他们……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的胳膊猛然打颤，他看见了恶龙驻守的深渊，能将他们尸骨吞噬得没有渣的深渊。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相信胡丘也看见了那个神秘的巨型头颅，只不过他没有说。

　　他从桌子上跳下，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压下自己的恐惧。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不清楚的是他们将要面对的敌人是“人类”还是机器人？也许机器人是被人类操控，对地球人发动了进攻，也有可能是机器人自己有了意识，和珍五号机一样，不再服从人类的指令。

　　罗纳德·杰克逊少将还没有醒来，不然他一定会有好主意。

　　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在屋内转了几圈，才通知卫兵让胡丘过来。

　　大约10分钟以后，胡丘来了，他的身后依然跟着小跟班——ReaperⅠ（死神Ⅰ）。

　　胡丘进来门时见费塞尔·西蒙·斯诺大尉在沉思，重重地敲了门。

　　“费塞尔，你找我？”

　　“你们带来的机器人放哪儿了？”

　　“在楼下，由卫兵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