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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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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仿佛还残留着小朋友那日亲吻他时唇瓣的余温,迷迷糊糊间肖赞觉得王一啵好似出现在了眼前。
他的男孩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可那透着难过和愤怒的眼神,还是一下子就刺痛了肖赞的心,耳边响起王一啵清冽的声音:
“赞哥,你以前从来都不骗我的。”
“可你那天在片场,为什么答应了我,却一声不吭的离开?”
“你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为什么要跟那个女孩在一起?”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人?”
泪珠在王一啵的眼眶打转,有几颗还是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肖赞望着这样的王一啵,他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撕碎了一样的痛,鼻子一酸,红了眼眶,满脸的自责,颤抖着沙哑的嗓音开口:“对不起!”
“一啵,对不起!”
“对不起。”
“你别哭。”
“我心疼。”
肖赞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一手撑着床沿艰难的坐起来,伸手想要帮小朋友把脸上的泪抹去,可刚要触碰到,王一啵却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伸出去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中好久,才慢慢收回来。
坐在病床上,肖赞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头埋在两膝间,含着泪苦笑,原来是自己烧糊涂了,才会看到小朋友。
他现在一定很恨自己吧。
他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他,好想他。
北京
Sunny一侧肩膀上挎着一只猫咪背包,一手提着王一啵喜欢吃的米粉,敲响了公寓的门。
在一阵门铃声中王一啵悠悠转醒,抬手挡了一下窗外照进来刺眼的阳光,适应了几秒钟才慢慢从飘窗上下来,抬手揉着因为一夜没换姿势僵硬了的脖子,提高了一些嗓音冲着门外喊到:“谁啊?”
“我,Sunny。”
王一啵一听是Sunny,低头看了眼一地的啤酒罐,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赶紧找了垃圾袋把啤酒罐一一收拾起来,然后随手塞进一旁的柜子藏好,免得被唠叨,这才帮她开了门。
一进门,Sunny就闻到了屋子里还未散尽的酒味,但她什么也没说,径直走到客厅将猫咪背包靠墙放在地上。
王一啵关了门,回头看到背包的一霎那,就僵在了原地,直到Sunny在一旁喊了他好几遍,他才回过神来。
Sunny提着米粉走到餐桌旁,催促王一啵:“一啵,你先去洗漱一下,过来趁热把米粉吃了。”
王一啵点了点头,收回目光。
餐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王一啵因为昨天喝了太多酒,现在感觉口干舌燥的,胃里也有些不舒服,没什么胃口,低着头,只喝了几口米粉汤,就拿筷子胡乱的在碗里搅动着,偶尔夹起一两根米粉放进嘴里机械般的嚼着。
Sunny叹了口气:“今天一早,宠物医院给我打电话,说坚果身体已经痊愈了,所以我就去把它接了,给你送过来。”
“肖赞…”顿了一下,Sunny继续道:“他好像已经出国了。”
“那…这猫怎么办?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王一啵点了点头低低道:“好。”
下一秒,他突然停了手里的动作,头抬起来直直的看着Sunny的眼睛:“你说什么?”
“肖赞出国了?”
“对。”说着Sunny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王一啵。
王一啵接过手机,盯着微博上Lucky的那条声明呆呆地看了两分钟,才将手机递还给Sunny。
心道:赞哥怎么会突然出国深造?我之前怎么从没听他说过?
Sunny收好手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他这几天好好休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就出了公寓。
王一啵放下筷子,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久,才慢慢起身走向猫咪背包,打开将坚果放了出来。
坚果得了自由,高兴地一跃而起,跳进王一啵的怀里,伸出一只小肉爪轻轻碰了碰王一啵的脸颊。
王一啵觉得有些痒,伸手拉下它的小爪子,摸了摸它的脑袋,轻轻把它放回了地上。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两口,闭眼瘫倒到沙发上。
坚果也许是感受到了王一啵心情的低落,迈着小猫步挪到王一啵脚边,用小脑袋轻轻蹭着王一啵的小腿,软糯小声的“喵~喵~”唤了两声,像是在给王一啵安慰。
坚果的反应给王一啵的心带去了一丝温暖,他坐起来伸手从地上捞起坚果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顺着它背上的毛发,坚果则拿小爪子扒着王一啵的衣服站立起来,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王一啵的脸。
这么多天,王一啵的脸上第一次泛起了笑容:“坚果,谢谢你。”
坚果“喵~”了一声作为回应。
“坚果,你想你爸爸了嘛?”王一啵揉了揉坚果的脑袋。
坚果放下扒着王一啵衣服的爪子,慢慢趴在了王一啵怀里,拖着长长的尾音:“喵呜~”
“我也想他了。”王一啵紧了紧抱着坚果的手。
“他之前把你寄养在我这里,说忙过了就来接你。”
“可现在他却这么快就交了女朋友,出了国。”
“你说,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喵!喵呜!”坚果似乎听懂了王一啵的话,立刻抬起小脑袋从王一啵怀里站了起来,圆溜溜的小眼睛坚定的看着他,像是在和他说:“不!不会的!”
王一啵望着怀里小家伙的样子,心里却泛着苦涩。
起身把坚果放回它的小窝,给它在小碗里分别倒了猫粮和水。
王一啵蹲在它旁边,望着它吃了一会儿,才重新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手机。
他想,他应该给他打个电话。
问问他,他的坚果怎么办。
他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现在唯一可以光明正大联系他的借口。
想到这,王一啵没有一丝犹豫拨下了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结果,电话那头却一遍遍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他以为是自己拨错了,又重新输入了一遍肖赞的手机号,可接通依然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王一啵觉得有些奇怪,按理他们的手机号是国内外都可以正常使用的,因为他们平日工作中难免会要出国参加一些活动,可现在为什么他的号码会是空号呢?
王一啵认真思考了一下,得出的答案是:他的赞哥难道是为了躲他?
摇了摇头,他再一次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点开那个唯一的置顶聊天,经过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才输入了一排字:赞哥,你的猫,想你了。
犹豫了好久,王一啵才闭着眼点了发送,他害怕发过去以后,回给他的会是一个红色感叹号。
眼睛小心翼翼地缓缓睁开一条小缝,看向微信界面,见发送成功,他才松了一口气。
可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爱一个人原来会变得这么卑微,变得不像自己。
赞哥,你的猫,想你了。
赞哥,你的小朋友,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