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诚勿扰[娱乐圈]》青冷

34、蚀骨心疼

　　谷原有些讪讪的，“好久不见。”

　　他拎起被放在地上的纸袋，“给你们带的甜点，还有奶茶，有你喜欢的口味。”

　　秦可心摇摇头，“谢谢，我现在戒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秦可心歉然一笑，“我还有事，一会儿你也要录制了吧？我就不打扰了。”

　　谷原有些着急，等到秦可心推门离开的时候，他才踟蹰半晌只是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话说给天听给地听，就是没给秦可心这个最应该听见的人听。

　　简一寒冷哼一声，“伪君子。”然后转身上了楼，眼不见为净。

　　他说这话的时候正赶上晏燃和姚旸前后脚下楼，看见楼下这情形这两人都有些懵，看出来了，他们此时很应该在车底，而不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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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可心今天要去的地方离这边有些远，他身边又没助理，所以提前给刘钺打了电话开车来接。

　　秦可心到大门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秦可心上车，结果方晨星也在。

　　“看到我这么惊讶？”方晨星递过来一盒小饼干，“早饭吃了吗？没吃先垫垫肚子。”

　　秦可心是有些饿了，用湿巾擦过手指就开始吃。

　　方晨星问：“见过谷原了吗？”

　　“见过了。”秦可心想了想还是说：“简一寒差点跟他打起来。”

　　秦可心又问：“队长，你因为知道他要来，所以你也跟过来了？”

　　方晨星说：“嗯，有点不放心。”

　　秦可心问：“不放心我还是不放心简一寒？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方晨星无奈，“你太敏锐了。”

　　秦可心放下小饼干，叹口气，说：“我也不想这么敏锐，但是不问出来我也难受。”

　　方晨星妥协，“行叭，到地方还有时间，我跟你说。”

　　刘钺透过后视镜跟他对视一眼，然后放慢了车速。

　　方晨星问秦可心，“还记得你解约的事吗？”

　　秦可心点头，“记得，我住院的时候签的字，当时被骂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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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ONB五周年粉丝见面会之前半年多，陈尧他们就密谋着解约好久了，他们还试图拉秦可心当出头鸟，把秦可心作为自己与公司谈判的筹码，奈何秦可心心志坚定，又有简一寒当时把他们骂了一顿，陈尧等人才不了了之。

　　见面会第二天，秦可心这边在医院刚苏醒，陈尧四人就已经走完了赔钱解约的流程。

　　星曜不□□上浇油，在队员受伤住院的当口发布这种消息，陈尧等人也没有自取其辱的打算，打包接手他们的公司也不想落个趁火打劫的名声，也都按兵未动。

　　但业内都知道，ONB已经散了。

　　再之后就是秦可心跟公司提前结束合同，因着方晨星这方面的关系，再加上秦可心作为ONB的货真价实的ACE，当了五年的摇钱树，所以星曜大方而仁慈地没要违约金。

　　半年前星曜一边应付跟陈尧等人的谈判，一边着手其他人的个人发展，所以虽然秦可心解约在意料之外，但对星曜本身的规划并没有太大影响，公司也不准备这时候声张。

　　但半个月后秦可心跟星曜解约的消息不胫而走，不知道被谁捅了出去，而团粉和某些队友粉尤其不买账。

　　因为在这些粉丝看来，秦可心虽然摔下舞台很可怜，但是伤还没好就着急和老东家解约，很明显就是早就找好了出路，不然换做别人恨不得扒着老东家赖着了，哪能这么急不可耐地抽身？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而随后几天又有小道消息说ONB即将解散，队友粉更是把这口锅钉在了秦可心头上，怪他凭一己之力毁了他们哥哥的前程。

　　纵是再不想承认，这些队友粉和部分团粉也知道，陈尧等人无论是资源、实力、路人缘还是媒体认可度，都在中下位圈。ONB七名成员，上位圈三人跟其他人完全是断层发展，其中简一寒和方晨星这两个本身就都是少爷身家，她们是得罪不起的。但秦可心就不一样了，他是普通家庭，至今对家里言辞模糊，一想也拿不出手。

　　这些粉丝一边扒着秦可心给自家偶像拉郎炒热度，一边还要嫌弃咒骂，觉得秦可心碍了别人的路。

　　本来她们就战战兢兢地担忧ONB的发展，一听到秦可心解约的消息，不亚于恐龙直接召唤了小行星撞上地球。

　　一时间群情激奋，秦可心这个受害者却成了众矢之的的叛徒。

　　他出院那天，若不是简一寒和方晨星把人从后门带走，在医院前门堵着的黑粉都能把他生吞活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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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晨星说：“当年你出国之后跟国内切断了消息，咱俩之间虽然有联系，但是那些事太烂了，我也就没跟你说……那段时间传得沸沸扬扬的，后来他们几人解约的消息一窝蜂地爆出来，再加上有推手，最后就变成了你怂恿他们违约在先，而后又放弃联盟自己单飞，他们两头没落好，不解约就要受星曜拿捏，解约也不过是另谋出路，逼不得已。”

　　秦可心说：“……我要不是当事人，也会说一声‘好可怜啊’。”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赌气的小孩子，方晨星被他逗笑，“你应该也猜到了，这后面的推手，就是他们自己，自然包括谷原。”

　　方晨星说：“其实我也搞不清楚他为什么这么有勇气，竟然还敢过来，挨揍上瘾吗？”

　　秦可心抓住他话里的漏洞，“他挨过揍？”

　　方晨星说：“嗯，简一寒打的，我给望的风。”

　　方晨星又说：“虽然我也不想给那混小子说好话，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你知道他做过什么。可心，如果背黑锅的不是你，简一寒不会在调查清楚后动气，你是没看到他当时什么样，我都没见过有谁那么狠过。”

　　方晨星像是想起了什么血腥场面，忍不住激灵一下，“哎，一打四，你敢想象吗？简一寒除了胳膊擦破点皮，一点亏都没吃。”

　　秦可心仰靠在座椅上，又把小饼干摸出来，窸窸窣窣地开始吃。

　　简一寒点到即止，“我还真是有点羡慕那混小子，我当时望风一点也不过瘾。”

　　秦可心简直不敢相信方晨星也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吃饼干的动作都一顿。

　　方晨星看着秦可心发愣的表情好玩，手欠地捏了捏秦可心的脸颊，还感叹道：“比刚回来的时候胖了点。”

　　秦可心想着他这段时间也不是一整天泡在练习室里，能不胖嘛，“我堕落了。”

　　方晨星不以为然，“松松劲儿也好，你就是太容易把自己逼太狠了，现在这样就很好，劳逸结合，还能有心情收拾收拾不老实的人。”

　　秦可心知道方晨星说的是自己跟别人PK的事，像是第一次逃课就被班任抓包，他扭过头，“哎呀别说这个。”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方晨星又说：“你之前和谷原的关系没恶劣过，他这么在背后搞你，当初能为了自己跳槽想拉你垫背，之后又能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的名声找你背锅，这才是我们很生气的地方。”

　　方晨星说：“陈尧他们是明晃晃的小人，但谷原是伪君子，所以更让人生气。打完架之后我跟简一寒去喝酒，他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秦可心把饼干盒子盖起来，低声问：“是什么？”

　　他说不上是不是在意，但不可否认，他想知道这些与自己有关的细微过去。

　　尽管这“过去”不会对现在的他产生分毫影响。

　　“他说，”方晨星说：“我心里好疼，替他疼，特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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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前的秋末。

　　打完架后的方晨星和简一寒哪也没去，两个人就在简一寒当年的房子里就着烤串喝啤酒。

　　易拉罐躺了一地，两个人背靠着沙发，就坐在地上一边喝一边出神。

　　当时的方晨星刚刚接手公司，还不能太服众，整日疲于应付高层老油条们的虎视眈眈，还得抽空调查错综复杂的交易内幕。

　　而当时的简一寒正在筹备第一张个人专辑，之前受邀给电视剧演唱的主题曲大火，帮他稳住了专业歌手的名号，也给后续事业打下了基础，但他不开心，粉丝都念叨他好几个月都没真心笑过了。

　　这两位在人前都是呼风唤雨的人物，可现在一个比一个颓。

　　简一寒怀里抱着一个相框，反扣在胸口。

　　他仰头靠在沙发上说：“我心里好疼，替他疼，特别疼。”

　　衬衫的袖子被挽到了手肘，手臂上擦伤没处理，已经有些红肿了，还泛着血丝，可他没理会。

　　方晨星看看外面漆黑的夜色，问简一寒，“你想他吗？”

　　简一寒说：“每天都想，可想有什么用？我连他在哪在干什么都不知道。”

　　简一寒手掌捂住眼睛，说话也掺着水色，“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开不开心，不知道他的腿伤有没有后遗症，刮风下雨会不会疼，不知道他还恨不恨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队长，你明明知道这些，却一点也不愿意告诉我。”简一寒说：“我知道，肯定是他不让你说，所以我也没问过。”

　　方晨星心里叹气，简一寒说的都是事实，他很少叫他队长，如今一看是真伤心了。

　　两人都没再说话，依旧自顾自地喝着。不知过了多久，简一寒已经醉过去，靠着沙发睡着了，方晨星挪不动他，就抓过沙发上的薄毯给他盖上了。

　　挪动的时候碰掉了简一寒怀里的相框，方晨星看清了上面的照片。

　　——是秦可心窝在沙发上对着镜头笑的照片。

　　方晨星：此时我在车里，感觉像个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