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7、拜师西施上峨嵋

　　被慕容枫这么一闹，白姑姑自然是走不成了。怕再生变故，白姑姑决定再盘桓数日。这一次，她直接进府与姑姑同住了。

　　我以为这场风波就此作罢了，没想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两日之后，我被爹娘叫去问话。当我走进大厅的时候，我看到爹娘并排而坐，脸色阴郁、低头不语。对面的姑姑同样低头不语，她则是面如土色。

　　看我进来，爹娘同时将目光移向了我。爹的眼神犀利，娘的眼神则透着不安。

　　“双儿…”娘轻轻唤了我一声，却也不知要说什么。

　　“爹、娘。”自从那日回来以后，我心情就一直低落，不想说话，也没练剑，尤其不想与姑姑碰面，此时我也没向姑姑招呼。

　　“你…又闯祸了？”爹与我讲话时向来连名字都不唤我就直奔主题了。

　　“嗯。”我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既然姑姑都在这了，想必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辩驳的。

　　“那你知道这次你闯了多大的祸吗？”爹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我听得出他在酝酿着什么。

　　“这也不能全怪双儿。”姑姑突然开口道。

　　“那我怪你喽？”爹虽然没有发怒，但语气毫不客气。

　　“这事追根究底是怪我的。”姑姑也没辩驳，直接就认了。

　　“我早说过，女儿家玩刀弄剑不成体统。你见过哪家女子上战场了？”爹知道这话姑姑不爱听，所以说的时候一直盯着我，“学了功夫上不了战场自然就会滋事打架、惹是生非。你们就是听不进去。我看你们现在还怎么袒护她。”

　　爹爹说着“你们”，其实他就是在说姑姑，因为娘也从来不赞成我学武，一直教我武艺的是姑姑。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是我闯的祸，我自己承担就好。”我不愿听爹责备姑姑，于是抢着说道。

　　“你当？你当得起吗？你拿什么承担？拿命吗？”爹爹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分。

　　“好了，事已至此，你怪她也没用。”娘出来打了个圆场。

　　“从今天开始，你给我老实呆着。没有我的允许，你连房间都不要出。”爹说完起身就走了。

　　我怔在了当场。

　　娘皱着眉还要说什么，可是姑姑用命令的语气先开口了：“双儿，你先回去。”

　　我知道姑姑怕娘再责备我，我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只得一声不吭地先回房间了。

　　之后的三天，我真的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什么也不做，等待着大人们的“判决”。可儿每天给我送一日三餐，可我一天都不怎么动，哪有胃口吃啊！姑姑来看过我一次，见我不想与她说话，待了一会就走了。

　　直到第三天晚上，白姑姑来找我了。

　　见白姑姑来，我自然不能再懒散，毕竟对她不能失礼。

　　“双儿，这几天怎么样？肩膀还疼不疼啊？”白姑姑先是询问了我的伤势。

　　“没事了，好得差不多了。”我给白姑姑倒了杯茶。

　　“你…还在恼你姑姑？”她小心地问。

　　我低了头，不置可否。

　　“你姑姑当时为了救你才事从权宜，你怪她可不应该啊！”虽是责备，但是白姑姑语气很柔。

　　“我倒宁愿死，也不愿看她…”话说了一半我止住了。

　　“丫头，你这样就不对了，没有几样比生命更宝贵的东西。”白姑姑教训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

　　我仍是低头不语。

　　“对了，我有件事要问你。”

　　说罢，白姑姑故意卖了个关子，她没继续说而是抿了口茶，然后从容地放下茶杯。

　　闻言我抬头看向白姑姑等待她的问话。

　　“你…愿不愿意随我去峨嵋啊？”

　　白姑姑问我愿不愿意随她去峨嵋，我当时怔了一下，不知道她的用意。

　　“去峨嵋…作甚？”我小心地问着。

　　“当然是学艺喽！”白姑姑温柔地一笑，“虽然我们双儿的武功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翘楚。但是人总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才是，况且你年纪尚小，正是练武的好时候，去峨嵋历练一下，他日定成大器的，你看你姑姑就是最好的例子。”

　　几年前，姑姑带我回峨嵋时，我就对那里甚是喜欢。当时也曾动过拜师学艺的念头。可是爹和娘平日里不喜欢我舞刀弄棒，更不喜欢江湖。所以，这个念头也只是想想。如今白姑姑竟然提出带我回峨嵋学艺。可此刻爹爹正因为我闯祸的事气恼，现在说这个无疑是火上浇油。

　　“我…爹娘不喜欢我习武。他们 …应该不会同意的。”我吞吞吐吐地应着。

　　“你不用考虑你爹娘，你若是愿意，我去寻你爹娘说。现在看你的意思，你是否愿意？”白姑姑眼角带笑，星眸清澈。

　　白姑姑眼睛甚是特别，看着你时总似带着笑意，其实她根本没有笑，而当她笑的时候，那便如花般绽放。此时她提任何要求，都让人难以拒绝。

　　“我..”我欲言又止。

　　“这样吧！你好好考虑一下。过几日你再给我答复，可好？”说完，白姑姑摸了摸我的头，便转身出了房间。

　　等待一个坏消息时总是煎熬的，因为闯祸的事我这几日一直忐忑不安，还不知道爹娘如何处置我。此时又多出一件去峨嵋学艺的事，我更是心烦意乱，后来索性也不再去想了。

　　可儿这两日照常给我送三餐，可每餐我都只简单地吃上几口就够了。可儿嫌我吃得太少，开始来收碗筷时只是小声嘀咕着，可到了第二日晚上她竟然忍不住了。

　　“小姐，你这几日饭吃得甚少，这样不行的，再这样下去等不到你离开家身子就已经扛不住了。”可儿语气甚是关心。

　　我心中一疑，可儿怎么知道我要离开家的？我可尚未答应白姑姑啊！想必可儿定是听到了什么，于是，我应声说道：“你也知道我要离家啊？”

　　“这几天总听见老爷和夫人讨论此事，想必我…也照顾不了你几天了。”可儿话语间带着些沮丧。

　　可儿心思单纯，她若知道什么，只要我一哄骗必定能套出话来。何况她平日与我最亲近，有什么事也是第一个告诉我的。

　　“爹娘怎么说的？”我闭着眼睛佯装无意地问道。

　　“老爷夫人说：现在送你去峨嵋是最好的选择。”可儿边收拾着碗筷边随口说着。

　　我恍然大悟，原来…原来让我去峨嵋学艺是爹娘的意思，白姑姑只是做了个说客。

　　“为什么，爹娘还说什么？”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平静。

　　“老爷说：你闯了大祸，赵府不好再留你了。”

　　不好留我？这什么意思？我到底还是他们的女儿，就算闯了滔天大祸也还是血肉至亲，难道他们要将我逐出家门？我心中不由得悲伤顿起。

　　“还…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没听到更多，就是知道你快走了。”可儿说着红了眼眶，“只希望能再好好地照顾你几日…”

　　此时，可儿的真情流露让我心中生出些暖意。

　　“可儿…我饿了，你别收拾了，我想再吃点。”我翻身下床走到桌前。

　　“饭菜凉了，我给你弄点热的去。”可儿面露喜色，手上加快了动作。

　　“不用了，天气渐热，这饭菜也凉不到哪去。”

　　“那…那我给你盛点热饭和热粥去，这样你吃了胃会舒服些。”

　　“嗯！”

　　可儿走后，我的失落之情不用再掩饰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闯了怎样的大祸，我也不想再问了，因为爹娘已经做了决定，问也是自寻烦恼。弱者的生存更需要智慧，这是我从小就明白的道理。在外人看来，赵家的小姐风光无限，可爹娘男尊女卑的思想严重，所以我在府中也不甚开心。与爹娘相处不似与姑姑那样可以想什么便说什么，而是要常常斟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这般想着，觉得倒不如去峨嵋逍遥自在。

　　“咚咚”两声敲门声。

　　我应声开门后，看到白姑姑正端着托盘站在门外。托盘上是一碗粥和一碗米饭。

　　我赶紧接了过来抱怨着：“怎么有劳白姑姑亲自给我送饭，可儿这丫头真是的。”

　　“我要来寻你，恰巧碰到她，是我要替她送的，你莫要责怪她。”白姑姑笑着随我进了屋。

　　“我叫可儿再准备些饭菜，白姑姑同我一起用吧！”

　　“我吃过了，不用了。你趁热吃吧！”白姑姑轻轻摇头。

　　我将饭和粥放在桌上没有动，坐定之后，我便向白姑姑开口道：“我愿意随您去峨嵋。”

　　既然知道白姑姑来意，那就不劳她再将话问出口了，我先开口给了她答复。

　　“你倒干脆，真像你姑姑。”白姑姑嫣然一笑。

　　“那…姑姑什么意思？”姑姑待我是与爹娘不同的，爹娘的态度我已然知晓，现在我更想知道姑姑的态度。

　　“你姑姑是赞成你去峨嵋学艺的。她觉得待在家中容易养尊处优，不利于砺炼心智，让你出去吃点苦对你是有好处的，能让你成长。”

　　这倒确实像姑姑说的话。

　　“那…是由白姑姑来教我吗”我笑着向她打趣。

　　“好啊！我一直很喜欢你，之前就想收你为徒，可惜你姑姑不放人。她说你像她一样根骨寻常，要她亲自教才能少走弯路。可谁学艺的时候没走过弯路呢？该走的路早晚都要走一遍的，怕,是不行的。” 白姑姑展颜道，“不过现在也好，师姐帮你打牢了根基，我再教的时候倒也会轻松些。”

　　我抿了抿唇角，表示默认。

　　“你再休息几日，等你歇好了我们便出发。”白姑姑说罢转身预走。

　　就在她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我唤住了她：“白姑姑。”

　　“嗯？”她回眸看向了我。

　　我撩衣跪倒，然后轻轻唤了一声：“师父。”

　　她莞尔一笑，“快起来。”然后向前一步将我扶起。

　　两日后，我收拾好行囊准备与白姑姑上路。临行前，我去了爹娘的房间，想与他们辞行。可是我只寻到了娘。

　　当娘看到我一身男装准备出行时虽然怔了一下，但没有责备我。

　　“娘。”我唤了一声，然后跪了下来，“双儿…走了。”

　　“嗯！”娘点了点头，眼中还是流露出些许不舍的，“上山学艺不比在家，凡事不可再任性。平日里要听师尊的话，不可再有小姐脾气，要学会照顾自己。”

　　“是，双儿明白。”

　　娘将我扶起，又说道：“你爹军中有事，一早就出去了。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我代为转达吧！”

　　军营中哪天没事？明知我今日要走，却还一早就出去，我，还能有什么话对爹说呢？

　　“没有了，爹娘保重。”心中的情绪也只是最后化作了“爹娘保重”四个字。

　　“嗯，路上小心。”娘摸了摸我的头。

　　我向娘勾了勾唇角，转身向外走去。

　　“双儿。”身后响起了娘的声音。

　　听了娘的呼唤，我回首看向娘，发现娘正一脸严峻地看着我，然后认真地说：“记住，不可入江湖。”

　　向娘辞别后，我在院中寻到了姑姑和师父。

　　“我送你们一程。”姑姑手里拿了个包裹和两件兵器。一件是她惯用的软鞭，另外那件是一柄长剑。

　　“小姐。”可儿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出来，然后喘着气对着姑姑说，“春姑姑，能不能带着我，让我也送小姐一程。”

　　姑姑慈祥地冲她点了点头。

　　一路上，姑姑和师父在前攀谈，我与可儿在后跟着。我拉着可儿的手前行，感受到她在摩挲着我的掌心。

　　师父轻功精湛，除非不得已，行路时大都不喜欢骑马，这也是很多高手都有的习惯。我自然要随她步行了。

　　送到了城外，师父和姑姑驻了足。

　　“既是送行，不管送多远，也总要有分别之时，就到这吧！”师父向姑姑说道。

　　听到这，可儿握着我的手一下子抓得更紧了。

　　我冲她解颐一笑，将她揽入怀中。然后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姑姑走到我俩面前说道：“你放心吧！可儿以后就跟着我了，以后府中不会有人敢为难她的。”

　　可儿本比我大两岁，可此时我却学着大人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头，示意她不要难过。

　　“双儿。”

　　听到姑姑的呼唤，可儿放开了我。我松了可儿的手，走到姑姑面前。

　　“这个你拿着，里面有两本书。一本是我多年研习奇门兵法所记下的心得，你要仔细揣摩，上山之后不要忘记了读书。另外一本就是《道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