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36、携手游山诉衷肠

　　早上，我和凤儿陪师父用过早膳之后便在房中对坐饮茶。太和师兄再次守时地来寻凤儿。只是他今日见到我时有些不好意思。

　　“昨日切磋有些失手，无双师妹可还好？”

　　我还未答话，凤儿闻言后先是睨了他一眼，神情中好似仍是不依不饶。

　　“无碍的。习武之人若是这两下都挨不得日后又怎么行走江湖？”张太和一客气我顿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况且凤儿昨日为了护我竟然不讲理地出手攻击了张太和，说起来失礼的该是我们才是。

　　“无双师妹无事便好。”张太和说着眼神瞟向了凤儿，“凤行师妹今日可愿随我去山中走走。”

　　“我今日哪里也不想去。”凤儿头都没抬地应了一声，然后自顾自地抿着茶。

　　“呃...凤行师妹可是还在为昨日之事气恼？”张太和尴尬地笑着问道。

　　“不是。”凤儿皱了皱眉，似是有些烦了，“昨日之事莫要再提。我今日有些累了，不想出门。”

　　张太和面上一僵，将眼神瞟向了我。

　　“凤儿大概是未睡好，今日就让她好好休憩吧！我替凤儿谢过太和师兄美意了，我们改日再寻太和师兄游玩如何？”凤儿那丫头说话从来都是心口如一的，她也不会管别人是否能下得了台。故而，此时必须由我来圆场了。

　　“好。那在下今日就不讨扰了。”张太和笑着拱了拱手，而后又看向了凤儿，“凤行师妹好好休息。”

　　凤儿仍是低头喝茶。这丫头，只要她不悦，就是这么不留情面、不讲道理，不顾礼数。

　　张太和一脸委屈地退出了门。

　　看着凤儿那骄横劲儿，我不禁笑道：“其实太和师兄人也不坏，你何必让他如此难堪。”

　　“何必如此？还不是因为你。”这丫头此时将矛头指向了我，“若不是他昨日出手打了你，我又怎会恼他。”

　　我心中一暖，笑着哄她：“他伤不了我的，我既然故意让他几招又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

　　“你...原来你是有意...”凤儿凝目瞪着我，“我说你输招输得那么莫名其妙。师父说你心魔未除不能与人动手，我还当你...”

　　“在隐仙地界，总要给人家留几分颜面。强极则辱，做事不可太逞强。”

　　“枉我为你焦心出手，原来你只是想做个好人。”凤儿冷哼一声，起身欲走。

　　“凤儿。”

　　我赶紧追上前一步从后面抱住那小魔头。

　　“好啦凤儿，你我莫要再为了这事坏了心情。”我伸手摸了摸那生气的俏脸，“难道你还要与我置气不成？”

　　怀里的小人儿吐了口气不再应声。我俩刚刚破除芥蒂，当然谁也不愿意再置气。

　　“今日想作甚？我陪你便是。”我晃了晃她的肩膀。

　　“当真？”这丫头转头看向了我。

　　“自然当真。”

　　“走。”凤儿一把拉起我的手，牵着我就往外走。

　　我和凤儿漫步山中，这丫头今日好似心情不错。

　　“方才太和师兄邀你游山，你还一口拒绝。我还当你不愿游山。”

　　凤儿闻言后一把摔开了相牵的手。

　　“我几时说过我不愿游山，我只是不想与他游山罢了！”

　　我轻笑一声，又牵起了那小人儿的手。

　　“凤儿不喜欢太和师兄吗？如果只是因为我俩切磋时他打了我，那大可不必的。”

　　“他人倒是不错，就是话太多了。”

　　我暗自偷笑，心想着这傻丫头真是不解风情。人家若不是喜欢你又怎会多言多语。

　　“那你喜欢他吗？”同样的问题突兀地抛了过来。

　　我怔了片刻，仔细想了一下。公平地讲，张太和除了缠着凤儿让我不悦之外，人还是挺好的。作为朋友，更是难得的。

　　“太和师兄人挺好，没有什么不喜欢的。”脑中这样想着，嘴上也就顺口说了出来。

　　“那就是喜欢喽？”凤儿侧首，眯着眼睛审视着我。

　　我又摇了摇头。

　　“喜欢也谈不上。”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这丫头好似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必须是二选一似的。

　　我又不禁轻笑一声。

　　“你笑甚？”凤儿眨着清亮的眸子茫然地看向我。

　　“很多问题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凤儿硬让我说喜欢还是不喜欢岂不是难为我吗？”

　　“那...那你更喜欢他还是更喜欢我？”这个小人儿将这个问题转换成了另一种问法。

　　自从领教了豹子的专注个性之后，我着实是想举手投降的。不过这次凤儿给我找了一个比较的对象，我倒是好回答些。可是这个比较找得好奇怪，让我一头雾水。

　　“凤儿为何会这样问？”

　　“我想知道。”凤儿笃定地说道，“我在问你，你又怎的反问起我来？你说，是喜欢他更多一些，还是喜欢我更多一些？”

　　她想知道，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就因为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

　　“我自然是喜欢你更多一些。不过太和师兄与你不同，所以我对你们的喜欢也不尽相同。”

　　凤儿听到我说“喜欢她更多”的时候当即喜形于色。可听到后半句话时，凤儿又茫然地锁紧了眉头。

　　“那你对他的喜欢可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爱？”

　　“嗯？”我怔在当场，这小人儿几时懂得何为男女之情了？

　　“你说啊！你对他是不是那种情？”

　　“凤儿可懂得何为男女之情？”我认真地看着她，不知道这几日张太和这厮到底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懂。”凤儿迷惘地摇了摇头。

　　“那凤儿怎么知道男女之情的？”

　　“张太和说的。”

　　“那他告诉你何为男女之间的情爱了吗？”

　　“他说了，但我没懂。”凤儿将视线投向了远方。

　　“他...是如何对你说的？”我就知道定然是张太和这厮把凤儿带坏了。

　　“他说当你见到一个人会十分欢喜，见不到他又十分思念时，那便是喜欢。这种喜欢若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或是一个女子对一个男子的，那便是男女之间的情爱。”凤儿说完又将眸光投向了我。

　　“他为何要对你说起男女间的情爱？那你说了什么？”我心中蓦然一酸，躲开了凤儿的视线。

　　难道他向凤儿表达爱慕之情了？这样想着我心中的酸涩感愈加强烈地上涌。

　　“哦！他说师父年轻时和他爹便有男女之情。后来他爹更钟情于他娘，所以她爹便斩断了和师父的男女之情。”

　　听凤儿这么一说，再想想那日我跟踪师父所看到的场景，我便明白了一切。

　　“他爹配不上师父，所以师父的情本就不该给他爹。”我遽然开口，我听到了自己语气中带出的厌恶。

　　“我当时也对他说，定然是我师父不喜欢你爹，你爹才去喜欢你娘的。”

　　凤儿这话说得更狠些，不过既然涉及师父，我并不觉得这话说得过份。

　　“好样的，就该这样回应他。”

　　得到了我的赞许，凤儿傲然扬起了嘴角。

　　静默了片刻，凤儿又冲我开口道：“那你对那张太和的喜欢可是男女之情？”问题又绕到我这了。

　　我冷哼一声，然后笃定地回答：“我不喜欢他了。”

　　凤儿听了我的回答后似乎比刚才听到我的赞许更开心。嘴角弯起了一个更大的弧度。

　　“那日张太和教你我剑法时，我逞强硬要与他拆招，对他失了礼，惹得你气恼。而后，他每次来时也只寻我不寻你，而你每次都负气将我推给他。昨日，你与他切磋又手下留情、故意輸招。我以为你对他...”凤儿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

　　“嗯？”我抬首惑然看着她。“你该不是因此就以为我对他有情吧？”

　　“张太和给我解释男女之情时我是那么想过，不然你恼我没有道理的。”

　　“傻瓜。”我含嗔轻骂了一句，又横了她一眼，“我几时真的恼过你啊！”

　　“既然你不恼我，为何不早说。还每次都把我推给那个张太和。”凤儿同样横了我一眼。

　　“你不是很喜欢和他玩吗？”

　　“是你每次都将我推给他而已。你若是肯陪我...”凤儿话又说了一半便顿了声。

　　我勾了勾唇角，没再理她，转身向前徐徐踱步。

　　那丫头跟了上来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并肩而行。

　　“你可曾对谁有过那种喜欢？”凤儿又莫名问道。

　　“没有。”我后悔真不该给张太和这厮和凤儿独处的机会，他的胡言乱语把凤儿这单纯的孩子变得如此不正常。

　　“哦！”凤儿应了一声，然后就用强横地语气说着，“不管你以后喜欢谁，对他的喜欢都不可以多过于我。因为我只喜欢师父和你，你若是喜欢别人比喜欢我更多，那便是不公平的。”

　　我心中窃喜，对于这种警告我竟然是欢喜的。

　　我噙笑对她说：“凤儿可知那不是一样的喜欢。你我之间的情是同门之谊，也就是友情，当然也有几分亲情，可男女之间的情是爱情。”

　　“爱情是何物，张太和讲时我未懂。你可知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姑姑讲过，爱情便是对一个人很深很深的喜欢，喜欢到你愿意将自己的一切交给他。他开心时，你便开心。你开心时，便想把这份开心也分享给他。见不到他时会想念，见到他时不再想别的。只想一直和他在一起…姑姑说时我也没想明白，总之就是和他在一起时你会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是美好的。等凤儿遇到那个人时自会明白的。”对于一个连自己都想不通的问题，我不想给凤儿多做解释了。

　　“可我只有对你才会是这样。”凤儿的声音蓦然在耳边响起，如此清冷，不带着一丝情绪，好似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嗯？”我愣在当场，脚下当即驻了足。猛然抬首看向那丫头。收到眼底的竟是那笃定的眼神和迷惘的表情。

　　凤儿不懂得情爱，说出这看似表白的话时面上亦没有一丝羞涩与欢喜。可是听了她这话后，我的脑中却开始思量着另外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