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行无双GL》白凤行

121、邪能压正的师父

　　我带着小武在师门内边转边闲聊。

　　“无双师父。”小武突然开腔唤我。

　　“嗯？”我侧头看了看小武，等待他回应。

　　“太师父…… 很美很慈祥。”小武一副痴痴的样子。

　　闻言，我先是一怔。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可是听他称赞师父，我心里自然也是欢喜的。

　　“那是。我们师父当年可是江湖上的第一美人。你这小子眼力不错啊！”我调侃着瞥了他一眼。

　　“之前，我以为师父是最美的女子，今日见了太师父……”小武欲言又止。

　　“嗯？你觉得你师父和太师父谁更美？”我突然来了兴致，想听听这小子的看法。

　　“都很美。只不过太师父更慈祥。”小武说着说着又抬首看向我。“无双师父，师父到底犯了什么错？太师父这般慈祥，她既然惩罚师父，那师父一定是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是不是？”

　　“额……”我被小武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点懵，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无双师父，我师父她到底怎么了？”见我不知如何开口，小武又有些急了。

　　“她没事的，小武放心。太师父不是罚你师父，是想让你师父想明白一些道理。也是为了……保护她。”所以你师父现下好得很，你不用担心她的。

　　“哦！”小武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我。

　　“好了，不要想太多，小武可相信无双师父？”我用手搭住他的肩膀问道。

　　“嗯！”小武笃定地点了点头。

　　“等过些时日，等太师父应允了。我就带小武去见师父。”我哄着他道。

　　“好。”这下小武终于露出了笑颜。

　　“今日你们峨嵋一定要给江湖一个说法。”

　　一声叱责传入耳中。我和小武当即一怔，循声侧望。

　　声音是从前殿传来的。

　　“这是……”小武嘀咕着，想问又不敢问。

　　“走，去看看。”

　　我带着小武走到了前殿外，找个角落，仔细观察着现场的一切。

　　前殿内有些混乱。一个和尚带着几名武僧坐在东，一个白发长须的道长带着三五弟子坐在西。中间正位则坐着金师伯和师父。而那个白发长须的道长此刻正面对着师父和金师伯叫嚣着。

　　“金掌门，白女侠。不是我宋泰博不给二位面子。青城派惨遭灭门，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峨嵋。你我都是江湖中人，江湖中出了大事，自然要有人出来主持公道。峨嵋若是不能给个说法，恐怕难杜悠悠之口。”

　　“你想要什么说法？”师父蓦然起身，满面阴霾地盯着白发道长，语气虽然平和却带着冰寒之感。

　　宋泰博也站起身来，他不由自主地向后仰了仰身子。

　　“师妹。”一旁的金师伯赶忙起身唤住师父。

　　辣手西施从来不是好脾气，也向来不是良善之辈。她若慈悲，那是当之无愧的活佛。她若残忍，便是货真价实的恶魔。师父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我们。她不曾让我们承受任何的困苦。可是对待师门之外的人，她可不是这样的。

　　“白……白雲桥，天下理最大。凡事都要讲个理字。青城派满门死得不明不白，峨嵋若是不能给江湖人一个像样的说法。我岱宗和少林第一个不答应。”宋泰博很狡猾，“主持公道”时候还不忘了拉上在旁边静观不语的少林派。

　　“你不答应又欲如何？”师父徐徐踱步向前。盯着宋泰博的眸光如刀剑般锐利。“都是江湖中人，谁没在刀刃上舔过血？谁的身躯上没挨过刀？我白雲桥身上的刀疤绝不会比你们身上的刀疤少。汝等莫要在此危言耸听。想怎样？大胆讲出来，我白雲桥接着就是。”

　　“师妹，冷静。”金师伯上前抓住了师父的胳膊。

　　这一次，少林派领头的方丈也坐不住了。他当即起身，与宋泰博站到了一起。而岱宗派随行的弟子纷纷手摸剑柄，摆出来随时准备应战的架势。

　　我右手握紧了拳头，左手悄悄地抽出了峨嵋刺，我也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只要一有人敢拔剑，我就从这些人的身后下手偷袭。

　　“阿弥陀佛！白女侠，金掌门，宋掌门，有话好好讲。莫要伤了和气。”

　　“玄净大师，你看到了，不是我宋泰博不想好好讲话。”宋泰博装模做样地念叨着。“伤不伤和气这事要看人家峨嵋派讲不讲理了。”

　　“峨嵋派是拥有百年威望的名门正派，金掌门和白女侠是明事理的人。我相信二位英雌不会不顾师门名誉的，她们一定会还江湖一个公道的。”玄净大师此话虽然是对着宋泰博讲的，可是弦外之音谁都听得出来。

　　看着眼前的一切，师父气定神闲地冷笑道：“吾峨嵋虽为女流门派，也向来不畏威武。尔等想怎样？今日我白云桥奉陪便是。”说着，师父又向前逼近了两步。

　　“白……白雲桥，你想干什么？”宋泰博在师父的气势下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你们闯到我峨嵋的地方，寻我要说法。你还问我想做什么？”此时的师父，一脸的邪魅。可这邪气却让正气凛然的“英雄们”生畏了。我第一次相信了，“邪”是可以压“正”的。因为有时自以为秉持正义的人，其实不懂得何为正义？

　　“阿弥陀佛。白女侠，金掌门，宋掌门，请听老衲一言。莫要妄动干戈。”玄净大师见势不妙，又赶忙站了出来。

　　“玄净大师有话请讲。”金师伯一手拉着师父，一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金掌门，白女侠。我与宋掌门并不是来峨嵋问罪的。我们只是想替武林人士问一问事情的真相。”玄净大师的语气相对客气，可是他也表明了他们来峨嵋的初衷依旧没变。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还想要什么说法？”面对一众粗莽的汉子，师父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竟然带着凌人的盛势。

　　“玄净大师，宋掌门。对于青城派灭门的缘由，我师妹已经坦诚相告。二位非要寻我峨嵋要说法，难道是怀疑我们打了妄语不成？”金师伯缓着口气对玄净大师反问道。

　　“白雲桥，你说余八仙勾结金人，害死陶忠兴掌门又企图吞并中原武林可……可有真凭实据？”宋泰博又强作镇定地质问道，“你又是从何处得知此事的？”

　　师父默然，呆呆地怔在当场，她被问得哑口无言。显然，师父是在保护我和凤儿。她不想把我和凤儿暴露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时，天在看着。苍天有眼，既是行恶就不可能瞒天过海。”金师伯朗声回应。

　　宋泰博冷笑着问道：“难道余八仙勾结金贼、吞并中原武林是老天告诉你们的不成？”

　　“是谁告知我们的你不必管，我们不会告诉你。总之我们说的是事实。”金师伯举起右手，“我可以对天立誓，如若我有半句虚言，必遭天谴。”

　　“哼哼！这样的誓言你敢立，我们也不敢信。”宋泰博咄咄逼人。“陶掌门和余八仙已死，青城派也被满门诛杀。现下你们说什么都是死无对证。”宋泰博突然微微昂首，“我也要劝你们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人在做，天在看。不要以为行恶就不会有人知道。”宋泰博陡然侧头盯住了金师伯，目光凶狠，满面狐疑，“余八仙是不是死在你们峨嵋？”

　　“是。”金师伯没有被宋泰博的眼神吓退，她坦然回应。

　　“是不是你们杀了余八仙？”

　　“是。”对于这个事实，金师伯坦坦荡荡。

　　“众人都听到了。”宋泰伯回身摊开了手掌，“这可是金掌门亲口承认的杀人灭口。”

　　“诶！余八仙是我派杀的这个确是事实，我承认，可这与灭口无关。不可胡言。”金师伯举手示意宋泰博言语中的不当。

　　“杀人都敢承认了，为何不敢承认灭口？”宋泰博眯着眼睛，狡诈的模样让人怒火中烧。

　　“住口。”师父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宋泰博。“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我派诛杀余八仙是因为他带领青城派来侵犯我峨嵋。灭口之说，那是无稽之谈。”

　　“那不是无稽之谈，是你们的刻意掩饰。”宋泰博手指着师父大声喝斥。

　　“掩饰什么？我峨嵋做事向来堂堂正正，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师父被他的怒吼扰乱心绪，锁眉怒目。

　　“掩饰你们吞并中原武林的野心。”宋泰博晃着手指，指了指师父，又指了指金师伯。“想要吞并中原武林的是你们峨嵋，你们灭了青城派。还指鹿为马，颠倒黑白。”

　　“宋掌门，天下理最大。你说话可要有理有据呀！”金师伯也听不下去了，她也用方才宋泰博的话反问起他来。慈祥的金师伯语气中还带出了微微的怒意。

　　“我当然是有理有据的。”说着，宋泰博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叠得四四方方的白巾。

　　一瞬间，众人的视线齐聚在宋泰博手上的白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