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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遇(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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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此场舞会真正的第一支舞开始了。沈岱在人潮外,看着被众星拱月般簇拥的宋疏之。
出乎意料的年轻俊秀。
人群中的宋疏之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又带着显而易见的矜贵与傲慢,那是年少时便志得意满的标志,也是久居上位累积已久的威压。
沈岱看他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约翰·威廉·沃特豪斯画的那喀索斯和厄柯。虽然那幅画上的少年俯身凝视水面,钟情于自己的倒影,并未露出正脸。
但沈岱几乎就在那一霎那就断定了,那位在神话中化为水仙的少年只有是宋疏之这般的长相,才能引起众女神的芳心尽碎,才会受到天罚。
即使如沈岱这般的大小姐,也会轻而易举的被这样的美给震撼到。
但来不及让她多想,她便被周怀竹拉到了宋疏之面前。
周怀竹热切的向宋疏之介绍道;“疏之,这就是我同你说的沈家姐姐。沈岱,这便是传说中的宋二爷了。”
沈岱心中暗笑,笑周怀竹这会子倒是姐姐叫得勤,面上却也是不显。
宋疏之举起酒杯,客气的颔首微笑道:“沈小姐好。”
沈岱也举起酒杯,却没有与他碰杯,只是笑道:“宋二爷,久仰了。”
宋疏之只是笑。
二人的寒暄显得格外的客气疏离,几乎是沈岱说完的一瞬间,宋疏之和周怀竹就被其他人拉走去应酬了。
沈岱下一秒就松了一口气,背过身去。她想着她才不要做厄柯,她也绝对不会成为厄柯那样为了不可触及的美而失去自我的女人。
她是沈岱,她只会为自己而活。
更何况她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纯粹追求美呢?
因为只有宋疏之的到来,才意味着这场舞会的真正开始。
他会选择谁做舞伴呢?这是全场人此刻最关注的问题。沈岱也在揣测,她又悄悄看了几眼宋疏之,看着他与他人言笑晏晏,横竖觉得没劲。
于是起身往后花园走去。
舞厅后的花园布置得精巧。此时正值仲夏,几株郁郁葱葱的桂花树在水池边随晚风轻轻摇曳,桂树尚未开花,空气中却始终弥漫着几缕不及察觉的清甜。几个希腊式的圆柱撑起一座凉亭,亭中甚至还架着一座竖琴。
沈岱站在池边静静的看着凉亭,月夜伴着点点萤火笼罩在凉亭上,浪漫的不可救药。
沈岱于是不可避免的又想起那个漂亮的少年,于是不免暗地里唾弃自己被色相迷了心,不过是一副好皮囊罢了,沈岱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沈小姐怎么今晚有着闲情逸致到后花园来散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她回头一看,正是一袭白裙的织锦。
织锦是这里的舞女,她与沈岱因一场意外结识,二人成了至交。
沈岱反问她道:“你不也是么?怎么,不去做生意了?”
“那里的小姐们都忙着明里暗里的勾搭宋二爷呢,横竖轮不到我,我去做什么呢?”织锦回道。
“你不去和你的客人们跳支舞?”
“我上场,怕抢了宋二爷的风头。”
沈岱不禁笑出声来,这是她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她于是打开手中折扇,将半张脸隐在折扇下,但眉眼间却是掩不住的风情。
“要烟么?”织锦问,她觉得沈岱有些醉了,想让她清醒清醒。
“行啊,那你伺候我一支。”沈岱感觉一股酒意上涌,再回答时语气已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织锦于是从皮包里拿出一支细长的白色女士烟和火柴盒,她点燃火柴,再用火柴点烟,最后灭掉火柴,举着烟递到沈岱唇边。
全程沈岱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没有插一点手。直到烟送至唇边,她才低头就着织锦的手抽了几口。
织锦生得明媚娇俏,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副楚楚可怜的韵致,这样的娇与媚是很受男人垂怜的。沈岱在隔着淡淡烟雾望着举着烟的织锦时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