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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同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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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淡,云也高。
俞然看见了陶妁妁。
她好安静,黑长直,厚刘海,很少说话。
他的新同桌是个呆子。
俞然如是想,陶妁妁的名字好听,人却死板又木然。
枯燥又无聊的校园生活,总要添些趣味。
把一心沉迷学习的陶妁妁,逗弄的脸红耳赤,是俞然最大的乐趣。
陶妁妁没见过像俞然这样的人。
他帅气又有钱,不爱学习,老是喜欢逗女孩子玩。
但是陶妁妁讨厌他。
她家里很穷,要靠学习改变命运。可是俞然上课的时候总是故意给她捣乱,让她没法听课。
她每次想拒绝,又总是说不出口,最后憋的一脸通红。
俞然这时候就会笑话她。
俞然发现。
陶妁妁其实很漂亮,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肥大的校服小身材纤细瘦小,胸脯却鼓鼓的。
只不过,她老是低着头,厚厚的刘海和土了吧唧的眼镜。
俞然趁她低头写作业,恶作剧的把她的眼镜拿下来。
陶妁妁又紧张又生气,要他还给自己眼镜。
俞然见她脸红了,像只小猫似的,声音小小的请求,他笑的更开心。
那是陶妁妁第一次生气,她狠狠咬在了他手腕上,用了所有力气。
俞然还给她眼镜,她咬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小小的、很深的牙印,还流了血。
真的很疼,俞然哼哼唧唧的让她道歉,陶妁妁却理也不理。
俞然知道,陶妁妁是真的生气了。
要是以前,陶妁妁就会慌慌张张的道歉了。
他也有点生气,他从小含着金汤匙,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咬他。
陶妁妁咬了人,却还生气。
他让她道歉,她还不理他。
俞然也不理她了。
冷战持续一个星期。
陶妁妁是语文课代表,以前每次收作业,总会催一催俞然,俞然没写,不交作业。她就叹口气,把自己的拿给他抄。
可是现在,陶妁妁收作业不管俞然了,直接把他的名字记在作业未完成的名单上,交给老师。
俞然冷哼一下,故意声音很大的“嘁”一声。
陶妁妁动作不带停顿的,也不回头看他,略过他继续收作业。
俞然趴在桌子上睡觉,不看她了。
可是,心里多了点说不清的滋味。
老师看看俞然,他家大业大,没办法,只好叹口气,不交作业也管不了。
最后,冷战以俞然的主动结束了。
他无聊的紧,班里那些女生都被他逗过来遍,可是没一个像陶妁妁这么可爱的。
对,可爱。
陶妁妁真的很可爱。
声音小小的,牙印小小的,被他随口一句话的逗弄砰的一下脸红,真是可爱。
俞然轻轻揪她的马尾。
陶妁妁惊呼一声。
俞然朝她笑笑,陶妁妁又脸红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那天晚上,俞然带着一群狐朋好友去酒吧。
他看见了陶妁妁。
陶妁妁穿着小猫咪衣服,头上带了一个猫耳朵发箍,裙子短短的,露了一截白嫩嫩的大腿。
俞然抽着芙蓉王,烟雾迷蒙里看她,没想到他的小同桌还有这么一面。
如他所料,陶妁妁身材真是顶好的,少女x大腰细,肤白貌美。腿又长又嫩,配着一张纯情脸,灯红酒绿下,真是美的不行。
俞然谈过那么多对象,见过的美女不少,没一个像陶妁妁这样的。
白白的皮肤吸引他的目光,俞然又燥又热。
此刻她正端着酒,放在一个地中海老头旁边。
陶妁妁转身想走,却被老头抓住了手,她怯生生的反抗,被地中海扇了一巴掌,估计是又骂了些什么话,她不敢吭声了。
眼见地中海就要把手往陶妁妁腿上放,她急得眼泪都掉出来,却硬是不敢动。
俞然狠狠抽一口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从桌上随手拎起一瓶酒,走到那地中海身边,一下子把酒瓶摔在地中海头上。
血混着酒,流了一头,地中海恼怒的回头一看,就要破口大骂。
俞然甩给他一叠钱,掉在地上:“这些够吗?不够的话,去俞氏公司,找我爸要。滚!”
地中海一看,是个硬茬,捡了钱灰溜溜的走了。
陶妁妁没见过这样的俞然,他向来嬉皮笑脸的,这会儿却是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盯着她看。
陶妁妁眼睛还是红的,她知道刚才俞然甩出去的钱不少,粗略估计得有好几万:“对不起,钱我先欠着,我会慢慢打工还你的。”
不过她觉得,她可能还不上。
俞然的角度,刚好看得到一条白嫩嫩的深深沟壑,他咬肌鼓动两下,移开目光:“你不用道歉,那些钱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吧。”
俞然转身要走,陶妁妁还站在原地,一地的玻璃碎片和酒。
俞然回头:“还不跟上?”
陶妁妁难堪的咬着嘴唇:“现在是上班时间,主管会扣钱的。”
俞然皱眉:“酒吧是我家的,扣不扣钱我说了算。”
见陶妁妁动也不动,他上前两步拉着她手腕。
女孩的手腕细嫩又软,俞然不自觉摩挲两下。
到了小巷子里,黑漆漆的。
两人沉默一会儿。
俞然点了支烟:“你很缺钱?”
陶妁妁觉得这一刻,自己仿佛被扒光了似的,说不出口的难堪,她扭头:“嗯。”
俞然把皮夹子拿出来,递给她。
陶妁妁不吭声,她要是接了,她和刚才那个地中海,没什么区别。
像狗乞讨一样。
俞然不耐的“啧”一声。
陶妁妁眼睛又红了,眼睛里含了一眶眼泪:“对不起。”
她也不知道,这眼泪是为什么。
俞然笑了:“跟我冷战的时候也没见你道歉,这会子道什么歉?”
陶妁妁伸手抹了抹眼泪:“我赔不起你那些钱,我挣得钱都用来交学费了,如果你愿意,那就做吧。”
尽管像鸡一样。
陶妁妁第一次感觉到,自尊心这种东西,碎掉了。
她还以为,在那个父亲的殴打下,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
俞然眸光暗了暗,想要张口拒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陶妁妁凑近他两步,吻上他的唇。
少女第一次吻人,青涩又稚嫩,只懂得唇瓣贴着,干巴巴,就不会了。
俞然连手上的烟都定在空中了,她又香又甜,叫人上瘾似的挠心。
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两人距离很近。
听得到彼此加快的心跳。
唇贴着唇,俞然嗓音低哑:“你确定吗?”
陶妁妁不说话,又吻上去,这是答案。
那天晚上,他们在一个酒店。
无论怎么,总是跟钱挂钩,陶妁妁到底失去了一些宝贵的东西。
俞然爱死她脸红落泪的模样,低头吻去她的眼泪,汗落成滴,他心都酥了。
恍惚之间,他们好像在云端,看见一片空茫,云围绕。
温热,轻盈。
炙热,壮硕。
沉醉,吟哦。
那片柔软,像海,像天。
那块滚烫,似火,如钢。
像仲夏夜的梦,潮湿的,又轻又凉,风扑过来,拂过汗湿的眉眼,心尖儿都在颤抖。
穹空的星子亮晶晶,像少女眼角的泪珠,树叶飘悠悠,吻着高山上的红樱桃,叫人喜欢极了。
蝉在叫,蛙也在叫。
声音低低的,乐曲般动人的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