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年的晨曦》楚范范

5、第四章

　　第四章渔人杰
　　林辞犹豫了一下，他不善与人交流，虽然也想象过在这世间能有一知己，可他自己的性格他自己怎能不知道？他抬头想拒绝，却看到陈栖在等他回答的时候，悄悄转身看着太阳，阳光被陈栖高大的身影分割成一片一片的，有一片恰巧落到林辞身上，陈栖回过神，回头正想让林辞给个答复，却看到林辞看着他呆呆得站着，眉间的温柔让陈栖心头一紧，别样的情绪涌入心头。
　　林辞生的不差，眉毛细长，卷翘的睫毛和一双桃花眼看着温柔至极，鼻梁挺翘，两片薄薄的红嘴唇微微张开，隐约漏出两颗小虎牙。
　　林辞同样盯着眼前的少年，眼前的少年身后就是光，陈栖似乎裹挟着千万光亮朝着林辞走来，他看呆了眼，不知这是什么情绪，回过神来，才发觉陈栖也同样盯着自己，红了脸，低下头说：“行行行，我陪你去，快走！”
　　陈栖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悄悄的说了一声：“好。”
　　一路上，陈栖和林辞并肩骑着车子，林辞是个爱清净的，平时也最不喜欢别人在耳边说个不停，但这次，林辞却和陈栖笑了一路，聊了一路，陈栖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他不烦躁陈栖说个不停，陈栖不介意林辞每次话说得都这么少，林辞时不时斜眼看看旁边的陈栖，却没想到每次都能刚好和陈栖的目光撞上，只能匆忙低下头，没好气地说：“好好看路，注意点安全。”
　　两人闹了一路，不过多久，陈栖笑着偏过头跟林辞说：“我们到了，你看前面那个就是。”
　　林辞和陈栖停好车，刚推开门，林辞就被扑面而来的暖风吹到，室内开着空调，2月份还是很冷的，风吹到脸上感到的也只有刺痛，整个室内基本都是黄色色调，分着楼上楼下，到这里的客人还不算少，到处都能听到客人欢快的笑声，冬天来这里小聚一下，倒是也蛮治愈的。
　　“诶呀，这不是小栖吗。”
　　一声热情的女声传来，林辞闻声抬头，看到了一个大约30多岁的女人站在结账台，朝着门口的陈栖招手说道。
　　“后面还跟着人呢啊，小栖啊，这是你同学吗？”那女人歪了歪头，看到了陈栖身后的林辞，温柔的笑了笑，对着陈栖问道。
　　陈栖拉住林辞的手，往结账台走去，走到那女人对面，高高拉起林辞的手，郑重的说道：“咳咳，刘姨，我向你郑重介绍，这是我的新同桌，林辞！”
　　林辞尴尬的对着刘姨说：“刘姨您好，我叫林辞，辞是辞别的辞。”
　　林辞突然紧张起来，心里狂喊道：“我这么称呼人家应该没问题吧？如果错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刘姨笑着说：“可以啊小栖，有这么好一同桌真是便宜你了，你俩先去找个位置点餐，刘姨今天送你俩一人一杯奶茶，快去吧。”
　　陈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刘姨，这是您这个月第四次请我喝奶茶了，每次来您都请，我这多不好意思啊。”说完挠了挠头发。
　　刘姨边拿奶茶边笑道：“你都认识我多少年了，还不好意思，到时候你考上大学请我去你家吃顿饭我就满足了。”
　　“刘姨您这话说得不对，我要是考不上您可怎么办啊，还得再多请我喝一年的奶茶呢。”陈栖用手托着下巴，眯着眼睛说。
　　“胡说八道！”刘姨突然转过身，瞪着陈栖怒斥道“哪里就有人说自己考不上大学了？就凭你这脑子还会考不上吗？陈栖我告诉你，你要是考不上我打断你的腿叫你复读两年！”
　　陈栖瞬间吓了一激灵，讨好似的说道：“刘姨您别当真啊，我就开个玩笑……”
　　刘姨白了陈栖一眼，又瞬间变脸温柔得对着林辞说道：“小辞啊，你成绩还好吗？”
　　“他成绩可好了，以前在他们学校还没下过全校前十呢。”
　　还没等林辞说，陈栖就强大到，语气中还带着一股自豪地样子，似乎考得好的是他，不是林辞。
　　刘姨射了一个眼刀给陈栖。不满的说道：“我问你了吗，还说的理直气壮的，你什么时候也能向人家小辞一样次次给我考个前十，每次就在那个前五十的行列里不动，以后你有什么不懂得就问问小辞，你俩坐了同桌就一起努力，你就算进步不了也别给我退步了！”
　　说完又温柔地和林辞说道：“小辞啊，你成绩好，你多多关照一下小栖昂。”
　　奶茶是温的，林辞的手很凉，林辞点了点头，刘姨一脸慈爱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然后招呼道：“你俩在这里站半天了，去找个位子坐下吧，小辞怕是第一次来，小栖你一会儿帮着点，别让小辞吃不饱。
　　陈栖带着林辞走到座位上，笑嘻嘻的说：“刘姨是我妈妈的好友，自从我妈和我爸去外地工作后，她就一直在这里照顾我。”
　　林辞问道：“你……一个人住吗？”
　　陈栖苦笑一声，说道：“嗯，其实我知道我父母离婚了，他们没告诉我就是想等我高考结束，与其说是在外出差，不如说是早已分居，搬到外地不让我怀疑而已。”
　　林辞想安慰一下陈栖，可是到最后也就干巴巴憋出来一句
　　“我也一个人住，你别伤心，我们……可以说是同病相怜？”
　　刚说完林辞就后悔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瞎话，安慰人哪里还有这么安慰人的，简直是……
　　他正准备改口，对面的陈栖却突然一笑，林辞没料到陈栖居然笑了，顿时有点不知所措，陈栖笑着问道：“你也一个人住啊。”
　　林辞点了点头，漫不经心地说道：“我母亲逝世了，父亲在我12岁那年娶了我后母，今年压力大，家里又有个1岁的妹妹，我父亲和我讨论了一下，让我转到外地的重点高中。”
　　陈栖瞬间不敢说话了，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陈栖你个大笨蛋快转移话题啊！”
　　林辞看陈栖没说话了，呆了一会儿，对着陈栖说：“好了，我们先点菜吧，在这里待了好久都没有点菜。”
　　听到这话，陈栖一下就来了劲，他主动做到林辞旁边，指着菜单兴致勃勃的争取林辞的意见。
　　“你想吃咖喱锅吗，特别好吃，我每次来都点这个！”
　　“好，就这个吧，两个人就点个小锅吧。”
　　“我点个金针菇，诶对了，你喜不喜欢啊，不喜欢我就不点了。”
　　“我也喜欢吃的，你点你喜欢的，我都可以。”
　　“诶诶诶，你要不要吃虾饺？老好吃了！”
　　“行，我再点一个土豆，你还有想吃的吗？”
　　“没有啦，我去结账。”
　　林辞拦下陈栖，说道：“我去吧，你坐着。”
　　陈栖拿起菜单，说道：“你第一次来，我哪里放心你自己去？行了行了你就乖乖呆着吧。”
　　林辞望着陈栖走远的身影，突然失笑，喃喃道：“不就这么小一个餐厅吗……”
　　陈栖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小票和两杯奶茶，笑眯眯地朝林辞走来。
　　“这是给你的。”
　　林辞握着奶茶，暖暖的，随口问道：“怎么点的是热的？”
　　陈栖坐下，看着林辞无奈的说道：“大冬天你喝什么冷的，你胃不好，少喝冷的。”
　　林辞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不可置信的问陈栖：“你怎么知道我胃不好？”
　　陈栖突然有点心虚，尴尬的笑道：“我在楠曦家的时候，不小心偷偷看到你后母给你发的信息的。”
　　林辞也没怎么当回事，就是低着头嘟囔道：“你倒是看的清楚。”
　　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刘姨就端着热腾腾的锅向他们走来，小心翼翼的放下后，又悄咪咪地对陈栖说：“我知道你爱吃蟹棒，偷偷给你加了点，你一会儿让小辞也尝尝。”
　　陈栖说：“好嘞，谢谢刘姨啦~”
　　刘姨白了陈栖一眼，又对着林辞说：“小辞啊，奶茶好喝吗？还够吗？不够阿姨再给你弄点。”
　　林辞笑着说：“谢谢刘姨，够了，挺好喝的。”
　　刘姨听了这话就开心的合不拢嘴，最后又叮嘱了一句：“那我就放心了，你俩都小心着点，别碰上这个锅，这个锅老烫了，别烫伤，有事就找刘姨去昂。”
　　说完就接着乐呵呵的去工作了。
　　陈栖给林辞夹了一块鱼肉，说道：“这个是锅里自带的，没有鱼刺，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林辞尝了一小块，瞬间眼睛就亮了，鱼肉又鲜又嫩，还没有鱼刺，满口的咖喱裹挟着鲜嫩的鱼肉，林辞自是感兴趣。”
　　两个人边吃边聊，时不时还给对方夹菜，林辞对陈栖说：“诶对了，你用勺子舀一点这个汤，然后在浇到米饭上，你可以试试，我自小就这么吃，挺好吃的。”
　　陈栖听了也没有犹豫，直接舀了一大勺浇盖在米饭上，也没顾烫不烫，直接送进嘴里。
　　林辞怕他烫着，赶紧放下了筷子，却看到对面的陈栖口齿不清的说道：“嗯……好吃！真好吃……”
　　林辞有点无奈的笑道：“再好吃也不要一下都吃完啊，烫不烫啊？”
　　陈栖没说话，只是看着林辞，两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下就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