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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赌庄 ...

  •   钱来赌庄。
      宋九柯看着站得较远的宋遇飏哭笑不得,拆了冥帝的架子,脱去名为“正经”的外衣,这活脱脱就是一个被骗了还傻乎乎给人数钱的小书呆啊。
      出门前,他将陛下堵到墙角,痞笑地问:“陛下,大还是小?”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陛下出门时从脸到脖颈都是淡淡的粉色。
      他轻咳一声:“虽说十赌九输,钱都进了赌庄老板手中。但人活一世,不被骗过的人生谈何乐趣,吃一堑,也可长一智。”
      冥帝陛下咬牙切齿顺着他搭的台阶走得无比顺畅:“黑无常所言极是。”
      宋九柯不禁怀疑,要是以后自己不在他身边,他……
      打住!
      他怎么可能会一直在这个人的身边?!
      宋遇飏看着宋九柯大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伸出二指探了探他的额头,摸到了凉凉一片,不禁问道:“身体可是抱恙?”
      宋九柯的眼角不可见地抽了抽,压低声音道:“我都死透了还有什么温度。”
      不过……
      刚才那匪夷所思的想法,不应存在的。
      “纪方正,四十,辛丑(牛)年庚子(12)月丁卯(15)日子时投河自尽。承父辈商志,生活优渥,后染上赌瘾,散尽家财。曾有一段时间重新发迹,但敌不过赌瘾,欠下外债,被逼投河。”
      宋遇飏看完生死簿和功过簿后对纪方正的生平做了简单的概述。

      宋九柯微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金漆牌匾,道:“先进去看看吧。”
      “大!大!大!大!大!”
      “买定离手了喂!”
      骰蛊一开,“切!”
      “怎么又是小!早知道就跟着买大了!”
      “哎呀我今日走大运了!”
      狂喜,懊恼,起起伏伏,常驻各大大小小赌庄。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守门的拦住宋九柯和宋遇飏,“这里不是想进就能进的。”
      “想去过过手瘾。”宋九柯坦坦荡荡道。
      “……”守门的看着这两个,衣着打扮,气质上确实应该是两个公子哥儿。但是,后面那位离得较远的公子,怎么看也像是走进朝廷的文官或者读书的人才是。
      “……你进去,他留下。”守卫用棍子指了指后面的宋遇飏。
      “这不行啊,我家大人、公子,”宋九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立马改口,压低了声音,偷偷摸摸跟守卫说,“手无缚鸡之力,赌庄门口又多事,你说他要是遭人抢了或掳了,我这怎么交代啊!兄弟你说是不是!”
      一声兄弟顿时拉近了不少距离,守卫想起自己也是在人手底下干活,眼瞅着觉得的确也是那么回事。
      要是赌庄门口出了什么事,老爷一定怪罪下来。那个铁公鸡,每时每刻都想着如何克扣他们的月钱。
      “我先让人通报一声。”守卫朝搭档使了个眼色,另一名守卫急匆匆去报了。
      不知道通报的人跟赌庄老板说了什么,宋九柯他们被请了进去。
      “这人,厉害啊!”
      “承让,承让。”男人对周围拱手,谦虚道。
      “跟着大哥买!”
      骰蛊响起,赌徒屏气凝神。
      “啪!”
      别桌的热闹与这桌紧绷气氛形成鲜明对比,宋九柯被吸引过去。
      “跟跟跟!”
      “我也跟我也跟!”
      稀里哗啦一下,赌徒们将今日手中赢得的,又或是输得只剩那么一点儿,全跟着押在上面。
      “小,小,小……”
      好像中邪了一样。
      “各位,买定离手了喂!”
      庄家把骰蛊一开。
      “!”
      “发财了发财了!”
      “多谢贵人啊!”
      被称为贵人的是一个年过而立的男人,他朝周围拱着手,一转头,就对上了鹤立鸡群的宋九柯,男人礼貌点头笑笑。
      “让让。”
      原本黑着脸想骂宋九柯的人看到他后怵了,撇着嘴纷纷让了开来,嘀嘀咕咕的。
      骰蛊在庄家手中转得出神入化,宋九柯不费吹灰之力到了那男人旁边。
      “买定离手!各位,请下注。”
      “大,还是小?”
      赌徒们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等着贵人的动作。
      贵人睁开眼,只从自己今日赢来的留下一块碎银,其余全都押到“小”。
      “怎么又是小?!都已经连续几把小了,怎么也该大了吧?!”
      “嗨你说这么多干嘛跟就是了!”
      “就是啰里吧嗦的,跟我家那臭婆娘一样!”
      “哎哎哎跟跟跟!”
      “买小买小!”
      宋九柯眉头一挑,有意思。
      骰蛊一开——
      “怎、怎么这样!”
      “你们赌庄是不是、是不是出千了!”
      “就是!还我们钱!”
      “还我们钱!!”
      两道冷静的身影将哄闹声抛置身后。
      “公子,不常玩吧。”男人一拍宋九柯手臂,力道不轻不重。
      “阁下好耳力,在下敬佩。”
      刚刚在赌桌上,宋九柯分明看到,骰蛊停下,他的耳朵也跟着停下。这种人在赌庄,就是“金耳朵”,是当之无愧的贵人。
      “不过是老天爷赏口饭吃罢了。”贵人谦逊一笑。
      “那你刚才——”
      男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扔下“保密”二字,佝偻着背走了。
      宋九柯刚想跟上去,突然想到什么,踏出去的步子一顿——
      糟了,酸秀才呢?!

      “刚才与我一同进来的公子呢?!”宋九柯抓着刚才拦住他们的守卫的领子问道。
      宋遇飏不可能不与自己说声就先走,除非他是被什么人带走了,或者是——
      他发现了什么!
      “那位公、公子,他自己走了!他、他让你回客栈。”守卫结结巴巴说道,他原以为这人就是一个普通的纨绔,没想到一翻脸……
      他仿佛都能闻到这个人身上无形的血腥气。
      “……”

      “怎么不说一声就走?!”宋九柯仿佛提着大刀闯进来的,进来看见这人安好无恙坐在凳上看书,卸下了全身的紧绷,立马调整了情绪。
      “我看见黑无常大人玩得挺欢,不忍打扰。”宋遇飏指尖捻过一页,专心致志看着。
      “瞧陛下这话儿说的……”宋九柯或是还没从应付三教九流的角色中走出来,轻挑仍留存脸上。
      “我不是外人。”宋遇飏抬眸,无声的警告暗藏于桃花瓣内。
      “行吧。”
      宋九柯放松面部肌肉,手托着颈,手肘撑在桌面,侧着头,顺直的长发闪着金光,目光描绘着神仙哥哥看书图,在陛下的鼓励下做真实的自己:“骰子哪有陛下好——”
      凉飕飕的银针自觉地去缝上胡说八道的唇。
      “玩”字差点脱口而出,还好宋九柯及时改为“好看”。
      “不过陛下看的什么?”宋九柯往宋遇飏方向送了半个身子,“我与……”
      角度问题,宋九柯只能看到书名的前两个字,宋遇飏便一把将书合上了,耳尖明目张胆地出卖了主人。
      “……你该不会是在看什么小黄书吧?”宋九柯斟酌着“我与”这两个字,好像没听说什么经典是这个开头啊。
      “不是。”宋遇飏淡定地将书放回自己的包袱。
      宋九柯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陛下的包袱,手上把玩着刚刚一路杀回客栈还不忘在路边挑的样貌极好的草,打了个结。
      他……会看小黄书么?应该不会的吧。
      难不成……宋九柯突然想到绣春院门前的莺莺燕燕。
      俗话说:“饱暖思□□。”所以……
      宋九柯又打了个结,只要不让这酸秀才吃那么饱,他就不会想这些么?
      他一想到宋遇飏会在其他女人身上,心里就升起一股莫名的不爽,连他自己也道不清楚为什么。
      “黑无常!”
      “!”宋九柯猛地回神。
      宋遇飏此时的目光恨不得将他就地活埋。
      “你在做什么?!”
      宋九柯随着他的目光下移,地板上都是被他撕成了一截截的草。
      “……”

      “哟,二位公子今儿个又来了。”钱来赌庄的守卫还是昨天那个,不过态度可是转了个弯,与昨日一个天一个地。
      宋九柯与宋遇飏对了一眼,看来大鱼上钩了。
      昨日宋九柯是故意口误的,对付这些赌庄的老板,富家公子的身份没多大用,但若是官员,类似于那种微服私访的钦差大臣,可就不一定了。
      “里边请里边请,我们老爷吩咐了,二位公子今日玩的,赢的都拿走,输的全都算我们老爷的。”守卫一路说着一路引他们进入厢房。
      看来他们老爷也是个精明人。
      欢乐的叫唤,或是不愿服输的怒喝,或是哩哩啦啦的摇骰子声对宋遇飏而言都太吵闹了。
      而宋九柯则不然,三教九流场所和人通吃,要不是宋遇飏在旁边盯得他发毛,他还想玩上那么两把,输钱的时候直接掏出千金,冥币!想想赌桌上人的惊愕的神色就刺激。
      “麻烦你通报一下,我家大人有事找你们老爷。”
      “大、大人?!”虽然昨日老爷交待了若是这两位公子再来要好好对待,他们大有来头,没想到这么年轻,是大官了。
      “我们这赌庄可是合法的,童叟无欺,这金漆招牌可不是白挂在那的。”守门人的口水喷了宋九柯一脸,而他身后的冥帝陛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往后退了两步,保持着不食人间烟火不沾人间唾沫的良好形象。
      宋九柯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在脑海里悄悄给他安排了一系列悲惨的投胎方案。
      他虽然是从污泥里爬出来的,双手也沾满血污,整个人都能透出腥臭来,可是他勉强也是爱干净的人。
      这也是他唯一对宋遇飏看得顺眼的地方。
      这人,自上而下透着一股干净的气息。
      曾经是宋九柯追逐的、向往的。
      宋九柯面无表情地掏出一个木制令牌,那是他临时吩咐鬼差乙让冥界的木匠做的,守门人只看一眼宋九柯就立马将令牌收了回来。
      钦钦钦钦……钦差!守门人眯着眼认出令牌上的字后脸色刷地一下白了,忙弓腰道歉道:“大……”
      宋九柯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故作神秘一笑。
      “啊、哦,二位公子二楼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公子莫要见怪!”
      宋九柯冷冷地瞥了一眼他,守门人的脊梁凉得惊人,腰弯得更低了。
      “带路。”宋遇飏开口道。
      “是是,公子请随我来。”守门人忙哈腰点头道,不敢抬起头看宋遇飏。
      前面的黑衣公子杀气逼人,这个人身上的气质却正好相反,看着弱不禁风的,但是他却觉得这个人的身上,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钱来赌庄的老爷,就姓钱,单字一个来。
      昨日他听守卫通报时,守卫说的其中一名公子分明说了“大人”二字又急忙改口,觉着里面有些不寻常,当即就留了个心眼,吩咐他们一定好生招待。
      钱来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来找自己,此时内心有些忐忑。听到守卫来报说是钦差后,内心更是有些无措。
      赌庄做得这么大,说是一点肮脏黑暗都不沾,说出去也没人信。
      但出乎意料的,钦差来问的,是另一个人的事。
      “你认识纪方正么?”
      “纪老爷啊,桂城的人应该没谁不知道。”
      说起这个人,钱来也是有些唏嘘。他继承的是家族生意,结果就因为沾上赌瘾散尽家财。不过后来又东山再起,钱来当时听说后是很惊讶的。没想到纪方正消停了一年多,又开始赌,变本加厉,欠下一屁股债,后来跳河死了。
      “那你知道,他有什么亲人么?”宋遇飏抿了一口茶,眼睛亮了,“这茶……”
      “嘿,大人——”
      宋遇飏斜睨了他一眼。
      “公-子,呵呵,我这张嘴,不长记性,”钱来不痛不痒地拍了两下自己的嘴,笑着道,“公子识货,这可是好东西!”
      今天要不是宋遇飏顶了个钦差的名头来,钱来才不会忍痛献出自己的宝贝。
      “这是——”
      “龙凤饼茶。”没等钱来磨磨唧唧吊他胃口,宋遇飏自己揭开了谜底。
      “诶!大、公子真识货!”钱来赔笑着,心道这回来的可是大官了,连龙凤团饼都喝过,讲话处事越发谨慎。
      “这是专属皇宫的茶饼,你为何会有?”宋遇飏沉浸在龙凤饼茶的享受中,没有发觉自己这话有什么问题。
      “……”钱来的面色僵了僵,这回真是自己拱手将把柄送到这个没心没肺的钦差手中了。
      “公子,钱老爷的赌庄开得这么大,放眼四海友人众多。我闻着这茶香并不浓郁,想必钱老爷自己也只有这么一小块友人送的茶饼,现在都用来招待公子了,”宋九柯笑了笑,“钱老爷你说,是不是?”
      “啊,是是是!我就只有这么拇指头大的茶饼角儿。”钱来比了比自己的大拇指,笑着应道,随即向宋九柯回以一记感激的眼神。
      宋九柯则是十分无谓豪气地笑了笑。
      这钦差旁边的小公子是个人精啊,看来应该是不想与我为敌,说不定可以拉拢下,钱来这么想着。
      钱来这么点心思宋九柯不用看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可惜他爱莫能助。
      “钱老爷,你还没回答我家公子的问题。”宋九柯适时提醒道。
      “哎我这记性,我只听说纪方正他发妻早死了,新纳的夫人在他生意下滑的时候就逃了,好像还剩个幼崽。”
      宋遇飏微微皱眉,“幼崽?”
      “就是孩子的意思。我那边人都这么说。”
      “男孩还是女孩啊?”宋九柯眼睛一直锁在自己抛到半空的苹果。
      “这……我记得不太清楚,应该是个小公子吧。”钱来脸上的横肉因为思考苦哈哈地挤成一团,褶子都能夹死苍蝇。
      “年方几何?”
      “啊……”钱来听惯了粗言粗语,这么文绉绉的他愣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向周边的黑衣公子使眼色求助。
      宋九柯看也不看他,“我家公子的意思是,他儿子大概多少岁了?”
      宋九柯在心中叹服,这酸秀才待在自己身边这么久,竟然还能这么文绉绉说话,是话本精无疑了。
      “怎么着,应该二十有多了吧。”钱来仔细回忆着几年前那道身影的模样,不过那时候隔得比较远,他也看不太清楚。不过钱来估摸着纪方正的年龄,他儿子应该是这么大才是,除非他是老早搞大了人的肚子又或是老来得子。
      “你是在哪儿见到他儿子的?”
      钱来沉默片刻,回答道:“他爹的葬礼上。”
      “那他儿子有什么特征吗?”宋九柯琢磨着,没看苹果它也稳当当落到他手上,要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要找起来应该不难。

      “……公子,您这可真是在为难在下了,”钱来摊手,夸张地丧着脸,“我只远远地见过他一眼,连看没看清我都忘了。”
      宋九柯勾着钱来的肩膀,一路带着他往栏杆方向走。
      “那他叫什么,钱老爷可知?”
      “叫什么啊……这个,草民真的不知。”
      “……对了,听钱老爷的口音,不像是桂城本地人啊。”宋九柯话题猝不及防一转。
      钱来心中咯噔一声,这狐狸怎么又扯回自己身上了,他如实回答道:“小的是前几年才来桂城的。”
      他受贵人指点来桂城那一年,恰好就是纪方正投河那一年。
      “应该是西源城民吧。”
      不巧,西源城,宋九柯也去过。
      “公子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在下佩服。”钱来拱手,似心服口服。
      “读万卷书的可不是我。”宋九柯在心里反驳道,余光瞧见读万卷书的公子正一脸享受地叹茶。
      “怎么大人……”钱来本是一路跟着宋九柯走到栏杆边上的,忽地想起,钦差大人还没怎么说过话呢!刚想回头就被宋九柯搭着肩膀硬生生转回来。
      “哎,我家公子连夜奔波,路上染了风寒,这儿,”宋九柯点了点自己的喉结,“疼得厉害,不便问话。”
      “哦……”钱来眼珠子转了转,刚刚不也没事吗?
      看来此次钦差降临桂城必有要事,宋九柯这是在让他配合点。
      “在下明白,公子也是辛苦。”钱来呵呵干笑道,暗里疑惑道这人怎么说这么多都不口渴,他此时喉咙痒得紧。
      “钱老爷,你可认得出下面哪些人是你们赌庄的老赖?”宋九柯饶有兴致地问。
      “这是自然。”老爷手指指了几处,“这个麻布衣服的,还有那边那个湖蓝色衣服的……”
      宋九柯一一记下了。
      “公子,你听我这声音,让我先回去喝口茶润润喉,再来与公子细说。”钱来嗓子实在干得厉害,这五月天一时半会都不能离开水。
      他回头一看,钦差大人正悠哉悠哉赏着茶,眼睛亮亮的,嘴角含笑。
      宋九柯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去吧。”
      钱来:“……”
      钱老爷有点发愁,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可描述的场面,隐隐有些担心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
      “大人,我们该回去了,”宋九柯提醒道。
      宋遇飏不情不愿起身,舔舔嘴唇,问道:“问完了?”
      宋九柯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想起老爷扭头一看,立即明白过来,捂着胸口脸色发白倒抽凉气的情景,噗嗤一下笑出来。
      宋遇飏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还是第一次见宋九柯笑得如此毫无防备。
      见宋遇飏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宋九柯正了正脸色,“嗯,”拉过宋遇飏的手腕往外拖。
      钱来明里笑得比花还灿烂,暗里泪流满面,那可是他冒着杀头的罪偷来的龙凤饼茶啊!
      不过还好,还有一饼,还有一饼。钱来这么安慰着自己,有些发福的身体颤巍巍回去看自己的宝贝寻求安慰。
      当然,宋九柯会看在那壶茶的面上,在冥界的时候多照看一下他。
      钱来不知道他以后的冥界生活已经被安排好了,只想赶紧送走这两尊大佛。
      宋遇飏挣出手腕作势往里走,神情十分严肃认真道:“我落了东西。”
      钱老爷看着那尊大佛回头了,跟看见了打家劫舍的强盗一样,连忙低声指示看门的人:“快、快关门。”
      “我帮你拿了。”
      “你怎么知道我……”宋遇飏后半句还没说完,宋九柯就拿出一个精致的褐色小圆盒,跟给小狗喂食一样晃了晃。
      “虽然贵了点,不过……”他斜眼看了一下身旁,姓宋的小狗的尾巴果然摇得欢快。
      “好像值得。”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赌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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