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新编》雨中骑士

9、妖术

　　于文华，年轻的时候不爱读书，只要一坐下学习，就浑身不自在，爹娘找了个游方郎中给他诊治了一下，断定这是儿童多动症，也就是儿童注意力缺乏综合症，这辈子基本上和读书就没什么关系了，爹娘开始发愁，不读书就不能去考秀才，不考秀才这孩子就没什么出路，不能光耀门楣，自己几代贫农，还指望孩子能考出这个穷山沟，去大城市娶妻生子，这可怎么办。
　　村里的教书先生安慰他家说，不读书也没关系，如今很多地方都招特长生，你让孩子学个特长，也许能有出息，这孩子好动，正好可以发展一□□育方面的潜能。正好村里有个姓叶的师傅，善长咏春拳，当年村里来了一帮土匪，叶师傅一下子就打死了十个，其它土匪吓得屁滚尿流，听说都逃到了扶桑国。
　　正所谓老天给你关上一扇门，却给你留下一扇窗。于文华读书不行，但却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小小年纪天生神力，无论抓举平举都打破县举重记录，等他长成以后，不但力大无穷，打的一路好拳，而且从叶师傅的咏春拳里演化出一套自己的拳法，他取名为截拳道，截拳道看似无形又胜有形，不讲究一招一式，以快速击倒对手为宗旨，那年随县武术代表团去扶桑国巡回表演期间，和扶桑国小学交流武术，于文华一人打倒了二十个小学生，震惊全扶桑。
　　因为他在武术方面的造诣，县衙保送他去京城考武举，殿试之后回客栈等候朝廷的通知，第二天他的助理一病不起，请医抓药一概不见效，客栈老板告诉于文华，说是城隍庙旁边有一名医，善长医治不治之症。于文华一听二话不说，抬脚就去城隍庙，不巧的是这个名医不在家，于文华只好四处闲逛，看到路边有一卦摊，心想帮他的助理算一卦，看看病情如何。
　　于文华刚刚在卦摊前蹲下，还没有说话，算命先生就说道：“你是来问你助理的病情吧”？
　　于文华吃了一惊，回答道：“正是”。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你的助理没什么大碍，不过是禽流感而已，过几天就好了，倒是你的性命有些妨碍，如果我算的不错的话，你活不过三日”。
　　于文华半信半疑道：“这该如何是好”？
　　算命先生接着说道：“这也无妨，你送我十两银子劳务费，我帮你消灾解难”。
　　于文华一想，口袋里倒是真有十两银子，不过那是回家的路费，给了这个算命的，难道要讨饭回家不成，于是笑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要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说完扬长而去。
　　算命的在后面恨恨地骂道：“你这铁公鸡，一毛不拔，叫你不得好死”。
　　于文华回到客栈，见助理病已经好了一些，服侍他吃了一碗阳春面，然后回到自己房间，和衣躺在床上以觇其变。
　　不到一支烟的时间，于文华听到一阵窣窣索索的声音，只见有一个小人从窗户缝里钻了进来，落地后瞬间成长为一彪形大汉，手里提着一截钢筋棍，于文华抽刀跳下床，摆了一个造型，喊了一声：“你混哪里的”？那大汉并不回答，抡起钢筋朝于文华脑袋砸去，于文华手起刀落，把大汉砍为两段，落地飘飘然变成两截铜版印刷的精美招贴画，上面是最近很出名的西洋猛男，号称阿诺德施瓦辛格，于文华朝地上啐了口唾沫道：“不好好在花旗国当州长，敢来天朝捞金，不自量力”。
　　又过了二支烟的时间，于文华知道这只是刚刚开始，长夜漫漫，千万不能麻痹大意。正在考虑对策，有一物似乎穿过墙壁，隐隐约约出现在他面前，起初好象透明一般，不见形体，渐渐地越来越真实，伴随一阵沁人心脾的香水，一漂亮女子穿着护士装，露着雪白的玉腿款款向他走来，然后抬起足尖在于文华的大腿根部轻轻地摩擦，于文华□□，手里握着砍刀不知道是该扔掉还是砍过去，不到一分钟只觉得腿部一阵热流，自己象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女子微蹙娥眉，放下玉足轻斥道：“呸，不中用的东西，害的老娘白来一趟”，说完转身飘然而去，片刻消失在墙里。于文华急忙追出去道：“姑娘等等，留个联系方式吧，我今天有些紧张…..”，话音未落，只见院子黑暗的角落里发出一声嚎叫，奔出一个庞然大物，头大如车，满口利齿，前肢短小，后肢粗大，一步步朝于文华走来，于文华好在刀不离手，猱身窜至怪物背后，猛砍几刀，等怪物转身后，又迅速闪至怪物身后继续砍，连续砍了一百多刀，怪物最终血亏，倒地身亡，而于文华滴血未失。
　　这样一直折腾到了天边发白，鸡鸣狗叫，地上满是招贴画，AV碟片，公仔玩具，于文华这才知道晚上都是这些东西幻化成形，要来取自己的性命，除了那几张碟片需要留下收藏，其它都扔进了垃圾箱。
　　于文华吃了早饭，大踏步来到城隍庙找算命的算帐，那算命的远远地看到于文华，嘴里念了声咒语把自己隐藏起来，于文华大喊道：“你这该死的家伙，有本事给老子出来，昨夜搞了一晚上事情，无非是想证明你算命算的准，幸亏我功夫了得，才逃得此难，今天老子要为民除害”。
　　于文华见庙门口有一只黑狗，上前捉住，照着脖子就是一刀，然后接了一碗狗血，朝卦摊铺天盖地洒去，那算命的被狗血一淋，一下子现出原形，披头散发，一脸狗血，于文华上去抓住衣领，扭送有司法办，然后把死狗背回去交给客栈老板，炖了一锅狗肉给助理补补身体。
　　第二天，朝廷的榜文贴了出来，于文华高中武状元，授职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助理的病情也逐渐好转，不过有件事让他非常不爽，刑部传唤他去听审，因为有爱狗人士把他告了，告他当街杀狗，而且吃狗肉，这是不文明的行为，户部也早就出了告示，把狗肉从六畜目录中删除了。
　　这事闹到了朝廷，朝廷震怒，我天朝上国，怎么还会有吃狗肉这种落后的行为，把于文华革职流放到沙门岛种白菜去了。人生就这样大起大落，于文华并不在意，结果怎样，并不重要，因为他享受的是这个过程，只有一件事情让于文华感到遗憾，当初抓住算命先生的时候，为什么不问问那个穿护士装的女子是怎么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