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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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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青焰殿一夜,柳奕安对江暝的事情更加上心,治病解毒也终于正式开始。
江暝对他也渐渐放下戒备,他正好闲着仔细观察了江暝这魇症,原本他写的是皇帝为了控制住江氏一脉,一直给襁褓中的江暝下药,从小到大也算是和书里的柳奕安一样尝遍百毒,可他没有生在柳家那样的神医世家,一直以来只服毒从来没有解过毒,各种毒素在身体里堆积导致神志不清,才夜夜不得眠。但是柳奕安发现江暝体内的毒似乎有人解过,导致他的症状和书里描述的不太相同,一时间也找不到解法。
要说医术,柳奕安可以暂居第一,但是解毒用毒还说不上话,还得靠他大哥柳思远。
不然,柳奕安说什么也不会冒着被三皇子发现硬是要让江暝去青焰殿。
柳思远在那个时候借机探出了一番,得出结果,这些毒素确实在最近一段时间有减轻的过程,但并不表明解毒更容易,看似简单的少一味毒,配置的解药完全不同。
而在短短的时间里,戒备森严的禁中,轻而易举的给清河殿下换药的恐怕只有下毒人--皇帝。
“是时候去拜见我们离国皇帝了。”柳奕安随手将一封信笺丢进炭火盆里,看着火焰吞噬整张白纸,纸上隐约可见一个“变”字。
就在当日,皇帝却刚好召见了这位极难请到的柳神医。
皇帝约他见面在宣政殿,殿外的王公公老远就看着传说中的柳神医,拔高了音量尖着嗓子通传,让柳奕安在外等着。
恰好遇见一人从皇帝的宣政殿出来,腰间系一上好的白玉环,除外腰间还挂着一把成色上乘的白玉扇,看似极其爱玉。
两人打了一个照面。
那人侧目,似笑非笑的看着柳奕安,说:“你就是柳殿主吧,百闻不如一见。”
柳奕安通过这人的打扮判断,这必定就是三皇子了,礼数带到,“在下柳奕安,参加三皇子殿下。”
那人也不等柳奕安继续寒暄,轻笑着,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由其他公公来传,柳奕安沉默的跟着进去,
殿内的光线暗沉,推开门,一束光从柳奕安身后洒落进殿里,只见一人伏案,手里翻动着小山一样高的折子,见柳奕安进来,也不曾放慢速度,极其像一位勤勉的帝王。
老皇帝正值中年,但完全不符合中年人的气质,整个人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看一本折子甚至要在烛火下才能看清,说是江暝的爷爷他都信。
“草民柳奕安,参见陛下。”撩开袍子,学着样子单膝跪着。
皇帝继续一言不发,在烛火下批着他的折子,恰似没看见有人来。
柳奕安也只能安静等着,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偌大的宫殿只有皇帝翻折子和烛火啪啪燃烧的声音,直到他腿有些发抖后,皇帝突然说话:“听说暝儿病了,可好些了。”
柳奕安恭谨回到:“殿下是风寒引起的旧病复发,吃过药,已经能下床了。”
“那就好,医者仁心,你要好好上心待他,他从小就是个命苦的孩子。”皇帝终于放下折子,看着柳奕安,眼睛尚存一片精明,一双锐利的眸子似乎是要洞穿他的一切,看不出喜怒。
“陛下放心,在下说到做到。”
皇帝起身,起步有些踉跄,眼尖的老太监赶紧去扶着,慢慢走到他的身前,俯视他
“朕身体大不如从前,唯独担心暝儿,怕我走后,无人看顾他。”老皇帝轻拍柳奕安的肩膀,
“青焰柳家,祖上几代都是太医院院首,这辈的殿主是传到你了吧,听说你除了医术,文章也是不错的,好啊,少年英才,有我当年的影子。”
柳奕安默不作声的听着,没放在心上,片刻思绪后,嘴上依旧恭谨:“殿下谬赞,不过是些江湖招式。远不及陛下格局,丰功伟绩,福泽万民。”
皇帝听了这话,怒极,放肆地大笑,踉跄的冲到案桌前将一块砚台朝柳奕安掷去,恰好从柳奕安的额角划过,鲜血直流。
书房所有宫人,一个个全都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
“江湖招式?”
“丰功伟绩?”
“福泽万民?”
皇帝怒拍案桌,音调陡然升高:“莫以为朕老糊涂了,不知道是你带暝儿私自出城!”
柳奕安看着皇帝震怒,又联想刚才见到的三皇子,自然而然的以为三皇子告的状。
随后发狂的老皇帝,指尖颤抖,手臂一挥,一群侍卫将柳奕安拖出书房,杖责两百,白衣竖着进,血衣裹身出。让几个公公抬回了落梅宛。
回去后,也足足躺了三天不能动。好在柳奕安从小泡在药罐里长大,身体恢复快。
在他休息这几日也没闲着,不停地有人在他半昏半醒情况下暗杀他,落梅宛的柳家暗卫这些日子里做过最多的事就是处理尸体。他借着在床上休息,四处找人摸清了关键人物的暗卫分布。
既然故事设定发生了改变,一切都不能按照原本的计划来了。
江暝这些日子也十分乖巧,忙前忙后,端茶递水,就是没少数落他。
“近一年,皇帝的脾气越发古怪了,你还去激他。你不挨打就怪了。”江暝一边给他加炭火盆,一边抱怨。
“哎,我那是试探。”裹着厚厚的被子还是觉得很冷的柳奕安实在不愿意把头伸出被窝,谁知道江暝是个习武之人不怕冷,这宫里给得炭火也比其他宫少了一半。
“那你可有试探出什么了,柳神医。”
“他活不久了,遭人下毒,还不自知,真是好笑。”在被子里嗡着,听不太清。“他不是我们找的人。”
“不是皇帝,那是谁?”江暝听到来了兴致。
柳奕安没有回答,因为他这暂时没有挖到那个幕后高手,只是在心中列举了一堆名单等待验证。
“这皇宫里希望皇帝和我都死的人可太多了。”江暝靠近躺在床上的柳奕安,距离拉近,两人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热气,一时间气氛暧昧,“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柳奕安缩成一团,懒得应付:“哎,那就一起死呗。”
夜色深沉,大雪下了一整夜。
“其实三哥以前不是这样子的,他也曾待我极好的。”江暝像是在呓语,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