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一*****猫

15、第十五章

　　“大人”许曜煞有介事的伸出手拍了拍周昊的肩膀，顺便在周昊反驳前恢复到了工作状态，摆出了那副十分职业的嘴脸。
　　“请问这位先生你需要些什么。”
　　“……。我是小孩儿不能喝酒。”
　　周昊似是在赌气，说完之后像小姑娘似的狠狠剜了许曜一眼，还更加小姑娘的跺了下脚，许曜看着周昊揽着刘煜走远的背影不由失笑摇了摇头，白青撑着下巴看着许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曜曜最近开心了不少。”
　　许曜在遇见呆着的时间不算太长，说来大概是巧合，许曜来这儿接待的第一位客人就是白青，白青身上带着匪气，虽然说给小费确实阔气，可一般人不敢和她走的过于近，那天正好赶上许曜第一天上班，老板就想着让这孩子试一试吧。
　　没想到的是许曜靠着一杯酒留住了白青，其实白青说到底还是个姑娘，而且还是个漂亮姑娘，不说别的，单说一条，哪个漂亮姑娘不喜欢帅哥在面前为她一个人调酒呢，更何况许曜那天的酒也做的漂亮。
　　不过是简单的雪碧与红酒分层，许曜搅拌的时候却在杯子里激起点点繁星，许曜把调好的酒放在白青面前，笑着同她说。
　　“送给你的星空。”
　　后来白青也问过许曜到底是怎么做成的，不论她怎么死缠烂打威逼利诱也难以从许曜嘴里敲出一个字，每一次许曜都是故作神秘的微笑说这是个秘密。
　　白青见许曜的时候许曜多半都是在笑，只是那种笑里是刻板的章程，大概如果不是因为老板明文要求，许曜也不会对着他们笑吧。
　　但是好像最近的许曜不太一样，哪里不一样白青又说不上来，只是感觉平日里满是敷衍却挑不出毛病的笑有了温度可言，或者说许曜看上去更像个活生生的人了。
　　“没有吧，青姐怎么这么说。”

　　许曜有些好奇白青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许曜刚来遇见的时候确实心情不太好，本来打算走高岭之花的酷哥人设，却因为老板一句不笑扣工资逼着对所有人露笑容，许曜不爽，但是还不敢说，只能照做。

　　所以本来表示情绪的笑变成了取悦人的工具，可许曜为了自己能继续读书只能妥协，生活不易，曜曜叹气。
　　“就是感觉你好像不一样了，可能是，笑的比以前开心了吧。”
　　许曜听完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自从开始上学之后他笑的次数更多了，这种笑是用来传递和表达情绪的，好像是因为遇见了周昊这种他原以为这辈子不可能成为朋友的人，又好像是因为学校里可乐的事儿，许曜不清楚，但本能的不愿意将一切都推给遇见沈云升。
　　许曜觉得沈云升是个很无趣的人，刻板教条像个彻彻底底的老年人，觉得学生不听课必然不会学到知识，但是沈云升好像又不是很无趣，沈云升会在他受风之后给他煮虽然难喝但是暖身子的姜茶，会在课上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把钥匙送到他手里，会和个孩子似的辩驳。
　　许曜突然开始想，会不会沈云升对他不一样，哪怕只是对舍友，会不会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
　　当许曜开始想这个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差不多是完蛋了，明明知道前边是没有希望的泥潭却还要下陷，知道死路一条却依然甘之如饴，真是神经病。
　　但是许曜还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神经病，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白青。
　　“青姐不觉得我那群同学很傻很好笑吗，褒义的那种好笑。”
　　白青没有说话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大概是默许，又大概是怀疑后的不愿拆穿。
　　大概因为是工作日的原因，今天酒吧的人不算太多，许曜就和青姐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前台聊天，店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摸了过来。
　　“许曜，那啥，我有个事儿想请你帮帮忙。”
　　“什么。”
　　许曜抬眼看着自己的老板，却见他老板面露难以言说的神色。
　　“我朋友那边有个活儿，赚的不少，也是干调酒，你乐不乐意帮他去干几天，就几天。”
　　“有钱谁不赚啊。”
　　许曜随手擦了擦调酒台的桌子，店老板却还是有些犹豫。
　　“那个吧是个，那种吧，专门给同志开的，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让他们找其他人，主要我那个朋友要求了，说想找我借个长得帅的，你也知道，我这儿长得帅的也就剩你了。”
　　许曜大概知道了店长的踌躇之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小众性向，店长的反应反而让许曜苦涩了一把，大概是看出来了许曜的犹豫，店老板又加了些筹码。
　　“你去那边就几天，我这儿工资照常给你开，或者你愿意的话可以单数日去他那边双数日来我这边，工资拿俩全勤，怎么样。”
　　“好的没问题店长，有钱大家赚，地址发我微信，我明天就去。”
　　许曜的财迷人设一点儿都没崩，反观他老板却是重重的松了口气，仿佛心里吊着的什么突然落下，看向许曜的眼神都有种看救世主的感觉，许曜在这个眼神里产生了已经拯救过世界的错觉。
　　老板走后许曜也差不多要下班了，白青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递给许曜，她知道许曜是抽烟的，因为之前问他借过火。
　　没想到许曜却把烟推了回来，沉默了一会儿对青姐说。
　　“我朋友和我说，小朋友不要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