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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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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初时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她眯了眯眼才看清面前站着的背着光的是阮漫冰,她的脸色很难看,一改之前的能屈能伸,语气恶劣:“谌初时!你故意给我打低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冉欢颜已经追了出来,顿时恼火:“技术没多厉害,脾气倒不小啊,还敢拿东西砸学姐了!”
她刚刚在后面将阮漫冰砸那沓资料砸在她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谌初时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接过苏浩理捡起来的纸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地就同样地往她身上扔过去:“要不要用别的东西砸我更解气?”
阮漫冰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粗暴地扔了回来,气得胸口都起伏了一下。她没理冉欢颜说的话,而是狠狠剜了谌初时一眼,“不就是因为我和顾暄说过几次话吗?用不着这样怕我进舞蹈队吧?怕我威胁到你?”
她瞬间嗤笑出声,“首先,刚才的打分我并不觉得我有任何偏颇,你把表格和录像拿去给淑仪老师和校艺术团指导主任看也好,我都随你,没必要一上来就给我扣个给你打低分的帽子。然后,我一点都不怕你进舞蹈队,更遑论威胁我,”她眯了眯眼,仿佛在回想什么,“如果说是怕的话,我更怕你进了队拖低我们的平均水平。”
这话一出冉欢颜没忍住笑出了声,见阮漫冰恼怒地瞪了过来还变本加厉地朝她笑。
谌初时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偏过脸咳嗽了一声,转过头来之后故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慢悠悠地说道,“另外,不用再开口闭口顾暄了,我家男朋友连你名字都没记住,就不要自命不凡觉得我针对你了。”
阮漫冰的脸色越发难看,瞪着她没说话。
冉欢颜却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记得上次见面漫冰学妹还挺怪乖巧可人的呀,一口一个初时学姐的,怎么现在就这么尖酸刻薄了?”苏浩理在旁边深有同感地默默点了点头,深深觉得自己的认知都被颠覆了,原来有人真的可以做到一时一个样的。
阮漫冰哼了一声,“不就是大我一届吗摆什么学姐的谱。”她双手交叉在胸前,不屑地看了她一眼,“说我自命不凡,不如担心一下你这么咄咄逼人顾暄会怎么看你的吧。啧啧,你和冉欢颜两人也够配的,一样地假,要我说……”
谌初时把拳头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不想再和她纠缠,打断她的话:“随你怎么说。”又朝冉欢颜他们几个招了招手,“我先走了。”
冉欢颜见她不舒服的样子,伸手接过她的包,“你先把外套穿上吧。”
她说好,重新穿上那件风衣,又和他们打了招呼才走。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感冒加重了,不然不会头痛成这样,她边低头看楼梯边伸手去扶旁边的扶手,瞬间觉得自己像个老年人,她在心里这么想。
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一回头就看见是有点着急的冉欢颜,她扶住她的另一边手,“我和你一起走。”
谌初时这下觉得自己不是老年人而是病患了,无奈地朝她笑:“我没事。”
说话间已经来到最后一节楼梯,她伸手把脸旁边的头发勾回耳后,听见越来越近的高跟鞋走路的声音。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却是面无表情的阮漫冰。她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转而挽住旁边冉欢颜的手臂。
冉欢颜踩下最后那两级楼梯却莫名感到后面传来的一大股力道撞到她,她瞬间失去平衡,下意识地挥舞着手臂,谌初时想也没想地一把拉住她,没想到自己却失去了重心没站稳一脚踩空滑了下去,被吓了一大跳没忍住小小尖叫了一声。
她顺势蹲下身,闭了闭眼缓和头晕,第一感觉是幸好自己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感觉到冉欢颜慌张地蹲下来扶她:“没事吧初时!”
谌初时摇头,借着她手臂的力量站起来,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初!”
顾暄急得不行,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朝她跑过来,见她脸色青白,瞬间心惊不已:“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天知道刚刚透过车窗看见她们正在楼梯口的纠缠让他恨不得插翅飞过来。
苏浩理几人也是这时候刚跑下来,也是惊讶不已:“摔倒了吗初时?”
顾暄立即低下头去看她的脚,两只脚的脚踝都没有红肿淤青,他稍稍放下心来,“哪里痛?”
谌初时摇头,没来得开口就听到冉欢颜冷冰冰的声音:“想走?”
她抬眼望过去,是冉欢颜正堵住了准备出去的阮漫冰,她的声音倒还很镇静:“面试完了我想走不是很正常吗?”
萧至科也是这时候停好了车过来的,见一大堆人围在楼梯口也是迷茫:“怎么了这是。”又看了看正剑拔弩张的冉欢颜和阮漫冰,瞬间脸色冷了下来,“阮漫冰?”
顾暄无心在意他们在说什么,摸了摸她的额头,将她打横抱起来,声音很低:“我们去医院看一下。”
冉欢颜内疚得要命,也跟了上来,看着快要哭出来一样,谌初时连忙安慰她:“我没事,没摔到脚,你别担心。”又抢在她说话前补充道,“顾暄陪我去就行了。”
萧至科听到他们说要去医院,也连忙跟上他们:“阿暄钥匙在我这呢,我开车吧。”
谌初时被放进车后座,顾暄也在她旁边坐下,她看着驾驶座上的萧至科,有点不好意思:“会不会耽误你时间啊?”
他大大咧咧地摇头:“没事。我这不是刚好和顾暄从外面回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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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暄从上车开始就没有说话,一直在低头看手机像在和谁发信息一样。
虽然不会对她摆脸色,但是谌初时知道他情绪不好,只好放轻声音和他解释道:“可能是有点烧了,然后刚刚不小心踩空了级楼梯,应该没摔到脚,你别担心。”
他握了握她的手,沉沉地嗯了一声。
萧至科搭话道:“妹妹你怎么和阮漫冰认识的啊?”
谌初时摇了摇头:“她来舞蹈队面试,见过而已。”见他特意问起阮漫冰,她也觉得意外,“你也认识她?”
他嗤了声,有点鄙夷:“我哥儿们和她高中是男女朋友,她口口声声说怕我哥儿们上了大学就忘了还在读高三的她,谁知道没过几天就自己先提了分手,连个像样理由都没有。高考完了也没联系过他,隔三差五地换男朋友。”
她不知道这些事,忍不住惊讶地哦了一声,只是想起她刚刚一直在提顾暄就觉得自己有点膈应。
到了医院,顾暄想抱她又被她拒绝了,“我自己来。”
她坚持顾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扶着她让她走得轻松点,先去挂上了点滴,果然是发烧了。
谌初时有点嫌弃病床,只挑了椅子坐下,顾暄无奈,只好在她旁边坐下,叮嘱道:“等会打完针,再去检查一下脚吧。”虽然刚刚的医生也帮她看了看脚,说应该没伤到,他却还是放不下心来。
她哦了声,接过他手里的纸杯,喝了小半杯又嫌弃地递回去给他:“白水好难喝。”
她捂住脸打了个小小的呵欠,顾暄把自己的外套搭在她身上,“睡一会,我陪你。”
谌初时眨着眼看他,故意说:“现在愿意和我说话了?”
顾暄愣了一下,无奈地摸摸她的头发:“我什么时候不愿意和你说话了?”
她小小地哼了一声,“刚刚在车上你不是高冷得很嘛。”但是他还是一路让她靠着肩膀的,说到最后她也有点心虚。
他叹了口气,“怎么一会不见,你就又是发烧又是摔倒的?”
谌初时也觉得无语,恼羞成怒地瞪他:“还不是因为阮漫冰喜欢你所以来找我茬!”激动起来还咳嗽了两声。
他虽然一下子没想起阮漫冰到底和他有什么关联,但还是赶紧给她顺毛,“都怪我,别气别气。”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气哼哼地看他:“不怪你,我怪她!”
顾暄就顺着她的话说,“对对对,怪她怪她。”
又这么小小地闹了一下,她这才觉得药效上来了,靠在他的肩膀上开始睡觉。
顾暄看着她正打着针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握了握她的右手,低头看叶楚怀给他回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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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完点滴又去挂了号检查了脚,他才算放下心来。谌初时说不想回宿舍,他也直接把她送回了公寓。
折腾了一大上午,她换了鞋就毫无形象地躺在沙发上,动都不想动,想挣扎着起来去洗个手,顾暄已经在她身旁坐下。
他一把拉过她的手,用湿毛巾仔细擦着每根手指。
谌初时舒服地叹了口气,眯着眼睛笑:“你真好。”
顾暄抬头看了眼还没心没肺地在笑的她,轻轻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会撒娇。”
她也就抱住他的手臂靠上去,“我饿了。”
他听着她这软绵绵带着鼻音的声音,当下什么脾气也没有了,只好揉揉她的头发,“坐会,我去给你拿吃的。”
谌初时乖乖点头,又觉得坐着不舒服,回了房间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顾暄正把一碗粥放到餐桌上,给她拉开凳子。
她小跑几步过去坐下,看见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茸粥却多了几分食欲:“看起来好好吃。”
顾暄在她旁边坐下,嗯了一声,解释道:“江姨中午煮好了粥才回去的。”
她心满意足地吃了几口,开玩笑道:“江姨手艺好好哦,什么都会做。”
虽然好吃不过她生着病也不太想吃什么,吃了半碗之后就放下了勺子,撑着下巴看他。
他也很快吃完,收拾了桌子,回头来牵她:“吃了药再睡。”
她就乖乖站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在吧台前坐下,看着那好几粒药丸皱眉,“你说我一口吞完还是一颗颗吞。”
顾暄把那杯温水往她的方向推了推,忍不住笑:“随你。别噎着自己就行。”
谌初时最讨厌吞药丸,就是怕一次性吞完会噎到,还真老老实实地跟个小学生一样分了几次才把那一把药丸吃完。她又喝了口水压一压,嫌弃地把那个杯子推开:“我要再说一遍白水太难喝了!”
生着病的人味觉本来就不太灵敏,喝着水都觉得苦得很。
顾暄没说话,用耳温枪给她测了体温没异常之后才一本正经地看她:“自己回房还是我抱你去?”
她也就毫不客气地张开双臂:“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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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要睡觉,可是药效没上来她倒也没觉得困,非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话。
顾暄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声音很低:“怎么生个病变成了个小话唠?”
谌初时后知后觉地伸手捂住嘴,眨着眼睛看他,反应过来后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知道我生病还亲我!”
他挑了挑眉,用你好大惊小怪的眼神看她:“你不会以为这样真的会传染到我吧?”
她却着急了,又戳了戳他的肩膀,“谁知道呢!”
顾暄若有所思地点头,很快伸手摁住她的后脑勺,低下头实打实地和她接了个吻。
她一开始还用手推他,渐渐地就失了力气没再挣扎,等他直起身子才清醒几分。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唇角,眼神深邃:“至少这样才会。”
谌初时的脸瞬间爆红,拉过被子盖过自己,掩耳盗铃地提高声音:“我要睡觉了!”
顾暄也不好闹得太过,给她压好被角,叮嘱道,“有事叫我。”
她闷在被子里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