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空间流亡记》小女杨不才

19、心理医生的结论

　　罗斌：“假如说我是人格分裂，那么另一个人格会消耗掉时间，我的记忆一定会对那段时间产生空白的，可是现在，我能确定我的人生没有出现过空白”
　　杜蕊：“人格分裂的症状形式并不拘一，双重人格乃至多重人格都有可能，每一个人格都有独立的思维和处事方式，记忆也有偏差变化，有没有可能，你的记忆会跟你演过的电影或者看过的电影，甚至是书有关？”
　　罗斌一本正经的说：“有没有可能是我被植入了记忆？或者别人更改了我的记忆”
　　再次出现短暂的沉默，但杜蕊显然不想被罗斌的讲述影响，从而显得自己的专业不精。
　　杜蕊：“记忆并不可靠，国外有专家拿小白鼠做试验，用光学和遗传学的组合给小白鼠植入虚假记忆，但问题是，给你植入虚假记忆的理由是什么呢？你有接受过科学家的实验邀约吗”
　　罗斌：“没有”
　　杜蕊：“你说你当了七年的特种兵？”
　　罗斌：“是，可事实上，通过别人对我的认识，我从来都没有去当过兵，而且这有铁一样的证据，至少有三部电影和两个电视剧可以证明，当然还有我的大学毕业证书。”
　　罗斌从包里拿出一个大学毕业证书。
　　罗斌：“可我从来不记得我上过大学和拍了那些戏。相反，我对特种兵部队的每一个记忆都相当清晰。我身上的伤疤至少是真实存在的。那都是我在出任务时留下的，如果说，我没有当过兵，那这些伤疤又是怎么来的？”
　　罗斌掀开衣服，身上很多道伤疤，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杜蕊：“会不会是你在拍片的时候意外受伤留下的，我看到你很多戏份都是动作戏，你说对演戏没有记忆，也许这些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罗斌一愣：“不可能，导致那些伤疤的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杜蕊跟罗斌都沉默了半天，杜蕊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些什么痕迹，但是罗斌的神情无比坚定真诚，还有焦灼。
　　罗斌说：“如果是拍戏，每个戏的内容应该都不一样，但是我记得清清楚楚，这都是我当兵期间留下的，比如这道伤疤，”罗斌挽起袖子，手臂上有一道刀伤“这是我在四年前救一个人质的时候留下的，我在试图制服歹徒的时候，他出其不意的给了我一刀。我当时都没有感觉到疼痛。如果刀过于锋利的时候，你受伤时根本感觉不到那种疼”
　　杜蕊看着罗斌脸上的表情变化。
　　杜蕊：“你为哪个部队服役？番号和人员以及其他细节你是否都记得？”
　　罗斌：“当然了，我记得清清楚楚，但是过多的细节我没有办法告诉你，我们在专业以后，都有严格的保密条约”
　　罗斌的神情再次变得沮丧不堪：“可是，部队虽然存在，可是那个番号却没有”
　　杜蕊：“什么意思？”
　　罗斌：“我是说，我服役的那个部队番号根本不存在，我的那些战友，完全联系不上。”
　　杜蕊：“也就是说，那些都不存在！”
　　罗斌和杜蕊很真诚的对视：“所以，我开头问你，你相信时空穿越吗？你有没有听患者提起过平行空间？”
　　杜蕊有那么一瞬间也愣怔了一下，她按捺自己有些乱了的思绪，重新组织语言：
　　“失忆是一种很常见的病症，而造成失忆的原因有很多种，大多都是神经受到损伤或刺激所致。病人失忆后，也许会因为某些书籍、电影中的桥段所影响，而自觉将其填充到失忆的时间段，就形成新的记忆，再或者，许多人格分裂的患者并不记得自己在另一种人格下所发生的事情。也许你之前很有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的精神症状，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现在你的病情好转或者自愈，重新回到生活中才发现很多事情不对头。”
　　罗斌琢磨着杜蕊的话。
　　杜蕊：“时间的节点有时候并不能说明问题，就如我所说的，很有可能是神经自动补足了空白的时间阶段。”
　　罗斌觉得很难相信：“神经会自动补足？”
　　杜蕊说：“没什么奇怪的，人体有自愈的功能。我的师兄是高桥精神医院的主任医生，他收治的患者更多，经验也更加丰富，哦，他上周收了一名患者，跟你的情况有点像，他本来要办理签证去看望他的前妻和孩子，但是大使馆却拒签了，理由是他说谎，他提供的前妻和孩子的材料都是完全不存在的。他根本就没有结过婚。”
　　罗斌：“哦？”
　　杜蕊：“只是他不像你这么冷静，他非常躁狂，所以，他被他的父母强行送进医院治疗。不管怎么说，我希望你能尽快康复，这是我师兄医院的地址，毕竟，我这里只是一个小的心理诊所。相关的仪器检测没有那么全面。”
　　杜蕊拿过一张纸片，给罗斌写下自己师哥的电话。
　　递给罗斌纸条后，杜蕊意味深长的又说了一句话：“我听过一句话，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有些东西，听起来不合理，但是，有时候他们可能真的会存在。”
　　罗斌觉得杜蕊这句话是回应穿越平行空间那句话的。
　　她想说什么？尽管不相信，觉得不合理，但是可能真的会存在吗？
　　真的是大脑神经自动补充的吗？
　　罗斌觉得身体被掏空了，信念、动力、好像都距离他特别遥远。
　　他暂时失去了目标，假如非得强行树立一个，那就是要么证明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想办法回到正轨。
　　罗斌不认为自己的记忆除了问题，
　　他不信！
　　他不信！
　　他不信自己的记忆出问题！
　　罗信就是活生生存在的！
　　那么只剩下那种可能：自己穿越了，得想办法回去，不然罗信就真的死了。
　　听起来真像天方夜谭，自己怎么穿越的？穿越的入口或者机器在哪儿呢？
　　马路的对面，那个风一般的女子朝着他奔过来：“罗斌”
　　黄小蕾是这段日子里跟他打交道最多的人。脸蛋算不上漂亮，但很精致清秀，只是性格永远都风风火火的，如果她是温柔娴静的女孩，应该会有很多男人喜欢他吧？
　　黄小蕾笑的特别甜，甜的有点假：“你吃过饭了没有？”
　　罗斌再看小蕾的时候，没有了以往的排斥和防备感：“没有”
　　黄小蕾扑闪着眼睛卖萌：“那刚刚好，你可以请我一起吃饭。”
　　罗斌说：“我还没打算吃饭”
　　黄小蕾狡黠的一笑：“那就请我去看个电影，再请我吃饭”
　　罗斌说的特实诚：“没心情。”
　　黄小蕾刚刚装出来的娇俏可爱全部不翼而飞。她只是想让罗斌开心一点的。
　　她凶巴巴的吼：那你有心情干什么？
　　罗斌呆呆的看着她。黄小蕾也看着他。
　　小蕾从罗斌的眼神里读出了忧虑，哀伤还有迷茫。
　　黄小蕾没有说话，她走近罗斌，张开手臂拥抱了他。
　　罗斌被拥抱的瞬间身体有些僵硬。
　　黄小蕾呜咽的哭：“罗斌，其实我特别难过，我们从小玩到大，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是我最铁的男闺蜜，可是你现在忘记我了，我好难过啊。”
　　罗斌也搂住了黄小蕾，他从没想过她竟然是那样瘦弱，以前她咋咋呼呼的时候，总觉得她很强大。
　　罗斌在想，如果有一天罗信醒来，发现弟弟忘了他，会怎样？
　　也许是相拥的太久了，黄小蕾自己反应过来，慢慢的松开手。她的眼睛还是雾气蒙蒙的。
　　罗斌说：“现在好了，不管是特种兵记忆的罗斌还是演员记忆的罗斌，都不会忘了有个小蕾。让我自己想一想好不好？”
　　罗斌转身漫无目的的溜达，小蕾站在原地看着他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