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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热爱 ...


  •   在警察局做完口供和记录以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一出警察局,秋日的凉风就迎面而来,江清棠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跟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宋隐玉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动作,季岚景已经一步迎上去将外套披在江清棠身上。
      “岚景...”江清棠想说什么,却被季岚景打断:“你可不能着凉,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
      宋隐玉将目光撤开,心底的酸涩却是无法忽略的,林秘书垂着眼不动声色的说:“宋总,李阳怎么处理?”
      刚才在警察局经过简单的收拾整理,宋隐玉已经没有刚才那般狼狈了,身上脏兮兮的的衣服换了一套,整个人看起来又恢复了宋氏总裁的气场,高高盘起来的长发让她光洁的脸颊露出来,锋利的眼神尤为明显,“废了吧。”话说完,宋隐玉便迈着大步往车里走,林秘书想了想,还是走到江清棠身边说:“江小姐,我们该回去了。”
      江清棠回过神来,将身上的外套还给季岚景,“岚景,今晚受惊了,下次我请你吃饭。”
      “诶,本小姐心大着呢,倒是你没吓到吧。”季岚景问。
      江清棠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仍是一阵后怕,可紧接着想起后面宋隐玉突如其来的袒露心迹,又无措起来,勉强笑着摇摇头:“我没事,岚景,我先回去了。”
      季岚景点点头,江清棠便转过身朝车上走去。
      尔南抱着臂看着几个人之间的互动,特别是宋隐玉与江清棠之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她太了解宋隐玉了,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是宋隐玉该有的,可不该是对江清棠的。尔南直觉刚才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宋隐玉不说,她也没兴趣触宋隐玉的霉头。尔南眼看着季岚景和江清棠分开,开口道:“喂!”
      季岚景的脚步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台阶上笑看着自己的尔南:“你在叫我?”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尔南吸了吸鼻子,笑着说:“你开车了吧?方便搭个顺风车吗?”
      “不方便!”季岚景想也没想的回答,话说完转身就走。
      尔南嘟囔了句“无情”,复而大声喊:“我的脚开不了车啦,你权当帮助老弱病残了呗!”
      季岚景闻言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尔南的脚,因为之前在停车场为了快点跑出去叫人,尔南脱下高跟鞋跑,此刻那双脚已经满是伤疤,白色的高跟鞋已然沾染上红色的血迹,脚腕处也不知道是哪里磕到的青紫,总之看起来疼极了,也不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忍着一路上不提及的。
      季岚景眼神复杂的看了尔南一眼,那人修长的身影就站在几步以外的台阶上,浅褐色的眸子含着笑意,满身的少年气还和以前一样,哪怕知道尔南多多少少有卖惨的意思,季岚景还是没能狠下心。
      “就这一次。”季岚景恶狠狠的说。
      “好嘞!”尔南听到季岚景的话,一瘸一拐的跟上季岚景的脚步,满心的欢喜像是要溢出来一样。
      一路上宋隐玉都闭着眼睛,似是累极了的样子,车内的气氛静谧极了,江清棠揪着手指不知道怎么打破这样的气氛,干脆强迫自己在这样的环境下一点一点降低存在感。
      想起刚才的事,江清棠仍是一阵颤栗,她不敢相信这些日子她用力去信任的友情变了质,更不敢相信宋隐玉这样的人会喜欢自己。接到宋铭城死讯的那刻,江清棠已经将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她的所有重心都转移到了孩子身上,万万没想到,再次尝试去触动自己心的人,是宋隐玉。平心而论,宋隐玉待她很好,好到江清棠愿意去信任她,可这种信任,到底不是爱...
      不知不觉间车子到了别墅,宋隐玉在车子停稳的那刻睁开眼睛,毫不犹豫的下了车走进别墅,没有像平时那样等着江清棠一起,林秘书察觉到二人之间的诡异气氛,却自知什么是自己不能逾越的,于是只是跟江清棠道了再见便离开了。
      走进别墅,没有看到宋隐玉的影子,猜想她应该是上楼了,江清棠心底如释重负,这才感觉到疲惫,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理一理自己的思绪。没想到刘嫂突然从楼上下来,跟江清棠打了招呼,翻找到医药箱便要往楼上走。
      “刘嫂,这是...”江清棠站起身问。
      刘嫂叹了口气,指了指楼上,“小姐刚一回来脸色就不对,方才上楼的时候楼梯都踩不稳,想来是受伤了,我去看看。”
      江清棠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忽略了宋隐玉受了伤?今晚那样的恶战,她却只顾着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而忘记了宋隐玉经历了什么,要不是刘嫂提起,自己当真要将宋隐玉这样晾着吗?一边说她是自己的朋友,一边忽略她的情况。心里的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江清棠接过药箱说:“刘嫂,你快去休息吧,我去给她上药。”
      刘嫂想了想,两个人住一个屋,倒也方便,于是点点头,说:“麻烦江小姐了。”
      江清棠摇摇头,转身上楼,却在宋隐玉的房门前犹豫起来,几番抬手都没能敲下去,倒是宋隐玉似乎知道江清棠在门外一样,将门把手按下,卧室门打开一条小缝,宋隐玉的声音传出来:“要我请你进来?”
      江清棠深呼吸了一下,推开门往里走,房间里的宋隐玉刚刚回到桌前,重新按开吹风机将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吹的飞扬,她显然已经洗过了澡,浴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身前大片风光。江清棠的耳尖红了些,移开目光,安安静静站在旁边等宋隐玉吹头发。
      宋隐玉放下吹风机的时候看向镜子里,发现江清棠还站在进来时的那个位置,还未等她开口,江清棠就抬起手中的医药箱说:“我来看看你的伤。”
      碎发垂在眼前,遮挡住视线,宋隐玉的眼睛有些看不真切,沉默了许久,她才移步到床边一屁股坐好,双手撑在身后,半仰着看着江清棠,“愣着干什么?不是看伤吗?”
      江清棠看着她的动作,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宋隐玉的恶作剧,可这一瞬间的感觉又在看到宋隐玉肩膀上的青紫时被抛在脑后,江清棠抬起手轻轻拉开宋隐玉的浴袍,宋隐玉身上只着浴袍,于是随着江清棠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多的风光毫无遮挡的出现的眼前,江清棠感觉到自己的指尖有些颤抖,她强迫自己撤开目光,可余光瞥到的美丽玉体却是更吸引人的目光,哪怕同为女人,江清棠也不得不承认,白皙的身体对每个人都有着吸引力。
      只是这样美丽的身体上大片的青紫和伤口让人皱眉,甚至腰后的瘀血已经紫的发黑,上面的牙印可怖极了。眼看着宋隐玉毫无波澜的眼神,江清棠的心却是疼的像刀绞一样,若不是她竭力控制着,此刻一定落下了眼泪。
      垂着眼睛一点一点替宋隐玉上药,江清棠早就没有了欣赏宋隐玉身体的意愿,触目惊心的伤疤早就打消了她所有的害羞。宋隐玉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江清棠,直到再三确定她眼里有心疼的情绪,才抬起手抓住江清棠替自己上药的手。
      “我让你有困扰了。”宋隐玉用肯定句说出来。
      江清棠一愣,宋隐玉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如往常一样冰凉,她摇摇头。
      “隐玉,不管怎样,你是我朋友的这件事,不会改变的,至于其他的,我没想过,也不知道怎么办。”江清棠尽量用委婉的方式去表达二人之间的不可能。
      “如果我不是宋铭城的姐姐呢?”宋隐玉忽然问,“或者我不是宋氏的总裁,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或者,我不是女人,如果我是个男人,你也会是这样的答案吗?”原谅宋隐玉的感情迟钝,一路上她绞尽脑汁,也只能想到这些理由。
      江清棠愣住,如果宋隐玉本是宋铭城的姐姐,单是这一条,就已经为一切都创造了可能性。江清棠抬头看着宋隐玉:“隐玉,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宋隐玉诚实的摇摇头。
      江清棠如释重负的笑笑,心间那一抹小小的失落被她忽略不计,“说不定你只是没有遇见过我这样的人,好奇罢了,换做是任何一个人,都能激起你的好奇心,隐玉,这很正常,这不是喜欢。”
      眼看着宋隐玉沉默下来,江清棠自以为说服了宋隐玉,低头替宋隐玉系好浴袍,直起身子收拾医药箱。宋隐玉沉思了许久,站起身走到窗前,眼看着花园深处的花房,那里有她前26年唯一深爱的东西,而她的身后,有让她心动的人。
      “我喜欢钢琴。”宋隐玉忽然开口说,引的江清棠将目光放到她身上,宋隐玉说:“一开始也是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木箱子能发出好听的声音,后来就变成了热爱。江清棠,我自问前26年只对钢琴好奇过,不过前些日子对你也有了好奇心,尔南常说我薄情。”
      江清棠眼看着宋隐玉转过身,眼里含着温柔,她薄唇亲启,熟悉的缓慢语气,“那么对我这样薄情的人来说,一旦好奇,就已经注定会热爱了。”
      江清棠惊讶的看着宋隐玉,大脑已经失去了指挥自己说话的能力,木头一般的站在那里,愣愣的看着宋隐玉,宋隐玉这样一番话,已经表明了自己所有的心意,她直勾勾的看着江清棠,将所有的难题抛给了江清棠。
      而江清棠,分明听见了自己擂鼓堂堂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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