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9 ...
-
次日早上。
我妻润在一楼看见织田作之助的时候吓了一跳，“你这是刚回来吗？脸色很不好的样子。”
织田作之助的眼睛下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色惨淡隐隐泛着铁青，一副饱受摧残的模样。
他当然不能说自己是吃坏肚子蹲了一夜的厕所，便顺着我妻润的话说了下去，“嗯，刚回来。对了，你给我留的晚餐我都吃完了。”
我妻润顿时喜笑颜开，“怎么样？有没有觉得我进步很大？”
织田作之助迷之沉默，几秒种后，点了点头非常肯定地说：“进步很大。”
——是什么蒙蔽了他的双眼？
——必须是真爱啊！
我妻润仰脸在男友唇上轻轻吻了一下，“你先回卧室休息一会儿吧。我来准备早餐，做好了再叫你起来。”
织田作之助搂在他腰际的手微微颤抖，求生欲在此刻爆发出来，“……润，我陪你一起做吧。”
——有自己在旁边看着，再怎么样也做不出来昨晚那种魔鬼料理吧？
——除非……万一……润真的天赋异禀……那也没办法了，提前给自己上个香吧。
我妻润一进厨房就注意到电饭煲还开着保温模式，他旋开盖子一看，鳗鱼饭和蔬菜汤都好好地放在里面，一点都没有少。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到了昨晚没有倒掉的那锅汤，再一瞧织田作之助像是上了中毒debuff的脸色，还有什么不明白呢？
我妻润欲言又止地看向徒受无妄之灾的男朋友，“织田作……其实，我给你留的晚餐在电饭煲里。”
织田作之助看了眼电饭煲里的鳗鱼饭和蔬菜汤，脸色微变，“那我喝的汤……？”
“是阿治做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我妻润忍俊不禁，随后又担忧地问：“还难受吗？要不要吃点胃药？”
织田作之助摇头，“不用了。”
两人在厨房里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准备好了一顿简单的早餐。
织田作之助还把鳗鱼饭和蔬菜汤也端上了桌，虽然已经隔夜了，但没道理太宰治的黑暗料理都吃了，却不吃润做的爱心晚餐。况且，他也不是有多讲究的人，前一日的饭团第二天热了再吃也是常有的事情。
吃饭的时候，我妻润聊起了昨天的采风之行，还说了自己在此期间得到的灵感。
他看着男友，目光殷切地说道：“织田作，我也想知道你以前在横滨走过的地方。”
虽然已经交往了一个多月，但我妻润觉得自己对织田作之助的了解仍然不够。
神秘感固然有种朦胧之美，可偶尔也会让他觉得自己的男朋友太过遥不可及。所以，他想要更加接近织田作之助，彻底走进对方的心里。
织田作之助犹豫几秒，仍然点了头，“好啊。等你从东京回来，我就带你四处看看吧。”
他从未提过以前的事，在大众印象里，杀手是面目可憎的人，这一点当然无可否认。但他不希望被润以恐惧的目光注视着，那对他来说，一定是最为可怖的噩梦。
——但果然……他还是想试一试。
——想要知道润是否愿意接受他那沉沦黑暗的过往、愿意接受他这满身罪恶的灵魂。
此后的几天，织田作之助继续陷在加班地狱里忙碌，我妻润则一边创作《恶之花》系列画作，一边筹备起了新年需要采购的各项物品。
虽然他会前往东京过节，但横滨这边的我妻宅邸还是要精心地装饰一番，织田作之助居住的单身公寓也不能落下——是的，在他们刚刚交往的时候，织田作之助就把公寓的钥匙给了他。
跨年夜的这一天，织田作之助终于能够按照正常时间下班。
因为白天出门前，我妻润特意叮嘱过他晚上要在他的公寓一起吃年夜饭，织田作之助下了班便径自回了单身公寓。
港口黑手党的福利不赖，毕竟是游走在死亡边际的职业，要是再赚不了钱，那就更没有新鲜血液愿意注入。
织田作之助虽然是普普通通的底层人员，但也能凭借工资过上滋润的生活，租住的公寓地理位置不错，周边设施也非常齐全。
“我回来了。”
织田作之助推开公寓的大门，立刻就被里面一派热闹的新年新气象震住了。
——这是他家？
——他没走错门吧？这才几天没回来，变化简直翻天覆地。
“欢迎回家，织田作！”我妻润探出头来，“可以吃晚餐了，我订了酒店的御节料理哦！”
织田作之助安下心来，看来他没有走错门，“听起来很棒，我还没有吃过御节料理呢。”
我妻润被他认真的回应逗笑，在他穿着棉拖去洗手的时候，像条小尾巴一样亦步亦趋地跟在男朋友的身后。
织田作之助洗完手后转过身，非常自然地亲吻了下银发少年的额头，牵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走吧，去吃饭了。”
餐桌上除了丰盛的御节料理，还有一碗跨年荞麦面。
荞麦面被人当做断绝旧年一切辛劳灾厄的吉祥食物，又是健康长寿的象征，因此在每一年的最后一天，日本人都有食用荞麦面的习俗。
我妻润一边将荞麦面分装到两个小碗里，一边说道：“御节料理本来应该是明天吃的，但我明天不是要去东京了嘛，所以就提前一天吧。喏，这一碗是你的。”
织田作之助乖乖接过我妻润递来的小碗，温和地笑：“今天或者明天都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餐厅的吸顶灯洒下温暖的光线。
两个装满果汁的玻璃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新年快乐，织田作！”
“新年快乐，润。”
吃完了晚餐。
织田作之助问道：“润，你想不想看烟花？”
我妻润眨了眨眼，“私人不允许燃放烟花吧？”
织田作之助轻笑：“我可是黑手党。”
我妻润顺从地被他牵着手往门外走，心里萌生出了一股要去偷偷做坏事的紧张刺激。
织田作之助开车载着我妻润来到了河岸边，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几个高空礼//花弹。
我妻润站在一旁玩着他给自己的线香花火，跳跃的火花在黑夜中闪烁，映亮他的眼瞳，随后又慢慢熄灭。
尖锐的破空之声响起。
我妻润抬头望向夜空，绚烂的烟花渐次绽放，灿烂而辉煌。而他的意中人，则在漫天花火中向他走来。
银发少年心想，这样美好的画面，应当会永远留存于他的记忆深处。
——永不褪色。
织田作之助：“好看吗？”
我妻润点头，然后像小动物一样挤到了他怀里，身体微微打着颤，“有点冷。”
织田作之助敞开大衣将他裹了进去。
我妻润乖乖地抱住男友劲瘦的腰肢，脑袋靠着他宽阔的肩颈，望着天空片刻，忽然若有所觉地侧过头去。
“……你不看烟花吗？”
“在看呢。”
——润，倒映在你眼里的烟花。
——真是令人目眩神迷啊……
我妻润仰起脸，朝织田作之助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容。
两人四目相对，无需更多言语，织田作之助便低下头去深深吻住了他，缠绵地勾着他的唇舌共舞。
一吻结束。
我妻润伏在织田作之助怀中急促地喘息，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他淡定的声音，“啊，警察来了，我们跑吧。”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突然悬空，直接被织田作之助抱上了副驾驶座。
织田作之助侧身给我妻润系好安全带后，立刻启动车子甩掉了跟上来的警察。
呼吸渐渐恢复平稳。
我妻润失神的目光也重新有了焦距，他侧头看着织田作之助，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被警察追着跑！”
织田作之助瞥了他一眼，忍俊不禁，“跑？你刚才不是脚软得都站不稳吗？”
“……”我妻润瞪着他，小声嘟囔，“这都是因为谁呀……”
织田作之助闻言，默默地握紧了方向盘，克制着想要倾身去欺负我妻润的冲动。
——他的小男友，总之就是非常可爱！
“要直接回家吗？还是去别的地方转转？”
“唔，可以带我去Lupin酒吧吗？”
“好啊。”
“我还以为你会说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呢。毕竟，未成年人连跟男朋友同居都不可以。”
织田作之助顿时哽住，哭笑不得，“这两件事情没有可比性。”
我妻润侧过头看着他，语气幽幽，“好吧。反正再等半年就行了。”
织田作之助：“……”
——小男友太缠人，有时候也是一种甜蜜的烦恼啊。
进了Lupin酒吧，我妻润目光新奇地四处打量，任由织田作之助牵着自己的手走向吧台。
两人落座之后，身穿制服的调酒师微微一笑道：“还是要一杯蒸馏酒吗？”
织田作之助：“嗯。润，你看看有没有想喝的。”
我妻润低头，一目十行地扫过酒单上五花八门的种类，一个都没记住，“我也喝蒸馏酒吧。”
织田作之助善意地提醒，“蒸馏酒的度数很高。”
我妻润目光含笑地看他，“不要小看我，而且，不是还有你在吗？”
织田作之助：“……”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小男友好像是故意提出要来喝酒的。
*****
【黑匣子】：我想触摸你柔软的灵魂，若它伤痕累累，我就予以亲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9
，还差 